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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则想，只要能把这个项目留在宁西，谁抢到就算本事。
省里也心知肚明，人家的备选地点就好几个，宁西的竞争力并不大。
下面的地市要能抢到，那也算本事，肉烂了还在自己锅里。
总比飞到别人锅里抢。
不过这话就没必要说出来了。
吃过晚饭，沈辉一行回房间去休息，乔领导也走了。
沈辉刚进了房间，电话响了。
看下来电，有点惊讶，就接了起来：“刘哥啥事？”
刘茂军问：“你到宁原了吧？”
沈辉嗯了一声：“刚和领导吃过晚饭。”
刘茂军说：“我爸要见见你，司机已经到楼下了，你现在下楼。”
沈辉一愣：“没搞错吧，咋这么突然？”
刘茂军道：“不算突然，你现在手握票子，汽车研究中心的项目又搞的让人眼红，好多省份想要，你人都到宁愿了，我爸自然得见你一面，顺便给宁西争取一下。”
沈辉叹气：“你们这么玩其他人也会这么玩的。”
刘茂军道：“那我不管，你看着办吧，今晚是私下面会，你赶紧下楼！”
私下会面？
沈辉心里琢磨，行动却不敢，赶紧叫上吴杰下楼。
到了楼下，果然看到一辆奥迪停在门口，司机已经下车站在门边。
上车出了宁原饭店，开了半个多小时来到一处别墅区，最后停在一幢别墅前。
沈辉下车，有人早等在楼下，见面一面。
“沈总。”
娄大秘快步迎上，热情伸手：“好久不见了。”
“娄主任太客气。”
沈辉也客气有加，一脸热情：“回头叫上刘茂军咱们好好坐坐。”
“行，沈总来了给我电话。”
娄大秘表情愉悦，是个念旧情的，不枉自己给他帮忙。
虽说是刘茂军的人情，但毕竟帮了忙。
寒喧几句，娄大秘引着沈辉上楼。
这时天已经黑透，屋里灯光通明，老人在沙发上思考问题，听到门响望过来，等沈辉进门时，顺势站了起来，伸手招呼：“来，小沈过来坐。”
小沈？
好像自从创办星海后，还是第二次听到这个称呼。
上一次是前不久到京城见大佬时，这还是第二次。
即使是其他省里领导，也不会喊他小沈。
再加上刘茂军说是私下会面，沈辉瞬间就明白了。
“刘叔叔。”
沈老板没称职务，喊声叔叔，过去跟老人握下手。
两手握的。
果然，老人就笑了：“来来来，过来坐。”
沙发坐下，保姆阿姨很快倒了杯茶过来。
娄大秘打了声招呼，先回去了。
沈辉接过茶，说了声谢谢。
保姆保姨话不多，点点头就离开了。
老人打量着沈辉，很亲切：“早就想见见你了，我家那个小子把你说的天上老有，地上无双，之前还不相信，可现在事实证明，我这眼光还不如儿子啊！”
沈辉笑着谦虚道：“刘叔叔过奖了，我就是运气好点！”
老人点着头：“一次两次是运气好，但运气不可能始终眷顾一个人，用现在那些小年轻的话说，除非你是上帝的私生子，哈哈，这个玩笑过头了。你能带着星海在全球资本市场上与西方金融大鳄争锋，谦虚是好，但谦虚太过了可就是骄傲了。”
沈辉不知道说啥，只能继续谦虚。
如果是官方会面，那自然没得说，场面话他也会说。
可这种私下会面，却不知道聊些什么。
好在老人没让他头疼，问：“我家那个小子怎么样？”
“刘哥挺好的。”
沈辉道：“我来宁西前还跟他吃的饭，说过阵子要来看您。”
老人却叹息一声：“不务正业啊，虽然有些地方我对他要求比较多，但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能发光发热的地方多了，比如金融，比如科技创新，这些都是家强大的根本，他要真有那个本事，不靠我也能做出成绩来，我这个当父亲的只会为他骄傲，怎么会限制他。”
沈辉不知道说啥，也不说乱说啥，只好说：“星海能有现在的规模，刘哥也有功劳。”
“不说这个。”
老人摆摆手：“你就别给他脸上贴金了，他做的那点事也叫事？星海投资能有现在的规模跟他们没关系关系，完全是你这个掌舵人的功劳，这点我们心里有数。”
沈辉抓抓头，又不知道咋说了。
老人又问了问南安的情况，最后才说：“把项目放到宁西怎么样？”
沈辉苦笑，这特么咋拒绝。
如果是官方会谈，那自然好说，综合考虑就能应付。
可这种私下会面，连感情牌都打出来了，这怎么好拒绝。
沈辉硬着头皮道：“刘叔叔不是我不答应啊，你也知道这事儿挺为难的，虽然决定权在我这里，可这个项目要考虑的问题太多，而且不瞒刘叔，其他几位估计也会找我，我只能答应刘叔，如果条件差不多，我肯定优先考虑把项目放到宁西。”
老人笑呵呵地道：“那还不好办，你也是宁西人嘛，肯定要助力家乡经济建设，其他要要找你，我觉得这个理由就挺好，谁也说不出啥来！”
沈辉只能苦笑：“那好吧，如果条件差不多，我就把项目放到宁西。”
老人还有点不太满意，但也知道不能逼的太紧，没再让他为难。
聊了半个小时，沈辉才告辞离开。
回到宁原饭店，还觉得有点蛋疼。
刘茂军老爹来这一手，还真让他有点错手不及。
去了西京估计也避免不了，王子鹏老子好像就在西京。
次日，沈辉在省府跟苏领导会了个面，搞了个座谈会，然后在乔领导和宁原市领导及省里相关部门领导的陪同下，参观了宁原新区和高新技术开发区，并深入高新技术开发区几家重点企业进行了参加考察，搞的企业纳闷，什么人这么大牌面，让省领导陪着参观。
在高新技术开发区管委会，管委会负责人让沈辉一行详细介绍了高新技术开发区的建设和规划情况，重点介绍了高新区产业布局和重点项目落地情况。
沈辉对高新区产业布局和重点项目引进取得的重大成果表示佩服，他说高新区领导班子和各级工作人员是一支能为企业服务、肯为企业服务、能为企业排忧解难的队伍。
这些过场走完，沈辉才在乔领导一行的陪同下深入实地考察了园区情况。
高新区管委会领导班子也全跟上，极力介绍着高新区地高新技术企业落户方面的各种优惠政策，早就知道星海投资要斥巨资搞个数百亿的大项目，投资规模先不说，项目本身的含金量确实很高，以技术研发为主，推动产业升级，连省府的一号大老板都亲自出马，可见有多重视，高新区的领导又怎么可能不重视，这可是实打实的业绩呀！
车开上西岗山头，一行人下了车站在一座亭子里俯瞰下方。
这个角度挺不错，站在这里能将高新技术产业圆区的全貌一览无余。
乔领导指着园区东北角的一片空地说：“沈总请看，那边现在的是高新技术开发区的发展重心，那边土地资源丰富，好多企业都想拿地，但省里一直压着，一直想建成一个具有高技术含量的科创园区，差不多有六千亩地，正好让星海建设汽车研发中心。”
沈辉道：“六千亩地有点少了。”
乔领导笑道：“生活区可以建在别处嘛，也不一定非要和研发中心建在一起。”
沈辉点点头，算是认可这个思路。
不过宁原是丘陵地型，山比较多，城市建设极没章法，这里一片，那里一片的，看上去有点乱，能拿出一整块六千亩地，确实已经很不容易了。
实在考察结束后，沈辉一行回到省府，又跟苏领导进行了一番座谈。
省里也很有诚意，给出了一系列优题政策，各种资源倾斜。
沈辉没当场表态，也没办法当场表态，散会时对苏领导说：“如果条件都差不多，我会优先考虑宁西，毕竟我也是宁西人嘛，也想为家乡的发展尽一份心意。”
苏领导没有强求：“好，我等沈总的好消息。”
第283章 最麻烦的是人情
晚上，宁西卫视报道了一则新闻。
省府大老板会见了星海投资董事长沈辉一行，并举行了会谈。
乔领导陪同沈辉一行，参观了宁原新区和高新技术开发区，并深入高新区几家重点企业实地参观考察，参观考察完了后继续会谈，逼格满满。
不认识沈辉的，看过就忘，压根就没过脑子。
而认识沈辉的，则是各有想法。
初中同学：哎哟，沈土豪都这么牛B了，跟省府大老板会谈？
这是要上天的节奏吗？
亲戚：越来越厉害了，大腿越来越粗了。
二代：草，都开始跟父辈混了，自己懈怠了啊！
怎么这么蛋疼呢？
回家估计又要被教育。
员工：沈老板好样的，与有荣焉呐！
就是有点低调了，什么时候能有马老板那么大的人望，出去亮亮星海员工身份，心里也很自豪啊，现在虽然也挺自豪，可知道星海的人太少了啊！
之前虽然吹过一阵风，但没阿里那么深入人心啊！
最近一阵子不吹，好多人都把星海忘了。
情人：大老爷威武啊，爱的人合不拢嘴。
这个男人咋就这么优秀呐！
那些小鲜肉跟大老爷一比，真应该回炉再造一遍。
考察完宁西，沈辉一行又飞往西京。
西宁给的条件比宁西差点，但也差不了多少，地也有，关键是东一块西一块，没有一块是完整的，而何东平最满意的就是西京，毕竟这里各方面条件都比宁西强的多。
确实比宁西要强，这不能否认。
西京是三大教育基地之一，也是高校最基中的地方。
别的不说，光是顶尖的学府就有好几座，而且工科非常强，在人才优势上，甩了宁西好几条街，如果把项目放在西京，至少在人才引进上优势非常大。
除了地让人有点不太满意。
其他方面都挺好。
可问题是，人才优势只是其中一个因素。
现在沈辉最头疼的是人情因素。
果不其然，跟省府会谈结束后，王子鹏老子就单独跟他谈了谈，没有私下接触，这让他松了口气，但单独会面依旧很头疼，实在不好拒绝，只能跟在宁西时一样表态。
看得出来，老王不太满意。
人情这东西有时候挺好用，可有时候却让人非常头疼。
公事公办好拒绝，一旦扯上人情就不好拒绝了。
不管项目放在哪，总有人会不满意。
沈辉是真的蛋疼，还专门给王子鹏打电话解释了一番。
王子鹏到是理解，知道这种事特别麻烦。
晚上跟考察组讨论时，大多数考察组都比较满意西京。
这个满意其实带着一种偏向性，考察组的成员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以后都是星海汽车研发中心的人员，从个人解度来考虑，在西京工作和生活自然比在宁西要强。
即使何东西也有这种考虑，而且是主要因素。
讨论结束后，沈辉单独留下何东平。
“你觉得把项目放在哪好？”
沈辉又问了一次，希望何东平能客观的给出他的答案。
何东平考虑了下，分析道：“从政策优势和区位优势上来说，西京自然是首选，不过现在沈总考虑的好像不是这方面的因素，应该有其他方面的考虑吧？”
沈辉点头：“这事也能说，我跟那些二代的关系你知道，刚到宁西那晚就私下见了宁西的一把手，今天那位领导也有这方面的关系，哪个的面子都不能不给。”
何东平不解：“必须要考虑这些因素吗？”
沈辉道：“现在对我来说人情才是最麻烦了。”
何东平恍然，皱眉道：“那就麻烦了，不管放在西京还是宁原，都会有人不满意，想避免这种情况，南安反到是最好的选择，毕竟您是安南人，把项目放南安也没人说啥。”
沈辉欣慰道：“老何不错，心还没偏。”
何东平惊出一身冷汗，这才发现自己差点就一脚踩沟里。
幸好自己抛开了私心，这要是极力建议将项目放在西京，估计就有问题了。
看来老板不是没决定，而是想要自己表态。
再想深一点，如果自己极力建议将项目放在西京，那会不会让沈老板认为自己不愿意去宁西，沈老板会不会考虑换人，想的越多，心里就越是后怕。
这是提醒自己呢，或许还有敲打。
何东平反思了下，自己在选址问题上确实有私心。
沈老板应该是看出来了，所以才会借机敲打自己。
别看沈老板年轻，可这心思跟那些成功的老板都一个样，时不时就让人冒冷汗。
“那就放宁西吧！”
沈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