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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辉拿过钱袋子，拎起来掂了下，就问沈立鹏：“鹏叔输了多少？”
沈立鹏咂了咂嘴：“三千多吧！”
沈辉拿出一沓钱，提出一半给他：“拿着！”
沈立鹏就有些不太好意思：“我就不要了吧？”
沈辉说：“真不要？不要不给了啊！”
沈立鹏赶紧接过，不好意思归不好意思，但钱比面子大啊！
“学冒叔输了多少？”
“三千！”
“给！”
“沈学军输了多少？”
“一千多。”
“给！”
口袋里的钱很快就发完，人也就散了。
几个女人想留下帮忙收拾残局，被老妈劝走了。
都四点了还收拾啥，明早起来再说吧！
沈辉回到卧室的时候，黄佩佩已经早睡着了。
掀被子的时候迷迷糊糊醒来，问：“几年了？”
沈辉说：“四点了。”
“真能玩。”
黄佩佩翻个身，就又睡着了。
沈辉把灯关了，钻进去一抱，很快也睡着。
第二天睡醒的时候已经八点，黄佩佩不敢睡懒觉，早早起来了，起的时候他知道，那会正瞌睡，就没管她，等她起来的时候，楼下客厅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了。
沈璐也起来了，沈涛和刘娜还没动静。
老妈又在唠叨，太懒，天天睡的不起。
沈辉越发觉得，年轻的和老的确实不合适一起生活。
老爹老妈几十年养成的习惯，早上天不亮就要起床，可年轻人哪能起那么早，本来年轻瞌睡就多，睡个懒觉正常，可老妈就是看不惯，总要唠叨几句。
时间长了没点矛盾才是怪事。
去洗脸的时候，还给跟过来的黄佩佩悄悄说了句：“我妈就这样，啥看不惯都要唠叨上几句，以后咱们有了娃也别给喂奶了，直接吃奶粉吧，给我妈带着去，省的她唠叨。”
黄佩佩瞅了瞅外面，也悄悄地说：“我没事，左耳朵进，右耳朵就出了，就不知道刘娜会怎么想，要是不吃奶的话，早点断了奶就不用住一起了，吃奶的话得等到一岁。”
沈辉挤上牙膏说道：“等下我去叫沈涛，你去厨房给帮忙。”
黄佩佩点点头，就先出去了。
沈辉洗完脸就去敲沈涛的门，让快些起床。
初一早上要去拜年，估计一会拜年的就过来了，还睡懒觉确实不合适，也怪不得老妈要唠叨，刘娜带孩子也就算了，可沈涛还睡的不起确实有点不像话。
下楼，早饭已经摆上了餐桌。
羊肉汤就馍馍，还有五小个凉菜。
就着吃了几口，沈涛才下来。
还没上桌，拜年的已经来了，沈峰和沈渊沈跃哥三。
早饭也别吃了，一块给老爹老妈拜了年，张金花泡了大枣茶，喝了几口正准备去二叔三叔家，沈超和沈谦也过来了，就等了会，喝过加了糖的大枣茶一块出发。
拜了一圈年，最后又聚到一起，儿子老子分成两拨出发。
沈立仁带着弟兄们一拨，沈峰带着弟兄们一拨。
两拨人分头行动，各拜各的年。
住在村上的一共三十多户人家，全都是姓沈的，老辈们要拜年的有二十多家，子侄辈的不用去，哪有老子去给儿子拜年的，沈辉这辈要多几家，所以才分开行动。
拜个年就走，转了一圈下来也快十一点了。
最后聚到沈辉家，把六十岁以上的老人全请了过来，能有二十个，基本上留在村上的大多数家里有老人，都是老子那一辈和奶奶辈的，同辈的还没上六十的。
让到沙发上坐下，沈辉拎了个袋子，开始挨个发钱，一人发两万。
年年都在发，不细说。
发完钱，把老人送走，又开始给娃娃发压岁钱。
沈立国在发，沈辉和沈涛也在发。
一人拿着一沓钱，都发一千。
沈辉和沈涛只给子侄辈的发，只要是上学的全部发，一共没几个，两万没发掉，老爹发的可就多了，发了三万多，加起来近七万，小妮妮也收到一万多块压岁钱。
基本全是几个爷爷和叔叔伯伯贡献的。
当人当回事，多少都是心意。
就算是向来挺抠的老妈也没说啥。
多少有了点进步，不再把钱看的那么要紧。
一直等到十二点，拜年的都来过，该发的压岁钱全部发完，才去三叔家吃午饭，顺便商量下午的活动，明天就得回城了，该去岳父家的去岳父家，该请吃饭的请吃饭。
吃过午饭，沈立国就在院子里架了口大锅。
能做上号人的饭的那种大锅，家里没这么大的锅，还是从别家借的，架上柴火，水烧开后两只被剁好的羊放进去，再丢上佐料开始炖，一直炖到了下午。
张金花也不得闲，带着过来帮忙的二婶三婶还有一群儿媳妇侄媳妇，从中午一直忙活到下午，弄了几大桌菜，在院子里摆几张大桌子，请全村男女老少来吃开年饭。
相当热闹。
老子们在聊新年的发展大计。
下一代同样离不开这个话题。
沈学军舔着脸问沈辉：“辉叔能不能给找个事干？”
沈辉问：“你想干啥？”
沈学军苦着脸：“就是不知道才让你给看看。”
沈辉说：“你自己都不知道能干啥，还跑来问我？我给你个总经理你能当不？”
沈学军讪讪，摸着脑袋不吭声了。
天黑之前人散去，剩下不少。
叫来家里有狗有猫的女人全带走，才拾掇干净。
晚上。
黄佩佩感慨：“过个年真累！”
“比城里好。”
沈辉到觉得挺好，虽然人心变了，没有十几年前那么单纯了，但还是挺好，多少有点小时候过年的那种氛围，而且站在他的层次，一些问题都不算问题。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十二辆车早早就回了县城。
到家之后，沈辉和黄佩佩回娘家，沈涛和刘娜也带着孩子去老丈人家。
家里就剩下老爹老妈，好在还有个沈璐陪着。
到了黄家，才发现黄波不在。
一问才知，黄波大早上起来就去了准丈人家。
黄有福还感慨：“儿子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还是闺女好”
说完才觉不对，就有点讪讪。
沈辉也挺无语，这话是人说的吗？
幸好两家几十年的交情，都知之甚深，不然就冲这几句，这老丈人不认也罢。
坐了一会，果然有亲戚来了。
吃过午饭，沈辉和黄佩佩就走了，都在一个小区，到也不必留宿。
晚上聚餐，老爹这边亲戚全来了，老爹先请。
隔天中午，沈辉又请黄家那边的亲戚，晚上二叔又请沈家的亲戚。
除四把外婆接下来，又请老妈那边的亲戚。
请来请去家里都没开伙，一直请到春节假期结束还没请完。
沈辉是真觉的累了，感觉胃都有点不舒服。
还是乡里过年挺好，城里一点意思都没有。
除了请客吃饭送礼，就没别的。
初七上班，沈辉先去了趟县里，然后去了青河宾馆。
新找的财务经理安玉林是青河本地人，三十多岁了，之前在财政局工作过几年，后来跳出来到了企业，跳来跳去的最后跳到星海旅游化公司，年薪二十万。
和星海投资没法比，但在青河已经是高薪了。
“沈涛一共从账上转走多少钱？”
总经理办公室，沈辉坐在办公桌后面问。
公司还没上班，安玉玲时被临时叫来的，看样子早有准备，想也没想就道：“零星的职务支出不算，挂在小沈总名下的借款一共是一千两百三十八万。”
沈辉牙疼，借这么多钱干嘛去了？
第474章 意马难驯
作为一家企业的总经理，日常开销基本上是不用花个人的钱的。
比如沈辉，抽烟吃饭喝酒都可以进公账，衣食住行都可以做到职务消费里，就连飞机游艇都以回租的形式挂在公司名下，费用全走公司的账，作为老板这点权限还是有的。
请客吃饭有招待费。
出门有差旅费。
油料公司办了油卡，专门有人给加油。
就算买个擦脸油也能做到公账里，实在不想麻烦，每月还有两万块工资呢，刘娜虽然休了产假，但拿的是全额工资，不用问沈涛要钱，还有私房钱，孩子的开销老爹老妈出，沈辉实在想不到家里哪有花大钱的地方，怎么会在账上挂下一千多万的借款。
难道全输掉了？
琢磨一阵，就打电话叫沈涛过来。
等了半个小时，沈涛才墨墨迹迹的来了青河宾馆。
“你借的一千多万都干啥了，给我说说。”
沈辉敲着桌子：“说实话，不说实话你这个董事长就别干了。”
沈涛破罐子破摔道：“都输掉了。”
沈辉问他：“你怎么想的，股份都是你的，败光了你不心疼？”
沈涛垂头丧气：“想把输掉的赢回来。”
沈辉点头：“结果越输越多？”
沈涛不吭气了，明显有点不甘心。
沈辉思考半天，道：“我也不说你了，妮妮都四个多月了，你也是当爹的人了，什么事情能干，什么事不能干，你自己去想，我给你选两条路，第一条，爹当公司董事长，你还当总经理，所有财务支出爹签字，别的爹也不懂，看住钱袋子还是没问题的；第二条，带上一百万自己去闯一下，一年之后再回来继续干你的总经理，这一年内不要跟家里要钱，如果混的吃不上饭那就要饭去，当然了，如果你有本事在外面闯出一番事业更好。”
沈涛脸色一下垮了，两条都不是好路。
实在不好选择。
老爹当董事长，那不是裸的让人笑话吗？
公司的人会怎么看，而且财权都没了，这个总经理干的有啥意思。
出去闯到是好，可一百万够干啥？
沈超和沈谦搞个餐饮都得花一百万五十万呢，一百万能干的实在不多。
开个小饭馆到是够，可那也在埋汰人了。
数十亿资的公司总经理不干，跑去开小饭馆，拉不下面子先不说，就那小饭馆起早贪黑的还挣不到几个钱，前景一眼就能看到，宁可在家混吃等死也不干啊！
就算守着铺面收个房租，一也也有上百万。
实在不好选择。
沈辉也不催他，回家把决定跟老爹老妈和刘娜说了。
老爹老妈没啥意见，从来不宠子女，多吃点苦头是好事。
刘娜却哭哭啼啼的，黄佩佩咋安慰都没用。
这么大的事情，沈辉也不好轻易下决定。
如果老二没有结婚，自然任他安排就行。
可毕竟已经成了家，有了媳妇孩子，该商量还是要商量一下的。
最后把刘娜父母请了来，两家坐在一起商量。
刘成武也叹气，女婿人没问题，就是太年轻，如果还在单位上班自然不会出现这种闹心的事情，可骤然富贵真不是啥好事，当初就有过担心，没想到现在成真了。
果真走了歪路。
“两口子分开不是办法！”
刘成武对沈家老大的安排没有意见，毕竟是亲哥，怎么安排都是为了女婿好，但两口子分开不行，两地分居的夫妻不是没有，但出问题的概率实在太大了。
刘妈也忙点头：“实在不行刘娜跟着一起去吧。”
“娃太小！”
张金花也闹心：“实在不行就让回去上班。”
刘成武到是想的透，青河的家产沈家老大是看不上的，摆明了给女婿置办的，迟早都要接管，哪能再走回头路，道：“也不现实，已经从里面出来了，回去也不好，沈涛就是太顺风顺水了，才把持不住，我觉得沈辉的想法就不借，让他出去锻炼一下，多栽点跟头也不是坏事，刘娜跟着去也行，实在不行给妮妮把奶断了，就是亲家得辛苦一下了。”
张金花道：“我辛苦点没啥，就是，哎”
不知道说啥了。
沈立国问：“旅游公司咋办？”
沈辉笑道：“那个好办，刘叔不是说想退二线吗，我看也别退二线了，干脆辞了，去看着公司，自家人看着总比外面找人好。”
“这”
刘成武愣住了，显然没料到沈辉会这么说。
这也不是轻易能决定的。
不说别的，万一自己辞职出来，将来小两口出现婚姻危机怎么办？
虽然不愿意往这方面想，可不能不考虑的长远一点。
可话又说回来，掌管一家数十亿资产的企业确实挺有诱惑力，就算对那些看到天花板的处级都很有诱惑力，更别说科级了，反正上不去了，给女婿看着家产也不错。
可惜不能辞职！
“刘亲家肯定不会辞职的。”
吃过饭回家的路上，沈立国还肯定地说。
沈辉点了点头，他就是个态度，也没指望刘成武辞职出来。
到家商量一阵，依旧难以决定。
刘娜不想出去，主要是孩子太小不放心。
老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