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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也会开一些玩笑，或许这样，能让彼此都不太尴尬。
“爸，我爷爷让你出去吃饭，吃完了再跪。”
陈建春瞪了胖子一眼，然后又无奈的央求道。
“儿子，以后能不能少惹你爷爷生气？都大年三十了我还挨了顿打，你就不能体谅一下老爸……”
“爸，这次是个意外，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胖子信誓旦旦，陈建春狠狠的点点头，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心说儿子终于长大了，不过……仅仅一天后，他就哭了。
饭菜上桌，老爷子坐在首位，端着酒杯笑吟吟开口。
“又过了一年啊，小胖和小云大学毕业都上班了，来，庆祝他俩都成了主持人！”
众人端着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边吃边听老爷子训诫。
“你们两记住，人要是行！干一行行一行，一行行行行行！人要是不行，干一行一行不行，一行不行行行不行，行行不行就干哪行都不行！所以你俩要记住，以后在电台就好好干，要深入钻研，往透的钻……”
老爷子训话的时候，胖子和凌云已经是习惯性的只点头不说话，因为他俩只要一说话，老爷子就更兴奋，能训到明天早上去。
没人搭话，老爷子一个人说说就感到无聊了，所以一般也就几分钟。
等说完了，接下来就该磕头拜年了。
北方这边其实没这个习俗，只不过凌云家庭特殊。
当年他妹妹能去得去医院，还是胖子爷爷把家里的一套红木家具给卖了凑的钱，不然他妹妹就算死了，都不知道因为啥原因死的。
再后来他母亲去世，家里穷的连口薄皮棺材都打不起，还是凌云爷爷出的钱。
这之后，凌云上学的费用也都是老爷子负责的。
所以凌云的爸爸凌峰觉得无以为报，家庭条件不好，也只能每年过年让凌云过去给老爷子磕个头，算是拜谢一番，如此而已。
可今年，凌云要下跪磕头的时候，老爷子却拦住了他。
“现在你参加工作了，就算长大成人了，这磕头陋习就改了吧。来，给爷爷敬杯酒，就当磕头了！”
凌云看了看老爸，得到默许后，双手端起酒壶给老爷子倒了一杯，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恭敬的开口。
“爷爷，谢谢您这么多年对我们家的照顾扶持，这杯酒祝您身体康健，寿与天齐。”
老爷子哈哈大笑。
“呵呵，寿与天齐就成王八了，只要能活到看见你们娶媳妇生儿子，这就够了。”
说完，他抿干杯中酒，神色却略微有些黯然，看了看凌云，又看了看凌云老爹，露出复杂的笑容，感慨万千的叹了口气。
“唉，其实提到对你们家的照顾扶持，我这心里就不是滋味。当年要不是你爷爷，我们陈家早就绝后了。”
这事凌云小时后听父亲提过一嘴，但并不太清楚两家人的过往。
陈老爷子端起酒杯笑笑，而后又怅然若失的放下了。
“那是一个苦难的年月，家里没东西吃，爸妈就带着我一路乞讨到了高庙沟，哪一年的冬天特别冷，大雪封山的时候，我们被困在了沟里，好几天没吃的，爸妈就把仅有的干粮给了我，晚上我们就住在一个狭窄的石洞内，有一天早上，我从爸妈破烂的棉花袄中醒来，才发现他们……他们都冻死了……”
说到这，陈老爷子竟然像个小孩一样呜呜的啜泣起来。
胖子难受的给老人擦了擦眼泪，好半天等情绪平复下来，才继续说道。
“那时候我才14岁，看着他们冻僵的尸体，吓的大哭、大叫，我很怕，不知道该怎么办……也根本不知道山林中不能大喊大叫，因为你的叫声会格外吸引野兽注意。”
【那些年高庙沟还有狼和熊，村里也大多都是猎户，后来封山育林，猎户才改成农户。】
“我的哭声引来了一头狼，当时我真的吓傻了，就在我觉得必死无疑的时候，一声枪响，扑过来的灰狼被打死，一个手持猎枪的年轻人站在了我的面前，他，就是你爷爷——凌天！”
【我对不起风凌……】
提起‘凌天’这个名字，陈老爷子眼神里似乎多了一抹崇拜的神色，连声音都爽朗了起来。
“你爷爷当年是高庙沟有名的猎手，在咱们这一带威望很高，是整个山上猎户的带头人，他打死了灰狼，带我回了高庙沟村，教我打猎，给我落户，成年后也是他出钱给我娶媳妇，我们家才能在高庙沟繁衍生息。”
带头人，是本地的土话。
西北民风彪悍，高庙沟是民风凶悍，祖辈们的英雄事迹至今还在老一辈人中流传，那些年月不太平，但高庙沟这边却连土匪都绕着走，如果哪一年赶上大雪大旱的天灾，高庙沟的人没粮食吃，偶尔也会去附近抢抢土匪。
只要一打架，高庙沟便全村出动！男女老幼悍不畏死！
而这些人的组织者，就叫‘带头人’！
后来天下太平，高庙沟的人改猎为农，凶悍之气退却不少，但也绝对没人敢惹，平常只要村里有人受了欺负，整个村子不分亲疏，拿着铁锹、锄头找上门去和对方聊聊人生、谈谈理想，顺便问问后事安排。
所以，生在高庙沟的人从小就有一种幸福感，天老大我老二。
但缺陷是，如此下去，这些年也没人敢和高庙沟人来往，加上村子封闭落后，所以村里的光棍越来越多……
阳盛阴衰之下，这又导致高庙沟的战斗力持续性加强，如此形成了恶性循环！！！
陈老爷子感慨道。
“可惜啊，老太爷不开眼！封山育林之前，你爷爷想最后再给大家猎点东西，结果碰到了两头熊，为了救其他村民，他开枪吸引了熊的注意，等其他人找过去的时候，他已经死了，那两头熊也倒在他的身边……
出殡的时候，高庙沟所有人都来了，每个山沟沟、每道土梁梁上跪满了人，这种礼节，以前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老爷子眼含热泪看着凌云。
“你爷爷是我心目中唯一的英雄！我在他坟头发过誓，只要我们陈家还没死绝，就得不惜一切代价帮助凌家！”
“爷爷，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其实这些年你帮我家已经够多了，我们很感激你。”
“人要常怀感恩之心，小云啊，以后你和陈通一块上班，有麻烦就让他帮忙，他要敢说个不字，回来我打断他的狗腿！”
说着，老爷子的目光却看向了胖子他爹……
陈建春正在啃胖子没吃干净的肉骨头，顿时吓的一个机灵，赶紧朝胖子使眼色。
胖子擦了擦嘴点头对爷爷保证。
“爷爷，您就放心吧，我和凌云那是铁兄弟！”
老爷子欣慰的点点头。
“嗯，现在参加工作了，记住一句话，别走歪门邪道，别惹事，但也别怕事，一旦遇到问题，就打个电话回来，有咱们高庙沟给你撑腰！行了，大年三十允许你们放松放松，我们聊会天，你们两个出去玩吧。”
……
第70章 王星凡
等叙话结束，老爷子给凌云和胖子给了新年红包，然后就是自由活动时间。
往年这时候，胖子就会带着凌云参与一些两块钱以上的活动。
他拉着不太愿意出门的凌云，在耳边怂恿。
“辛辛苦苦一整年，就为了过年回家坐把庄，走吧，人家约的咱们，不去不给面子！王星凡他们你又不是不认识！以前你不想去是觉得自卑，今年好不容易成土豪了，不去装装比怎么行？”
“王星凡是谁？”
“就是王大锤，他嫌这名字土，爹妈死后就自己改了个王星凡，这小子高中毕业就跑到南方打工去了，听说混的好，这次回来开的宾利，见人就发华子，刚给我发消息，让咱俩一块去他们家聚聚。”
“他是想装比吧？”
胖子嘿嘿笑道：“呵呵，其实我也想。”
凌云：……
两人打着手电筒朝王星凡的家走去，农村的黑，是没有路灯那种很纯粹的黑。村道两边都是民房，此刻家家户户都在家里吃团圆饭，所以外面看起来还是挺冷清的。
出村之后，就是大片大片的农田。
走到半路，胖子的眼睛突然就泛起了贼光，戴着皮手套戳了戳凌云小声嘀咕。
“喂，这块地好像是吴老二家种的红萝卜，要不要搞两根？”
话没说完，他已经跳下田野，动作麻利的拔了一捆萝卜，然后又从口袋掏出卫生纸撸了两根，自己吃一个，递给凌云一个。
“呦，又脆又甜，来，你尝尝。”
……
一路无话，两人吃着萝卜到了王星凡家里，客厅已经坐了六七个人了，男的女的都有。
桌上已经备好了酒菜，除了整条的华子之外，还放着几瓶毛台。
见胖子和凌云进来，王星凡立马热情的给两人来了个拥抱，哈哈大笑着拿出华子给两人发了一根，顺便露出了他的绿水鬼。
胖子把烟夹在耳朵上，哈哈大笑的递过手里的萝卜。
“哈哈哈，好久不见啊，来，拿着，这是我专门从鹰国找人托运回来的新鲜赤珊瑚！你尝尝，味道绝对不一般！”
胖子把地里拔的红萝卜递给王星凡一根，然后给其他人又挨个发了一圈，全程都是脸不红心不跳。
整个屋子顿时咔擦咔擦的吃了起来，有个傻白甜女孩一边吃还一边两眼冒光的点头。
“嗯，国外的东西还真不一样啊，这味道太特殊的，又脆又甜。”
其他人也连声附和。
眼看胖子的萝卜压住牌面，王星凡赶紧吃光最后一口，拍拍手。
“既然人都到齐了，咱们就先吃饭吧！大家都一年没见面了，今晚吃好喝好，晚上就住我们家，房子都给大家收拾好了！”
吃人的嘴软，一开始吃饭，傻白甜女孩就不断的笑着夸王星凡。
“星凡，你这几年真是发财了啊，家里不但盖了二层小洋楼，还买了宾利，这车起码得100多万吧？”
王星凡豪气干云的一摆手。
“呵呵，也不算贵，就500多万吧。”
“500多万！天哪！我这辈子都赚不了这么多钱！”
“人家星凡不一样，瞧瞧这劳力士手表，再瞧瞧脖子上这金项链，哪一个不得几十万上下啊，唉，咱们就混的太寒酸了，我特么在厂子里一个月3000，一年不吃不喝也买不起星凡的一块表。”
“人和人没法比啊，瞧瞧人家星凡，爸妈去世后，一个人去南方闯荡，硬是拼下了这一份家业……”
几个人挨着拍马屁，王星凡非常受用的点了一根华子吸了一口哈哈大笑。
傻白甜噘着嘴又唉声叹气道。
“我今年换了三份共工作，工资还没超过3000块，最主要是家里也不顺当，我爸承包了几十亩果园，结果今年客商给的价格太低，现在一毛没卖，天天给冷库还得交钱。对了星凡，你有认识的朋友吗？要不帮我联系联系？质量肯定没问题的。”
听了这话，其他几个人也纷纷露出希冀的目光，不用说，他们家的苹果也没卖呢。
不光是他们，就连胖子和凌云都动心了，他俩家也有苹果啊，现在也在冷库放着。
【北方种植苹果的，每年都是客商上门收购，如果遇到价格太低，或者客商太少，农户会将苹果储存到附近的冷库，冷库按吨按天收取储存费用，并且也会主动帮农户联系客商收购，所以这些年农户的苹果没卖掉多少，冷库倒是越来越多，生意越来越好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王星凡，希望这个在南方发了横财的大老板有认识的门路，可惜的是，王星凡讪讪笑着摇头，晃动着手腕上的绿水鬼开口。
“呵呵，水果这种小生意我怎么看的上，现在我做的是互联网金融P2C实物交易，目前和几个价值上千亿的大公司都有合作。哦，对了，我还和市值过万亿的金融公司有过资金往来！”
“嚯！”
所有人听的都是目瞪口呆，包括胖子，他本来还打算炫耀一下自己在电台上班，今年赚了不少钱，结果现在根本都不要意思开口。
……
这顿饭就在夸赞王星凡的话语中结束了，收拾了桌子，王星凡拿出扑克牌和麻将。
“今晚大家玩的尽兴点，刚好八个人，4个人玩扑克，4个人打麻将，来来来，自由组合……”
牌局一开始，凌云就犯困，昨晚他没睡好，今晚到了12点，他觉得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硬撑着输了500块钱，几个人玩到1点，这时候似乎都没精神了，一个个连话都少了。
王星凡把他能显摆的都显摆完了，也有些蔫头蔫脑没什么精神继续装比了。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所有人同时打了个机灵。
“我曹，吓我一跳！”
胖子坐直身子，看着王星凡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宝贝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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