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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圆开车没喝酒，不过没闲着，不停地用手机对着方玲和高瞰拍照，阻止也没用。
一顿饭吃的酣畅淋漓。高瞰感慨终于吃了顿饭。民总是以食为天的，不是吗？
方玲和方圆把高瞰送回孤山住处，堪称穿城。临走还不忘明天电话联系啊，谈谈具体的操作方案。
高瞰挥手告别两人，晕乎乎地上楼。
风乍起！
山雨欲来风满楼。
要下雨了——风吹树梢哗啦啦地响。
第2章
孤山夜雨
雨说下就下，雨打玻璃窗。
滴答滴答声响，别样的意境。
高瞰坐在大阳台上，喝着茶，抽着烟。阳台挺好，视野开阔，眼前公路如带，省道交通，大小车辆呼啸而过，溅起无数雨水。
车灯照耀下的雨点，晶莹剔透，雨雾缭绕。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古人的诗句多么的贴切——“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就这么静静地坐着，酒精的麻醉并没有给高瞰带来一丝睡意。
曾计划回来了睡他个三天三夜，吃他个天翻地覆。而此时，高瞰也无从解释。
接下来要处理的后续麻烦让他头疼不已。
提车、交罚款、驾照被吊销、五年禁考。
还是离不开钱啊！高瞰长叹一声。
自己这些年什么都不缺就是缺钱，什么都擅长就是不擅长存钱。
高瞰不禁一阵烦躁，紧接着头痛欲裂。
想到一万五的罚款无从着落，想到一脚油门被关了半年，想到从成都回老家十二年了依旧一无所成，依旧为钱发愁，高瞰豁达不起来。想想武侠小说里的大侠们洒脱、卓尔不群，他们怎么就从不缺钱呢？
雨一直下，风夹带雨滴钻进高瞰脖子里……
突然，楼下路上两人、一车，缓缓近来。
前面一个中年男人，全身湿透，手里拿个酒瓶边走边喝，步履蹒跚。
然后就歇斯底里地吼着：“老子开过厂，倒过闭，离过婚，蹲过狱。怎么了就？啊？”
身后一个妙龄女郎打着伞，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女郎身后一辆高级轿车缓缓地跟在两人后边。
中年男人还在吼着，一直重复那几句话，复读机似的重复着……
高瞰不由感同身受，多少奋斗中的男人哪个没这经历和体会呢？人们总是看到了老板们光鲜、风光的一面。
羡慕嫉妒恨之余只记住了老板们纸醉金迷、灯红酒绿。
创业的艰辛、委屈、迷茫和重重困难没人能同情你，翻倍付出的时候没人能体会和理解。老板一个人躲起来哭的时候是没人看的见的。
所以，这个世界上员工总是远远多于老板。老板不是那么好当的。
慢慢地远去了，相信这兄弟明天一定会自信满满、精气神十足的出现在人们面前，这就是男人，这就是创业者和守业者，需要这样，毕竟都是凡人。
高瞰仍旧坐在阳台上，若有所思。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还是躺着吧。洗漱完毕，高瞰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回想起来，此时此刻，自由就是幸福，一切需要重新审视和珍惜。
房后的孤山静静的。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山若梦……
百无聊赖，干点什么呢？高瞰拿出来了手机。跟熟悉的朋友报报平安？和以前的客户聊聊天？
打了几个电话，不冷不热地扯了几句。非常世俗。意义不大。
这是一种人情冷暖。
这是一种愤世嫉俗。
不打了，看看微信，要不和方玲聊聊？合适吗？这么晚了。聊业务应该可以的嘛！
“在吗？师妹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点了方玲的微信开始神侃。
吃饭的时候就加了微信，这年头，信息时代，互加微信是必须的，是基本功课。
“唉！师兄好！看来又一个无眠。”方玲很快回信息了。
“聊聊业务，有兴趣吗？”高瞰继续打着字。高瞰不喜欢语音。
文字有种特殊的魅力。
“好呀！说说，第一步干什么？”方玲回复。
“沿着高速做市场。交通便利，物流顺畅。主要是陕西、甘肃、宁夏、青海、山西、内蒙这些省份。先去拜访客户，这需要车辆和一笔费用。”高瞰回复。
“设想不错，费用肯定得有了。啥时候出发，你干脆做个方案吧！明天传给我。”方玲很兴奋，十分效率。
“好吧！师兄突然困了，我睡会儿，明天传给你。”高瞰突然困了。
“什么人这都是？好吧晚安！”方玲很无奈。
“晚安！”
雨一直下……
第3章
论证力量
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有点赶不上节奏，一种与世隔绝后的追赶。
那些逝去的岁月，在文明与非文明的氛围中诠释江湖。人，男人，一种特别奇妙的动物，用自己的方式区别与女人。
痛并快乐着！
高瞰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几点醒的，头疼欲裂。
隔壁学校高亢的励志歌曲在凌晨五点半提醒着学子和那些试图懒惰的人们。奋斗永远是正确的话题，没半个人说不。
高瞰口干舌燥，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抓起昨晚的凉茶叶碗喝了一口，愤怒地摔在地上。瞬间明白了，瞬间清醒了。又一次和自己过不去，他啥的！
高瞰暗骂一声，窗外阳光刺眼，这都他妈的啥日子？我们这些勤奋的销售人员难道就这待遇？
一时间开始生气起来，点根烟开始郁闷。很多年没吃过早餐了，不是不懂养生，而是晚睡的造成。出差到陌生的城市总是失眠。
那些牵挂的温柔，此恨绵绵无绝期。
一阵烦躁，不睡了，真是的。摸出手机，仍旧睡意蒙蒙。
高瞰瞬间决定捉弄下方玲，自己睡不着也得找个人赔罪。
“师妹！做美梦到第几集了？起床了，太阳晒猪屁股了！”开起玩笑来高瞰总是内行。
“有病吧！师兄！折腾人是不？”秒回让高瞰手哆嗦下，捡起手机，暗叹天涯共此时，相逢何必曾相识。
“发错信息了，你接着睡！”高瞰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对白，仓促回复道。
“有多远就滚多远，这明明是骚扰。几个意思？你睡不着也害别人，方案呢？”
方玲的嘴巴儿可不是饶人的，估计这常务总经理日子过的也不轻松，失眠也是常规待遇。
“师兄主要是饿醒了，又渴又饿的，质量次的酒喝了都是这反应。又没个人说话的，寂寞沙洲冷！”高瞰如实说，突然又觉得不妥。
紧接着雷就来了。“花了几百块请你吃饭就落个这？高大侠，讲点义气行不？江湖路远呀，白眼狼甚多！”
高瞰一时无语，点根烟搜肠刮肚，顿时词穷。
“还活着吗？师兄！”方玲紧追不舍。
“师兄在想早餐吃啥，又不想动，本想你是个勤快人。没想到你比师兄还懒，算了，我接着睡。你也撅屁股接着睡。”高瞰胡扯八道着，翻个身想接着睡，没到九点半起来干啥？
“想的美！起床！干活儿！”方玲高冷且老板语气彰显。
“起来干嘛？跳广场舞呀？没这爱好！”高瞰想起城北与城南的穿城距离，继续胡说八道。
“屁广场舞！把方案拿来，少装！”工作状态中的女人是刻薄的。
“快饿死了还方案，咱不周扒皮行不？总得人性化点，不带你这样的。磨刀不误砍柴工。你难道没出差过吗？
九点半以前你起床能找到哪个客户啊？那些主儿们都在睡觉。别闹！师兄再睡会儿！拜拜！”高瞰打了个哈欠。
“没让你见客户，我要方案。信不信我去揪你起来，没见过你这大忽悠。”方玲开始气急败坏。这丫头，不经逗。高瞰才不信她会过来，这大穿城的。
“不跟你玩了，我再睡会儿。方案是文字工具而已，圣人蛋不唧的，重在实地操作，即时观察。
西北六省这一圈下来，可不是盖的。你想好了再说，费用都是一大笔，你要能说了算的话再聊啊！别还开家族会儿讨论完了他们还不支持你。好了，不说了，睡觉！”高瞰又打个哈欠。
他还真不信，南玉市的家具企业老板他见的多了，没几个有如此魄力的。开玩笑，一个个想马儿跑还不让吃草的。
“你等着！睡个屁！说人话不做人事。”方玲说的跟真的似的。高瞰才不信呢？
“师兄睡了！开裆裤！你以为我信吗？”高瞰不想啰嗦了。
“你才开裆裤！你等着，皮给你拔了，我让你服！”咬牙切齿的感觉很搞笑，这丫头。高瞰笑了。
有时候恶作剧也是很有意义的。挺好！
想起苏小妹讥讽她哥哥苏东坡的长脸诗句高瞰笑的很无耻——“去年一滴相思泪，今年方流到嘴边。”
方玲的脸这会儿一定很长，高瞰得意地进入梦乡。
第4章
擅长调头
十点半。高瞰把方案传给了方玲。半小时完成。这都不知道做了多少次营销方案了，手到擒来，随手拈来。
方玲显然一直在等着。有点恶狠狠：“你这头猪终于传过来了。哼！先看看再说，不行的话你马上给我改。”
高瞰一声叹息。“果然吃人家的嘴软呀！以后管住嘴。要是干掉的话那还不变成你的奴隶了？？我狂晕！我说的啥话呀？”
“师兄故意是不？你以为饭是那么好吃的？还想干掉我？那你就等着做奴隶吧！果然也是个下半身思考的货！”
可以想象的到方玲咬牙切齿的表情包。“另外明天早上七点出发！我去接你，带上日常用品！”
“师妹！你看方案了吗？这就把师兄征用了，哥有点上贼船的感觉！”高瞰钦佩这效率和信任。
“不用看！我相信你！路上再看！嘿嘿！上来了你就下不去了，如同疫情期间上高速。”得意的笑。方玲的感觉很臭美。“哦！对了！今晚请你吃饭，壮行！”
“不去！”高瞰一阵哆嗦。
“哈哈！堂堂大区经理如此胆小！”方玲一阵梅超风似的狂笑。
“上当如领教！不能再被整的一地鸡毛！”把胜利者的舒爽感觉留给美女绝对是男人的睿智。
“原来师兄还有这样的一面！很好玩！很好玩！我要告诉老爷子和方圆臭美一下！哈哈！”方玲得寸进尺了。美女开心天地同乐。谁也没辙。
第二天早上，这里的黎明静悄悄。
六点钟。方玲的电话就来了，愤怒的高瞰就咬着牙温柔〃地说：“师妹真敬业！”
“那是！师妹我一夜无眠，看方案。”得瑟的内涵大概如此这般。“再说了，老爷子含笑不语，方圆兴高采烈，眉飞色舞。〃
高瞰深刻地思考了下，语重心长地说：“所谓含笑不语意思就是有很大的变数，别高兴的太早，说不定会半路折回请我喝茶、下棋、喝酒，坐而论道，青梅煮酒。不信你看着。得瑟吧！物极必反！”
“不会的！不会的！”方玲很自信。
“你知道什么叫老奸巨猾吗？哦！错了，老谋深算！老谋深算！”高瞰继续提醒道。
“滚一边去。我和方圆都收拾好行李了。准备去接你。赶紧起床，吃完早餐就走。嘻嘻！”方玲继续激情满满。
唉！总是有这种人，眉飞色舞总是接受不了一瓢冷水扑面而来。
六点四十分，一辆大众酷帅的藏青色越野车一个漂亮的甩尾。说心里话坐方圆这小子的车总有一点恐惧的感觉。
一身红色运动装的方玲，兴奋地按喇叭，兴奋地朝高瞰挥手之间。
给人的感觉不是去开发市场，倒像是去超炫自驾游。这让高瞰无语之后又继续无语。
方圆也兴奋地两眼放光，这俩活宝至于这么开心吗？开发市场就是技巧性的给人说好话，还要做好习惯性被拒绝的准备。
有你俩难受的时候。
高瞰背着旅行包悠哉悠哉下楼了。
“叔叔！你能不能快点啊？”方圆对西北充满好奇，这小子应该是没去过。
“催啥催？小子！有你哭的时候！”高瞰先给方圆打好预防针。
“我才不哭呢？我是成年男子汉！”方圆很不服。“叔叔咱去早餐，嘿嘿！”
菜盒、油条、千层饼、咸鸭蛋、胡辣汤，蛮丰盛。高瞰吃的很慢，把方玲和方圆急得，高瞰满脸是笑。
半小时后，高瞰终于吃完了。点了一根烟，悠哉悠哉地抽着，满脸的陶醉。
“你有完没完？故意是不？”方玲非常之不耐烦。
“姑姑！你说话的语气不大对呀？咋有点训斥男朋友的味道？叔是你的员工呀！暧昧！暧昧！”
“滚！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方玲的脸红了又红。此时此刻她恨方圆，更恨高瞰。
“行！走吧！”高瞰终于抽完了烟。
南玉市孤山高速入口，方圆看着导航，向沪陕高速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