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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翠莲眼睛湿了,摸了摸叶倾城的头,微微笑道:“等过年的时候,你爸爸就会回来了。没事的,你好好上学就行了。”
叶倾城凝眉嘟嘴,有些不满。
张翠莲也知道,一直这样瞒着叶倾城也不太好,或者总有一天是瞒不住的。想了一下,才说道:“其实……你爸爸他……”
“他怎么了?”叶倾城有些紧张,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你爸爸去山西挖煤去了。”张翠莲这辈子第一次说谎话。
“啊?”叶倾城很意外。
张翠莲说道:“这里的生意,我一个人也能忙得过来。你爸爸说要趁早赚钱买房子,老是这么租房子住也不行。听说山西挖煤很赚钱,就去了。”
“你们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啊”叶倾城急了,说话声音也高了许多,“那种危险的工作,干嘛要去做不行我就不上学了,咱们一起上班,早晚也能攒够钱买房子啊。真要是没钱,大不了不买就是了。”想到几乎每天都会发生的矿难,叶倾城心里又急又气又无奈。
“我知道危险,所以才担心,才没有跟你说,怕你上学分心。呵呵,傻孩子,不上学怎么行。快别说傻话。”张翠莲责怪道:“好好努力,你要是能考上大学,找个好工作,我和你爸也就少点压力。”
“可……”叶倾城心里堵得慌,说不出话。
“放心,有熟人照顾,不会有事的。”张翠莲说道:“好啦,赶紧回学校吧。唉,我知道挖煤危险。都是为了你啊。你要是学习不好,看怎么对得起你爸爸。”
叶倾城默然无语,在一张凳子上坐了下来。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今天周五,下午没课。我帮你看摊儿。”
……
安小环正在电脑前埋头码字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来电显示,安小环的心不禁一紧。
固定电话,是贵州的区号。
“喂?”安小环小心翼翼的接了电话。
“小环?我是爸爸。”是安小瞳的声音。
153 庸人自扰
153庸人自扰
再次听到安小瞳的声音,安小环激动的差点落泪。“爸,你怎么才跟我联系啊。”说话间,安小环的声音就带上了哭腔。
安小瞳并没有安慰她,急切的说道:“我们遇到了一些麻烦,现在不好跟你多谈。总之你跟叶倾城、林秋还有白璐准备一下,随时准备过来,到时候我会跟你们联系。你先去小城市等消息。”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我没时间跟你说太多,我们没什么危险,你放心吧,我挂了。”安小瞳没有等到安小环回话,就挂了电话。
“喂?”听到嘟嘟嘟的挂机声,安小环心中惊疑不定。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试着回拨了一下那个固定电话号码,安小环听到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说的是艰涩难懂的方言。安小环愣了半天也没听懂一个字,不得不又挂了电话。
……
周六和周日,叶倾城帮着母亲张翠莲照看了两天生意。这两天来,叶倾城终于明白老**生意做的有多艰难。有时候为了一块两块的利润,能磨破嘴皮子,平时吃饭连点好一点的菜也不舍得买。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要是叶刚和张翠莲精明一些,做了这么多年生意,肯定也小有家底了。不过谁又有资格要求每个人都那么精明呢?
叶倾城偶尔也会感叹父母无能,感叹父母不是手眼通天的李刚,可那又如何?他们再无能,也是生己养己的父母,自己都有责任和义务像他们爱自己一样爱他们。
爱,在穷人身上,是沉重的负担。
周一又开始了繁重而无聊的学校生活。叶倾城强迫自己更加努力的学习,为了自己的将来,为了父母的将来。只是生活的压力却几乎让她呼吸困难,繁重的学业更让她不堪重负。
压力可以变成动力,但压力永远也还是压力。
晚上睡觉的时候,叶倾城从恶梦中惊醒。她梦到了父亲叶刚在煤矿中遇难,梦到了母亲张翠莲声嘶力竭的哭喊,梦到了自己高考失利,梦到了父母绝望而愤怒的泪眼……
醒来时,叶倾城像个溺水的人,满头的冷汗,连头发都湿漉漉的。
抹一把汗,叶倾城无力的套上睡裙去厕所,临出门又愣了一下,来到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一张卫生巾塞进了口袋里。昏头昏脑的推开厕所的门,却看到沈卓文正站在马桶前小便。
沈卓文吃了一惊,看到是叶倾城,才放松下来。
叶倾城揉了一下惺忪的睡眼,冲着沈卓文强笑一声,开玩笑道:“屁股挺翘的嘛。”
沈卓文激灵了一下,脸上表情变换了几次,正想赶紧尿完赶紧走,才愕然发现自己的小兄弟竟然莫名的挺了起来,再想撒尿,可就不容易了。
叶倾城靠在厕所的门上,打着哈欠看着沈卓文,说道:“快点儿。”
沈卓文尿不出来,越不想乱想,偏偏又越乱想,下身涨的难受。回头看了叶倾城一眼,又羞又气的提上了裤子,怕叶倾城看到自己裤裆里的帐篷,侧着身子走出了厕所。
叶倾城反锁上门,褪下内裤,取下了带着血迹的卫生巾,随手丢在纸篓里,坐在马桶上,
从睡裙的口袋里拿出那张新的卫生巾,叶倾城感叹了一把。
每个月,又多了一件事。
叶倾城叹一口气,捂着脸听着哗啦啦的水声从马桶里传出来。
又洗了脸,想一想梦中事情,叶倾城心头压抑,无心睡眠,来到阳台上吹风,却看到沈卓文竟然也站在阳台上。
这家伙也睡不着吗?还在计较那个小泥人吗?
叶倾城有些烦得慌,觉得沈卓文这小子太小气了,可总也不能因为对方的小气就忽略自己的过错,总归是自己不对在先。想了一下,叶倾城走过去,想着跟沈卓文闲谈两句,以期化干戈为玉帛。
在沈卓文旁边站了一会儿,叶倾城抬头看天,“今天天气不错啊。”
沈卓文凝眉看了叶倾城一眼,没理她。
叶倾城有些没趣,一转眼,看到了阳台一角的一盆黄色的菊花。“哇,好漂亮的菊花哎。”
沈卓文哆嗦了一下,双手紧握着阳台栏杆,努力克制着自己,以免自己冲动的把叶倾城给扔下楼去。他现在对“菊花”这个词汇特别敏感,而且他也坚信,叶倾城在这个时候无缘无故的提及“菊花”,一定是意有所指。
叶倾城也实在是不识趣,没有注意到沈卓文的恼怒隐忍,一心想跟他交流一些话题,以消除隔阂。“嘿嘿,你说为什么菊花会用来形容那里呢?”一般情况下,两个男人之间,肯定是聊些猥琐的话题比较容易拉近关系的。——当然,男女之间亦然。叶倾城还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沈卓文脸色又是一阵红一阵白,菊花一阵一阵收紧的同时,让他羞愤交加的是小兄弟竟然被叶倾城三言两语**的有了反应。内心深处,竟然还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缺憾”感觉,隐隐想要做些什么,以填补那些“缺憾”。
愤怒的哼了一声,沈卓文转身回了房间。
“哎?”叶倾城有些哭笑不得,“唉……小气鬼。”嘟囔了一句,回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来,心烦意乱。忽然想抽烟,可惜自己又没有烟。
主卧室的门忽然打开,珍妮轻手轻脚的走出来,一直来到沙发上,刚坐下来,猛然看到叶倾城,低声惊叫了一声,唰的又站了起来。稍微一愣,松口气道:“呼,你这个变态,怎么也不出声啊”珍妮低声骂了一句,才复又坐下,从手里的烟盒中取出一支烟随手点上。
叶倾城对珍妮挂在嘴边的“变态”很不满,看到她手里的烟,也不客气,伸手拿过来,取出一支烟,点上,小心翼翼的抽了一口,以免被呛到。
珍妮瞄了她一眼,鼻孔出气,翘起二郎腿,一边抽烟一边盯着茶几发呆。珍妮白天的时候去医院做了检查,得出的结果让她一整天都心慌意乱,在床上躺了半夜,还是没有睡着,怕惊醒了辛苦工作了一天的李轩杰,才从房间里走出来抽烟。
“不陪老公,跑出来干嘛呢?”叶倾城问。
珍妮没好气的说道:“变态,闭嘴。没心情跟你说话。”
叶倾城眉头一皱,仍旧笑嘻嘻的,说出来的话却是成心气珍妮。“是不是老李有外遇了,不跟你好啦?不小心又怀了他的孩子,对不对?”
珍妮咬着牙攥着拳头,怒道:“不是”
“哦,那肯定是被玩爽了,不想变回男人了?不要紧,爆菊花是不会变回男人的。”叶倾城笑道。
“你……”珍妮涨红着脸,说不出话。怒极反笑,反唇相讥道:“你不也是不想变回男人吗?不然早就该变回去了吧?不会每天也被爆菊花吧?”
“哈,我可没某些人那种嗜好。”叶倾城胡扯道:“我这人纯洁的很,从来不想那种事。”
“哼。每天用振动棒的家伙,还纯洁?”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用振动棒了?”
“没用振动棒,难道用的是黄瓜?”
叶倾城翻了翻白眼,说道:“别胡说再胡说我用苦瓜收拾你”
“嗯?”珍妮一愣。
“不明白?苦瓜比黄瓜凹凸感更强。”叶倾城贱兮兮的笑了起来。
珍妮抽了抽嘴角,说道:“你经验真丰富,知道苦瓜比黄瓜好用。”
“我可没说苦瓜比黄瓜好用。你是怎么知道呢?难道你觉得凹凸感强就好用吗?那你怎么不用狼牙棒啊?个头又大,凹凸感更强烈。”
“狼牙棒算什么,你不都是用电线杆吗?我见附近那个菜场的电线杆被人抛了一根,是不是被你偷走拿去爽了?”
“那也不如你啊,我听说埃菲尔铁塔以前是上下一般粗的,被你下面磨的上头都变尖了,可见阁下功夫之深啊。”
……
两人互相恶心了一通,每个人心情都好了许多,互相啐了一口,各自回房睡觉去了。
次日直到中午时分,珍妮才从床上爬起来,一睁眼就看到了桌上的一张字条:老婆,我去上班了,你好好休息。早餐给你放在厨房热着呢。记得吃掉。老公字。
珍妮盯着字条愣了好大一会儿,回过神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脸上不知何时荡起了笑容。揉了揉脸,笑着下了床,洗漱完毕,来到厨房,吃了早餐,又去菜市场买菜,准备午饭。
路过一个卖苦瓜的摊位儿,珍妮发现果然苦瓜比黄瓜看起来似乎更好用。如此想着,珍妮忍不住兀自笑了起来。想着叶倾城那个变态肯定用过苦瓜
卖苦瓜的老大爷看到珍妮看着自己的苦瓜发笑,有些纳闷,问:“闺女,来点苦瓜?”
“嗯,好。”珍妮笑道。
……
中午放学,一高食堂里,冉菲端着饭盒来到周亚林身边。
周亚林看到冉菲,黑着脸要起身离开。
冉菲一把抓住周亚林的胳膊,拉着他坐下,恬着脸笑道:“别这样嘛,我道歉还不成吗?”
周亚林脸上阴晴不定,怕冉菲的纠缠引起旁人的主意,悻悻然坐下,低头吃饭,根本不理冉菲。
冉菲苦笑了一声,“我承认,那天晚上我太过分了,不该用没剪指甲的手指……“
“你……”周亚林涨红着脸,低声怒道:“还说”
“好好好不说”冉菲抓了一下头发,嘀咕道:“不是没插进去嘛,干嘛这么生气。这都过去多少天了……”
周亚林张了张嘴,无奈的看了看冉菲,低头吃饭。
“晚上去K歌啊。”
“不去。”
“不做了。”
“不做也不去。”
“别那么扫兴好不好?”冉菲低下头,情绪有些失落,抽了两下鼻子,说道:“我这都要死了,你还不能陪陪我吗?”
“我……”周亚林叹一口气,无奈的说道:“好吧。”
“算了,你不想去就算了。我怕我忍不住再跟你做。”冉菲看起来似乎很不开心,随便吃了几口饭,便离开了食堂。
冉菲确实很不痛快。作为一个曾经的花花公子,她还真想硬拉着周亚林或者找别的帅哥整天腻在床上快活。不过她也知道,那样的话,自己一定会被读者鄙视的,而且,大概那样也是对周亚林的伤害吧。——各种方面的伤害。
冉菲终于发现,做男人有男人的负担,做女人有女人的压力。男人要养家,风流不是错。女人不用养家,风流却是放荡。
风流和放荡,显然不是一种境界的词。一个含有褒义,一个绝对贬义。
周亚林手里拿着勺子,看着冉菲离去,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没了胃口,仿佛有什么堵在胸口。
冉菲的变身,以及跟冉菲发生的种种超越友情的事情,都是周亚林始料未及的。他从来没想到自己跟冉菲竟然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他不是那种可以拿得起放得下的情场浪子,跟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