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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王看到皇上与众臣工皆颔首点头,不由急道:“出兵之事,怎能是凭你一厢情愿的相象就决定的事,还须从长计议才是,那些刺客既然被派来,想知定是陈贼信得过的人,如今一个两个都招了供,就有些不妥,未必不是陈贼使得什么计谋。”
太子不等贤王说完,便将话又抢了过去,笑道:“二弟这话有些道理,出兵乃是大事,自然不是今天说出兵,明日就真点将出发,且不说出兵前要调遣粮草,就不是十天半个月能完成的,再有这只是我的一点推测,自然要派人去问东部的驻守总兵那里的实际情况,且细细侦查,最终才能决定是否出兵,又是何人领兵。”
贤王见太子如此得意,不由心头大恨。
贤王本就是个聪明的,一看完折子,便大体作出与太子差不多的推断,只是因为私仇蒙了眼,先出言对付了六皇子,却不想草包一样的太子,今日竟然开了窍,一招不慎被他抢了风头。
正文 第一九九章 父女对话
不提贤王如何懊恼,太子的一席话倒是说到皇上及诸大臣的心坎上了,大家一通商议,于是皇上便命人快马加鞭赶去东边,让那里的总兵将东陈的情况详细报来,至于出兵与否,有待后议。
这次太子着实露了把脸,不仅诸大臣在心里画了个魂,就是皇上私下也道:“徐戒倒是个有本事的人,太子只要能听进臣言,倒也守得住这天下。”
贤王听说后,大为气恼,倒是作为苦主的六皇了,似被人忽略掉了,无人理会。
事情总算是真相大白水落石出,京城众人心里也很轻松不少,前段时间的紧张一扫而空,就连各皇子府的护卫也都撤去大半,人们终又开始了正常的生活。
沈秋君又等了几日,见事情果然已经过去,便回了趟沈府,以使父母放心。
这段时间,沈府人倒也发生了几件事。
其一,便是沈昭英派人来送信:沈大嫂生下一个女孩,取名为珍姐儿,小名珍珠,另外又给两个庶子起了名字,分别为珲和琮。
沈秋君倒是心里倒有些纳闷儿,前世那个孩子确实是叫珍姐儿,倒没听有什么小名,看来今世大嫂是真认为当时母亲要休了她去,故将珍姐儿视为命中贵人,以掌上明珠相待,估计母亲也是如此认为的,不然不会提起新得的孙女时直撇嘴。
再一件就是沈丽君不得不面对前世沈秋君所面对的事情了,贤王妾侍王氏怀了有一个月的胎了。
对这个王氏,沈丽君真是恨得牙痒痒,不过是个商户出来的下贱轻浮女子,也不知怎么就得了丈夫的青眼,除了在自己房中外,其他几个妾侍那里也就是点个卯。大多都是歇在王氏的房里。
前几日例行给诸人请脉,便查出王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于是她立马就装起柔弱来,哄得贤王日日都要过去她那里探看一回。幸好这几日贤王心情不佳,这才几日未去,但是王氏仍然嚣张不改。
因为贤王只有一子一女,子嗣单薄。所以当齐妃得知王氏怀了胎后,大喜过望,立刻叫沈丽君到宫里说话,无非就是让她好生照看着。务务要保证孩子安然出世,这期间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必不会善罢甘休的。又怕沈丽君心里不舒服。便道:“我只要孙子平安生下长大,至于生下他的母亲,我就不去操那个闲心了。”
这就是明着告诉沈丽君,在生下孩子前,不可以动王氏,只要孩子生下,她要如何对王氏都无所谓。
但是对于沈丽君来说。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王氏,固然让她生忿,但是王氏与庶子,她宁愿王氏好生生蹦跶,却决不能看着庶子出生,就算是丈夫子嗣艰难,也不能在桂哥儿才两三岁时就有了庶子。
只是现在多少双眼睛正盯着,倒让沈丽君无从下手,只得暗自筹划,反正十月怀胎,时间还是很宽裕的。
程秀梅叹道:“那个王氏若是个本分的也就罢了,本就没规没距的,这要再生个儿子,怕是敢跟大姐对着干无法无天了。那个王氏我也看见过,一看就是个轻浮不知廉耻的,贤王面上看也算是个正派人,怎么就喜欢那种人呢。”
沈秋君笑道:“你只管操心二哥和琨哥儿就行了,别人管他们作做什么,大姐可不用你操心,她自有办法,如果连一个这样的妾侍都拿捏不住,真是白白辜负了祖母的教诲了。”
程秀梅闻言笑了笑,便又说起儿子的事来。
倒是沈夫人又对女儿说道:“那位巫医前两天已经到了京城,前段时间刺客的事闹得人心惶惶的,永庆侯府的太夫人也没情绪,如今这事已了,约好了后日亲友们一起过去呢,你也要去,不许推辞,你在家里也没事,就当去看个热闹。”
沈秋君只得点头答应,约好先来沈府,到时一起过去,沈夫人这才笑道:“就这么说定了,你父亲还在小书房等着有话与你说呢,你现在过去吧。”
沈秋君便来到侧间的小书房,果见父亲正一个人看着书,看到她进来,把书放下,示意她近前坐下。
沈父说道:“我看东陈之事,十有八九被太子言中,只怕齐陈开战在即,到时皇上必派人前去迎战,不知你可有什么看法?”
沈秋君没想到父亲竟与自己谈论军国之事,颇有点受宠苦惊,正要开口道自己一介内宅妇人不敢妄言此等大事时,沈父又摆手道:“或者说六皇子有没有说些什么?”
沈秋君这才明白原来父亲是在打探六皇子的想法,忙笑道:“这东陈之事,于他有些尴尬,故我们在府中也并不怎么说这件事,这事自有皇上太子及众臣呢,他一个闲散皇子能有什么看法。”
沈父冷笑道:“这有什么尴尬的,只怕尴尬的还在后头呢。我估摸着太子身边能用的武将不多,说不定会举荐六皇子前去。而且皇上一直视那年的事情为平生最耻辱之事,如果让容妃眼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打败甚至杀死陈王父子,对于皇上来说,未必不是一个报复容妃以雪当年耻的办法。所以,我认为这次出战,六皇子随行的可能性极大。”
沈秋君心头一跳,忙道:“有什么方法可以避免吗,陈王父子死了,容妃未必苟活在这个世上,到时他岂不是要背上弑母杀兄的罪名,以后还如何存活于世上?”
沈父看着女儿叹道:“如果皇上真存了那个心的话,可是没办法改变的。不过,你可以请求一同前去,我相信你可以影响到六皇子的决定,让他想法使容妃活下去,到底是亲母子,手心手背都是肉。”
沈秋君知道自己或许能影响六皇子对一个人的生死态度,但是她不能左右战争的发展,而前世六皇子东战时不仅逼死容妃,还拿几万百姓的性命才挽回了败局,那个可就不是她能影响得了的,如果一定要有人为了那场胜利背负上几万血债的话,那么今生那个人定不能是六皇子。
沈秋君字斟句酌地说道:“只是我到底是一个妇道人家,到时两军交战,发展成什么样子,不是我能控制的,若是真出了什么意外,说什么都晚了。而且以女儿之见,皇上是个要面子的人,定不会亲自指着要六皇子去东边的,至于太子,我相信六皇子也能说服了他,只要六皇子不出面,相信皇上也无可奈何。至于贤王那边,他总不希望六皇子有掌兵权的那一天吧。六皇子不嫡不长,不争权夺利,碍不着太子等人的事,想来做个闲散王爷也能贵富平安一生吧。”
“闲散王爷?”沈父笑了笑,看着女儿说道:“闲散王爷是那么好当的吗?六皇子在京城可以说无法无天,看谁不顺眼就整治得人家哭爹喊娘的,大家还不敢怎么他,他凭的是什么?只是因为他是皇上的亲生儿子。是,皇上是不待见他,可以当没这个人,可是他决不允许有人敢怠慢于六皇子,因为这关乎着皇上的脸面。”
看到沈秋君点头,沈父又道:“但是一旦六皇子成了皇上的兄弟,他的优势就消失大半了,皇上极少斩杀儿子的,却不乏整治兄弟致死的例子,现成的例子,六皇子没少整治那些眼高于顶的宗室子弟吧,其中不少是亲近支脉的,可你见有几个皇叔亲王的敢去皇上告他的,大多都忍气吞声了。当然也有几位敢去告的,六皇子也因此被罚过,那几个人你想想他们为什么敢?”
沈秋君闻言不由低了头,那几位多是当年与皇上并肩做战功勋卓著,却也都如父亲般安分守己,没有多大的野心,所以皇上不能寒了那些人的心,而且将来战事起,说不得还要指望着他们呢,说白了他们之前或者是将来都有些利用价值。
被人利用不可怕,可怕的从头到尾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这样的人除了老老实实蹲在一边逆来顺受,还能做什么,而六皇子的性格决定他过不了这样的日子。
沈父看女儿有点想明白了,又道:“他争皇位是没希望的,但是做为一个皇子来说,他得有点自己的势力和威望,当然这得有个度,不能一点没有也不能太高,这样才能让人另眼相看,却又不至于招人猜忌。另外,还有一点,六皇子从小在京城耀武扬威,却不免成了井底之蛙,一个男人成天抠抠索索,只因为一个神情半句话就整治人,太小肚鸡肠了,不是男子汉所为,出去见识一下,尤其是到战场上历练一番,才能成为真正顶天立地的伟岸男子汉。”
前世六皇子也曾到东边战场上去了,回来还不是老样子,沈秋君腹诽道,却又有些纠结父亲前半句话,不知该不该让六皇子去。
沈父见状,便拍着女儿的肩说道:“好了,你也不要心急,这事前后也得有几个月的时间呢,你慢慢考虑,这些话我不方便说给六皇子,你自己心里有数就成,我这也是为了你今后的生活着想。”
正文 第二零零章 处子之身
沈秋君回到府里,心中纠结不已,父亲说的话是极有道理的,只是想到前世六皇子所为,她又不能放心,于是便在言语中试探六皇子。
哪知六皇子也有些犹疑,含糊地答道:“到时视情况而定吧。”
沈秋君倒一时拿不准六皇子的态度,干脆也先暂时放在一旁,反正还有些时日,到时说不定有什么转机呢。
和沈夫人约定的那日很快就到了,沈秋君一大早收拾妥当,先到了沈府与母亲汇合,然后娘俩儿一同坐车来到永庆侯府。
永庆侯夫人笑着接出来,说道:“你们来得晚了,只怕得排到最后了。”
沈夫人看着日头,笑道:“我还以为自己来的挺早的呢,不过,也无妨碍,秋儿成亲还不到一年呢,这事上也不急,今日就是带她来凑个热闹。”
永庆侯夫人便笑道:“不用那先生来看,就我这一眼也知秋丫头是个宜男之相,必是多子多孙的,不象我那云丫头,成亲三四年了,还没个嫡子,愁煞人。”
沈秋君忙小声笑道:“夫人就爱拿人开玩笑!我看云姐姐倒是个福气旺的,说不得明年就能抱上儿子了。”
“那就借皇子妃的吉言了。”永庆侯夫人笑道,又悄声叮嘱道:“听说那人倒有些真本事,所以难免恃才傲物,起先我还不信,这来了好几日了,才发现真是个古怪性子,到时若是她有什么怠慢处,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沈夫人笑道:“应该的,有才的人难免如此。”
一边说着话就到了厅里,果然那几家夫人都携儿媳或女儿已到了多时,彼此见了礼,因都是相熟的。便热热闹闹地话些家常,不免又说到那位巫医的乖僻来,一个平头百姓而已,却让她们等候。非说什么吉时未到,也不知真否真有本事,别是故弄玄虚。
沈秋君则与年轻的几位说起话来,说起来这几位才是今天真正要瞧病的人呢。
此时那几位也等得不耐烦。其中一位便笑道:“听说那人只看人面相,便可知能有几个子女,我看倒不是大夫所为,而是活神仙了。谁信她,不过是闲着无事,来凑个热闹罢了。”
其他几位都附和着。只是暂时没生个儿子罢了。谁也不愿被人当成病人,不过是碍于压力并心中有所希冀才会来此,如今又被人如此冷待,自然心中不忿,方才已经说过一遭了,此时她们几人倒是对沈秋君更感兴趣些。
之前虽也曾见过,但沈秋君未嫁时。就曾几次闹得满城风雨,况且又嫁了那样名声的人,所以大家都很好奇沈秋君是否真如传闻中那般,降服了那位凶神恶煞,还是在外装模作样粉饰太平。
几番言谈后,倒觉得沈秋君语言平和,性情柔顺,不过是一寻常大家闺秀富贵人家的少夫人,竟不似外人口中的那种神奇。
就在大家的引颈翘盼中,那位传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