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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先生笑道:“倒不难,都不是什么难得药,只要药草齐了,多少都配得,只是瘴气也分多种,对症才能下药。”
沈秋君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忙叫人请了边校尉来。
辛先生细问染了瘴气时的症状,心中大体有了数,又问了一些细节,对沈秋君说道:“我心中已明了,看样子得需大量的药草,到时还得请六爷帮着筹集才好。”
沈秋君忙道:“先生先去准备,这事自然要爷回来才能办,我这就让人去请。”
辛先生点头告退,边校尉跪倒泣道:“夫人仁意,对此间百姓的大恩,下官永远铭记在心。”
沈秋君忙让人搀起他来,说道:“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能不能救百姓于水火,还要看你们这些潜入敌军后方的将士的表现,先前所做的都算不得什么。”
沈秋君又派人去前方请六皇子,六皇子一听说沈秋君不慎动了胎气,不由怒道:“定是杨远他们乱说话,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一面又急忙向朱总兵告假,朱总兵知道沈秋君在六皇子心中的份量,女人怀胎,身子总是金贵些,况且他在此也没什么要紧的,便痛快地同意了。
六皇子快马加鞭地赶回府去,天色已经微暗,得知沈秋君并无大碍,生气道:“你要见我,让人说一句,难道我能不回来,偏要撒这种谎,你这是要吓死我吗。”
沈秋君见六皇子真的动了怒,忙上前小心赔不是:“是我思虑不周。当时只觉得干巴巴说要见你,丁点事儿也没有,怕你不好请假,这才一时想了那么个主意来。”
六皇子这才稍消了气,说道:“你想见我,天崖海角,只要你说一声,我都能马上赶过来,真需要什么理由,自有我来想,你以后少吓唬人,你不知道,我这一路上都担心成什么样子。”
沈秋君忙答应了又一番陪小心,看他气色好些了,这才将事情慢慢对他讲了。
六皇子闻言,手指慢慢敲着桌面,思索一会,摇头道:“这事不妥。如今前方吃紧,士兵调动不开,就算是勉强抽出千儿八百的人,那一条险道还不知折损多少人,最终能剩下多少人,还是未知数,而这些人又真正能做出多大的事情来,也不好说,还是水淹之法最妥当。”
沈秋君忙道:“不是还有三天的时间吗,今夜就备好药材,点了兵将,明日一早出发,后天如果他们还不能起作用,再水淹也不迟啊。”
六皇子看沈秋君一脸恳求的模样,心底不由软了,只得说道:“也罢,我就给他们一天一夜的时间,会不会被淹到,让他们自求多福吧。”
说罢,六皇子又叫了辛先生过来,先问过沈秋君确定身体无恙,这才放下心来,又询问配药之事。
辛先生说道:“说句实在话,时间紧迫,我未能亲临现场查看,故那些药不敢保证真能对症,不过想来也能有些效用,主要还是看天意啊。”
六皇子点头道:“我一会让人将药材搬过来,你务必在明日天亮前配出来,我这就回去挑选士兵。”
辛先生忙说道:“六爷最好挑拣本地的兵士,或许比外来的更能适应瘴气。”
六皇子点头,带人连夜赶路,往玉带山而去,直接奔向朱总兵帐中,要求点兵一千,潜往东陈后方。
朱总兵虽知六皇子这忽如其来的一招与沈秋君脱不了干系,不过此时不是追究这事的时候,便道:“那处丛林瘴气极为严重,很少有人能活着走出来的,我不能拿底下人的性命开玩笑,况且一千人实在难抽出来。”
六皇子冷笑道:“这事虽无十成把握,三成还是有的,哪怕只有半成,身为将士焉能因此而退缩,要知道只要有作用,说不得就可以不用使水淹之法,为什么不试一试呢,还是说朱大人其实心里早就只认准了水淹之法,昨夜只是在设局算计我。”
朱总兵面红耳赤极力争辩,最终讨价还价,同意拨给六皇子五百精兵。
六皇子忙扯着朱总兵去挑选士兵,一时搅得人仰马翻。
而此时,陈王帐中亦是灯火通明,陈王正紧皱了眉头思索。
陈安政进来见父亲如此,上前笑道:“玉带山不出五天定能拿下,父亲何须如此忧愁。”
陈王揉了眉头,叹道:“大齐郑将军果然不是等闲之辈,我费了那些心机财力,竟只阻了他半个月的路程,如今他正带着精锐军队火速赶来,怕是六七日便能到来,而大齐其他各部的援军,不出五天也该到了,到时就算是打败了齐兵,占了玉带山,我们人乏马困,不休整几日,如何能战得过他们。”
陈安政闻言神色凝重,忙道:“儿子这就集结人马,全力攻打玉带山,必于三日内拿下玉带山。”
陈王担忧道:“全力攻打,不计人马折损,三日内拿下也无不可,我现在只担心,他们会水淹东陈,听说齐兵此前已在玉带河上游筑了堤坝。”
陈安政笑道:“如果他们真如此做,就是他们蠢了。须知东陈地势比大齐高,虽然放水,一时可以阻挡我们,可是水最终怕还要回流到大齐,到时他们的损失定比咱们要重得多。”
“如果是朱总兵的话,我倒是觉得他宁肯战死,也不会做出这等阴损的事情来,不过,如果是庄承荣的话,”陈王冷哼两声,说道:“他那样性子的人,却极有可能做出来。不得不防啊。”
陈安政听父亲如此说,不由急道:“那我们该如何,总不能为了不一定发生的事,就此撤军,功亏一篑吧。”
正文 第二一八章 劝求六爷
陈安政话音未落,便看到父亲正皱着眉头看向自己,忙安稳了心神,思索着慢慢说道:“庄承荣做事狠绝,不得不防备着他狗急跳墙。我东陈此时已胜券在握,便是为了我军的士气,也不能贸然撤兵,玉带河握在大齐手中,不易做到防患于未然,以儿子之见,实在不行,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派人守在几处易回水的地界,只要他敢放水,拼死也要将水引回到大齐,这样一来,既能打击到大齐,也可使我们有喘息之机。”
陈王点头叹道:“现在也只能如此,你马上与人商量出兵派何处,尽快安排好,这样我们才能安心全力攻打大齐,必要在明日日落前取得玉带山,但愿朱总兵能钳制住庄承荣,不至使出那阴损的法子来。”
陈安政忙召了谋士来商议,直闹到快天亮,才一切就绪。
天一亮,六皇子就带着五百兵士赶去与杨远他们会合。
杨远向六皇了禀道:已经通知了于叔,到时他会在前边做下标记,以便于死士们能一路跟随。
六皇子点头赞道:“此法极妥当。你带着士兵到了那里,尽快想法子融入东陈士兵,以图后谋,而那些死士们功夫高强,一些事情由他们来办,一明一暗,效果更好。”
等到安排妥当后,六皇子也不回兵营,真接回了城中府邸,对沈秋君说道:“昨天跑了一天,夜里为了挑挑士兵,一宿都没合眼,今天我可得好好休息一下了。”
沈秋君殷勤奉承,亲自伺候着六皇了睡下,又笑道:“如果事情顺利,你可就是这数万百姓士兵的大恩了。”
六皇子哼道:“谁稀罕。要真论恩人,也是你的,不过你也不要太得意了,这世上向来是事情发生了,出来力挽狂澜的是英雄,而未雨绸缪的人,世人谁又知道,难道还能出来吵嚷,别人又说是假的了。”
沈秋君忙道:“世上事,总是人在做。天在看,世人不知道的事情,老天可是门儿清呢。”
六皇子闭目道:“我不信这些之事。如果上天真有眼,这世上也就没有那些不平事了。都是有目的的人拿来唬人的罢了。”
沈秋君因为重生一次,对神鬼之事,倒是深信不疑,至于六皇子不信神鬼之说。倒是根深蒂固,也劝不得,又看六皇子睡眼朦胧,便不再说话,只悄悄在一旁忙自己的事情。
却不知此时,东陈已经集中兵力全力围攻玉带山。等到午后,大齐将士们便对朱总兵道:“东陈这是铁了心要一举拿下玉带山了,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别说五天,只怕两天都能坚持下来。不知计划可要提前?”
朱总兵心中黯然,本还想着这几日拖一拖,说不得援兵便能到了,就可以取消水淹之法。虽说水淹的罪责是六皇子来担,可他的心中实在愧对此间的父老。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谋士们见此心中也不好受,不过权衡利弊后,仍不得不劝道:“还是提前做好准备才行,不然到时玉带山失守,陈王若想快刀斩乱麻,一样可以水淹大齐。不过此事,还是要六皇子亲临下令才可,不然以他的狡诈,未必不会将事情都推到大人身上。”
朱总兵叹道:“人算不如天算,看战况只怕今夜就得行事,否则明天还不知会如何,也罢,命人速去请殿下前来。”
六皇子得知战况恶化,东陈正死命攻打,也是吃了一惊,又细细问过来人,说道:“你们先下去歇息一下,我稍做安排便一同回去。”
沈秋君在旁听了,想到前世之事,当年似是六皇子水淹东陈的消息传入京城的同时,郑老将军弹劾的折子也一并入了京,她不由暗自猜测道:“东陈突然不惜代价的进攻,该不是我们的援兵马上就要到了吧,他怕功亏一篑,这才孤注一掷。”
六皇子说道:“是又如何,看样子一时半刻是到不了了,现在谁也不能指望,只得靠自救。”
沈秋君闻言眉心一跳,果然就听六皇子说道:“这个节骨眼上,倒是想起我这个人了,让我立时赶回去,怕是今夜就得毁坝放水,可惜了杨远和那些死士们,但愿他们机灵些,能保得命回来。”
看到沈秋君失神地坐在那里,六皇子忙上前安慰道:“你不必担心,这城中本就地势高,水必会向城外各处流去,我这就安排人去打扫库房二楼,你一会搬过去。唉,若不是你身怀有孕,不易来回奔波,我真不放心你一人在此。我回去后,会命周少泽他们回来护着你,再加上这府中都是咱们的人,你不用害怕。”
沈秋君回过神来,扯着六皇子的衣袖,哀求道:“能不能不放水,说不定杨远他们现在已经到了目的地,今晚就能有所作为,给他们一些时间吧,要不,等到明天夜里再放水。”
六皇子叹道:“时不待我,听他们的意思,怕是明天就能见分晓,那时再去哪里放水,又如何转败为胜?你只安心养好自己的身体,这些战场上的事情,不消你操心。”
沈秋君摇头道:“有句话说的好,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其他时候胡闹退缩也就罢了,可如今你是东征的先行官,守卫家国是你的责任。兵败乃兵家常事,不是每个人都是孔明在世,战死沙场,也算是克尽职守,不枉一生。现在怎能为了个人的生死,要亲手水淹本该自己誓死守护的百姓呢。”
六皇子冷笑道:“百姓?大齐可不差这几个百姓,我们现在首要的是要护住大齐的江山边境,他们为了国家而亡,也算是死得其所,大齐护了他们这么久,他们要是有怨言,就是不知足了,谁不想打胜仗,奈何一时失利,要怨只怨老天不开眼,不能阻了大水的回流。”
沈秋君急得厮声说道:“就算是能因此躲过一劫,且援兵赶到,扳回一局,可是为了自己逃命,不顾百姓生死的罪名你就背定了。如果百姓死伤过重,你身上的罪孽更重,将来必后患无穷。”
六皇子忙安抚沈秋君道:“有话慢慢说,不要太急了,小心动了胎气。我又不争那个位子,求什么好名声,名声差些,未尝不是好事。”
沈秋君闻言,不由脱口而出:“你可知道这水一旦回流,不仅百姓流离失所,而且会有数万百姓在这次大水及其后的瘟疫中失去性命,这个责任你背不起。如果将来贤王登基,这个罪名就足以将我们一家打入死牢,就算将来太子登基,你与他的利益关系已改变,再有小人挑拨,一个可以拿数万百姓的生命不当回事的你,为什么不可以当作他平民愤的工具。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我宁愿为家国如英雄般壮烈而死,而不是被人千夫所指,屈辱死去。”
六皇子忙搂住沈秋君,斥道:“你胡说什么,事情哪里会到那般地步,不过是淹些农田,哪里就夺了数万百姓的生命。你不要胡思乱想,一切有我呢,就算是真夺去数万百姓的生命,冤有头债有主,上天惩罚的也是我,只要有我在,必保你安安乐乐一辈子。”
沈秋君却怕极了,流泪道:“你我是夫妻,你若有什么不好,难道我能不管不顾地过自己的安乐日子?这算不能现世报,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