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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徐戒却极力阻道:“沈侯是个明白人,必不会掺和到皇子夺嫡的事情上来,殿下又何须硬将他推到贤王一边呢!”
吴天佑则道:“贤王是他的女婿,他为何放着国丈不做。只甘心做个侯爷?况且再过几年,天下太平了,手中权势一收,也就是个虚爵罢了,他早晚都会站到贤王一边的。不如现在就找机会剪去其羽翼,贤王便是得了他。也没什么用处了!”
太子听了也觉得有道理,频频点头。
对于的吴天佑的小人之心,徐戒叹息后。仍是苦口婆心地劝太子道:“仅凭这么一件小事,除了让他家姑娘不好嫁人外,实在看不出能动摇沈侯地位的地方,若是太子剪除沈侯,必要一发既中。让他不得再翻身,否则打虎不成反遭其害。”
太子被徐戒聒噪得不耐烦。只得同意此次只袖手观旁,决不插手沈府之事。
可惜计划不如变化快,太子半路上被贤王拿话一激,便没控制住,终是在皇上面前出了歪主意。
此时被徐戒逼问,太子不由支支唔唔,最后恼怒道:“父皇虽说借此事来考验孤,可是孤历来不得父皇喜爱,若是秉公处理,说让六弟舍了名声,成全沈家,父皇必会不悦我不念手足情;如今保下六弟,乱了法纪,父皇也一样不喜我!我怎么做都是错的,我心里不痛快,倒不如大家都一起不痛快,也让贤王闹闹心,不仅岳家名声臭了,而且还有那样一个连襟,想想都觉得心情好多了。”
徐戒闻言不由顿足叹气。
偏偏吴天佑此时也悄悄来东宫问此事。
太子便笑着将当时情形细细讲了出来,吴天佑也道:“让沈家三小姐嫁那么个窝囊废,既不能成为贤王的助力,说不得还能拖一拖他的后腿呢!看贤王还装不装英明神武了!至于沈侯早晚也要站到贤王那里,正好可以警告于他!”
这话合了太子的心意,身心都颇为妥帖,一时舅甥二人都大笑起来。
徐戒摇头叹道:“殿下如何如此,只要您不主动出手,老老实实做您的太子,谁也别想拿您下去,须知多做多错,这次倒也罢了,还望太子以后多加防范,若不能保证蛇打七寸,还是少出手为妙,况且这事还是咱们一起商定的,怎么就如此轻易地介入了呢。”
太子不由怒道:“孤不是三岁小儿,做什么事自然有我的想法!听说先生这几日身体不好,还是早早回去养病吧!”
徐戒长出一口气,说道:“多谢太子关心,臣这就告辞!”说罢,徐戒昂首退了出去。
吴天佑看着他的背景不屑道:“仗着当年曾在太祖跟前侍候过,如今在太子殿下面前也学会依老卖了!太子也未免太纵着他了。”
太子知道舅舅不服气徐戒,便看着吴天佑冷笑道:“若是舅舅能有他一半的本事,我就打发了他去。”
这徐戒也算是有些来头的。
当年太祖爷新建大齐,为了安定民心,给天下定立规矩,立嫡长子——即当今皇上为太子,又因为知道嫡长孙才智平庸,怕到时兄弟阋墙,便将自己身边的几个谋士给了皇长孙——即现在的太子爷。
因为各种原因,此时也只有徐戒还谨守太祖遗示,留在太子身边为他出谋划策。故太子对他也是相当尊重的。
吴天佑不由缄了口,讪讪陪笑。
沈父虽不敢在皇宫内埋钉子,以便于揣测帝意,今日却得了有心人的相助,在当天夜里便知道太子在东宫的一番言论,他此时坐在房中看书,心思去跑远了。
如今已是深秋,晚里越发的凉了,沈夫人拿着一件外衣帮丈夫披在身上。
沈父看着妻子勉强笑了一笑,复又皱紧了眉头。
沈夫人以为他还在为女儿的事烦恼,便拿话开解道:“今日御史的弹劾,还有你在朝堂上的一番陈述,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想来现在大多都明白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况皇上已派人来追查此事,你又何须在此忧虑呢!”
沈父叹道:“秋儿之事,必然会妥善解决的,我只是担心太子:我本想做个纯臣,当年将惜儿嫁到永泰侯府,便打着不偏不依的态度,没想到我这番苦心仍是不能消除太子的疑心。”
沈夫人也靠着丈夫坐下,说道:“太子这人没本事不说,疑心倒是够大!这也怪不得他,毕竟贤王是你的女婿,别说是他,就是旁人也未必相信你!我要说,贤王倒是个好的,老爷不如就拥着他做皇上,也算是遂了太子的心愿了!”
沈父苦笑:“好好的,你又说什么赌气的话!将来谁是胜者,尚不可知!无论他二人谁登上那个宝座,我固然都不会再得重用,却可保一家人平安。”
沈父继续说道:“可一旦助了贤王,若是胜了倒也罢了,若是败了,整个沈家危矣!况且他本就名不正言不顺。当然也投不得太子,他定还以为我包藏祸心呢!可是今天,我才知原来太子早就将我看作贤王一派,由不得我不好好打算一番!”
城外郊院,于叔已经听到今日朝堂上的事情,为该不该告诉六皇子,正犹豫不决。
这时一个少年敲门进得房来,说道:“于叔,杨远已经出去一天一夜了,现在毫无音讯,要不要我带几个兄弟去看看。”
于叔看着手中的笔,冷静说道:“他若是成了事,自然今天一早就该回来了,如今没回来,定是出了意外!你们现在都还没过了明面,此时不好出现在人前,至于他到底如何,只看他自己的造化罢了。”
那少年面上带了黯然,低声道:“是!”
于叔见他欲退出又问道:“你可知他要去杀谁?”
那少年忙道:“不知道!这是小成子来下的令,好像是某个不长眼的东西,戏耍了爷,所以爷定要取了他的性命,否则不足以消心头之火!”
于叔正要写字的手一滞,不由自言道:“难道是那个金二公子不成?”
那少年摇头道:“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于叔便忙道:“周少泽你速去各处作上暗记,告之杨远,立刻停止刺杀!”
周少泽道:“那这封信还要不要送去?”
“你先去办这件事,送信之事,暂不急在一时。”
周少泽忙出去动作不提,只说此时贤王正在外书房,闭目思量,面上颇有得色:沈侯爷应已得知太子所言,也该明白,在外人眼中,他与自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别妄想走什么纯臣之路,独善其身!
至于太子也别以为事情只到此为止,后面仍是有你受的,千里之堤,溃于蚁穴,长此以往,定能让父皇对你彻底失望。
若是沈秋君能被逼嫁给金二,也算是除去心中隐患。
母仪天下?她一个恶毒残暴、堪有吕霍之风的人,怎配当得此荣耀!
正文 第七十五章 逐渐明了
只是想到圣上对他专情的评语,贤王面上的得色,便消失大半。
他从来都为自己的意志坚决、自控能力强,可不为美色所惑而自豪。
而且妻子才貌气度惧佳,不愧是沈家特意培养的未来皇后,二人初一成亲,便颇为相得,如今感情亦是日胜一日。
可没想到,专情竟成了自己在皇上眼中的缺点。
这在普通百姓家中,夫妻恩爱和睦,是家族兴旺之兆,但是皇室尤其是对于一国之君,专情独宠却是要不得的。
既然专宠,便少不了爱屋及乌,宠信其家人,任人唯亲,身为帝王,一旦外戚得势,于皇权却是一大威胁,久而久之,外戚尝到权力的滋味,朝堂便有动荡之危机。
虽专情沈丽君,却能控制其娘家权势,自己是有这个信心,但只怕皇上是不会相信,也轻易不会给自己这个辩解的机会的。
贤王不由深叹一口气,默默在心中盘算一通,叫过一个亲信来,细问道:“他们查得确定能准确无误?”
亲信想了一想,明白是主子问前几日的事情,忙答道:“是的,他们在南边打听的清清楚楚,还送来了画像,已确定这辛先生确实是当年的薛神医!”
“他的医术真有传说的中那么神乎其神?”贤王再一次确认道。
亲信忙小心答道:“据说能医死人肉白骨,尤其在妇人生产上医术高超,也因此卷入高门大户内宅的恩怨中,全家只活了他祖孙二人。”
贤王眼眸变得深沉起来:“倒是老天助我!王妃此次生产可无惧矣!”
亲信拍马笑道:“王爷乃是天命所归之人,自有神灵庇佑,王妃必能顺利产下小郡王!”
贤王微笑,又想起另一亲信昨夜去金家仍未归。便问道:“昨夜夏良怎么没回来复命,可是又派去做其他事务去了?”
亲信忙道:“他昨夜确实没有回来,不过已传信,说是昨夜遇到一个不知何人派来的小子,倒有两下子,准备捉了他审问呢!”
贤王点点头,赞赏道:“如此极好,做事总要多思多想,不要以为事不关己,有时一个细节就能决定成败!你们做得很好。等本王大业成就时,汝等皆有重赏!”
亲信忙道:“王爷宅心仁厚,能追随王爷是属下之福!”
贤王终放下心。来到后院,便见沈丽君已经哄劝女儿休息,正坐在房中看着外面的月色,不由笑着走过去。
沈丽君听到动静,便要站起身来相迎。贤王忙紧起两步,宠溺道:“你如今月份已大,还讲这些个虚礼做什么!”
沈丽君笑道:“我们母子可没有你想象的那般不堪,说起来辛先生医术倒还真有两下子,连那两位御医都心服口服。”
贤王笑道:“若是不能如此,他那南边神医的名头可就名不副实了!这下你只管把心放在肚中。好好养着,到时平安给我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沈丽君低头浅笑着:“愿如夫君吉言!”又略颦了眉,轻笑道:“我已听说今日朝中之事。看来妹妹果是个有福气的,这等事竟于她似毫无损伤,要我说,夫君还是就此罢手吧,到底是我的亲妹妹。我实在……”
贤王握着妻子的手笑道:“你不要理论这些事,我自有分寸!”
沈丽君温柔地点点头。偎依在丈夫怀中。
接下来的几日,调查沈金两家的事,却僵持下来。
沈家道当日被抢的是六皇子,而金二公子却道:当日仰慕的确实是沈家三小姐!而且自己与其曾近身打斗,愿为其清白名声负责。
本来认为沈秋君受了六皇子连累的人,听说此事后后,心里便有些动摇。
皇上倒是通情达理,道:“此案暂先挂起,等六皇子回来再作审查。”
沈府众人皆对皇上感激涕零。
赵管家也向沈秋君汇报道:“未发现城安伯李家有何异动。他家的嫡小姐李瑶琴整日陪同母亲在佛堂。”
沈秋君点头,果是自己反应过激,李夫人可是最重规矩的,此时的李瑶琴便是想做些什么,怕也不是能随心所欲的。
但这事必不简单,定是有人故意设计的。
赵管家疑惑道:“小姐怎么会想到会与那李小姐有关呢?”
沈秋君忙笑道:“这位李小姐可不简单,以后赵叔叔便会知道了。”
本以为事情就会僵持到六皇子回京城,哪里此时却有人重提教化,认为不论沈金两家最终如何,沈氏女已经名声败坏,即算失贞,若是不想出家清修去其污秽,则应嫁给金二公子,也算是有始有终!
京城一片哗然,有笑其迂腐的,也有人认为因近数十年连年征战,世间礼仪规范多有流失,以至大多平民不知尊卑廉耻,倒正好借此机会正本清源。
因那人乃是礼部郎中段清正,他素与太子行走极近,便免不了让人联想到是太子授意,急得徐戒赶忙去东宫质问太子道:“殿下这是已经准备好了,要与沈侯挑明了对立,是吗?”
太子呐呐,当时段清正也曾对自己提起对沈金二家的看法,他自然不会帮着贤王岳家说话,可没想到段清正倒是雷厉风行,第二日就站出来说了那些话。
皇上得知后,不由对太子更加失望。
如果说太子忌惮沈侯,皇上还能赞他一句:想得长远!
可是如今把劲头用到毁坏一个女子的名声上面,就有些眼界窄了,况且一个女子而已,为了家族利益舍了去也无妨,而太子却会因此打草惊蛇,惹下仇怨,得不偿失。
况且若真要陷害于沈侯,也要一击即中,如今情形不痛不痒,却又引得沈侯生了警惕。太子图得什么呢?如此愚昧之人,如何当得天下之主!
沈父也果如众人猜测的那般,虽未与太子正式扯破脸皮,心里的天平更倾向于贤王。
唯有沈秋君却差点拍案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