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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为止出现的所有厉鬼与诅咒,明明都拥有直接杀了玩家的能力,甚至都已经到了玩家近前了,但却很诡异地放过了他们。
无论是厉鬼跟随,还是诅咒缠身,这些都是更迂回,更麻烦的手段。
这次的鬼能感知玩家的位置,能随心所欲地出现在玩家周边,从逻辑上来讲,这就已经给他们判了死刑了。
可是,这次的【嫁衣】怪谈明明已经诡异到了根本找不到任何解决思路的地步,却没让任何一个玩家被“初见杀”。
这和鬼的目的是不相符的。
所有厉鬼,从根本上来讲,目的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将人类拖入地狱,拖入和它们所处之处一样的无间地狱。
可这次,目前经历的一切都让秦满江隐隐觉得,“鬼”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杀人。
如果这样想的话,那真正的幕后之人就不是鬼,也就是说,除了确定已经身亡的沈红外,沈红的父亲,或者沈红的丈夫真的死了吗?
开幕语也是,这场怪谈的开幕语没有透露太多信息,但可以看到,它的前半部分和后半部分,是两个视角。
前半部分是沈红的视角,她穿上了嫁衣,她不想死去。
而后半部分则是刘俊彦的视角,他抱着已经死亡的沈红,抚摸着她的的骸骨,口中念念有词,说来得及,还来得及……
也就是说,刘俊彦很可能根本就没死。
他是这场怪谈,不……是这一切恐怖现象的缔造者!
仅仅只是今晚,厉鬼就已经在各个玩家的附近出现过好几次了,它有太多的机会下手,但却一直没那么做。
鬼一定是会杀掉人类的,它没那么做的缘由只有两个,一是做不到,二是……它们正被控制着,有人在命令它们,只能咒,不能杀。
而会有这种诉求的人只有一个……
刘俊彦!
虽然不知道上一轮嫁衣游戏中发生了什么,但所有玩家都是游戏正式开始后才死亡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也就是说,游戏正式开始前的这段时间,是一场仪式!
如果没有聂云真提供的情报,那大家很可能和第一轮的玩家一样,在独自一人的时候看到“一场婚礼”,然后遭遇那个穿着红嫁衣的女鬼。
这样做的后果,也许是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会被自己看不见的阴鬼缠身,什么条件下会触发厉鬼攻击导致玩家死亡,秦满江暂时无法得知。
而这次有了聂云真的情报,但异性玩家组队时,结果就不一样了,两人不会被阴鬼缠身,但男性玩家的生命力会逐渐流失,血肉会萎缩。
女性玩家则会一点点开始变成女鬼的模样……
难怪聂云真的灵摆道具会认定这个信息是对玩家的有利信息。
的确,换个思路想就很了然了,这根本就是把“仪式”两个字具象化了,只是具象的对象是两名玩家而已。
一个献出生命力,一个献出肉体。
不过……从时间上来看,单人被鬼缠身的玩家如果没有多余的举动,可以活到游戏正式开始,也就是仪式完成的那一夜,可到了那一刻,一切就已经无法挽回了。
而异性组队共同面对的玩家,虽然首先从形式上接收了“仪式”的暗示,女性玩家在变成女鬼的过程中也可以看到“她”生前的画面,但时间却被大大缩短了。
无论是女性玩家变成女鬼的速度,还是男性玩家生命流失的速度,都无法坚持到游戏正式开始的那一夜。
秦满江本人也感觉得出来,照这样的生命力流失速度,到了明晚差不多就是极限了,不……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已经算今晚了。
也就是说,第二个选择获得了更多信息,给了玩家一个方向,但时间却被大大缩短了。
窗外风雨不停,秦满江的手指下意识地在手背上敲打着,他明确了一件事。
只要自己这些玩家什么都不做,或者说……不去敏感的,和这场怪谈相关的地方,鬼是不会现身攻击的。
鬼要玩家死,但刘俊彦要的不是玩家死,而是咒杀!
那个刘俊彦,在操纵某种诅咒,通过某种仪式吞噬玩家的生命与灵魂,他要让沈红活过来……他在玩弄真正的生死禁忌!
等等,那这么说,在游戏真正开始前,刘俊彦反而是要保护玩家的?
秦满江的脑海中冒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
……
“谁!”
大雨之中,躲在广告牌后面的樊城忽然感觉后脖颈一凉!
他吓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低吼威胁,转身一拳往身后打过去。
然而……出现在雨中的,并不是什么鬼,而是一个……人?
一个面白无须,长相普通,有些削瘦的黑衣男人正撑着伞,站在他身后,略微往后仰头躲过了樊城的攻击。
“先生,你没事吧?”
他似乎很疑惑街上为什么有一个光着身子,什么都不穿的人。
樊城松了口气,他看了这男人一眼,摇头道:“我没事……谢谢。”
“这种天气,你会生病的,跟我来吧。”
削瘦男人将伞递了一半过去,给樊城挡住了雨。
樊城没想到自己竟然遇到了一个好心人,只是都这种时候了,街上竟然会出现一个过路人,的确是缘分。
自己这么一直光着也不是个办法,还是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吧。
他起身走进伞里,在对方身后看到了一辆车,看上去有年头了,像是买的二手车。
“谢谢,麻烦你了,兄弟。”
削瘦男人摇了摇头,和樊城走向车边。
直到坐进车里,樊城才略微松了一口气,自己真是命不该绝啊……
“我叫樊城,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樊城问道。
削瘦男人调整座椅和后视镜的手停了一下,随即说道:
“叫我小沈就行了。”
第三百零八章 一丝机会
民宿中,秦满江还没有睡下。
他看着窗外的大雨,一直在反复推敲。
这场怪谈对他而言,来得太急,前一刻他还在【还魂】怪谈之中,下一秒就被强行拉入了【嫁衣】。
而在乔家村,他从那位老道的口中知道了一些钟雪燃的事。
她的来历应该不简单,很可能就是老道口中的钟家人,那个……世世代代都会进入怪谈世界的家族。
难怪和她灵魂契合,唯一的永久道具会是道家的【三清铃】,钟家的人,应该都是【三清铃】,那一次性道具【单清铃】的来历是什么?
这个秘密,也许只有钟雪燃知道,她才是对【瞳界】最了解的人。
只是,无论是钟雪燃,还是许一,在秦满江的感受中,这次的状态都有些不太对。
许一少见地没有玩闹,钟雪燃也不再活力十足地叽叽喳喳。
他隐隐感觉到,那两人要出什么事……
所以,要快,要尽快找到破局的关键,不能出错,也没有试错的机会,必须一次成功!
其实经过江渡的提醒后,秦满江已经看透了现象,抓住了关键之处。
这场【嫁衣】怪谈最离奇的就是在几乎同一时刻,每个地方都会出现相同的诅咒或厉鬼,如果不是分身的话,那数量也太多了,如果是分身的话,那这只鬼的能力又太多了。
而无论是鬼太多,还是能力太多,想要一个一个地找到潜在的限制规则,根本就不现实。
所以,所有的异常现象,所有的厉鬼与诅咒,很可能是握在一个手掌里的几只风筝。
而那个手掌的主人……就是刘俊彦。
无论他是死是活,此刻又究竟是什么状态,只要解决了他,这一切才有可能结束。
不过根据秦满江的推测,刘俊彦大概率还是活人,他的目的性太强了,而鬼……没有这些“拟人”的目的性。
对,现在的首要目的是找到刘俊彦!
只要他还是活人就有办法,无论是打断他的手脚,还是干脆直接宰了他,都能有效地阻止这场怪谈的继续。
一念至此,秦满江立刻拿起手机,拨打了许一的电话。
“嘟——”
“嘟——”
“嘟——”
没接。
难道已经遇到什么意外了吗?
秦满江立刻换了钟雪燃的号码拨打过去。
这一次,电话很快就被接起了。
然而,当秦满江拿起手机的那一刻,听到的却是钟雪燃颤抖的声音:“救救他……求你,救救他!”
嘈杂的风雨中,钟雪燃的声音仿佛狂狼怒涛中的一只小船,稍有不慎就会翻覆。
“怎么了?”
秦满江心脏猛然一跳,许一出事了吗?
“许一戴上【傩戏面具】已经超过三分钟了……”
钟雪燃的声音也有些虚弱,她的状况虽然比许一好一些,但似乎也好不了太多。
傩戏面具?
秦满江知道那个东西,他对兑换一次性道具的热情一向不高,但在拥有超过一百枚灵瞳,解锁了几乎所有一次性道具后,他也大致都看了一遍。
傩戏面具的作用很古怪,说它是逃生道具吧?它又没办法威吓到真正的鬼。
说它有战斗能力吧,它又徒有其表,只是个能散发恐怖气息的纸老虎。
秦满江唯一能想到的作用就是用它混进只有鬼能进入的某种特殊地点。
简单来说,那东西的作用,在于扮鬼。
可扮鬼有什么作用?
吓人?
秦满江飞快地思索着,他安慰道:“先别急,你们现在在老城区?”
老城区,大雨依旧在下,钟雪燃拿着手机,飞快地回答道:“是……我们来老槐树找沈红的尸体。”
“一群像僵尸一样的削瘦厉鬼包围了我们,许一为了带我脱困,戴上了面具,现在那些东西还跟在后面,许一戴上这副面具的时间已经超过三分钟了……”
钟雪燃尽量简明扼要地说明了当下的状况。
秦满江那边,半晌没有说话。
她很着急,也很恐惧,她能明显地感受到那个熟悉的许一正在消失……
许一一直在朝前迈步。
这副面具上唯一能看到的只有眼睛,而许一的眼睛,早已经没了意识。
钟雪燃终于明白了许一说的相信他指的是什么。
他想告诉她的,是他即便再也无法取下面具,即便要用几乎全部的意志和面具对抗,也能保留下最后一点残存的意识,带她走出这个陈旧腐朽的地方。
对……
陈旧又腐朽。
这个老城区,就和钟雪燃从小长大的道观一样。
坚守着一些看似正义,实则残酷的祖训。
钟家的所有子孙,从生下来的那一天起,就没有自己的人生,仿佛自身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留下血脉,然后进入【瞳界】,死。
钟雪燃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命运,她的天性让她觉得这不该,也不对。
但从还没懂事时就接受的教育告诉她——这是你的命,你要接受自己的命。
天生的性格与后天接受的教育让她一直活得极为矛盾,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既有雪,又有燃。
火会灭,雪会融。
想让性质相反的两者融为一体,最终的后果只能是玉石俱焚。
可直到今天,更确切地说是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有这么一个人,其实一直在关注着自己。
他早就发现了她的矛盾之处,早就看穿了她的伪装,他一直在试着拨开那层覆盖在她身上的陈年积雪,他看到了她灵魂深处……是熊熊燃烧的烈焰。
这时,钟雪燃的手机里,传来了秦满江的声音:
“把面具取下来!阻止它们攻击的不是那副面具,是刘俊彦的命令!”
说完后,秦满江也陷入了沉默,已经超过三分钟了,这副面具,还能取下来吗?
至少……许一自己已经失去意识,不可能主动取下来了。
而得到秦满江回答的钟雪燃,却仿佛找到了最后的希望。
她立刻伸出手,抠向面具的边缘。
接触的瞬间,铁质的傩戏面具立刻刺出尖锐的黑钉,扎破了钟雪燃的指尖,流下血来。
这面具伸出的爪牙,已经深深扎进了许一的血肉里,更是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不让别人将它摘下。
然而,钟雪燃却不管不顾,她完全无视了面具边缘刺出的尖锐利刃,一把抓了上去,手指甲死死地抠着面具边缘,指甲里渗出了血,有的甚至因为过于用力而翻了过来,但这钻心的疼痛她却像完全感受不到……
此时此刻,她只有一个念头,拿下来……把这副面具拿下来!
豆大的雨点混乱地打在两人身上,许一的上半身已经满是血污,早已分不清哪些是他脸上的血,哪些是钟雪燃指尖的血。
他沉默地,紧紧抱着钟雪燃往前走着,只剩下了这一个意识。
而钟雪燃,也完全忘记了周遭的一切,十指皆破,手掌也被刺得血肉模糊,她也只剩一个意识……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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