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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只有沈家还在制作老款的,古代传统嫁衣?”
鱼清欢接话道。
江渡满意地点点头:“没错,现在,你应该知道知道我们来这里的原因了吧。”
鱼清欢不笨,被江渡提点到了这个地步还不明白他的想法,那真是死了也不冤枉。
就像江渡说的那样,一个不知道鞭炮会炸的人,不会刚好把鞭炮交给一个手上正拿着火的人。
他正是知道鞭炮会炸,才会交给对方点燃。
同理,卖家一开始就知道那匹布料本身不会出现问题,但当它被制成嫁衣的时候,就会出现问题。
卖家会跨越大半个城市,选择一个老城区的,根本没什么钱的制衣店,原因也在这里。
沈家是唯一一个还在坚持手工制作传统嫁衣的铺子。
卖家的行为,等于是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把鞭炮刚好交给了手中拿着打火机的那个人。
这是巧合?
不……这是早已提前想好的,有预谋的安排!
卖家早就知道把那匹布制成嫁衣会闹鬼,会出现怪谈,但他要的,正是怪谈的出现!
他知道将古董布料制成嫁衣的后果,但那正是他想要的。
那个神秘的卖家就是在场的第四人!
他,也是这场怪谈的始作俑者,怪谈真正的起点,也是江渡一路打听过来的……根本原因。
鱼清欢已经完全服气了,她崇拜地看着秦满江,眼睛都移不开。
江渡抬头看着这栋在大雨之后弥漫着冷清与死寂的木制老屋,嘴角一勾:“我们进去吧。”
鱼清欢却有些害怕,如果这个人是这场怪谈的真正幕后黑手,那无论是能“命令”鬼的刘俊彦,还是已经变成了鬼的沈红,都只是他的棋子。
他是人是鬼?到底要做什么?
“秦……秦先生……我们这样进去……很危险吧?”
“而且……这里真的是他家吗?”
鱼清欢刚才一路过来,只看到江渡偶尔会问一下路人一些问题,在当地人的指引下,他七拐八拐地就找到了这里。
这让鱼清欢不由得有些惊奇,她忍不住问道:“秦先生……你之前问的……是些什么问题啊?”
江渡的手正贴在湿润的木门上,刚要推开。
闻言,他略微侧头:
“没什么,我只是问他们,文水区有哪些老人状况不佳,哪些青年人患了重病。”
他注视着鱼清欢,笑道:
“简而言之……我在确认有谁快死了。”
第三百一十九章 知人知面
鱼清欢忽然打了个哆嗦。
没来由的,她感觉有些脊背发寒。
明明周遭没有鬼怪,明明秦满江一直在给她好言好语的解释……
我这是怎么了。
而江渡在说完这句话后,便也不说了。
他推开了被雨水打湿的木门,“吱呀——”一声,仿佛打开了某个尘封的时空。
雨后冰凉的空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草药味,这味道并不难闻,虽然苦涩,但却带着草木天然的香气。
鱼清欢也回过了神,赶紧跟上江渡。
这栋宅子不算大,只有一个被石墙包围的院子,以及一间铺着黑瓦的老屋。
“咳咳咳……”
屋子内时不时传来剧烈的咳嗽声。
听到那声音后,江渡的眉头舒展开,出声问道:“是言先生吗?”
咳嗽声戛然而止。
江渡在打听之余,甚至连姓氏都弄清楚了。
鱼清欢忽然有些紧张,尽管这个地方不存在任何诡异的气息。
屋内传来脚步声,不一会儿,雕花的木门被打开,伫立在门框中央的,是一个皮肤很白,文质彬彬的中年人。
鱼清欢有些诧异,她的脑海里设想过很多幕后黑手的形象,比如行将就木的老人,又或者浑身溃烂,疾病缠身的年轻人,光是想到那些形象,鱼清欢似乎就能闻到他们身上那腐败的臭味。
可是,这个带着药香的院子,以及站在门框中央,身后一片黑暗,但皮肤却一片白色的儒雅中年人,却让鱼清欢愣了神。
他实在不像是个会引起怪谈,害死无数条性命的恶棍,这个人的气质,很像她大学里的国学老师。
而这个人,似乎也没想到自己会有人来拜访,他掩着嘴咳嗽了两声,略微侧过身,说:“是我,请进来吧。”
鱼清欢竟有些局促,她本来想着,自己一定要怒气冲冲,配合秦先生制服这个幕后黑手。
但眼下的情形,却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秦满江”虽然找到他了,但却似乎并不怎么生气,他到底想怎么做?
不仅鱼清欢,此刻在意识空间里“看着”这一切的秦满江也很疑惑。
首先,他根本没考虑过一切的根源是卖出布料的那个人。
不过当江渡说出缘由后,他又被完全说服了。
全程梳理下来,起因的确就是这个人。
可是,江渡打算怎么做?
看着视野里江渡进入了房间,秦满江越发不明白了。
病弱的中年男人给江渡和鱼清欢倒了茶,然后端坐在木椅上,问道:“两位找我有什么事?”
鱼清欢看向江渡,她下意识地就把话语权交给了他。
江渡也是当仁不让,他笑了笑:“开门见山吧,言先生,我对你延续生命的方法很感兴趣。”
鱼清欢被江渡的说法吓了一跳,但她心底想着……这些一定是秦满江的托词,毕竟又不能透露有关【瞳界】的事,要想问出怪谈的来龙去脉,只能这样了。
对……我要配合好他。
鱼清欢心下有了决定,她没有直勾勾地盯着这个言先生,但只是余光也能发现,这位言先生的身体瞬间紧绷了些,神情也不太自然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言先生端坐在木椅上,平静地说道。
朝着院子洞开的木门,透进几丝寂寥的光线,屋子里的药香味很快就跑散了,渐渐的……鱼清欢闻道了一股很细微,同时却又极度恶臭的味道。
这间屋子的空气仿佛忽然变得粘稠了,这位看起来很正常,甚至很文雅的言先生身上,似乎也多了一点奇怪的感觉。
他的外表明明没有任何变化,但鱼清欢却觉得他变了一点,具体是哪里她又说不上来。
“言先生,你很聪明,所以你应该清楚,我在知道你全部所作所为的情况下,还是来了这里找你,这件事意味着什么。”江渡也不催促,仿佛只是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
鱼清欢却听得云里雾里,秦满江到底在说什么啊?
这时,这个神情和姿态越来越僵硬的言先生终于开了口:“家传之物,见笑了。”
江渡并不在意,只是看着他。
却听言先生说道:“那块布料,是我祖辈的遗留。传说它不是这个世界的产物,而是来自某个遍地妖魔鬼怪的洞天。”
“我所知道的只有这些,请问你是?”
江渡的手指砸木椅上轻轻敲打,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言先生的问题。
片刻后,他抬起头,看向言先生,笑着说:“我们做个交易吧,我不打断你的仪式,但,你需要给我一些家传的布料。”
言先生似乎没想到江渡会这么说,仔细打量他几眼后,言先生的脸上也露出了笑意。
只不过,他脸上的笑意更多的是嘲讽。
“我本以为是什么厉害人物找上了门来,原来只是个痴心妄想,自说自话的毛头小子。”他一开始感觉到了危险气息,便一直在保持警惕,现在看来,是自己太过疑神疑鬼了。
他笑眯眯地看着江渡,说:“交易的双方需要对等的筹码,你想要我的家传布料,就要用价值相当的东西来换,如果只是一个不打断我仪式的承诺,是不是有些太没诚意了?”
江渡点点头,似乎确认了他的说法。
他忽然转过头,看向鱼清欢,对言先生说道:“所以,我给你带来了一份礼物。”
鱼清欢头皮一麻,她忽然明白了自己感觉到的危险从何而来。
不是厉鬼,也不是这位言先生……而是……秦满江!
这一路上,他几乎是有问必答,哪怕再麻烦他也愿意给她解释,这种态度,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相识的交情。
他……他要把我当礼物送给这个人?
不会吧……
他是在开玩笑吧?
这时,言先生看了鱼清欢一眼,忽然发出一声冷哼:“她的仪式已经被破坏,没用了。”
“你是说这个吗?”
江渡伸手入怀,掏出了一张血淋淋的人脸!
那张人脸皮本来是死物,但当他从怀里掏出来,“看”到了鱼清欢后,竟像是活过来了一般,开始慢慢蠕动起来……
“秦……秦先生?”鱼清欢内心的不安与惶恐已经到了极限,她缓缓朝后退了几步,心脏怦怦直跳。
江渡对她笑了笑,笑容依旧温和儒雅:
“不要害怕,你已经多活了一段时间,可以了。”
下一刻,江渡将手上的脸皮往空中一扔,那张脸立刻活了过来,发出恐怖的女声嚎叫飞向了鱼清欢!
“呜……呜呜……”
厉鬼的脸皮瞬间“抱”在了鱼清欢脸上,鱼清欢立刻被撞到在地,绝望地挣扎着,她的眼里尽是难以置信。
她怎么也没想到,秦满江竟然会这样对她!
第三百二十章 嫁衣现身
什么?!
意识空间中,秦满江看到这一幕时,大脑有些短暂的空白。
江渡在做什么?
这是他的计划吧?
用鱼清欢获取对方的信任,把这个言先生控制“嫁衣”的办法骗出来,然后终结掉这场游戏……
是……是这样吧?
秦满江有些不敢相信。
可是,当他在“视野”中看到鱼清欢那对惊恐绝望的眼睛时,他意识到……江渡没有开玩笑,他根本不在意鱼清欢的死活!
如果可以用鱼清欢来换取一匹还没有裁剪成“嫁衣”的诅咒布料,江渡不会有任何犹豫。
此时此刻,这个人也正是这样在做!
“喂!江渡!”
秦满江再次疯狂挣扎起来,他本来因为江渡过于出众的能力,而陷入了强烈的自我怀疑中。
可现在,他发现自己还没到能自怨自艾的时候,如果把一切交给这个人,天知道他会做出些什么事来!
感受着体内秦满江意识的猛烈冲撞,江渡面上不动声色。
他和秦满江现在的关系很奇怪,明明他是这副身体真正的创造者,但二十年的“经营”,已经让秦满江成了真正的主人。
所以,想要获得这副身体的使用权,要么秦满江失去了意识,要么由秦满江自愿给予,不然纵使他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把秦满江的意志压回去。
不过,秦满江自己并不知道这一点,所以江渡刚刚才用“一个小时”的活动时间和他签订了使用契约。
这一个小时,是江渡的使用时间,哪怕是现在的真正主人秦满江要在这一个小时内抢回身体,也根本做不到。
很快,秦满江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以往他可以随时将江渡的意识顶下去,但这一次,无论他怎么做,江渡的意识都是主体。
难道只能等一个小时的时间到达吗?
从江渡现身到过来这里,一共花了四十分钟左右,虽然只剩下最多不到二十分钟就能让江渡滚回去,可是,眼下鱼清欢的状态根本等不了二十分钟了。
怎么办?
我现在能做些什么?
秦满江已经不太忍心去看鱼清欢了,她再次被那张脸皮缠上后,状况要远比之前更加凄惨。
她用指甲抓破了自己的脸,哭得歇斯底里,凄厉的哀嚎响彻老屋,但屋子里一个言先生,一个江渡,都是无动于衷。
这位言先生似乎也很惊奇,他没想到江渡竟然会这么做。
“哈哈,精彩!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言先生鼓起了掌,叹道:“不过……你们果然和一般人是不一样的。”
“哦?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江渡对鱼清欢的哀嚎充耳不闻,他饶有兴致地看着言先生,“是槐安小区?”
言先生眼睛一亮,点了点头:“没错,我用那些人做了些实验,虽然也能抽离他们的生命,但他们的生命力是一潭死水,无法流动,只能作为最愚蠢的活尸使用。”
“而像你们这样的人,你们的生命力是活的,流动的,它们能流进那件衣服里,能打破寿命的枷锁,上一次的五人,很美味……”
言先生眯着眼睛,微微仰头,颇为陶醉地说。
“可是……现在不对等了,先生,”言先生睁开眼,更加讽刺地盯着江渡,“正常交易的前提,是两人实力相当,而你……我不用跟你进行什么交易,对我而言,你最有用的筹码就是你的性命,但这个……我可以自行收取。”
言先生缓缓站起身来,他的皮肤上,钻出了一抹刺目的红色,渐渐地……红色越来越多,覆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