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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鱼小姐，咬人还真疼啊，难道是食人鱼？
他脑子里还想着奇怪的事。
而这时，江渡又趁乱嘲讽道：“你的选择切断了最后的生路，那位言先生死了，你们无法再知道制约那件嫁衣的办法，它已经失控，不用等游戏正式开始，你们现在就会被它吃掉。”
“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善良的，勇敢的秦满江先生。”
“谢谢夸奖……”
秦满江连理他的精力都快没了，只是回了一句嘴，就闭上了眼睛。
脖颈处的疼痛让他能保持清醒，可疲劳脱力和大量失血又让他一度要昏死过去。
他知道自己这个状态支撑不了多久。
现在也来不及询问李西就为什么不听话，还是偷偷跟来了，更没时间去和鱼清欢解释对错。
虽然江渡说话难听，但他说的的确是事实，最坏的情况已经发生了。
嫁衣失控，而唯一知道控制它的方法的人，那位言先生，被血肉嫁衣连皮带骨包裹着活吞了。
刚才离开院子时，他亲眼看到了这一切。
失控了……
这场怪谈，不该是这个走向，从言先生那里骗来嫁衣的控制办法，然后由玩家控制嫁衣，结束掉一切诡异现象，终结献祭仪式才是正常的流程。
可现在……没用了。
秦满江闭着眼拼命思索之际，鱼清欢也正看着他。
虽然这一刻的秦满江虚弱至极，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但鱼清欢也感觉出来了秦满江与“秦满江”之间，气质的截然不同。
如果说，之前的“秦满江”像严肃的老师，那这个秦满江，就像上着课时，偶尔回头看一眼，看到他也正对着自己挤眉弄眼的同学。
用不着解释，鱼清欢自己也明白了大概，毕竟，两个秦满江虽然外貌一模一样，但气质差别实在太大了。
她看着秦满江那被她咬得血肉模糊的喉咙，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对不起……秦同学……对不起……我……”
正想着哪里可能还存在最后一丝希望的秦满江被鱼清欢的声音吸引，慢慢睁开了眼。
他没什么力气开口说话了，只能对她眨了眨眼。
他和她都是受害者，哪有受害者互相道歉的道理，明明错的是那个不干人事的王八蛋。
话说回来，现在李西就要带我去哪儿来着？
他刚才好像说了什么……坏了……恍惚了，没听到……
这下，就算没力气也得问清楚啊，不然最后的机会可能都没了。
“你……咳咳咳……”秦满江一开口，喉咙就咳，血液更是一股一股从伤口往外冒。
李西就被他吓得不行，忙说道：“哥你别说话了行吗，我求你了。”
“带……我……去哪儿……”
秦满江硬是憋出了一句话。
“严潇那里，他给你做手术，他很专业……”李西就飞快地说。
是啊……
秦满江眨巴着眼睛。
的确，专业的地方，由专门的人，做专业的事。
这个念头刚从脑海中闪过，秦满江就忽然瞪大了眼睛，他想到了一件事！
“去……去……”
他一开口，脖子上的伤口又开始往外冒血。
“秦哥！你别说话了！鱼小姐，你把他嘴给捂住！”
李西就真怕他突然死在车上。
鱼清欢的手伸了出去，她刚要捂住秦满江的嘴，却被秦满江那只沾满血的手挡住，他头晕眼花，胸闷得紧，气也喘不上来了，但却不得不说这句话，因为……这是现在唯一可能的生路。
“去……槐……树洞……”
秦满江眼前一黑，说出四个字后，彻底晕死过去。
第三百二十五章 濒死时刻
“他怎么样？”
李西就忙问了鱼清欢一句。
鱼清欢赶紧探了探秦满江的鼻息，她松了一些口气：“还活着！”
“分头行动，他昏倒前最后的要求是去槐树那里，你一个人过去，行吗？”
李西就问道。
秦满江刚才说的那句话很明显是发现了什么，但他只来得及说地点，去到老槐树那里接下来怎么做，没人知道。
但李西就不可能放着秦满江这种状态不管，直接把他拉去槐安小区，最好的办法就是兵分两路，让鱼清欢去槐安小区，他则带着秦满江去找严潇。
鱼清欢也几乎是死里逃生，身体情况虽然比秦满江好些，但也好不了多少，她一个人过去风险很大，但她没有拒绝：“好！”
“那我把你放在路边，你自己打车过去。”李西就看了一眼后视镜，没有看到异常后踩下了刹车。
鱼清欢强撑着下了车，她看了秦满江最后一眼，对“夏南”说道：“拜托你，无论他之后的手术怎么样，都不要让他再过来。”
“嗯。”
李西就点点头，他看着鱼清欢，似乎想说什么，可最后也什么都没说，踩下油门后，绝尘而去。
鱼清欢的身体被诅咒损耗得极为严重，但她一刻也不敢休息。
她清楚地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如果那件嫁衣只有“吃”的意识，且对它而言，“玩家”的生命力才是流动的最棒食物，那么在它失控后，它将不再会受到任何限制！
它会疯狂袭击还活着的玩家，说起来……一开始鬼的频繁出现，甚至到了玩家近前也没有取玩家性命，现在想来并不是鬼的所作所为，那只是“言先生”的需要罢了。
这件嫁衣只想“吃”，而它吃人不需要什么仪式，需要仪式的是人类，是那个言先生，为了让被嫁衣吞吃掉的生命力更多地传输到他身上，才有了那样一个仪式。
那即是对玩家的迫害，也是对玩家的一种短期保护。
现在一切限制都被解开了，嫁衣已经失控，等它消化完言先生后，就会立刻开始袭击其余玩家，时间不多了……
……
“严潇！”
车还没停，李西就就看到了等在路边的严潇。
虽然因为瞳界的关系，严潇已经从工作的地方离职了，但他自己还开着一家诊所。
车停稳后，李西就赶紧下车和严潇一起，把秦满江抬进了诊所。
“他怎么样？”
将秦满江放到病床上后，李西就紧张地问了一句。
严潇仔细地查看了一下秦满江的咽喉部位，说：“甲状腺和气管被咬穿了，有一处伤口挨着颈动脉。”
“危……危险吗？”李西就赶紧问道。
严潇忽然侧过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你出去吧。”
李西就一怔，他有些没明白严潇那眼神是什么意思，忙问道：“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严潇推着秦满江正在往手术室去，闻言停了停，头也不回地说：“如果你是那位法医夏南，也许能帮到我。”
说完，严潇不等李西就回答，推着秦满江离去。
李西就一脸无奈，刚才自己过于关注秦满江的情况，完全忘了夏南本身是严潇的学弟，而且是一位能力出众的法医，一般的医学常识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刚才问出的那些问题，根本不该出自“夏南”之口。
不过……
算了，也没什么大碍，虽然自己现在的情况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但这位严潇医生看上去应该不是多话的人，更何况，耽误这位夏南小哥时间也不会太久了……
……
文水区三十九号老宅，地下室。
寄宿在刘俊彦身上的力量在消失，那股压制了樊城疼痛，让他无法晕过去的诡异能力没了……他能动了。
而且……那把刀就在不远处。
樊城的上半身已经完全被剥了皮，现在没了诡异力量镇压住身体的疼痛，他痛得几乎快要昏死过去。
可很快，身体上的疼痛就麻木了。
樊城知道，这不是因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这股剧痛，也不是自己身体的情况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相反，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这种情况，就算有人能提前通关他也活不下来了，除非严潇忽然出现在附近，才有一丝可能保住他的性命。
但樊城自己很清楚，就算严潇能暂时保住他的性命，他接下来也大概率会死。
皮肤是人类的第一道重要屏障，失去屏障保护后，细菌在会在裸露的血肉上大量滋生，引发创面感染，还有可能引起败血症，出现感染性休克之类的情况。
总之……他的脑海里已经没有自己的未来，只是想着，要怎么把这个人……这个将自己害得这么惨的刘俊彦，一起拖入地狱！
他的手缓缓伸向了那把刀，刘俊彦还在发疯一样的嚎叫，只要拿到这把刀，他就会用出身体的最后一丝力气，将它刺入这个变态的心脏中。
一点点……只差一点点了……
樊城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他快要撑不住了。
他要报仇……
然而，真正让人绝望的事发生了。
正在疯狂咆哮的刘俊彦忽然停了下来，他诡异地一扭头，看到了伸出血淋淋手臂，正要去拿那把刀的樊城。
“都是你！都是你！”
刘俊彦一把抓起插在床板上的刀，一脚将鲜血淋漓的樊城踢到了地上。
然后单手抓住了樊城的脚，拖着他，一步步往楼梯处走去。
樊城被摔得眼前一黑，差点就没了意识。
他已经完全没有挣扎的力气了，一条腿被拖着，上半身的血液在地面拖出了一条狰狞的腥红痕迹。
他要……拖着我到哪里去……
樊城的脑袋在楼梯上碰撞，他硬挺着最后一口气，他虽然知道自己活不下去了，但也不想就这么不甘地死去。
刘俊彦拖着他，回到了一楼大堂，他之前来过这里探索，这里有两排衣服，一个穿衣镜。
“等一等……阿红，我带食物来找你了……别急……等等我。”
刘俊彦诡异的呢喃在黑暗中回荡，而这时，樊城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
是……什么？
随着刘俊彦的拖动，那个硌到他的东西从小腹一直滚动到了头部下面，樊城意识模糊地看了一眼，无神的瞳孔中，竟然出现了一抹亮光！
这是……玩偶？
这是秦满江的玩偶！
它果然掉在了这里……
虽然它也无法在这时候展现出什么作用，但在自己即将死亡之际，看到一个代表着同行玩家善意的道具，樊城心底多少好受了一些。
他艰难地用血淋淋的手，握住了它。
第三百二十六章 怜悯之心
可就在樊城握住玩偶的瞬间，他的心底立刻涌起了一股难以置信地情绪。
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稚嫩的童声！
是谁在说话？
是它吗？
樊城被刘俊彦拖着，因为伤势过重，流血过多，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然而，当他集中注意力再次听着心底的声音时，这次，他终于听清楚了……
“真可怜！”
“真可怜！”
“真可怜……”
这是……一个小男孩儿的声音！
极其诡异的是，这个声音虽然在说着“真可怜”，但樊城完全听不出认为觉得他“可怜”的情绪，那个诡异的男童声音，只是机械又语气高亢地重复着那三个字。
“真可怜！”
秦满江给我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樊城有些被吓到了，这个玩偶给他带来的精神压力竟然比马上要取他性命的刘俊彦还大。
这时，刘俊彦已经推开了大门，明亮的光线穿堂入室，将一切都照得清清楚楚。
樊城看着自己手上这个和秦满江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玩偶，忽然间！
玩偶的嘴动了一下！
“需要我帮忙吗？”
“我来帮帮你吧！”
诡异的男童声音再次出现在樊城脑海中。
而这时，刘俊彦在推开大门看到天光后，突然崩溃地大哭道：“来不及了……不！”
“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刘俊彦猛然转过头，死死地盯着凄惨的樊城。
他举起手中的刀，目露凶光，猛地朝樊城的心脏部位插去！
樊城的瞳孔逐渐收缩，他下意识地在心底说道：“帮我！”
他手上的玩偶忽然露出了活人般的笑容，然后，樊城立刻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量挣脱了他的手！
樊城精神恍惚地看着玩偶突然“飞”了出去，直直地撞向了刘俊彦的喉咙！
刘俊彦立刻发出惨叫，他一把抓住了玩偶，用力地将它往下扯，但玩偶仍然死死地咬住了他的喉咙，根本不松口。
很快，刘俊彦就痛得倒在了地上，樊城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这个玩偶……是活的？
“啊！！！！！”
刘俊彦痛苦地在地上打滚，他越是用力扯，玩偶咬他喉咙的力量就越大，本就陷入癫狂的刘俊彦一只手死死地按住了玩偶，另一只手反手举刀，猛地刺向了玩偶！
“噗——”
刀身毫无阻碍地穿透了玩偶的躯体，并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