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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聚会,一是大概了解了关于南枝坊的事,二是和每个要参与【黄泉戏】的玩家确认一件事——尽管大家都要分头行动,各自探索,以求效率最大化,但各自的想法要保持联系,随时沟通。
“可是,如果遇到不能用手机的情况我们要怎么沟通?”秦满江问道。
他有些疑惑,为什么大家对这件事是完全默认的态度?
先不谈厉鬼会不会通过手机作祟,光是信号能不能存在就得打个问号。
这时,却见中年帅大叔密林儒雅一笑:“没关系,我的永久道具就是为此而生。”
他没说自己的永久道具是什么,但他都这样说了,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这位代号为密林的中年玩家,拥有的永久道具很可能有沟通能力。
说起来,目前除了医生和钟雪燃,秦满江对其他人的永久道具几乎一无所知。
甚至是妹妹秦满意的永久道具他也不知道。
不过这种私密的东西,的确也没必要告诉其他人。
离开咖啡厅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大家没有相约一起吃个饭之类的,而是各自回了家。
聂云真全程没有说话,有沈骸过来碰了一鼻子灰的先例在,大家也没有再去试探她些什么。
但即便他们都不说,秦满江也知道,自己已经被怀疑上了。
抛开月见草和他的关系先不谈,一个莫名其妙冲上首席的玩家,却是跟着他一起来的,光是这一点就足以令人生疑了。
秦满江忽然停下脚步,走在他旁边的聂云真也停了下来,侧头静静地看着他。
今晚伏城有月亮,月色之下,白雾轻笼,聂云真的脸瘦得已经脱了形,如果她吃胖一点,也许会比较好看。
秦满江看着她,问道:
“你到底是谁?”
聂云真怔怔地看着他,灰白的眸子里,闪动着茫然与无措。
“聂……云真……”
月光照在她的脸上,更显惨白。
“是吗?”秦满江注视着她,他不想把一个来历神秘的人一直放在身边。
知道“那部”手机其实是永久道具后,秦满江对她的怀疑更加深了。
那是一个名为【瞳界】的永久道具,后面标注了伏城两个小字。
令他匪夷所思的,是【棺中人】那个怪谈通关的瞬间,就是【瞳界】被自己重新激活的那一刻。
这不得不让秦满江有了一些不好的猜想。
“……”
聂云真只会安静地注视着他,不会解释,也不会辩驳。
秦满江反思着这段时间以来自己的行为。
他做了一些不像自己的举动,那不是平常的他会做的事。
这让秦满江自己感觉到了一些恐惧。
这副身体平日里听他的话,但在某些时刻,它似乎会产生其他“想法”。
仿佛它就是在等待某个时刻的到来一样。
而聂云真,就是它等待的其中之一。
她是一个很危险的人。
尽管如今的她根本想不起来自己是谁,但……
“三天后,要去南枝坊时你再联系我。”秦满江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还是不能和她靠得太近。
说完,秦满江转身离去。
他刚走出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紧跟的脚步声。
他走,她就跟。
他停,她也赶紧停。
秦满江皱着眉头转身,看着她:“不要再跟着我。”
他快步朝前走去,没走几步,又听到细密的脚步声,秦满江一狠心,再次扭头:“别跟着我!”
聂云真身体一颤,呆呆地站在人行道上。
她怔怔地看着他,灰白的眸子里有些不知所措,仿佛不知道自己突然做错了什么。
秦满江加快步伐继续往前走,他的脑子很乱。
我现在的做法是对的……
这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危险女人。
她不知道在怪谈中困了多少年,【瞳界】手机里还存有她的名字,她一脱困就冲到了首席。
她叫我“教授”,她的身体很冰,冰得甚至能刺痛人的手指,那不是正常人应该有的体温……
凡所总总,都表明了她绝对不是一个善茬。
秦满江快步地往前走。
这一次,他没有再听到背后跟随的脚步声。
月光很冷,雾气也冷,走着走着,他的速度慢了一点。
可是……
她失忆了。
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她在怪谈里困了多少年?这部【瞳界】手机如果是二十年前的遗物,难道她困了二十年?
二十年的变化……足以让一个熟悉的地方变得面目全非。
难怪偶尔能从她茫然的眼神中看到恐惧,难怪她一出门就紧紧地跟着他。
这个世界对她而言,已经不存在任何熟悉的东西了。
她在醒来的那刻联系到了他,聂云真自己也许都不知道为什么,但对她而言,他的确是现在的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熟悉”的人。
秦满江朝前迈动的步伐,从快到慢,再到……完全停止。
他转过身,看向身后雾气弥漫的街道。
他已经走出了快五十米。
夜色与雾气的朦胧中,即便月色很亮,也是看不清人的。
远处的人行道上,一个单薄的身影仍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
秦满江一言不发,朝着刚才离开的方向快步走回去。
聂云真就站在那里,不说话,也不动。
秦满江的步伐越来越快,到后来已经小跑起来。
很快,他来到她近前,看着这个眼神不知所措,抬头想看他,又不太敢看他的女人。
“我就当做善事了,等你记忆恢复,就自己出去找地方住。”
秦满江对她说道。
聂云真仍是一言不发,也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愣着做什么?”
秦满江扭头看向她:
“回家。”
第九十五章 纸人唱戏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
到了黄泉戏开场的日子。
南枝坊的地点,梅思君已经发给了所有人,秦满江没有提前去南枝坊打探,其他人他倒是不知道。
他只是觉得,那个地方已经成了梅家名下的产业,这么些年来要出事早就出事了。
之所以直到今天才爆出这么一个终极游戏,也许正是最近才出现的变故。
早上七点半,起床洗漱后,按照梅思君给的地址,秦满江和聂云真打车前往了伏城西郊。
一路上崎岖不平,荒无人烟,四周呼啸着风声,放眼望去都是荒山秃岭,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难怪梅家闲置着,这地方实在是太过荒凉,就算不闹鬼也住得不舒服。
出租车司机全程不说话,到地方将两人放下后,立刻一脚油门走了。
两人下了车,秦满江看了一眼梅思君的指示,说是要先找到一条河,顺着这条河往下游再走一段时间。
秦满江和聂云真一前一后,在晨雾中前行,很快,那条河就被他们找到了。
这条河没有名字,河不宽,水也不急,毫无特点,倒是在河边这根本没什么人来的地方,看到了足迹。
是他们吧?
秦满江不喜欢提前探查,但不代表其他人也不喜欢。
听钟雪燃说,陈致远就是一个喜欢在进入怪谈之前把一切准备做到最充分程度的那种人。
“往那边走。”
秦满江对聂云真说道。
两人各自背着一个背包,里面装着一些必备的生活用品,和一些简单的食物。
经过这几天的调养,聂云真的脸色要好了许多,虽然还是做不出什么表情,但至少人不再那么憔悴,补充足够的营养后,脸庞也逐渐有了血色,甚至能称得上好看了。
“一种林黛玉般病恹恹的美……”这是钟雪燃在一天前过来找秦满江聊这个怪谈时,看到聂云真后给出的形容。
河边湿气很重,再加上一些水面上的雾气,稍远一些的地方,就看不太真切了。
然而走着走着,秦满江和聂云真就停下了脚步。
水雾弥漫的河上,有人?
两人站在河岸边,看向河面。
很快,一艘木船从雾气中驶了出来,有了第一艘,就有第二艘,不多时,密密麻麻的木船出现在了河面上,好在这一段河面较宽,不然根本挤不下这么多船。
秦满江扒开了湿漉漉的芦苇,和聂云真一起朝着那些船看去。
这些船上装饰着各种各样的花灯,船头和船尾放着纸扎的男童女童,上面划船的人戴着造型古怪的面具,身上缠着颜色各异的飘带。
水面上还撒着一堆白色的纸片……
仔细一看,是从空中飘下来的。
不对劲啊……
这地方人迹罕见,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多船来?
船上还有那么多纸人……
这时,一只手悄悄地伸向了秦满江的肩膀。
在即将要碰到他时,聂云真忽然一扭头,一把抓住了那只手!
秦满江察觉到动静立刻回头,却看到了梅思君和阳!
被聂云真抓住手的正是阳!
阳被她抓住一点也没有异样,反而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他和聂云真,缓缓朝后退去,直到退离河边,到了河岸高处才说到:
“那些不像是人……”
秦满江心中咯噔一下。
那条河里……那些船上的难道都是鬼?
“你们看。”
梅思君忽然说道。
大家顺着他的目光朝着河面看去,白茫茫的雾气笼罩着河面,漆黑的河水里倒映着大大小小的花灯。
撑船的人戴着诡异的面具,手虽然在动,但动作极其僵硬,一个个都像是戏台上的假人,忽然间……一曲诡异的曲调在河面上响起:
“怕流水年华春去渺,一样心情别样娇。”
“吉日良辰当欢笑,为什么鲛珠化泪抛?”
“见胡婆好一似空山闻籁,你可曾见我夫与我萱台?”
“她泪自弹,声续断,似杜鹃,啼别院,巴峡哀猿,动人心弦,好不惨然。”
“这也是老天爷一番教训,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
合着那诡异的曲调,撑船的不动,纸扎的男童女童却一起摇头晃脑起来!
水雾之中,此情此景格外诡异!
四人齐齐看去,那些船上坐着的“人”,靠着的“人”,站着的“人”,脸上都白惨惨的一片,身上都穿着花花绿绿的衣裳,看不清什么式样,却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那唱戏的人也不知身在何方,四面风也停了,但船却吱嘎吱嘎地摇晃不停,水面漾起了层层波纹,不时有水泡往外翻滚,像是河底有什么东西在涌动。
就在那一瞬间!
秦满江看到了漆黑的河水里,是什么东西在翻涌。
那是一条手臂……白惨惨的指尖冒出了河面,正跟着曲调诡异地摇着……
很快,不仅是那条手臂,水底下不知道有多少陈腐的东西,被这诡异的曲调唱了出来,雾也越来越浓,弄得几乎快要看不清河面上的情况了,只有那戏曲还在呜呜咽咽地唱着……
“纸人,花灯,白纸……是鬼戏。”
梅思君低声说道。
他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沉稳冷静之外的神情,眼中带着浓浓的不可思议。
“不是人唱的鬼戏……是鬼唱的鬼戏!”
这里只有梅思君是梨园中人,阳轻轻拍了拍他,让梅思君多少稳定了一下情绪,却仍然死死盯着那仿佛烧开了一样的河面。
“那河上唱的是什么戏?”阳问道。
“锁麟囊,”梅思君头也不回,只是一眨不眨地看着,“将富家小姐薛湘灵,在出嫁时将装满珠宝的锁麟囊赠予贫寒女子赵守贞。后薛湘灵遭水灾落难,流落至富户家当保姆,发现富户家主母正是当年的贫寒女子赵守贞。赵守贞得知后待其为上宾并结为姐妹的故事。”
“唱的是姐妹情?”
“是。”
梅思君说完后,忽然说道:“怎么不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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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阳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秦满江和聂云真更是拔腿就跑!
梅思君被阳拉着,赶紧往河岸更高处跑!
只因那河水之中,浊浪翻涌,一具具腐烂的残尸……
正在上岸!
第九十六章 对台而唱
四人忙不迭逃亡河岸高处,一向疏离优雅的梅思君却有些不愿走,他怔怔地看向河面,喃喃念到:
“生人台,死人戏……绑花灯,扎纸人,漫天白纸,落水成钱……那是南枝坊的阴戏,是它们……是南枝坊!”
阳按着他,这位梨园世家的俊美少爷宛如中了邪一样,眼看着河水翻涌,残尸上岸,他还想往河边冲,想去看个真切。
“梅思君,你不想活了!”
阳死死地拽住了他的手,他的身体虽然看起来没有很大的肌肉块,但锻炼得极好,力量根本不是梅思君能抵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