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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礼很意外,说:“那我问你,二胡为啥会拉得那么悲伤?”
王有节想了想,摇摇头。
布礼笑道:“因为二胡只有两根弦,虽然相依为命,日夜相对,可是却不能相拥的缘故呀。”
过一会儿,王有节想了想,说,布礼,我和你讲一个笑话:
我小时候迷上了二胡,刚开始和父亲学琴时候,像模像样没事就拉上一曲。老妈总是称赞道:“你还别说,别人拉的我都听不懂,就你拉的我懂!”我喜上眉梢笑眯眯说:“噢!继续说。”“因为吧,别人拉的太深噢,你拉的简单明了,就‘刺啦’‘刺啦’……………,一个调调。”
布礼抿嘴,一只手拿着勺子微微笑。
“你不知道,我小时候学二胡,年龄小又爱显摆。有一回上县城看到拉二胡要饭的,我还替他拉了一个中午。”
布礼终于忍不住指着王有节哈哈大笑。
“其实我们全家都欢喜二胡的,所以那天周姐说因为她自己今天有事,要把你送她的演出门票转送给我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甚至是非常惊喜就接过来了。”
王有节两眼盯着布礼,说道:“说实话,这次是我第一次在正规的高大上的戏院,近距离的欣赏这么多大师的演出。谢谢你,布礼。”
………………………………
17。5
第二天快要下班的时候,王有节去茶水间冲了一杯咖啡。
公司的会,部门的会,小组的会,开了差不多一天的会,今晚上自己的工作还要继续加班,他想着趁这个稍微空闲的时候,抓紧时间休息一下。
刚进办公室,周姐却后脚就跟了进来。
王有节笑道:“小组的会不是刚开过的吗,你还有事?”
“我不是来说工作事情的。”周姐笑道。
“不是工作的事情就好,搞了一天,脑袋里都要成浆糊了。”王有节坐下来,有些奇怪地问道:“那又是为什么?”
周姐姐忽然间笑道:“昨晚上的二胡演奏会怎样?”
“简直太好了。这次演奏的多是名家,真的是大开眼界,大长见识啊。”说起来昨晚上的音乐会,王有节一拍脑袋,笑道,“对了,我还得要多谢周姐你给我的门票。”
周姐靠近王有节,悄声说道:“谢我啥,这票原本就是布礼给我的。”
“布礼………?”王有节喝一口咖啡,问道,“真不是你买的?”
周姐笑道:“对的啊。我不是和你说过是她给我的票吗,昨晚上我真有事去不了,所以才便宜了你的。”
王有节放下咖啡杯,想了想:“那这次的门票钱………,也是布礼出的?”
周姐笑笑,不说话。
王有节拍拍脑袋,说道:“还真是不好意思,这回又欠下她一个人情了,下次得找机会要好好着感谢感谢她的。”
周姐却问:“我听布礼说,她对你昨晚上音乐会的表现很满意的。你真会拉二胡?”
王有节连忙摆手,说道:“小时候确实跟着我父亲学过一些。不过好多年没有摸过胡琴了,估计的话,现在怕只能是拉个响了。”
“能拉个响也不错的啊!”周姐看着王有节,说,“昨晚上布礼说你很懂二胡,把我真吓一跳的。我还和她说你一个搞计算机程序的,怎么会和音乐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搭上钩了呢?”
王有节想了想,问:“昨晚上我听布礼的讲解也很有道理,对二胡明显很在行。不过我只知道她是留学做音乐的,那她到底学的是什么专业?”
“这一些,你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周姐明显不相信,以为王有节是逗着她说玩笑话。
“我真不知道的啊?”
王有节喝一口咖啡,看向周姐,说道“到目前为止,我只知道她在一家很有名的艺术学校做老师,至于其它方面,我还真不好意思,也没有机会直接问她的。”
周姐还是不太理解:“昨晚上你们都讨论二胡艺术到那个程度了,不就是再顺嘴问一句的事体吗?”
王有节不响。
“那你还是去亲自问她吧。”周姐想了想,说道,“这可能也是一个你们俩互相加深了解的一个机会,晓得伐?”
王有节笑了笑,不置可否。
又说笑一阵,周姐突然间问道:“老大,你和我说说实话,你觉得布礼这人怎样?”
“很好啊。”王有节正在翻着桌上的记事本,头也不抬就说道。
“只有这三个字的评价?”
王有节抬头看向周姐。
周姐笑笑,说:“你不要这样的眼光看着我。我再透露给你一个消息,布礼她现在也是单身的。你懂了伐?!”
王有节似乎更加不理解了。周姐说这句话,明显就是多余,可是她既然说出来了,其中又有什么意思?
可是他刚想要开口问,周姐却对着他笑笑,直接转身就走出去了。
莫名其妙。这是王有节一开始的感受和理解。
很明显,周姐刚才是特意过来找自己的,除开刚开始时候说的昨晚上音乐会的事情还算有根可循,可是她后来说的那些话,到底包含有什么意思,为什么还特意问我对布礼的看法?!
再说了,布礼单身的消息,为什么要在最后来特意提醒自己?还要着重加一句…………懂了伐?!
王有节坐在桌前,仔仔细细回忆和复盘刚才周姐进来后和自己的每一句对话。
他忽然间又联想起之前端午节时候布礼上自己老家的事情,越来越觉得当初表妹的分析和看法,似乎还真的很有可能。
只是,自己和布礼,真的会有可能吗?!
懂了伐?!他越想越觉得可能还真有那么一层意思。王有节心里不由得逐渐有些激动起伏,再一次有隐隐的期待逐渐升腾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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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敲边鼓
18。1
这天下班回家,母亲正在厨房里忙碌。布礼放好背包走进厨房,边挽袖子边说道:“老妈,我回来了。需要帮忙伐?”
母亲正在盛菜,见布礼想要进来,笑道:“哎呀,你就不要进来了呀。油烟味太大,晓得伐?马上就好,你去洗手,准备吃饭好了。”
布礼看看四周,问:“咱爸还没有回来?”
“不等他了。”母亲说道,“不是又到月底了嘛,你爸爸他们单位事多,打电话回来过了,说今晚上就不回来吃夜饭了。”
布礼转身去收拾桌子。
今晚上的菜不多,两只小菜,一只冬瓜虾皮汤。不过都是布礼爱吃的菜式,咕噜肉,还有糖醋小排。特别是糖醋小排,肥瘦相间,酥嫩入味,酸甜可口,是偏好糖醋又乐于尝鲜的布礼平常最欢喜吃的一道美食。
娘俩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讲了一些布礼工作上的事情,母亲突然间说道:“今早上去菜市场买菜的路上,恰好碰到小路的爸爸妈妈了。”
“哦?”布礼抬头看向母亲,说:“碰上了正常的啊,都是隔壁小区邻居,这附近又只有那一个菜市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母亲笑笑,说道:“见面倒是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只是后来小路妈妈莫名其妙说了一通话,我到现在还没有彻底明白过来,你帮着我分析分析?”
布礼心里一紧,想:小路的妈妈会和自己姆妈说什么事情?不会是和自己,还有王有节有关联吧?只是,自己不是和小路反复叮嘱过先不要和她家里人说的吗?
表面上仍然装作很镇定。布礼笑笑,说:“你要先说说到底是什么事情的啊?要不然我怎么帮你来分析?”
母亲想了想,说道:“其实也没有多大的事。两件都是说的她们小区里发生的俩对小夫妻离婚的事。”
“哎呀,现在小夫妻离婚不是很多,很正常的啊?这又有啥好奇怪的啦?”布礼松一口气。
“是的啊,我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啊。”母亲放下筷子,给布礼舀汤,说道,“她说的第一对小夫妻,男的来自东北外地,女的是阿拉上海的小囡。就因为一些生活上的小事,最后搞得来鸡飞狗跳,两家人都不得安生。听说,他们俩还是大学时候的同班同学,读书辰光俩人就好上了的,这才结婚不到三年。”
布礼想了想,问:“究竟是什么样的小事,搞得来最后还要离婚这么严重?”
“说这个外地的东北人,自从结婚后生活在上海,在家里什么事都不做,还要老婆伺候,一个不顺心就破口大骂。七搞八搞,后来俩人实在过不下去,就只好离婚了呀。”
布礼吃饭吃菜,不做声。
“小路妈妈还说了一个例子,也是关于外地上海女婿的。”母亲看布礼不说话,稍微停顿了一会儿,说道,
“这个例子是小路妈妈同事,一个上海独生女,嫁了个外地小县城的男人。这个男的在上海做生意,应该是赚了点小钱,给他们村里人办过一些好事。这下好了,一发不可收拾了,开始贪得无厌了自己村的人况且还这样敲竹杠累,外人更加是要榨干油水了,好像全家发家致富就全靠这上海女婿了似的。逢年过节全村人都要来上海的,临走还得给买飞机票,好笑伐?”
布礼闷声吃饭。
母亲看着布礼,又说道:“你晓得伐,这个男方父母身体原本就不太好,经常需要他飞回去照顾,有时候这个上海独生女也要回去一起,看着她来来回回,连单位里的同事们都觉得她很累…………,”
布礼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插话:“老妈,小路妈妈和你说这些,到底是啥意思?”
母亲笑笑,说:“正因为我没有想明白,所以我才等你回来问你的呀?”
布礼放下饭碗,想了想,说:“要是按小路姆妈的说法,难道上海女人和外地人结合,就都没有好结果了?我看也不全是这样的嘛?”
母亲看着布礼,不响。
布礼放缓语气,说道:“我记得报纸上有说过,据数据显示上海去年全市办理'两地婚姻'超过五万对,占到国内居民结婚登记总数的超过三成。现在上海,已经有越来越多的本地女孩和外地人士结婚了,好伐?”
母亲仍然不说话。
布礼笑道:“不要只道听途说。上海这么多的‘两地婚姻’中,难道就真找不出来一对生活好的了,我看不可能吧?!再说了,现在上海的男小娃,就一定比外地男的强了?”
房间里起先一阵沉默。布礼和母亲都不再说话,各自吃饭。
过一会儿,还是母亲先开口说话:“这是两桩例子。你晓得伐,小路妈妈在再会的时候,还特意拉我到一边和我说了另外几句莫名其妙话的。”
莫名其妙?什么话…………?布礼一听母亲这样一说,心事一下子竟至于提升到嗓子眼。无话找话,她看看母亲的饭碗,说:“老妈,还要添饭吗?我先给您去加一些好了。”
母亲放下碗筷,盯着布礼,说道:“你先别打岔。我可和你敲边鼓,你现在有没有瞒着我们,自己在和外地人单独交往?”
………………………………
18。2
母亲的问话让布礼猝不及防。
心里一惊,再一沉!布礼不自主神经质地用手去捂住心口,彷佛有血液涌入心脏,血压升高,接着又涌向大脑。
哪能?母亲这样简单直白问自己话,是不是小路姆妈和老娘暗示过,甚至是具体说起过什么?!
抑或,还是………,老娘这一段时间从自己身上看出来了什么?!
可如果要是自己老娘已经知道自己和王有节之间的事情,依老娘的性格,恐怕等不到晚上自己回家,早就当场在电话里就炸毛了的。
怎么办?
或许………,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姆妈今天这样问自己,也许只是虚张声势而已?!
电光火石间,布礼心思百转千回,本来正伸出去夹菜的右手不由得僵了一下。
但也仅仅只是一下下,她很快就打定主意:既来之则安之,以不变应万变,反正自己死不承认,老娘又拿自己有什么办法?!
这样一想,心里头顿时宽松了一些些,头脑里也清醒了许多。
顺利地夹住一块糖醋小排,放进嘴里嚼了嚼,布礼赞叹道:“姆妈你今晚上做的小排最好吃了。”
母亲仍然盯着布礼,一动不动:“别打岔,我问你话的呢?”
布礼抬头看向母亲,笑了笑,明知故问:“姆妈你刚才问我什么了?”
“我是问你是不是在和外地的男生交往,你要和我说实话,晓得伐?”
“哦………,”布礼低头吃菜,夹着的红烧小排差点掉在餐桌上,嘴里却连声说道,“那………,没有,我没有的。”
母亲盯着布礼,继续问:“没有?那你心里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