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有话说?”
战寒爵盯着她苍白的脸颊,出事的这几天,她也没有休息好,看上去多了几分憔悴。
心一下子就软了。
宁溪低头盯着自己的拖鞋鞋面:“我想去看看小姨。”
“葬礼在三天后,你想来我不会阻止你。”
战寒爵并没有答应她此刻的要求,而是让她葬礼那天再来。
宁溪几乎要站不住,他都不许她见下青柠了冬日的阳光穿透落地窗的玻璃照射进来,却驱不散她内心的阴霾,她急切地抓紧他的胳膊:“我我爸爸不是故意的,那只是一场意外,他也很内疚,昨天甚至割腕赎罪了。”
仿佛隔在两人之间最薄的一层纱被戳破,原本战寒爵还算温和的俊脸在这一刻,突然变得阴沉。
明知道她早就清楚凶手是宁凯,但此刻听到她为他求情,还是忍不住爆发了。
他猛地甩开了宁溪的手臂:“不做检查,我送你回战公馆休息。”
“我这么说不是想给他脱罪,该承担的我们一定不会推脱,我只是不希望你一直陷在这件事里,变成我们无法逾越的鸿沟”“你说够了没有?”
战寒爵伸手突然扣住宁溪的下颌,用力抬起,眸光逼视:“口口声声让我不要越陷越深,那我小姨就应该白白丧命么?
你把宁凯当成亲生父亲,可你压根不知道他是个什么货色,自杀?
他只是演戏给你看,你以为我会相信他还有良知?
他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这四年来也根本不是在坐牢!”
“爸爸不是这种人!”
宁溪当他一心憎恨宁凯,所以把宁凯整个人都否定了。
无论他做过什么事,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在她心里,始终是那个从小疼她的爸爸。
会驮着她在院子里到处跑,会背着生病的她深夜一家家撬开医院的门。
那些记忆镌刻在骨子里,怎么会说磨灭就磨灭?
战寒爵定定盯着宁溪,语气里满满的嘲讽:“如果宁凯不是你爸呢?”
“”宁溪脑子嗡一瞬炸裂,不可思议地僵笑道:“我知道你恨他,可你也不该开这种玩笑,他不是我爸,那谁才是我爸?”
战寒爵冷笑了声,没有再回她,而是直接将她重新打横抱了起来,塞进了车内。
宁溪着急地扒拉着车窗:“战寒爵,他真的也很后悔,现在还在医院发高烧,你”“放心,我现在只想好好办好小姨的后事,不会动他。”
战寒爵意味深长地睨了她一眼,不带一丝感情,将车门摔上,转身离开。
隔着车窗,宁溪看到战寒爵决绝的背影,心像被什么东西抓了一道裂痕。
宁凯不是她爸爸?
战寒爵这么说到底什么意思。
爸说和小姨争执是因为二十几年前犯下的一场大错,这个秘密会毁了他们这又是一个什么样的秘密?
车子在战公馆门口停下来。
转了一个圈,宁溪还是没能如愿见到宁凯。
“溪溪?”
乔心安听到别墅传来车子熄火的声音,便急切地跑了出来。
刚才她没义气地把宁溪丢给战寒爵,想来想去,干脆跑到战公馆等宁溪,果真,这才一小会的时间,她就被送回来了。
宁溪脑子里正乱作一团,看到乔心安就像看到了一个发泄口在她的搀扶下,宁溪一边进门,一边把这些凌乱的线索和猜测都告诉了她。
乔心安饶是见多了脑洞大开的剧本,也被宁溪的话吓傻了。
“你你是说推倒夏女士的人是宁叔叔,而且还是因为二十几年前的某个秘密?”
乔心安梳理了一遍事情经过:“二十几年前,你都还没有出生吧,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秘密,会让宁叔叔那么温和的人狠下心把夏女士推下楼?”
宁溪也很想知道宁凯一直掩藏着不愿意说的秘密。
“我在猜会不会和我的身世有关?”
“等等,如果真像爵少说的那样,你不是宁叔叔的女儿,那他和慕小姐的爱情故事又要画个问号了。”
宁溪并没有反驳乔心安的话,也正是因为要推翻父母恩爱才有了她的印象,她才不愿意去深究。
可越来越多的疑问困扰着她。
这些疑问看似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可又不能完全串联起来。
乔心安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可怕的念头:“万一你是宁叔叔抢来的呢?”
宁溪刷一下抬起眼帘怔怔地盯着她,目光如炬。
“哈,我开玩笑的!”
乔心安也被自己这句话吓了一跳,赶紧摆摆手:“这根本经不起推敲,你别想太多了,爵少肯定能把真相查出来的,你目前最重要的是安胎,养足精神去送夏女士最后一程。”
宁溪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所有人都在劝她安胎,包括宁凯也让她不要管。
可她怎么能真的置身事外?
爸爸到底守护着什么,不惜搭上一条人命!医院不断打来电话,宁凯的高烧始终反复,宋琴在医院里照顾他,短短几天就瘦了一大截。
可是战寒爵还是不许她出门。
宁溪的生活成了与世隔绝,每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发呆,除了发呆,她甚至不知道还能干什么。
有时候她一觉睡醒,下楼去厨房倒水,然后扭头就忘了要回房间去睡,硬生生在沙发上坐了半宿。
桑伯发现她的时候,她身体都冻得僵硬了直到三天之后的葬礼。
夏青柠的遗体被摆放在追悼会会场的正中,冰棺四周摆放着锦簇的鲜花,经过化妆师的修容,夏青柠双手交叠平躺在冰棺内,安静的像只是睡着了。
她的衣服是战寒爵亲手选的,一袭素色的旗袍。
那是小姨曾经最喜欢的。
她没有结婚,没有丈夫,没有孩子,没有家庭她有的只有战寒爵这一个侄子。
他一定会让她没有任何遗憾,漂漂亮亮地离开。
守在冰棺前,听着大堂内重复播放着的哀乐,战寒爵神情麻木,宛若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慕峥衍和乔心安来得很早,远远看到战寒爵一动不动,两人毕恭毕敬地对夏青柠磕了三个头,然后劝战寒爵节哀。
乔心安知道凶手是宁凯,心里总有一种不够踏实的感觉。
好像今天的葬礼一定不会那么平静她给宁溪发发短信,问她到了没有?
宁溪今天是一定会来送夏青柠最后一程的。
第565章 非死不可
宁溪收到短信的时候,正被堵在路上,好巧不巧的,去追悼会的这条路上竟出了车祸,长长的车流堵得水泄不通。
宁溪干脆下了车,步行走过拥堵的路段,再重新打车。
寒风刺骨,当她抵达追悼会时,却跑得满头大汗,气息不稳。
“怎么搞成这样了?”
乔心安在门口等她好久了,见到宁溪来了,连忙将素白的胸花递给她。
宁溪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黑色羽绒服,鬓角也戴了一朵小白花,无奈道:“路上遇到塞车晚了点,追悼会开始了吗?
战寒爵允许你们看小姨了么?”
“允许倒是允许了,不过爵少还是很难过,一直都不说话。”
乔心安解释。
宁溪顺着乔心安的视线偏头看向战寒爵,哪怕这几天她呆在战公馆,可痛苦丝毫不比他少。
短短一周,她就就像从天堂掉到地狱。
好好的一场婚礼,最终沦为了血色葬礼。
夏青柠的冰棺旁,战寒爵冷漠地矗立着,没有丝毫感情。
宁溪屏足一口气,压抑着内心的悲伤,缓缓朝他走了过去“那不是宁溪么?
怎么来得这么晚,她今天应该算主人家吧?
真是太不尊重夏女士了!”
“听说夏女士就是去参加她和爵少的婚礼,结果被人从楼梯上推下来了!夏女士那么好的人啊,每年给医院和贫困儿童捐钱又出力”“你们说这算不算是八字相克?”
“这算什么相克,我老公也参加那场世纪大婚了,他说他知道凶手的身份,要不然你们猜一猜,凶手是谁?”
“是谁啊?”
“呵,这就要问爵少的这位好太太了”“不不可能吧?
宁溪谋杀了夏女士?
那她还有脸来?
不过你们瞧,爵少好像真的挺不待见她了”宁溪终于见到了夏青柠,她一如既往的精致、优雅,没有生过孩子,旗袍勾勒着她完美的身段。
正红色的口红更衬她的脸。
“小姨,对不起,我来晚了。”
宁溪吸了吸鼻子,愧疚地垂下脑袋,将一捧花放在冰棺周围。
战寒爵黑眸瞥向身侧的宁溪,看到她苍白的脸颊,眼里闪过一抹疼惜,但转瞬想到了宁凯以往的爱和此刻滔天的恨交织在一起,在他的体内疯狂肆虐着。
一寸寸噬咬他的心,垂在腿侧的拳也猝然攥紧。
“我很想知道,如果我和宁凯摆在一起让你选择,你会选谁?”
耳畔传来男人冰冷绝情的嗓音,宁溪心尖一紧:“我爸他还在医院,根本承受不住你的报复,阿爵,就当是我求你,一切等小姨下葬之后再说好么?
不管是要坐牢还是要赎罪,都冲着我来”最后这句话像点燃了战寒爵压抑着的炸药桶,他猛地掐住她的下颌挑高:“冲着你来,你能把小姨的命还给我么?”
“我”“自己看!”
战寒爵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拿出一份密封的件夹甩到她面前:“宁凯不是你爸,他从头到尾都在欺骗你,你守护的只是一场谎言!”
宁溪颤抖着接过这个件袋。
什么叫做宁凯不是她爸?
她守护的只是一场谎言?
宁溪只觉得气血统统涌到了头顶,大脑都麻木了,完全是凭着本能撕开件袋,当看到检查结果最后几个字,排除父女关系时,墨色的眼瞳一下子僵住!“这不可能!战寒爵,你以为你随便拿份资料我就会相信了么?”
战寒爵冷笑一声,果然是他想得太天真了,哪怕事实摆在眼前,宁凯不是宁溪的亲生父亲,她也会一头扎进去。
可小姨的血债一定要用血来还!“随便你信不信,但我要告诉你,宁凯这四年来不是在监狱坐牢,他一年前就回过殷城,还被商场监控拍下过视频,现在再回来,一定还藏着巨大的阴谋,小姨的死只是第一步”“不,我不信!你是想让我放弃我爸可就算他和我没有血缘关系,是他照顾抚养了我二十几年,生恩不及养恩,一日为父终生为父!”
战寒爵自嘲地扯了下嘴角,明知道她会站在宁凯那边,他心底竟还有可笑的期盼“那我就要看看,你如何能护得了他!”
战寒爵收回冷漠的视线,一声令下,转眼之间,便有几个保镖拖着一个身形佝偻穿着蓝色条纹病服的男人从大厅进来男人大概四五十岁,耳鬓有银发,始终垂着脑袋,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但很明显他非常虚弱,任由保镖拖着死狗一样把他拖进来,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在场悼念夏青柠的宾客都震住了。
这个人就是推夏青柠下楼的凶手?
怎么会穿着病服?
难道刚从医院拽出来的么?
只有宁溪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赫然是宁凯!刚刚割腕失血过多,伤口发炎高烧不退的宁凯!顷刻间,宁溪明白过来了,战寒爵这么久都没抓宁凯,不是要放过他,也不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给他赎罪的机会他是在等!等今天在夏青柠的追悼会上,当着夏青柠的面,一次性让宁凯都吐出来!他要夏青柠亲眼看着,然后没有遗憾的离开!宁溪无法描述此时的心情,唇瓣动了动,话音还没有说出来,就看到那几个保镖把宁凯丢弃到了地上。
咚身体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宁凯疼得闷哼了声,摇摇欲坠地抬起脑袋,愧疚的视线先扫过夏青柠的遗照,再缓缓落到了宁溪身上。
“爸”宁溪的心再度跟着收紧:“战寒爵,你想干什么?
我爸现在是个病人!你别伤害他,我代替他向小姨赎罪”“小姨?”
战寒爵怒火攻心,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讽刺地睨着她:“你喊她一声小姨,那你是如何做到能枉顾她的血案?
你配么!”
“我”“动手。”
战寒爵冷硬的嗓音盖过了宁溪卑微的恳求。
紧接着,宁溪只看到好几个魁梧的保镖黑压压地朝宁凯围了过去,纷纷对着他拳打脚踢,宁凯年迈体虚,哪里是这些人的对手?
他身体被迫躬成一团,双手护着脑袋,蜷缩起来,狼狈地像过街老鼠不时还能听到他嘴里溢出痛苦的呜咽。
第566章 别装慈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