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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优优狠狠地朝造反的那几个统领胸口乱踹了几脚,然后悄无声息去了楼上。
途径楼梯拐角,看到强上挂着一个装饰性的板斧。
她冷笑着,顺手拿过了那板斧。
推开三楼最豪华的客卧,抓紧了手里的板斧,呼吸慢慢收紧。
床上拱起一个小包。
隐约可见躺着一个女人,乌黑的秀发铺了满枕,还能听到浅浅的呼吸声。
万优优的眼神更冷了。
宁溪!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她满脸发狠,高高抡起了板斧,狠狠地朝躺在床上的那道身影用力砍了下去——
砰。
却砍了个空。
就在板斧落在床板上的那一刹那,就见床上原本应该昏睡的“女人”突然利落地打了个滚,滚到了床沿下,迅速闪身站直。
“万小姐?我们等你很久了。”一道银铃般的笑声从“女人”嘴里溢出来。
“女人”转过了身,那张脸落在万优优眼底,她瞳孔狠狠瑟缩了下。
“你……你是谁?”
眼前这个“女人”画着浓妆,戴着眼镜,披着长长的假发,脸上五颜六色,根本看不清面貌。
但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宁溪!
“女人”活动了下手腕,抖了抖脖颈,一手拿下假发,一手脱了身上用来伪装的睡裙,然后在脸上胡乱抹了抹,最终呈现的面庞越来越男性化,直到最终和战寒爵的保镖重叠。
小林歪头微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我?我当然是太太的保镖啊!爵少说的没错,你果然是个疯子!”
意识到了不对劲,万优优拔腿就往门口跑,可刚跑到门口,战寒爵带着几人就迎面拦了过来:“万小姐,你还打算跑去哪?”
“你们没有中毒?”万优优不停地往后退,死死的抓着手里的板斧,仿佛能听到自己凌乱的心跳声。
楼下明明倒了那么多人,为什么他们平安无事?
她始终想不通哪里错了。
难道这些人都没有吃东西,也没有喝水么?
万优优紧张地小脸发白,下意识对外面喊道:“煌野!煌野你死哪去了?快来救我!”
战寒爵也没心思替她解惑,菲薄的唇挽起冷厉的弧度,扬手拍了拍掌心。
很快,几个下属就拖着被五花大绑的煌野走了过来。
“唔唔……”煌野嘴里被塞了抹布,拼命用眼神示意让万优优快跑。
他们故意设局,逼他们自投罗网的!
“你在找煌野是么?我把他送给你。”
万优优简直想要杀人了,恨意在眼底流转。
第945章 众叛亲离
“战寒爵,你这个卑鄙小人!我跟你们拼了……”
她抡起板斧就朝最近的小林挥了过去。
小林毕竟是受过专业的搏击训练,反手就夺过了万优优手里的板斧。
“万小姐,不乖的女人是要受惩罚的哟。”
板斧啪嗒落地,万优优被小林摁在地上动弹不得。
即便如此,她还是红着眼,疯狂挣扎大喊:“哈,战寒爵,你费这么大的功夫来抓我,不就是想让我替你治病么?我告诉你,休想!除非你杀了宁溪那个贱人,娶我做战太太,否则你就等死吧!”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还有楼下那些人,都吃了我的毒药,没有我,他们都要陪葬!”
这尖锐刺耳的声音,撕破耳膜,听着叫人毛骨悚然。
就连小林都嫌弃地直蹙眉,恨不得把抹布也塞进万优优的嘴里。
“唔唔——”煌野看到万优优被制住,呜咽着看向战寒爵,用眼神示意恳求他放过她。
但战寒爵看也不看他。
此刻的煌野,就像一条死狗,瘫在地上苟延残喘。
战寒爵轻轻拂了拂袖口上不小心沾染到的飞灰,缓步走到万优优面前。
他俯身望她,像看着垂死挣扎的猎物,颇有意思的盯了她一小会:“下面那些除了西区的人,还有东区,包括你爸爸和万家长辈,连我都不得不称赞你一句心狠手辣。”
这话里满满的嘲讽意味,让万优优恼羞成怒,破口骂道:“本来他们都不用死的,是你不答应我的条件!至于我爸爸……我们万家的人从小就吃各种各样的毒药,身体里有抗药性,我的药害不死他,死的只会是西区那群穷人!”
战寒爵薄唇笑意更浓,却没有再说话,而是一瞬不瞬地盯紧了万优优。
万优优脸上的愤怒和倔强,逐渐在这样凌厉而又意味不明的注视下,变成了不明所以。
尤其是,和战寒爵这样近距离的接触着……
她仿佛还能嗅到他身上那淡淡的男士古龙水的清香。
毫无疑问,战寒爵是她见过最帅的人。
五官轮廓深邃立体,鼻梁高挺,剑眉斜飞入鬓,有种矜贵高傲的疏离感。
慢慢的,那怒火变成了面红耳赤,她咬着下唇,道:“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我已经把我的条件摆出来了,你自己权衡利弊吧!”
“呵……”战寒爵嘴角溢出一丝很浅的笑声。
笑声钻进了万优优的耳朵里,如魔音纠缠。
就在万优优心乱如麻的时候……
战寒爵突然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指尖触上她冰凉的下颌,然后一点点往脸颊游移。
他的指尖仿佛带了电。
万优优唇瓣张了张,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反而紧张地心跳砰砰加速,宛若被点了穴,痴痴傻傻地望着眼前英俊的男人。
他会答应她的要求,做她的老公,对么?
然而,下一瞬头顶却传来男人不屑的低嘲:“你觉得你有哪一点能比得上我的太太?恩?”
万优优高高仰着脑袋,一副卑微姿态。
还没来得及开口,又听男人继续道:“我最讨厌被人威胁,你要是缺男人了,我可以赏给你十个八个,娶你?简直可笑。”
话落,战寒爵毫不犹豫甩开了万优优的脸蛋,站直了身体,小林立刻递来一张干净的白色手帕。
战寒爵拿过手帕,慢悠悠而又仔细认真地擦拭每一根手指。
就像在擦掉指尖的什么脏东西。
擦完手之后,他随手将手帕一丢,仿佛丢垃圾一般,刚好丢到了万优优的脸上。
万优优的脸被手帕完全盖住,看不清她这会的表情,可从她颤抖的双肩来看,分明是极致的扭曲。
“送去地牢,让她好好看看西区的人有多恨她。”
“唔!”
煌野身体被绳子绑住,在地上用力地耸动了两下。
满脸愤恨怨毒地瞪着战寒爵,像在控诉他对万优优的“调戏”和暴行!
“差点忘了,煌野先生对万小姐忠心不二,那就一起去陪她吧。”
“是。”
小林迅速拖着煌野和万优优去了私人地牢。
这都是以往万家拿来惩罚不听话的佣人的地方,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刑具。
现在被西区人接管了。
屋内满是静默。
战寒爵捏了捏眉心,显然也是被万优优的“固执”弄到烦躁了。
这女人油盐不进,简直棘手。
等一切处理妥当,万优优两人被拖走,宁溪才从隔壁卧室出来。
呼……
长舒一口气。
战寒爵说什么都不肯让她做饵,宁愿让小林“男扮女装”,都要把她摘干净。
当宁溪看到战寒爵矗立在窗前,一副凝重的神色时,心头也咯噔一沉。
“刚才你和万优优那女人的谈话我都听到了,怎么办,她现在都成为阶下囚了,还是不肯答应帮你治病?”宁溪忧心忡忡地说。
这几年,战寒爵都是把宁溪放在掌心宠,哪怕她把天捅个窟窿,他都会默默帮着收拾好残局。
如今更是见不得她这副优思凝重的小模样了。
他的掌心宠,就应该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生活。
这是他娶她时的承诺。
“她敢给所有人下毒,估计万霖也没脸再保她,到时候,我带她去殷城,总有办法撬开她的嘴。”
在宁溪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战寒爵眼底弥漫过一层锋芒。
不到万不得已,他并不想用非常手段。
但现在来看,只有想办法控制她了。
比如说……
毒品。
宁溪依偎进他怀里,心疼地摸着他下巴上的胡茬。
“可你的病发作的越来越频繁了,我真怕还没撬开他的嘴,你就已经痛不欲生了……”
战寒爵嗤笑:“我还要看着软软长大的,没你想的脆弱。”
他反手揽住女人柔软的腰肢,不盈一握,抱在怀里,软软绵绵的,很舒服。
寒风乍起,宁溪眼眸闪过一抹温暖。
“你就只在乎软软,不想陪我到白头么?”
“吃醋了?”战寒爵蹭了蹭她挺翘的鼻尖。
宁溪把脸贴在他下颌,把担忧都压下去,坦言道:“是啊,就是吃醋了,自从有了软软,你眼底心里都是女儿,连我都要退居二线了。”
第946章 干了这碗老陈醋
“我这碗老陈醋吃了很久了,所以,我警告你,必须给我好好的!”
“我答应。”战寒爵找到她纤细的手,与她十指紧扣。
宁溪垂下眼,纤长的睫毛不停颤抖。
可是万优优越来越恨他们了……
她就算给他治病,也能保证不动手脚么?
……
如万优优所言,万霖以及东区一些富人,常年服用各种珍贵药材,身体抗药性很强。
他们很快就先醒过来了。
西区还有一批守卫也中毒不深,差不多时间醒来。
万霖得知是万优优给他们下药时,第一念头就是万优优是要用毒帮他们夺回管理权。
然而,战寒爵却告诉他们,万优优不管他们的死活,要一起陪葬。
所有人都怔住了,不可置信。
就连西区昨晚那场大火,也是万优优放的。
至于目的和后果……
东区富人随便想想就猜到了。
她肯定是想趁乱做点什么,以至于连西区人的怒火也不管了。
换句话说,昨晚要不是战寒爵拦住了西区的穷人,恐怕他们房子被烧了,早就冲过来屠杀他们了!
以三叔公为首的另一派,立刻将万优优一通数落。
“村长,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养条狗也知道忠心吧,她明知道我们被西区那些穷人堵死了,她还去烧那些破房子?怎么,是想等我们都死绝了,再找机会一包药粉毒死这些穷人,然后一个人霸占这些财产么?”
“现在西区的人,都吵着要万优优给个交代,村长,你自己看着办吧!可别连累了我们一起替她背锅……”
数落中带着浓浓的埋怨,以往西区的人没有造反之前,他们对万霖是绝对的恭敬和服从。
可现在西区的人杀进来了,大难临头各自飞。
也没那么恭敬了……
万霖被众人呛得连连哽咽,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不由将视线落向了战寒爵。
“爵少,你说句话呀,优优可是唯一能治好你病的人啊……”
战寒爵一句话直接绝了万霖的求救念头:“她下毒后,等所有人昏迷了,拎着板斧去砍我太太,如果不是我吃不惯你们的食物,恐怕现在我太太已经是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如果她死了,我病好了又有何用?”
万霖唇瓣嗫喏着,瞬间像被钉在了原地,老脸羞愧得通红,抬都不敢抬起来。
他一心捧着宠着的小公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蛇蝎心肠?
明明小时候,她也很善良……
就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
好半晌,在其余人的催促下,万霖才幽幽道:“……万优优,罪不可恕,我以万家族长的身份宣布,将她逐出万家,永不再受万家庇佑,是死是活也再与我们万家无关。”
说完这句话,他身体趔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战寒爵薄唇微不可查地勾了下。
“自作孽,不可恕。”
终到了众叛亲离的地步。
……
西区的普通穷人,身体不适应万优优下的毒。
万霖为了“赎罪”,也为了能抵消过往的罪孽,不管他是愿意还是不愿意,最终还是和其他人一起帮忙研究了解药。
至于万优优,他宣布与他无关之后,便刻意没有去打听她的事。
隔天。
一切都有序恢复着。
地牢门口,几个西区的守卫正严肃守着。
宁溪一个人,悄然溜了过来。
地牢的守卫认识宁溪。
“战太太?你来这里做什么?”一人狐疑着,语气很温和地询问。
宁溪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