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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你还活着,不然我刚公开了我的婚姻,没几天就要守寡,岂不是会、被人笑掉大牙?”
“……”
蓝悦心里的柔软顿时消失了大半,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
她是脑子抽了才会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祁宴君是害怕失去自己的,哪怕他不害怕失去自己,最起码他们二十年的情分,她在他心里也不至于一点位置没有。
现在看来,她是高估了自己。
蓝悦沉默着转身,没有回应,不曾看见祁宴君右手撑了一下墙,修长的指尖轻颤。
“你昨天去哪里了?”
蓝悦倒了两杯水,在沙发上坐好,低垂着眉眼淡淡的道。
“一个人出去走了走,手机没电了。”
祁宴君站在她面前,身体呈弓字形朝她逼近,他双臂撑在沙发上,形成一个狭窄的空间,把她整个人困在里面,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她有些不快的小脸,似笑非笑的,语气玩味,“你知道你的一次任性,害我损失了多少利益吗?”
蓝悦冷着一张俏脸,反问道。
“我有让你找我吗?”
“真是个没良心的女人啊。”祁宴君故作叹息,随即直起身体,往沙发上一倒,脑袋稳当当的枕在她的大腿上,闭上眼睛,懒洋洋的道,“我不管,我昨天找了你一夜,你必须得补偿我。”
“……”
蓝悦气结。
她想说凭什么,却在看到他眼睑上的青色,以及明显穿了两天没换洗而显得有些皱巴巴的蓝色西装,不免沉默了下来,偏过头,拒绝看他的脸,语气干巴巴的,“你想我怎么补偿你?”
祁宴君唔了一声,打了个哈欠,声音带着一丝困倦。
“我饿了,你去做饭。”
蓝悦皱眉,忍住想拍他一巴掌的冲动,“你这个样子我怎么去做饭?”
祁宴君翻了个身,脸对着她的小腹,他鼻尖蹭了蹭,先是一叹,随即暧昧又无奈的的道,“虽然我更想吃你,但现在身上没力气,等会儿估计也虚的很,怕你失望,我还是先吃饭吧。”
“……”
蓝悦真想呼他一脸汤汤水水,这个男人的嘴贱属性和死皮赖脸的性格是她前所未见的恶劣!
“等着!”
她愤愤的丢下一句,站起身就往厨房走。
祁宴君低笑,一副心情很好的轻松姿态,“我要吃西班牙海鲜饭。”
还点起菜来了?
蓝悦掐死他的心都有了,暗自恼恨自己的没出息,为什么都到了现在,她对这个男人还留有一丝眷念?
“祁宴君,吃完了你就给我滚蛋!”
她怒哼了一声,闪到了厨房里。
祁宴君也不怒,只凝望着她的背影在厨房里穿梭忙碌,懒散的目光渐渐的朦胧起来,像是笼了一层云雾,乍看神秘梦幻,细看之下,不难发现一抹清浅的温柔,但更多的是复杂,一种无法言喻的复杂。
他掐了掐眉心,整个人都有些发怔。
“吃吧!”
蓝悦啪的一声把海鲜饭放在茶几上,斜睨了闭着眼的祁宴君一眼,“这里食材有些不全,凑合一下吧。”
祁宴君收回神思,坐了起来,刚想开口,蓝悦已经郁闷的说话了。
“别不要脸的让我喂你。”
“……”
祁宴君看了她一眼,没有吭声,而是看着面前色彩斑斓的海鲜饭,眼里漫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蓝悦在这句话说出之后,也是愣了一下,她这么说是有依据的,在多年以前,祁宴君总是嬉皮笑脸的让她喂他。
幼儿园,小学,初中,她都是和祁宴君一块上学,因为母亲的早早离开,父亲又常年奔波在外,她习惯了自力更生,每天上学前总会带一个海鲜饭便当,后来和祁宴君认识了,便当由一个变成了两个。
幼儿园和小学还好,在初中那个情窦初开的年纪,不知道多少人起哄说他们在谈恋爱,她每每都会害臊,倒是祁宴君,依旧淡定自如,对于那些流言不承认也不否认。
她就是在那个时候,心里有了一个关于祁宴君的梦。
“味道不错,和以前一样。”
第三十一章 蓝悦,你最好不要后悔!
祁宴君突然的评价拉回了蓝悦的神智,见他挖了一勺子微黄色的米饭放过口中,细嚼慢咽着,他吃相非常优雅,像是一幅有生命力的画卷,赏心悦目极了,但她却没空欣赏,抿唇不语。
祁宴君得不到她的回应也不在意,继续慢条斯理的品尝,脑海中如走马观花的闪过一幕幕画面。
他们坐在操场的秋千上一起吃她亲手做的便当。
她会在他打完篮球安静的递来一瓶矿泉水。
她理科成绩不好,用各类小零食贿赂他帮她补课。
她……
太多太多。
那段过去了太久的青春岁月像放电影一般呈现,祁宴君漫不经心的一勺勺的把海鲜饭吃的干干净净,连一粒米饭也没有浪费,等他吃完了,放下勺子,蓝悦沉默着把空盘子端起来,扔到了厨房的洗碗槽里。
她后背靠在清凉的瓷砖上,纤长的手指穿过浓密的长发,脸上一抹烦躁若隐若现。
曾经最美好的青春记忆只不过是现在噩梦的起源。
她不愿再回想起来了。
等重新平静下来,蓝悦出了厨房,刚想叫祁宴君滚蛋,谁知祁宴君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抢先一步率先打破了有些微妙的气氛,并且直接往她的卧室而去。
“我困了,睡觉。”
蓝悦咬牙,只恨不得一口咬死这个说的理所当然的男人,知道反抗是没有用的,她默认了这一事实,迈步朝客房走去,却在经过他身边时,冷不丁的被攥住了手。
“你陪我一起。”
蓝悦忍无可忍,忍不住的对他怒目而视。
“祁宴君,你不要太过分!”
祁宴君强硬的半拖半拽把挣扎不休的蓝悦拉了进去,没费多大功夫,就把她摁倒在床上,两条长腿半跪在她的身侧,笑的像是风流公子哥在调戏良家妇女一样,“给你两个选择,要么陪我睡,要么被我睡。”
啥?
蓝悦懵了下才反应过来,顿时恼羞成怒的瞪了他一眼。
“祁宴君,这里是我家!你给我出去!”
祁宴君缓缓低头,就在蓝悦以为他会吻她的时候,他突然翻身躺了下来,同时把她紧锁在怀中,语气懒得像是一只在打瞌睡的猫咪,“夫妻没有分房睡的道理,蓝悦,乖一点,别惹我生气。”
蓝悦习惯性的用右手护住小腹,仿佛听不见他话中的警告,讽刺道。
“我们这算哪门子的夫妻,你别忘了,我们快离婚了!”
祁宴君双眸卷起狂暴的飓风,浓郁之色晕满了整个瞳孔,即便他脸上在笑,但和她认识二十年的蓝悦不会不知道他已经怒了,她警惕的往后挪了挪,整条手臂都横在腹部。
注意到她的小动作,祁宴君嘴角勾起一抹狞笑,刚要开口——
嗡嗡嗡。
一阵震动声从他的西裤口袋里传了出来,祁宴君眉眼的霜色褪去了一些,收回定格在她脸上的冷冽视线,掏出手机。
“喂。”
“宴君,你在哪?”
因为四周寂静且两人距离又不远的缘故,蓝悦立刻听出了这个温婉的女声正是许妙容,刹那间,她浑身冰凉。
===第18节
祁宴君挑起一边的眉毛,把怀里想要逃离的女人整个按在自己胸口,语气听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的,“有事?”
“你答应陪我去做产检的。”许妙容带有撒娇的甜腻嗓音响起,“宴君,你说我们的孩子是男是女?你喜欢女儿还是儿子?”
祁宴君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蓝悦的后背,感受到她身体的紧绷,随口道。
“女儿。”
“我也是呢。”许妙容娇声道,“我真是迫不及待想看到我们的女儿出生了,她一定非常漂亮。”
祁宴君侧头看向蓝悦,察觉到她眼里闪烁着的讥讽,他眼神顿时凉了八度,阴冷的视线从她护着肚子的手上掠过,声音是和眼眸截然不同的调侃,一派轻快,“当然了,我的小情人怎么会丑?”
许妙容娇嗔,“那你就不疼我这个大情人了?”
“……”
蓝悦再也没办法听下去了。
多么讽刺啊。
她的丈夫在和别的女人打情骂俏,谈论他们的孩子,而她不但什么都不能做,还得被迫听他们调情,真是太可笑了!
也许是愤怒赐予了她挣脱祁宴君的力量,她跳下了床,穿上拖鞋往外走,祁宴君并没有追上去,嘴里随意的应和着,抬起的黑眸一直跟随她的身影而移动,直到听到一声‘砰’的关门声,他语气淡了下来。
“你先去,如果我有空,会赶过去的。”
不等许妙容回答,他干脆利落的撂了电话。
蓝悦把客房的门反锁,刚坐下不久,门板便砰砰砰的响了起来。
“蓝悦,开门。”
祁宴君带笑的声音穿过厚重的门板钻入了她的耳中,“宝贝儿,说好的一起睡,你怎么可以把我一个人丢下?”
他委屈的言语一下子点燃了蓝悦心里的怒火,她身子微微颤抖,死死的咬着牙,像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
“你滚!”
祁宴君凝眉,眼神阴郁了下来,语气染上一丝命令的色彩。
“蓝悦,我再说一次,开门!”
“滚!”
冷冰冰的一个字,蓝悦紧咬的牙关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她拼命忍着眼眶的酸涩感,仿佛一只受了伤的小兽,爆发出歇斯底里的低吼,“你的大小情人不是还等着你陪她们做产检吗?”
“祁宴君!你到底还要不要脸?!懂不懂得什么叫礼义廉耻?”
一阵短时间的沉默后,祁宴君呵的一声笑了,带着无尽的嘲弄,含着浓浓的冰冷。
“礼义廉耻?最起码我没有意图骗婚,最起码妙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
他一字一句,句句冰寒,冷的叫人骨头缝子都冒着寒气,蓝悦惨然一笑,身体无力的滑到在地,突然想起了一句话。
在你眼里,我毛病太多,多到你都看不到我喜欢你。
她在祁宴君心里到底有多不堪,他才会觉得自己不但骗婚,还给他戴了绿帽子?他们二十年的感情,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这些年的青春和时光,终究是错付了。
“祁宴君,你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滚啊!”
她嗓音透着凄厉,仿佛字字泣血,祁宴君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握紧成拳,手背爆出条条青筋,可见他的情绪波动有多大,他脸色阴森的如同地狱阎王,毁灭欲的气息好似藤蔓,将他的心脏紧紧包裹。
砰!
他飞起一脚,力道之大甚至让钢化门出现了一个浅浅的脚印,灰尘扑簌簌的落下,门和墙壁之间的连接处仿佛松动了一些,蓝悦肯定,如果祁宴君再来几脚,这个门绝对撑不住。
然而,祁宴君出乎意料的没有再动作,他面无表情的望着眼前紧闭的房门。
“蓝悦,你好样的,希望你不会后悔!”
脚步声响起,紧接着摔门的砰响宛若炸弹爆炸,轰的一声炸在蓝悦耳边,她身子一抖,狼狈的坐在地上,双手捂住脸,仿佛一个被抛弃的,无家可归的幼兽,泪水无声无息的涌了出来。
她真的受够了!
他的温柔下藏着残忍,她就像他手中的提线木偶,不管是思绪还是身体,都任由他操控。
如果这样的日子永无尽头,她似乎都找不到活下去的希望。
直到小腹牵扯出一丝不适感,蓝悦呆了呆,黯淡无光的水眸终于有了一丝光彩,她用手背擦了擦泪花,又抹了一把脸,拖着沉重的步伐,倒了一杯开水,吃了两粒医院开的保胎药。
哪怕是为了这个孩子,她也得好好活着。
蓝悦清洗了一下自己,又滴了几滴眼药水,缓解了一下眼眸的肿痛,爬上床躺好,即便睡不着,也逼迫自己平静下来,想些开心的事。
摆脱祁宴君,不惜一切代价!
临睡前,她怀着这个坚定的信念,闭上了眼。
翌日一早,清晨的阳光透过拉开的窗帘洒落在铺了碎花床单的单人床上,棉被下蜷成虾米状的身子渐渐的伸直,一只洁白的手臂探出被窝,摸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见还不到八点,蓝悦本想再睡一个回笼觉,好巧不巧的,关晓晓的电话打了电话。
“晓晓,我今天不上班,morningcall可以省了,你——”
她的话被关晓晓难得一见的结巴嗓音给打断了。
“小悦悦,出,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