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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晓晓?
祁宴君面色不变,漠然道,“让她进来。”
很快的,关晓晓推开门走了进来,她看了一眼立在窗前的修长身影,明明他们隔的那么远,她却能感觉到他骨子里流露出的死寂气息,和那天见到蓝悦时的感受一模一样。
“祁少,我有东西给你。”
“……”
祁宴君没动,仿若未闻。
“是小悦悦让我转交给你的。”
话音刚落,对面那个仿佛化为雕塑的身影立即转了过来,眸光亮的惊人。
“给。”
关晓晓也不啰嗦,直接把一张叠起来的纸递了过去,“上次我来找她,临走前她塞给我的,让我今日转交给你。”
祁宴君几乎是把纸抢过来的,立即打开,双目紧锁在纸上唯一的一行小字上。
——祁宴君,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你难道忘了我父亲临死前的那个晚上吗?另外,我恨你,我到死都不会原谅你。
清丽娟秀的小楷彰显出主人的蕙质兰心,触目惊心的内容却让祁宴君神色大变。
他的孩子?
蓝刚死的前个晚上?
关晓晓看着他不可置信的表情,痛快又愤怒的道,“蓝伯父死亡的前一晚,迷色包厢382,小悦悦去找你了,祁少贵人多忘事,怕是已经忘记那一晚发生了什么事吧?”
原本她是不想说的,但小悦悦都死了,凭什么这个坏男人还好好的?
如果不是他,小悦悦不会被逼着离开,也就不会出事!
祁宴君捏着手里轻飘飘的纸张,只觉它有千万斤重,重的他都拿不起来了,充斥着红血丝的眼瞳几乎能渗出血来。
他什么都明白了。
明白蓝悦为什么在流产后会那么痛不欲生。
“哈哈!”
他突然仰头一笑,神色似癫若狂。
原来,他一直嫉妒,仇恨的男人竟然是他自己。
原来,是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
原来,他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错的更多!
‘噗’!
突然,祁宴君嘴里吐出一口鲜血,高大秀挺的身躯好似一座倾斜的玉山,直直的倒了下去。
……
一个月后,香山脚下的墓园。
墓园占地面积超过几千平方米,乃是祁家世世代代的祖坟所在地,祁宴君一身黑色的西装,手臂上缠着一圈用来祭奠的白布,在漫天飘舞的纸钱中,静静的站在一处新修建完毕的陵墓前,面无表情。
墓碑镶嵌的照片上,蓝悦穿着浅色的长裙,黑发垂落,裹着她明媚娇艳的笑脸。
“宴君。”
祁老爷子拄着一个龙头拐杖缓缓而来,看了他一眼,沉声道,“我们祁家祖坟可没有衣冠冢的例子。”
“现在有了。”
祁宴君语气无悲无喜,平静的不可思议,“她是我祁宴君的妻子,怎么能不葬入祁家祖坟?”
“……”
老爷子哑口无言。
他想了想,反正人都死了,何必计较那么多。
“宴君,既然蓝悦不在了,你也该再娶一个妻子。”他缓缓的开口,“许妙容为你怀过一个孩子,既然你又喜欢她,那你们就挑个良辰吉日举行婚礼吧,也算是给许家一个交代。”
“不可能。”
平淡的三个字一出,祁宴君毫不犹豫的拒绝,淡声道,“我的妻子只有蓝悦一个。”
祁老爷子蹙眉,“难道你还想给蓝悦守身如玉一辈子不成?胡闹!”
自蓝悦死后,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孙子像是行尸走肉一样,每天过的浑浑噩噩,心中已经不满,此刻见他双眸暗淡,仿佛对任何人和事都不感兴趣了,顿时严厉道,“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
“……”
祁宴君没有回应,沉默就是他的答案。
咚咚咚!
祁老爷子用拐杖敲了敲地面,怒声道,“祁宴君,我纵容你也是有限度的,当初我让你和蓝悦好生过日子,你不肯,非要和许妙容搅合在一块,现在她死了,你又弄出个痴情种子的模样!”
“你到底想干什么?”
祁宴君蹲下身来,往火盆里扔了几张纸钱,精致的眉眼一片寂然,“我想干什么?”
他默然了半响,用仿佛在说今天天气很好的平静语气道。
“我只是觉得,既然她死了,那我凭什么过的这么快活?”
“……”
祁老爷子老眼一瞪,随即勃然大怒,“你疯了!”
祁宴君微微一笑,笑意平和,目光如古谭的死水,波澜不惊,“也许吧。”
最后,祁老爷子劝说失败,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老大。”
不知何时,黎一尧过来了,他也是一身黑的打扮,同样蹲了下来,递过去一张照片,艰涩道,“我已经调查过那天机场的监控录像,大嫂的确上了那辆飞机。”
言下之意就是,蓝悦确实是死了。
“……”
第五十三章 她回来了
祁宴君扔纸钱的动作一顿,看了一眼照片。
照片上的画面是蓝悦登上飞机舷梯时的场景,虽然她戴着口罩,但他还是一眼把她认出来了。
“是她。”
他竟然笑了,勾起的唇角僵硬而刻板,仿佛是机器人在笑。
黎一尧把照片扔到了火盆中,看着蓝悦的脸一点点被火光吞噬,转开了话题。
“老大,我刚刚在墓园外见到了许妙容。”
祁宴君站了起来,抬手掸了一下西裤上不小心沾染的一点灰尘,语气轻飘飘的,像是一缕风吹过,虚幻的像是一个美好的梦境,一触即碎。
“是吗?刚好我也有话和她说。”
黎一尧看了他一眼,沉默的垂下了眼帘。
自那天老大从医院出来后,整个人突然平静了下来,他平静的派人继续去查,继续去飞机失事点打捞,又继续料理蓝悦的后事,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平静,然而黎一尧却隐隐觉得,蓝悦的死亡让他的心也跟着一起死了。
“小悦儿,我明天再来。”
祁宴君低低的开口,声音很轻,仿佛怕吵醒了什么人,他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闭了闭眼,转身走出了墓园。
墓园门口。
许妙容白裙蹁跹的站在一辆车前,在看到祁宴君的身影后,她立即收敛了眼中的得意笑意,摆出一副柔弱又不胜唏嘘的姿态,款款的迎了上去,未语泪先流,“宴君,蓝悦她,她……”
她头一偏,两行泪水滚滚而落,心里却像是三伏天喝了一杯凉水,痛快异常。
连老天爷都在眷顾她,不等她动手,蓝悦自个儿已经横死了!
哈哈,活该!
从今以后,再没有人敢和她争抢了!
祁宴君停下,漠然的看着她梨花带雨的脸。
“你找我,有事?”
许妙容擦了擦眼泪,带着泪痕的脸越发的惹人怜爱,哽咽着道,“我和蓝悦好歹认识一场,总归是要来见她最后一面的,宴君,你也别太伤心了,逝去的人已经逝去,活下来的人也该好好的活着。”
“对吗?”
祁宴君静静的看着她,双目幽幽,神秘莫测。
“你身体养的怎么样了?”
他突然话锋一转,提起一个风牛马不相及的话题。
嗯?
饶是许妙容也是一愣,忍不住的觑了他一眼,没能从他平淡的脸上看出任何端倪,只能苦笑道,“已经好多了,只是可怜了我们的孩子。”
说着,她抹了一把眼泪。
“孩子……”祁宴君喃喃了半响,突然勾唇一笑,一如既往的勾魂摄魄,却透着一股子寒意,“我从来没有碰过你,我们之间哪来的孩子?”
这句话,他一字一顿,让人恍若置身冰天雪地之中。
“!”
许妙容惊骇不已,再也端不住苦涩悲恸的模样,一瞬间,震惊,心虚,慌张等情绪从她脸上频繁掠过,等她重新冷静下来,却触碰到祁宴君冰冷的眼神,她心一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宴君,你在说什么啊,你忘了我们在迷色那一晚了吗?”
===第41节
祁宴君双目如淬了毒的利剑,锋芒毕露,杀意在他眼中若隐若现。
“你还想骗我?你假冒蓝悦,谎称怀了我的孩子,许妙容,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
他什么都知道了!
这句话在许妙容脑中盘旋,让她面色一白,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祁宴君一把裹住了她的下巴,力道之大甚至让她觉得骨头正在碎裂,耳畔回荡着他森冷的嗓音。
“许妙容,我不会杀你,有时候,活着比死亡更加的痛苦!”
祁宴君松开了手,正欲离开。
“宴君!”
许妙容突然凄然的叫住了他,见他依旧没有停下脚步,心下一横,“即便那个孩子是假的,但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啊,还有……对了!我对你的救命之恩,难道你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吗?!”
祁宴君脚步一顿,没回头,声音清淡如雪。
“哦?你想要什么?”
许妙容心里一喜,破涕而笑的高声道。
“我要你娶我!”
“……”
秋风卷起,落叶纷纷,男人修长的背影如一柄直冲云霄的长枪,杀伐之气让这个空间的温度冷却下来,他的语气更是没有一丝人气儿,仿佛高高在上的神祗,清冷而飘忽不定。
“娶你?可以!”
许妙容顿时欣喜若狂,十来年的夙愿得偿,她满心欢喜,甚至都没有听到祁宴君接下来的话。
“只要你不后悔。”
这话一说,祁宴君眼神恍惚了下。
记得在他和蓝悦结婚之前,他也对她说过这句话。
可到头来,后悔的那个人却是他。
蓝悦已经不在了,他和许妙容谁都没有资格过的快活。
祁宴君回到了梨园,躺在他曾经和蓝悦一起睡过的大床上,鼻尖依稀可以嗅到那股子清淡的花香味,半梦半睡之前,他好似看到了她甜甜笑着的脸,娇俏着叫他祁哥哥,他绷紧的唇线徐徐放松,嘴角弯起。
“小悦儿——”
……
五年后。
“妈咪,这里就是你出生的地方吗?’
一辆名贵的迈巴赫里,一个穿着小西装三件套,绑着红色领结的小男童扑到了身边年轻女人的怀里,一张精雕细琢般的小脸满是狡黠的笑,“夜景真美,难怪能养出这么漂亮的妈咪,我喜欢这里。”
女人捏了捏他的鼻尖,笑的无奈而宠溺。
“你啊,就知道哄我。”
男童吐了吐舌头,“皓皓才没有哄妈咪呢,在皓皓眼中,妈咪是全天下最美的女子。”
女人亲了亲他的小脸,心软成了一滩水,“在妈咪眼中,皓皓也是最可爱的宝贝。”
“嘿嘿。”
叫皓皓的男童开心的笑了笑,转而拍了拍前面司机的背,有些不满的道,“阿东叔叔,爹地为什么不陪我们过来,他是个坏爹地,皓皓不喜欢他啦。”
阿东挠了挠头,“小少爷,先生有点事,稍后就到。”
“哼。”
皓皓头一昂,故作不屑的小模样别提多可爱了,惹的女人扑哧一笑,把他抱在怀里亲了又亲。
“夫人,到了。”
迈巴赫停在一处宛若宫殿的宅院前,女人戴上一副大大的茶色蛤蟆眼镜,一手牵着皓皓,一手推开车门,穿着水晶高跟鞋的双脚探出,白皙纤细的小腿上一点毛孔也没有,很让人有想摸一把的欲望。
“宝贝,乖乖牵着妈咪的手,不许乱跑,知道吗?”
'“嗯。”
皓皓用力点头,“我知道。”
“乖。”
女人站在宅院的大门前,看了一眼处处透着精致大气的宅院,又抬头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温婉的神情涌上一抹复杂。
海城。
五年了。
她……蓝悦终于回来了。
五年的时光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多少岁月的痕迹,她的容貌依旧年轻艳丽,甚至多了一种优雅的知性美,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成熟迷人的韵味,一袭剪裁合体的红裙包裹着她婀娜曼妙的身姿,热烈如火,格外勾人。
当她一进入流光溢彩的大厅时,在场百分之九十五的男性都对她投来了火热的视线。
“夫人,这边请。”
宅院的管家迎上来,恭敬的开口,也让众人明白了她的身份。
“这位就是米国兰斯家族接班人的妻子?叫詹妮弗的?长得真不错,还是咱们东方人呢。”
“我怎么觉得她有点眼熟?”
“那位兰斯少爷怎么没来?派一个女人来主持这场宴会?瞧不起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