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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三个助手在周俊的示意之下,一人留下看着管家,还有两个人则朝着楼上走去。
“你们这样的行为跟强盗有什么区别!你们等着,我现在就报警!”
“报警?别痴心妄想了,保险柜里的东西有一部分也属于大少爷和二少爷,我替他们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有什么错。”
“你放屁!这些东西都是属于小少爷的!跟他们两个畜生有半毛钱的关系!”
被周俊人高马大的助手拦住,管家气得脸色惨白,眼睁睁望着两个人上楼,激动得声音都嘶哑了。
“一个未成年的小鬼有资格继承容氏吗?”周俊一边摇头,一边笑得猖狂。
很快,楼上就传来了砰砰嘭嘭的声音以及女佣惊恐的呼叫声。
气急败坏的老管家当即更大声地咒骂开来,一旁的周俊听得不耐烦,趁着助手按着老管家的时候,拿起陈列架上一个摆设就朝着老管家的后背砸下去。
老管家猝不及防,被砸了一下,当即疼得倒下去。
见老管家安分了,周俊这才满意地将摆设放回原处,坐在沙发上等着助手将保险箱搬下来。
“管家,你怎么样!”
很快,周俊的两个助手就吃力地抬着保险柜下来了,女佣也跟着下楼瞧见管家瘫倒在地,赶忙跑过去。
管家瞧见了女佣,又看见了保险箱,捂着阵痛的胸口,露出绝望之色,“不能让他们拿走保险箱呀!那是留给小少爷的呀!”
“东西拿到了,我们走吧!”
保险柜已经拿到了,容家除了老管家和女佣就剩下容修远一个小毛孩,根本拦不住周俊一行人,也懒得跟一屋子的老弱病残再纠缠,周俊示意助手离开。
客厅的门打开,走在前面的周俊却停下了脚步,脸上得意的表情瞬间僵硬了。
逆光之中,一个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外,修长挺拔的身材给人压迫感。
他一步步地靠近,光影在他的脸上变幻,氤氲出他刀刻般深邃的轮廓。
“祁……祁少……”
认出了面前的男人,周俊说话都结巴了。
来之前容繁和容琛特地叮嘱过他,不要惊动了祁家和王家的人。
他今天过来之前打探过了,说今天祁少会去兰山竹海选墓地,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海城,可现在活生生站在他面前的男人,不是祁宴君是谁?
“瞧见我跟瞧见鬼一样?你们几个要将保险柜搬到哪里去?”
祁宴君将周俊一行人逼进了容家,余光瞥见周俊一个助手想要溜走,他一脚踹过去,将人踢翻在地,顺手将身后的大门给关上了。
“啪!”
周俊两个拿着保险柜的助手被目光冷冽的祁宴君震慑到了,手一滑,保险柜滑落到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女佣上前扶起了管家,看向祁宴君的目光充满了仰慕。
“祁少,这不关我的事,我也是受了两位容少的嘱托来拿保险箱的。”
“呵!”
一声冷笑溢出祁宴君略显凉薄的唇,他狭长的眉眼瞥了一眼周俊,踱步走到沙发,跷着腿掏出一根烟。
“他们两个也配称容少?海城只有一个容少。”
“是是是!祁少说得是!是我口误了。”
周俊点头哈腰,殷勤地拿出打火机替祁宴君将香烟点上。
袅袅的烟雾慢慢升腾,祁宴君目光扫视一圈,黝黑的眸子流露出些许动容之色。容家还跟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却少了容衍。
楼梯上有保险柜搬运时留下的刮蹭痕迹,十分的刺眼,下一秒,祁宴君的眸子掠过戾气。
周俊在一旁胆战心惊,就算容琛和容繁不提醒他,他也知道祁宴君惹不起。今天他撞在了枪口上,煞神一样的祁少也不知道会不会放过他。
“祁少,这个你看……”
“祁叔叔!”
周俊话说到一半,就被楼上传来的声音打断,容修远听见外面的动静就自己摸索着下了床,一直蹲在楼梯上。
听见了祁宴君的声音,他才敢走下楼出声。
祁宴君抬眼瞧见了容修远苍白的小脸,脸上闪烁心疼之色,他大步流星走过去,抱起容修远将他带到了沙发旁坐下。
他不善于安慰孩子,见到容修远要哭不哭,可怜的模样,他心里又是无措又是烦躁。
“啊!”
周俊惨叫一声,遭了殃,被突然变脸的祁宴君掐着脖子扯到了沙发前跪下。
“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了,以后容家有我罩着,谁敢动容家的一分一毫,我就弄死谁!”
“回去告诉那两个!有本事他们一辈子就躲在警局里!如果容衍是他们害死的,我让他们血债血偿。”
“都给我滚!”
祁宴君望着周俊一行人,目光阴鸷,森冷的嗓音带着浓浓的怒气。
空气里的气压越来越低,周俊等人大气不敢出一声,等祁宴君将话说完了,他们几个赶忙跌跌撞撞地离开了容家。
“将保险柜搬回去!明天我会派人来守在这里。”等周俊等人离开之后,祁宴君吩咐老管家,“容衍夫妇的后事我已经在准备了,仪式定在了后天。”
“是,我知道了。”
管家被周俊砸了一下,到现在都直不起腰,他连着咳嗽了几声,感激地望向祁宴君。
今天如果不是他解围,后果不堪设想。
第八十一章 等身体好了再说
祁宴君抿唇,摸了摸容修远的头,声音温柔得有些不像他,“好好把伤养好了,要乖乖听管家的话,不然你爸爸妈妈会不开心。”
===第64节
容修远使劲吸了吸鼻子,乖巧地点了点头。
老管家在一旁望着,目光逐渐变得沉重复杂起来。
就在祁宴君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忽然牵着容修远的手上前,噗通一声跪在了祁宴君的面前。
如今容家早已物是人非,表面的繁华不知还能维持多久。老管家深知他没有能力保护好容修远,年幼的容修远更没有自保的能力。
“管家,你干什么?”
“祁少,我想将小少爷托付给你!如果老爷子和三少泉下有知,肯定也希望我这么做。”
“这……”
“小少爷是容家唯一的希望,但那两个畜生肯定不会放过小少爷,小少爷只有呆在你的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管家说着声泪俱下,他呆在容家几十年了,无儿无女的他一直将容家的人当做他的亲人。
他也知道容家现在唯一信得过的人只有他自己,但是他年纪大了,随时都有可能去世,到时候小少爷就真的孤苦无依了。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小少爷托付给祁少。
沉默了许久,祁少深邃的目光落在老管家的身上,“管家你先起来吧!”
祁宴君蹲下身,手搭在了容修远的肩膀上,声音平和得连他自己都诧异,“修远,你愿意跟我回去吗?”
“小少爷,你点头吧!”管家在一旁紧张地望着容修远,几乎是哀求。
小小的容修远视线落在了客厅的一家全家福上,照片上的乔雪而容衍正温柔地望着他。
“嗯!”
容修远点了点头,主动握住了祁宴君的手。
就这样,容衍夫妇的丧事一过,祁宴君就多了一个儿子。祁家的人都没有反对这件事情,反而因为容修远的到来而感到高兴。
毕竟这么多年,祁宴君和许妙容一直没有孩子。
“没有查到任何的线索能够证明爆炸的事情跟容琛和容繁有关,爆炸引发的大火烧毁了一切,而爆炸的起因可能是因为度假别墅煤气管道的破裂。”
一周之后,祁家老宅书房传出了两个男人交谈的声音。
祁翰墨将他的调查结果告诉祁宴君,这个答案显然不是祁宴君心中所想的。
靠着书架,祁宴君抱着胳膊,清冷的面容露出愤懑神色,“哥,怎么可能一点线索没有?如果是意外,这也太巧合了。”
“事实就是这样,别太执着了。”
祁翰墨的眼中无波无澜,他穿着一身帅气的军装,结实的军靴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声响。
容家的事情也算解决了,今天下午总部那边就会派遣直升机过来,接他回去指挥任务。
望着祁翰墨肃穆寡淡的面容,祁宴君欲言又止,最终是没说什么。既然祁翰墨都没能查出证据,那么度假别墅的爆炸可能真的就是意外。
“我们下楼吧!爸妈还在楼下等着。”
拿起放在一旁的帽子,祁翰墨拍了拍祁宴君的肩膀,率先走出了书房。
祁宴君垂着单薄的眼皮沉默了许久,颀长的身子才离开书架,跟着走下楼。
楼下客厅,铺设了更多柔软的羊毛地毯,尖角很多的家具也换掉了,因为家里多了一个小孩子。
祁宴君暂时将容修远放在了老宅,交给自己的父母照顾。
乖巧的容修远很受祁父和云芳的喜爱,一声又一声的爷爷奶奶哄得他们十分开心。
“吴妈,去厨房看看给小远烤的曲奇饼干好了没有,再去将冰箱里面上次我表嫂寄来的巧克力拿过来。”
云芳一边笑容满面地陪着容修远在客厅地毯上玩积木,一边吩咐厨娘去给他拿好吃的。
容修远的眼伤经过精心的护理已经完全恢复了,摘掉了纱布,他跟容衍如出一辙的秀气脸蛋很讨人喜欢。
祁父坐在按摩沙发上看报纸,扶着眼睛余光望向容修远,不由叹了一口气。
“小远这孩子跟容衍长得太像了!小小年纪却失去双亲也是命运弄人……”
“大少爷,二少爷。”
吴妈端着可爱的卡通餐点盘子过来,瞧见了一前一后下楼的祁翰墨和祁宴君。
祁翰墨面无表情,只稍稍点头,走到了祁父和云芳的面前。
“爸妈,十分钟之后直升机就到了,我就要走了。”
“嗯,跟爷爷打过招呼了吗?”祁父对大儿子的忙碌状态早已习以为常,知道大儿子的工作是为了保卫国家,他心底更多的是自豪。
“已经跟爷爷说过了,这次爷爷手术我不能陪着,要麻烦爸妈操心了。”
“家里的这些小事你用不着担心,你在外面要多注意安全。”
祁父语重心长地叮嘱祁翰墨,祁翰墨从小到大就很懂事,从来不用他们担心也非常的有主见,不过也因为如此,父子俩的关系有些疏远。
“是!”
“翰墨,这么快就要走了!你们领导也真是,怎么总是将最繁重的任务交给你。你答应妈妈,这次出去,年底一定要回来。妈妈给你物色了很几个不错的女孩子,你必须回来瞧瞧,好好解决自己的终身大事。”
相比较祁父,云芳则要啰嗦许多,她抓着祁翰墨的胳膊,目光灼灼,不容自己的儿子回避。
祁家至今没有血脉传承,一直是所有长辈心中记挂的事情,祁父没有开口,云芳则忍不住,再三劝说祁翰墨。
祁翰墨听完云芳的话,冰块脸明显有些松动,犀利的眸子掠过无奈之色。
每年回来相亲对于他来说就跟噩梦一样,但是本性孝顺的他又不过违背云芳的意愿。
见祁翰墨点头答应,云芳才松了一口气,帮着他检查要带走的行李。
几分钟之后,外面响起了直升机螺旋桨突突突的声音,院子草坪上风声大作,接祁翰墨的人来了。
“小君,我走了,爸妈就交给你了!”
迈着修长的腿上了直升机,祁翰墨扭过头,丢下一句话给祁宴君,挺拔的背影在暖色光线
下定格成清晰的画面。
送走了祁翰墨,祁家所有人回到了老宅客厅。
云芳让家里女佣陪着容修远继续玩,她则和祁父坐在了祁宴君的对面。
抿了一口吴妈端来的热咖啡,祁宴君掀开眼皮,瞅了一眼一本正经坐在自己对面的父母,不明所以。
“爸妈,你们有什么想说的?”
“有件事情其实我们很早就像问你了,只不过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们才埋在心里现在才有空说出来。”
祁父戴着金边眼镜,面色沉沉,而云芳则稍显不安地攥着手,皱着眉头看向祁宴君。
祁宴君则淡然许多,垂着眼皮坐等父母开口。
“君儿,你跟妙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妙容回家这么长时间,我们祁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不可能不知道。但是这么久她都没有露面,许家的人也没有上门,这怎么也说不过去。”
以前,祁家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祁宴君和许妙容两个人貌合神离,虽然如此,两个人却也没有要离婚的迹象。
但是这段时间许妙容回了娘家,一点消息都没有,分居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