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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中间没有什么多余的废话,大家的到位点评,观众的热烈呼应,在后期剪辑的时候,不需要花费太多的心神。
原来,选对人是这么关键的一件事。
骆强服了。
如果不是换了观察员,他想,谁是英雄的节目不会这般精彩吧。
主持的简短互动,评委的台上或搞笑,或严肃,或深情,这些构成了节目的主要元素,没有那么多浮华,却呈现出一场朴素而隆重的剧场形态。
骆强很期待接下来的录制了,他更期待播出时,最后验证成绩的那刻。
这仅仅是开始。
洛一明清楚地知道,这还不够。
当按照他的节奏,海选了两个没有通过的选手后,第四位即将登场的民工街舞团,让洛一明的心稍稍紧张了起来。
穿着同样的白色体恤和滑板裤,这群时尚的小伙子们走上台之后,就会引起舆论的关注。
在台下,谁能相信他们的真实身份是建筑工人、保安和洗车工。
在前世,中国达人秀就有这样一批民工街舞团,在中国达人秀的表演之后,很多观看了节目的观众之后就发表了抨击言论,认为东方卫视作假,请了一波明星演民工。
如果,这一场没有主持好,很可能适得其反。
考验洛一明的时候到了。
如何把这批农民工的真实身份让观众相信。
如何让农民工和街舞不再让观众觉得背离,从内心深处,真正的尊重农民工,不再只是同情他们,喜欢他们的表演,这是一个考题。
第五十七章、民工街舞团(求收藏)
“接下来登场的这些年轻人我要隆重介绍一下,他们是来自深镇工作的新民工。在他们之中,都是建筑工人,保安和洗车工。”
“为了同样的爱好,为了表达自己,他们组建了一支街舞团队,接下来的舞台,属于他们,让我们欢迎民工街舞团上台。”
八个年轻小伙子,在观众们的掌声中走上台来。
干干净净的白色体恤,酷酷的滑板裤,每人背着一个小道具包,小伙子们都很精神,一眼看过去,并没有农民工的样子。
“来,做一下自我介绍吧”
这个表演不同于前边一位,力量组合不爱说话,可民工街舞团代表了一种力量,他们需要为这个阶层发声。
为首的一个男孩爽朗笑了,他道:“我叫邹建,来自河楠的一名建筑工人,现在在深圳打工。”
“我叫王亮,来自安惠,我在深圳做洗车工,有时候也会去工地做零工。”
“我叫邓二昆,广舟人,我在深圳做保安。”
“”
八位小伙子一一作了自我介绍,他们的介绍都是在说自己是农民工,不过洛一明却注意到底下的观众们在议论。
从这些人的穿着上,十分专业的街舞造型上,很难建立起农民工的印象。
果然,郭得刚这个“农民”代表说话了:“一明,来节目时候,他们的身份会有验证吗我觉得这些年轻人颠覆了我对农民工的印象。”
“我问你们,你们究竟是不是民工,我看你们是冒充民工的明星吧”
郭得刚可不怕得罪人,他就是农村人,起码,那种淳朴,郭得刚还没有看到。
邹建没有生气,他道:“我们都是农民工。”
邓二坤道:“老师,我们的确是农民工,街舞是我们的爱好。”
被怀疑是肯定的,因为人们潜意识的会认为,农民工还有什么街舞的爱好,还能有这个梦想。
洛一明不疾不徐,他不能抵触郭老师,平静道:“你们8位现在可不可以给我看看你们的手,给现场的观众看看你们的手。”
“好啊。”王亮是洗车工,天天在肥皂沫里边泡,还要修车,常年以往,王亮的手一些油垢都洗不下来了。
他马上道:“看我的。”
说着,王亮把手张开,在他的手上,可以看到一些已经洗不去的顽固污垢。
原本一个年轻人的手不该是那么浮肿的,但王亮的手就是被泡了太久,已经有些变形。
邹建这会也把自己的手伸出来了,一双手上,满是老茧。
茧子很厚,很黄。
在手掌鼓起来一大块,看了就让人心酸。
下一秒,其余的农民工全部都把手举起来了,一双双年轻人的手,或爬满了老茧,或沾上了洗不去的油垢,当他们的手下一秒在空中一起滞留,摄像机给去特写的时候,洛一明的心突然酸了一下。
看吧,这些手说明了一切。
如果不是农民工,要经历什么才能把一双原本年轻漂亮的手变成这样。
他们的年龄也就二十多岁,青春啊,被强女干了。
郭得刚沉默了。
他的眼睛不会骗自己。
他看到了属于这些人的勋章。
洛一明点了点头,台下观众的目光温和了许多,有一些人,和洛一明一样,心被什么突然融化了。
“光荣属于质朴的灵魂,在你们手上的是这个城市给你们的勋章。我觉得你们应该骄傲的把手举得更高”
“我相信此刻,没有人会再质疑你们的身份。”
“你们就是在深圳无数民工中的一员,我相信你们组建街舞团,也是为了心中的那份梦想。”
“这个舞台,不分阶层,只要你敢秀出自己的精彩,你就是英雄。”
“下边,是你们的表演时间。”
“开始吧。”
台下观众在这些年轻人身上,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洛一明的话,让大家热血沸腾。
是啊,如同古人的那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谁也没有规定,街舞就是富家子弟的运动。
我们是农民工,我们也可以跳街舞。
穿着同样白色体恤和滑板裤的他们,随着动感的音乐开始跳了起来。
托马斯旋转、单手转、头转,不时地,八位青年会做出高难度的动作。
在舞台上的他们,根本无法让人想象,这群时尚的小伙子们在台下的真实身份是农民工。
但就是这样的一群人,确实就是深圳城市里无数民工中的一员。
为了自己的街舞梦想,他们白天在工地上工作,晚上集中在小小的空间里面通宵练舞。
也正是那份追求梦想的精神,让他们此刻在舞台非常具有魅力。
他们做到了。
当完成了一段无异于那些喜欢街舞的年轻人的舞蹈之后,几个男孩子这会在前排忽然站成一道风景。
陆续的有男孩在后边干些什么。
开始被他们放在一旁的书包被打开了。
几秒钟之后,邹建,王亮就换了装。
他们已经穿上了各自工作时候的衣服,洗车工服,建筑工人服,他们头上还戴了安全帽。
接着是邓二坤,然后逐个的,他们在台上迅速完成了换装。
八个穿着建筑工装的小伙子最后一字排开,迎着观众,逐个儿地把他们的安全帽整理好。
伸出手指向远方,头骄傲的抬着,显示出了现代建筑工人的朝气与阳刚。
这会,几个小伙子从包里又拿出了道具,他们手中的是砖,是抹布,他们抛砖、垒砖、砌砖。他们擦车,冲车,一套套工作时候才有的动作被他们排成了舞蹈。
穿插进入街舞元素,一时间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后,心中又被什么东西拉扯着。
表演没有结束,但却赢得了非常热烈的掌声。
他们使用的这首音乐,洛一明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但是这首音乐却很有力量。
这音乐、这动作简直就像藏在他们血液里的一样。
只要跳起来,这些农民工就马上会变成一团火苗,不能自已,不知疲倦。
街舞就像是他们与生俱来的一个梦。
藏在血液深处,之前只不过是丢掉了,或者没有相逢,现在找到了它,农民工就觉得生活充满了乐趣。
从这个街舞的第一个动作开始,洛一明就明白了,他们是舞者,他们是认真的在跳舞,而不想是被标上了农民工的标签。
在洛一明感叹之时,突然三个小伙子手牵手搭成了一堵坚固的城墙,蹲下身子,然后又有两个年轻人站到了他们的肩膀上。
五个人蹲下来,又有两个人上去,他们娴熟的动作,没几下就垒好了第三层。
叠罗汉。
没错,这批农民工,不,舞者,是在叠罗汉。
当三层的罗汉垒好,现场的观众朋友们可以看到最底层的那三个年轻人已经全身在冒汗了。
他们咬着牙,憋足了劲,尽管看的他们都很难受,可眼神之中那种坚定,坚韧,绝不服输的精神,感染了台下的每一位。
所有观众都跟着他们揪心,这最后一位街舞者,能不能攀上这金字塔的顶端。
第五十八章、两个大包,一头乱发(求收藏)
爱,让他们聚到了一起,努力,坚持,梦想和奇迹就会出现。
当最后那位街舞者一层层攀上人墙,最后站立在第三层那两人的肩膀上时,洛一明大声对着侧幕的摄像机道:“他们做到了他们做到了一场精彩的表演,一场最完美的秀”
内场,郭得刚和高小松也是叹为观止。
这,这个表演太牛了。
一般的街舞爱好者都不能达成这种程度,这八个小伙子太棒了。
“我喜欢这个表演,我喜欢这帮年轻的小伙子,我觉得,他们身上的那股劲是值得我们学习的。”
高小松说完,郭得刚道:“是我眼拙了,高手在民间。这批农民工是最可爱的人。”
高小松道:“这个节目把我们工人有力量真正地喊了出来。他们把街舞的元素融合在建筑工人劳动过程中,立意巧妙,创意十足,我觉得是一个很好的舞蹈。”
“这帮小伙子底下肯定是下了功夫了。这个节目我相信他们也练了很久,慢工出细活,他们赢了。”
当罗汉叠完,八位年轻人重新站在舞台上时,观众们的掌声早已吞没了一切。
又到了投票的时间了。
又到了洛一明登台的时候。
心中的那份涌动还在,洛一明站在台上,望着八位年轻的男孩,他们比自己大不了自己,但命运和自己的却完全不同。
这一刻,他们在舞台上秀出了自己。
努力的人应该拥有一个更完美的人生。
“刚才的秀表演完了。我现在很想问一下你们,这个节目排练了多久”
邹建这会指了指邓二坤,应当这个舞蹈的创意来自他。
邓二坤笑了:“其实我们8个人自从跳街舞开始,晚上就都在一起住了。”
“我们八个人是住在20平方米的屋子里面,固然挤、固然累,但在舞蹈中我们就会忘记劳累,忘记一天的疲惫,忘记那些不开心。”
“从前年开始吧,我们一直在磨练,这个节目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生根发芽的吧。”
前年,也就是03年,现在已经快要06年了。
这个舞蹈一跳竟然就是两年多。
“很好。你们的舞蹈相信感染了很多人。我希望你们不要放弃这个梦想,你们应该一直跳下去”。
“恩,我们会一直跳下去的。”邹建道。
和选手说完,洛一明望向了观众席。
他一边往前走,一边徐徐说道:“在茫茫城市中,其实像他们一样的农民工就在你我身边,很多时候,其实,他们与城里的年轻人没有太多差别。”
“他们渴望精神的富足,渴望被尊重。有时,他们并不完全认同这个社会赋予他们的标签。”
“在这个渐入严冬的长唦,我这几天还能看到湘江边几百名农民工正在大风中进行劳作。”
“两个大包,一头乱发,你也会经常看到他们在挤公交车。”
“但你们没有看到的是,他们穿着华丽的衣服,像今天一样大跳街舞。”
“他们成长了,内心需要表达”
“说心里话,我希望社会能够改变对他们的传统眼光。”
“农民工不应该再是“两个大包,一头乱发“,他们应该是这个城市当中的一份子,“他们不需要被同情,需要的是真正的尊重。”
“如果,抛去他们的身份,你们依然喜欢他们的表演,请大声告诉我,留下他们,那么我会说yes。”
“如果你觉得他们的街舞不好看,就是他们的表演无法打动你,你告诉我不行。”
洛一明已经走在了舞台的边缘。
在他的不远处,就是观众朋友们。
然而,他一驻足,话停住,观众的声音立即响彻整个演播厅。
“yes,yes,yes”
全场响起的都是yes通过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