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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只是对你来说,似乎没什么区别。”
姜芃姬经笑着冲他挑了挑眉梢,道,“我哪里有那么娇气”
亓官让咳嗽一声,姜芃姬说自己不是娇气的人,反过来就是说他娇气。
果断转移话题,他一手搭成凉棚状,眺向远方。
“你说让我看好戏这好戏在哪里”
话音刚落,远处似乎有浓烟扬起,亓官让神经一绷,瞬间明白姜芃姬的目的。
“这那个冤大头,还真送东西过来了”
碍于旁人还在茶肆,亓官让并没有将话说得太清楚,而是以两人都能明白的代指。
姜芃姬望向亓官让所看的地方,唇角微扬。
“你敢不敢与我赌一赌,这是大鱼呢,还是一条大鱼”
亓官让问她,“何为大鱼,何为小鱼”
“超过两千为大,两千以下为小,如何”
亓官让听后,忙摆了摆手中的羽扇,道,“不和你赌,一赌必输。”
姜芃姬能恰好时间拉他过来看戏,自然已经摸清楚粮队的底细,这种情况下再和她赌粮队里面有多少粮食,这不是明摆着找虐么
不管是猜大还是猜小,眼前这人都不输,赌起来又有什么意思
“无趣”
亓官让一手轻摇羽扇,任凭姜芃姬怎么说,他都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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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226:赔了儿子又折粮(二)
第226章 226:赔了儿子又折粮二
运送粮食的粮队规模很大,两旁还有两百余名军官装扮的士卒护卫,每一名兵卒手中都握着寒光闪烁的枪,哪怕有人眼馋这一批粮食,想要趁火打劫,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运粮的伙夫累得浑身是汗,脸庞已经憋成了酱红色,汗水早已打湿了衣衫。
看到前方驿站旁有一间茶肆,顿时喜出望外。
“军爷,大家伙运粮那么久了,也都累了,要不先在前头歇息一会儿,然后再上路”
伙夫头领嘿笑着凑上前,和护卫粮食的兵卒首领交流。
都是血肉之躯,又不是钢铁铸就的,运送那么多粮食从孟郡紧赶慢赶送到这里,众伙夫的身体和精神已经疲倦不堪,偏偏这些骑着马的兵卒还眼瞎看不见,谁走慢了就是一鞭子。
所幸,河间郡已经近在眼前,再有大半天的路程就能到了。
不然的话,继续这样下去,迟早有人要被活生生累死。
负责押送粮食的兵卒头领,便是之前被姜芃姬刻意饶过一命的扈从。
他急于戴罪立功,将功折过,接到押送粮食的任务之后,时时刻刻压榨运粮伙夫的体力,催促他们没日没夜地赶路,希望能尽早将孟悢救回来眼瞧着一日一日过去,他心中越发忐忑不安,总觉得迟则生变,加上求功心切,自然看不到运粮伙夫脸上的疲倦。
哪怕看到了,他也不会在意。
几个伙夫而已,能与孟氏二郎君相提并论
要是因为这些人赶得慢了,导致孟悢出什么事情,到时候谁来承担责任
不过,现在距离河间郡只有半日的路程,他心中的忐忑情绪也缓解了不少,加上他也觉得有些累了,干脆顺着伙夫头领的话,扬手一挥,让整个粮队暂且休息半个时辰。
得到应允,那个伙夫头领如蒙大赦,连忙跟队伍后面的伙夫大喊一声。
“都手脚麻利一些,前面便是茶肆了,先去那边休息休息,喝一碗茶。”
众人一听,瞬间来了动力,拖得长长的粮队宛若蠕动的虫子一般,慢慢向茶肆靠拢。
茶肆这里经常接待南来北往的商队,大场面也见过。
老板娘连忙端上笑脸,招呼几个进了茶肆的兵卒,其他兵卒则在外头随便找了个地方坐着。
姜芃姬见老板娘忙得团团转,在亓官让见鬼的眼神中起身,脸上带着和善老实的笑。
“老板娘,要不俺帮您忙吧嘿,这出门太着急,忘了带铜子儿了。”
那个老板娘将她上下打量一眼,漾开了笑,显得十分热情,“正好这里忙不开,去端几碗茶给外头的军爷好好做,要是笨手笨脚的,可要加倍赔偿”
姜芃姬笑了笑,道,“这个您放心,俺在家里每天都下地,手脚可麻溜了。”
要是换成稍微刻薄一些的,估计就该算账了,连一文钱的茶都喝不起,跑过来干嘛
不过姜芃姬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个老板娘虽然生了一张刻薄的脸,但本身却是刀子嘴,豆腐心,为人十分热情周到。有时候旅人没钱付茶费,她也会大方免了。
碰上寒风天气,甚至会煮好姜汤给人驱寒。
亓官让目瞪口呆,眼睁睁瞧着姜芃姬端着一盘子大碗茶出了茶肆,轻轻松松混入粮队,借由送茶的名义,暗暗观察粮车上的东西,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柳郡守之子柳羲么
说她是农家出来的野小子,也有人相信好么
这边,亓官让大开眼界,另一边的姜芃姬却是收获颇丰。
靠着送大碗茶的机会,她看似抱怨和闲谈,慢慢从几个伙夫口里套出了重要情报。
当然,那些泄露口风的伙夫并没有意识到这点,毕竟他们身边还有押送粮食的兵卒在场。
“嘿,我说你一个野娃娃,好奇心那么重做什么”一个兵卒一仰头,灌下一碗茶,末了还是觉得有些渴,让姜芃姬给他再送一碗,“再给爷端一碗过来,渴死老子了”
另一名兵卒笑着道,“这不是没见过大世面么,人家好奇问两句又不打紧。”
反正也没问什么要紧的问题,回答就回答呗。
姜芃姬从善如流地应下,“两碗茶,两位稍等嘞。”
亓官让看着姜芃姬身形迅捷地到处忙碌,要不是知道这人有其他目的,指不定就误会了不过,一个士族贵子为了套取情报消息,能做到这个地步,也是拼了。
他哑然失笑,半个时辰之后,片刻不停的姜芃姬才有机会坐下来,粮队已经重新启程了。
“你真是何必呢”亓官让哭笑不得地说。
“不这么做,不好接近。”姜芃姬忙碌那么久,也有些口干舌燥,一碗茶喝下肚,这才感觉清凉了一些,她低声和亓官让说道,“粮队的粮食都没有问题,而且不是两千石,而是三千石有余孟氏可真是大方呢,就是不知道他们过两天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亓官让扬眉,惊异道,“我只看到你忙来忙去,忙着和人套话,又不曾真的接近被兵卒看押的粮车,你怎么就能知道那些粮食没有问题竟然连具体数目都清楚”
姜芃姬道,“这个还不简单,看看车轮吃重的深度,同样袋子的米粮和泥沙,重量可不一样。我也去套了那些伙夫的话,大致能推算出他们这粮队的粮食总数”
别看姜芃姬忙来忙去,其实都是在一心多用。
她又低声补充了一句,“当然,我趁机接近粮队,并不是为了看粮食”
亓官让狐疑了一下,接近粮队,主要目的不是为了看粮食
那是为了什么
他的眉心微微蹙起,开始回忆姜芃姬这段时间的举动,希望能猜出她的真正用意。
“不用继续乱想了,我是为了送一样东西过去。不趁着这个机会送,其他时候动手不方便,容易引起怀疑”姜芃姬笑眯眯地喝着茶,惬意的模样,像极了计谋得逞的狐狸。
送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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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227:赔了儿子又折粮(三)
第227章 227:赔了儿子又折粮三
运粮队伍在茶肆稍作休整之后又上路了,河间郡就在前方不远处,只需要再坚持半天,他们就能从繁重的运送任务中脱身了众多伙夫抱着这个念头,仿佛四肢又有用不完的力。
终于,他们在日落之前抵达河间郡城门口。
因为队伍冗长,扈从头领没办法像之前那样纵马闯入,只能耐着心,等队伍慢慢排到自己。
此时,一个模样机灵的伙夫小跑上前询问。
“军爷,咱们将这些粮食送到城内就能完工了”
扈从头领翻了个白眼,怒声怒气地道,“谁跟你这么说的等着命令就是,不该管的别管”
伙夫问他,他问谁去
粮队那么大的规模,一路行来引起不少注视,孟浑应该早早知道他们来了才对。
只是,到现在还是不知道那个乱贼到底想干什么,对方又会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用何等方式接手这批粮食。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安心等待对方派人,然后一手交人一手给粮。
正想着,队伍已经快排到自己了,扈从头领瞧着高大巍峨的城门,不由得蹙了蹙眉头。
因为城门守卫的工作是轮番倒的,而今天值班的守卫和之前的并不是同一批,所以他们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扈从头领就是制造城门血案的元凶。众人眼睛只看到粮队,不由得起了疑心。
一个城门守卫上前询问,“你们是哪里来的车上装着什么东西”
一双滴溜溜的鼠眼在伙夫和那些押送粮草的兵卒身上打转,内心想着如何榨出点儿油水。
这种事情他们做得多了,暗地里占占便宜,让进出城门的百姓交点孝敬银,民不与官斗,哪怕城门守卫还算不上官,但大多数百姓还是会咬着牙被占便宜,花财消灾。
只要不将事情闹大,上头基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城门守卫是个比较肥的差事。
城门守卫说完,正要大摇大摆上前搜查车上的粮食,甚至将一个挡路的伙夫抬手推开。
那个伙夫不敢吱声,只能眼巴巴瞧着扈从头领。
“摸着还挺硬实你们就没个主事的人,回答一声车上装了什么”
城门守卫抬手摁了摁粮袋,仅仅凭手感,他多少已经猜出里头装着什么东西。
但他要挑事儿啊,让粮队的主事主动送上孝敬银子的,自然不能这么罢休,于是,他作势要将腰间的刀拔出来,捅破粮袋,“我觉得这车上的东西有问题,全部拆开来查一查”
不过,他的刀还只拔出来一半,一条黑色的鞭影从天而降,甩在他的手臂,抽出淋淋鲜血。
“没眼色的狗东西。”
扈从头领冷冷收起鞭子,瞧着那个守卫疼得在地上打滚儿。
其他百姓发现这里的异动,纷纷露出惊恐的模样,生怕自己被扈从头领的鞭子波及到。
“孟氏押送的粮食,也是你们这些低三下四的狗东西能碰的”
冷嗤一声,扈从头领轻轻喊了一声“驾”,马儿听话地迈开马蹄,作势要直接进城。
此时,负责那一辆车的伙夫瞧见了什么,有些疑惑地压在粮袋下的东西扯出来。
这东西之前好像没有吧
一展开,只见粗布上画着一颗黑色的人头,将那个伙夫吓了一跳,啊的一声喊了一出来,惊动了队伍前方的扈从头领。他不耐烦地拧紧眉头,呵斥道,“鬼吼鬼叫什么”
伙夫不顾地上石子儿,连忙跪下,双手哆哆嗦嗦地捧着那张粗布。
“军、军爷并非小人故意惊扰军爷,而是这这鬼东西”
伙夫手上捧着的东西吸引了扈从头领的注意力。
驱马上前,弯腰将伙夫高高举起的粗布抢了过来,展开一看,瞬时黑了脸色。
弄个伙夫看不出来,他怎么会瞧不出来
这粗布上画着的人头,分明是他们孟氏二郎君孟悢
哪怕这炭块画得粗糙,却保留了人物最鲜明的特征,让人一眼就能瞧出画上的人是谁。
扈从头领攥紧了拳头,厉声呵道,“快点说,这东西是打哪里来的”
那个被一鞭子抽废了手臂的城门守卫还在地上疼得打滚,伙夫不敢有所隐瞒,实话实说。
“回军爷的话,这东西是小的从粮袋下面发现的,之前、之前可没这东西”
伙夫一想到粗布上画着的人头,顿时冷汗直冒,内心惴惴不安。
“粮袋”扈从头领喃喃一声,跳下马,挥手拂开挡路的伙夫,径直走到粮车前,仔仔细细瞧了一遍,竟然也发现了一张质地一样的粗布,上面没有画人头,而是奇怪的纹路。
瞬间,他心中生寒,高声喊道,“所有人都查一查粮车,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东西”
他正惴惴难安,此时值班的城门守卫队不依不饶了,纷纷上前,试图拔刀。
“何来刁民,竟然敢当众伤人”
扈从头领冷冷一嗤,道,“我不仅敢伤人,我还敢杀人再敢过来,杀了你们”
他话音刚落,负责押送粮食的兵卒纷纷拥上前,枪头纷纷对向城门守卫,双方呈现对峙之势。不过城门守卫只有二三十人,而押送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