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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轲想了想,忆起某些消息,面上不由得多了几分凝重,
他道,“勤王刚结束,大部分勤王诸侯回了各自的领地,倒是没来得及折腾。不过不过,有两个地方已经乱起来了。”
两个地方
“哪里”姜芃姬问。
徐轲回答,“一处是昊州卧龙郡,如今群龙无首,前任郡守的亲眷争夺权利,打得不可开交。另一处便是漳州东门郡主公,今晨接到消息,东门郡都尉杨蹇被人投毒暗害了。”
“什么”
姜芃姬惊诧地睁大了眼睛,“杨蹇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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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6章 836:杀你又如何?(三)
第836章 836:杀你又如何三
杨蹇竟然死了
可在会盟结束之前,杨蹇人还好好的。
乍听到对方死亡的消息,姜芃姬险些没反应过来。
她抿着唇,一双黑沉星眸泛起些许疑惑徐轲说,杨蹇是被人投毒暗害的。
“投毒暗害哪个仇家做的”
姜芃姬对杨蹇的事迹不是十分了解,只知道他和自家父亲有些借粮渊源,其余不怎么清楚。
若非仇家,岂会用投毒这样卑劣下作的手段
徐轲道,“据传回来的消息,似乎是东门郡士族势力做的。”
姜芃姬面色一冷,反问道,“确定是东门郡本土士族”
徐轲回答,“这事儿想来是八、、九不离十。除了显赫大族,其他士族底气不硬。漳州本就是昌寿王的封地,这些士族可是在人家地盘上讨生活。为了家族荣华和延续,他们自然要采取自保措施。昌寿王已经称帝,杨蹇却毅然决然加入勤王行列,这不是明晃晃和昌寿王作对若是杀了杨蹇,不仅搬开了一座拦路巨石,还能以此向昌寿王投诚”
杨蹇去勤王也就罢了,偏偏勤王盟军大多不作为,愣是没有将昌寿王彻底打杀掉。
姜芃姬仔细思量,拧紧的眉心始终不曾舒展。
徐轲这个推测看似没问题,但他对士族似乎有些误解。
“应该不是这个原因”
士族的确喜欢趋利避害,但他们更喜欢明哲保身或者稳坐钓鱼台,笑看底下的人争锋相斗。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才是他们最喜欢的。
怎么会在这个当口亲自去投毒暗杀杨蹇
为了向昌寿王投诚所以暗杀杨蹇,逻辑上说得通,但不符合士族一贯的作风。
徐轲疑惑了,他虚心求教道,“那主公以为是什么人做的”
姜芃姬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那双眸子却染了几分凌然。
“有可能是士族做的,但多半不是为了向昌寿王投诚,更多的可能应该是私仇。”
徐轲诧异,暗吸一口冷气,“私仇”
姜芃姬意味深长地冷笑一声,“此次勤王,杨蹇立功不小。”
杨蹇势力做大,第一个坐不住的自然是他的仇家,先下手暗害也是有可能的。
徐轲唏嘘一声,不管是士族干的还是仇家干的,杨蹇这般英雄人物如此死法,实在是可惜。
漳州虽是物阜民丰之地,但昌寿王不善治理还喜欢挥霍,漳州各郡百姓的日子不怎么好过。
百姓日子不好过了,将他们当做羊一样薅羊毛的士族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杨蹇性情相当刚烈,可为了百姓,他又能做到屈伸,当年东门郡几次天灾,全是他厚着脸皮向邻居还是浒郡郡守的柳佘借粮,哪怕吃了闭门羹,他还能摆出一副不甚在意的笑脸。
若非杨蹇,东门郡的百姓不知要死多少。
姜芃姬语调平淡地道,“英年早逝,死得可惜。”
纵然东门郡士族看杨蹇不顺眼,但他们还需要杨蹇这面挡箭牌,怎么会轻易杀他
丸州与漳州相隔甚远,消息传递缓慢。
可她有一点没有猜错,杨蹇不是被士族联手害死,反而是被仇家寻仇了。
先前勤王,杨蹇身上还带着沉珂的箭伤,伤口位置虽不致命,但仍需静养。
不过为了立功,杨蹇也是拼了。
勤王一结束,他身上的箭伤便再度开裂,反复养了近一月才慢慢好转。
杨蹇带人马回到漳州东门郡,立刻受到大小士族的宴请,一时间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
昌寿王称帝,大家伙儿心里都没底,自然想办法到杨蹇这里探一探口风。
杨蹇如实告知,甚至展露了自己的野心。
昌寿王带了十余万兵马围攻谌州,打了一年仗,到最后也没把谌州端了,反而将自己弄得弹尽粮绝、损兵折将。若非沧州孟氏横插一脚,昌寿王哪里还能称帝,早就收拾包袱、灰溜溜滚回漳州封地了。别看昌寿王称帝了,但他手中兵马大多都是孟氏的,可不是他本人的。
杨蹇在勤王的时候立了大功,获得不少好处。
他提前赶回漳州东门郡,本想借着这个机会联合士族之力,来一招釜底抽薪,趁着昌寿王外强中干的时候将他拉下马。谁知,一番苦心却毁在了仇敌手中,最后死不瞑目、饮恨而亡。
他死的时候异常痛苦,双唇乌黑、七窍流血、瞳孔涣散、身体抽搐一日一夜才渐渐冰凉。
那般惨象,莫说亲眼所见,哪怕听一听也觉得悚然入骨
姜芃姬眉头霍地扬起,看着徐轲道,“那么杨涛接了杨蹇的摊子”
徐轲沉吟一会儿,说,“自然是杨蹇独子接任,只是此人年纪轻轻,怕是稳不住场子。”
杨涛作为独子,理所当然接替了杨蹇的一切,但他年轻资历浅,根本弹压不住老臣。
东门郡士族惴惴不安、老臣嚣张跋扈、外头还有昌寿王这尊大麻烦,没了杨蹇为他挡风挡雨,杨涛骤然面对这么多压力,险些喘不过气来,但他不能倒,他还要为父亲办好体面丧事。
他像是个盲人,走在一片陌生的旷野,脚下荆棘丛生、乱石遍地。
杨蹇死后,再也无人帮他遮风挡雨
“正泽主公,这里还有霖呢,您且安心办理老主公的丧事,其他无需多虑。”
颜霖一身素衣,腰间系着一条白色的布,跪在杨涛身后侧,陪杨涛守灵。
整整七日,杨涛已经瘦了好几圈。
原本合身的衣裳如今变得空荡荡的,看得人格外难受。
杨涛一连哭了几日,如今眼眶红肿、布满了血丝,双眸干涸,已经流不出多余的泪水。
杨蹇毒发那一日,他一直守在屋内,彻日彻夜地照顾,但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看着平日疼爱自己的父亲死前狰狞痛苦的模样,恨不能以身替之
若非身边还有可信可靠之人扶持,兴许杨涛早就支撑不住了。
“多、多谢”杨涛哑着粗糙的嗓子,听不出平日里的朝气,“辛苦了,少阳这些日子,要不是还有你在我身边陪着,真不知道该如何撑过来赵绍,我定要亲手血刃此人”
┑┍杨蹇领盒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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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7章 837:杀你又如何?(四)
第837章 837:杀你又如何四
最后那句话,杨涛几乎是从后槽牙挤出来的,言语中的恨意浓烈深沉。
颜霖垂眸,眼底闪过些许杀意。
“会有那么一天的。”他轻启薄唇,语气多了些温柔,“主公无需多谢,这本是霖应当做的。”
二人虽非亲兄弟,但交情甚笃,更胜血缘兄弟。
颜霖不仅是杨涛的挚友,还是他的保姆。
带小孩带了这么多年,颜霖早就形成照顾迁就杨涛这个熊孩子的习惯了。
至于那个赵绍颜霖暗暗忍下心头恶气。
不急,总有一日要这人挫骨扬灰
赵绍,东门郡名士。
赵绍乃是东门郡士族,阴险毒辣、睚眦必报,这都是此人身上的标签。
说起他与杨蹇的仇恨,这可要追溯到十几年前。
赵绍有一个奶兄,因鱼肉乡里被年轻气盛的杨蹇斩杀,二人因此结仇。
之后多年,两人矛盾和恨意渐深。
赵绍听闻杨蹇勤王获利,生怕对方一朝得势,彻底害死自己,干脆先下手为强。
可怜杨蹇毫无防备,身上又带着箭伤,竟被一杯毒酒折磨了整整一夜,这才痛苦咽气。
东门郡位于漳州边陲,属于南方地界,与浒郡相邻,跟丸州隔着千山万水。
换而言之,她在精神网络看到的难民群应该不是东门郡的。
那么姜芃姬揉了揉眉头,整理思绪。
旋即又问徐轲,“昊州卧龙郡,如今群龙无首,各个势力相争,闹得凶不凶”
徐轲回答,“闹得厉害可怜了那些无家可归的百姓。”
卧龙郡与丸州不远,毫无疑问,姜芃姬看到的难民应该是从这里逃窜过来的。
为今之计,想要稳定卧龙郡,基本只有三条路。
其一,姜芃姬利用卧龙郡独子作为傀儡,远程掌控这块地方。
不过这条路早早被否定了,目前而言,不适合这么做。
其二,等着卧龙郡内部争斗,看着他们斗出一个结果。
这办法绝对是下下策,内斗越久,当地的百姓越是遭殃。
其三姜芃姬深吸一口气,内心有了决断。
早在进攻嘉门关之前,姜芃姬和帐下谋士就仔细分析过卧龙郡遗孤的去处。
经过讨论,他们一致决定用卧龙郡遗孤换取好处,卧龙郡这块香饽饽让给黄嵩。
只是算算时间,为何黄嵩那边还没有动静
她边想边蹙眉,徐轲见了,不由得关切一问,“主公所忧何事”
“没什么,你先下去忙自己的事情吧。”见徐轲似乎还想说什么,姜芃姬又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不管有什么事情,全部等明日再谈吧孝舆,我乏了”
姜芃姬都这么说了,徐轲自然不好再勉强。
等徐轲躬身退下,姜芃姬霍地松了口气,向后一仰躺在席上,一双眸子沉沉阖起。
她看似小憩,实则在心底戳系统。
系统不胜其烦。
姜芃姬自顾自问道,“系统,你有什么办法升级直播间”
系统知道自己死定了,但能苟活一日也好。
它知道,系统主体被抓住之前,自己绝对无事。
“放我出来就行。宿主的权限很低,没有我的话,你一人是不可能自我升级直播间的。”
姜芃姬暗中挑眉,嗤笑道,“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办法”
系统狐疑,不知道她这么问的缘由。
“自然没有。”
系统纳闷了,它这个宿主不是一向很防备自己,这些年压着不让直播间升级
为何今天突然提及直播间升级的事情
姜芃姬含笑问它,“如果,我夺去了那个女人身上的子系统,两个子系统会融合么”
打个形象的比喻,完整的系统是一杯水,它给其他杯子倒了一部分水,分离成了不同的子系统。那么,若是将子系统擒获,能不能将分出来的两杯水融合到一起
理论上来说,这应该是可行的吧
系统闭口不言,姜芃姬也没指望这废物能回答。
过了一会儿,姜芃姬又去打搅系统。
系统暴怒,“玛德,你有完没完”
“啧啧啧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
系统忍无可忍,道,“滚”
其他属下忙得脚打后脑勺,这个不靠谱的主公却在这里偷懒睡觉,不怕底下的人跟你造反
系统气结,这样的剥削别人劳力的傻缺都有人跟随,还特么一个个忠心耿耿,简直眼瞎。
与此同时,丸州边境
几辆装饰简单的马车慢慢驶向关口,车轱辘吱呀吱呀地响着,一圈一圈向前滚去。
通向丸州的官道年久失修,崎岖颠簸,颇为难行,害得车厢也随之一摇一晃。
“程先生前方便是关口了。”
马车车厢外有数十人护卫,打头的男人骑着高头大马。
这个男人虽是一身麻衣便装,但身形宽大,肌肉虬结有力,宛若一快快坚硬的棕褐石头,连松快的衣裳也被肌肉撑得饱满鼓胀。男人打马上前,行至队伍中间的车厢,放缓脚步。
这时候,车厢的车帘被一只修长的手掀起,露出半张男人的脸。
“外头的难民越来越多了,他们也想去丸州”
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黄嵩帐下谋士程靖。
此人正端坐在车厢内,膝上搁着一卷写满密集小字的竹简。
接连数十日舟车劳顿,他瞧着清瘦了不少,眼底也染上了青肿。
“属下问过了,全都是想去投靠丸州的难民”
程靖垂下眼睑,轻声道,“是么”
说罢,他将车帘放下,挡住外头橘黄刺眼的阳光。
程靖奉黄嵩命令,亲自过来与丸州交涉昊州卧龙郡守独子的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