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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慈道,“主公,帮忙一下。”
大白力气耗费太大,若是长时间挤着生不出来,马驹极容易窒息。
姜芃姬没有用襻膊拢袖子,随意将袖子卷了卷,她也不嫌脏,直接用双手握住马驹前蹄。
随着大白用力的节奏,慢慢将马驹从其腹中拉出,卫慈长松一口气,上前将马驹口鼻和耳骨粘液掏出擦净,一边忙碌一边对着姜芃姬说道,“接下来交予慈就行,主公先去净手。”
大白和小白的宝宝,肯定要叫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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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0章 860:我打开了假的直播间(六)
第860章 860:我打开了假的直播间六
半个多时辰忙碌下来,卫慈已经变得脏兮兮,浑身上下染满了说不出的臭味。
不过瞧他认真对待马驹的模样,竟温柔得不像话,好似浑身上下都笼罩着一层柔和的光芒,令人下意识忽略他狼狈的外表。姜芃姬并没有离去,反而很认真地盯着他的侧颜猛瞧。
大白扭了扭头,半响才找到一旁的小马驹,嘴中发出呜呜的声音。
这竟是个浑身上下雪白无垢的漂亮小伙
它伸出舌头将马驹身上残余的粘液舔干净,目光添了几分温柔,瞧不出战场上彪悍的模样。
卫慈看着大白的模样,脸上露出纯澈无垢的笑,他伸手抚了抚它的鬃毛,不知在想什么。
虽说早产了近一个月,这头马驹却继承了父母的优良血统,没多一会儿便尝试着想要站起来。它费了些功夫将脐带扯断,踉踉跄跄试图从地上爬起来,尝试好几遍都无功而返。
马厩外的李赟直勾勾地看着这头小马驹,见它几次失败,急得恨不得冲过去帮它一把。
卫慈见他的模样,好笑着道,“让它自己起来,汉美可别跑来添乱。”
李赟闻言,沮丧了一会儿,旋即又鼓起精神,继续津津有味地看着马驹。
虽说是头刚出生的马驹,但若顺利成长,定然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李赟可是捡到宝了。
卫慈起身,大概是跪坐太久,起身之后还有些头晕目眩。
他在原地定了定神,等双腿恢复知觉才淡定从容地离开马厩,接过马夫递来的干燥布巾。
卫慈对着马夫说道,“你守在这里,约莫半个时辰,大白的胎衣便会娩出,记得收起来,免得被大白吞食。若是一个时辰过后,胎衣还未娩出,记得派人过来寻我或者找个兽医。”
马夫点头哈腰地应下,内心却是暗暗敬佩卫慈。
他是个普通百姓,在他心中,高低贵贱的概念比较模糊。
若是换个士子过来,准保要嘲笑卫慈做这些下九流的活计,马夫却觉得卫慈懂得真多。
“小的记下了。”
卫慈将手臂上染上的秽物擦干净,又仔细净了手,那股臭味依旧在鼻尖萦绕。
他对着姜芃姬道,“主公,慈先回府一趟。”
仪容不整,这可是十分失礼的。
姜芃姬点头应允,卫慈用干净的帕子擦了擦额上的汗水,长舒一口气,动身回府。
见卫慈走了,姜芃姬对着一脸傻笑的李赟道,“汉美,我先走了。”
李赟道,“恭送主公。”
扭头继续对着马驹花痴。
姜芃姬摇摇头,李赟对良驹的执念已经深入骨髓,没得救了。
这时候,她看到观众询问刚诞生的小马驹有没有名字,要是没名字,那就群策群力取一个。
她想了想,扭头问李赟。
“你可要给马儿取个什么名字”
好几个月前李赟就朝她定了这匹马驹,李赟作为主人,自然是有资格给马驹取名。
自古以来的良驹,哪个没有威风凛凛的名字
远的不说,符望那匹绝世良驹就有一个特拉风的名字追电。
至于姜芃姬的坐骑,咳咳咳,那绝对是个意外。
明明是罕有的绝世骏马,偏偏一个叫大白,一个叫小白,怎么听怎么萌,哪里还有威风
李赟挠挠头,取名这活儿他不擅长啊,于是将皮球踢了回去。
“不如主公赐个名字”
姜芃姬沉默了一下,直播间的观众疯狂发弹幕
千万别让主播取名啊,她是个取名废
奈何他们的心声没有传递到李赟这里,他们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喜闻乐见的,姜芃姬想了半会儿,认真道,“瞧它通体雪白,不如叫白白”
李赟:“”
主公,本宝宝能收回刚才赐名的请求么
姜芃姬问道,“不好么”
李赟哪敢说不好,要是他说不好,婉儿知晓此事,还不跟他闹。
“不不不此名甚好,听着就知道是一匹漂亮的白马。”
姜芃姬心满意足地走了,李赟瞧着马厩里踉跄站起的马驹,惆怅一叹。
“虽说白白这个名字是有那么点儿不好听,但主公赐名,不能改啊。”
李赟惆怅地看着未来的“战友”,啰里啰嗦地嘱咐马夫一定要精心照料白白。
马夫点头哈腰地应下,不敢有异议。不慎让毒蛇怕入马厩吓了孕马,这已经是他的过错,主公没有追究,他理当感激涕零。现在要加倍用心,好好照顾刚出生的马驹,以求将功补过。
另一厢,卫慈挑了条不起眼的小路,一路回到了自个儿府邸。
仆从见他狼狈的模样,险些吓了一跳。
自家郎君是摔哪个粪坑了,怎么变成这个模样
卫慈面色平淡地道,“你去准备热汤和干净的衣裳。”
“是,小的这就去准备。”
仆从办事效率很高,卫慈将身体浸入温度适宜的水中,酸胀的肌肉这才松缓下来。
他用猪苓洗了两遍,这才将身上的异味洗掉,换了干净的衣裳又仔细焚香一番。
过了一会儿,他听门房回禀,外有有人拜访。
“是谁”卫慈接过拜帖,一瞧上面的字迹,笑了笑,“快让友默进来。”
他原本打算去找程靖叙旧的,没想到发生大白这事儿,忙起来险些忘了。
刚沐浴完,他的头发还是湿的,如此见客,十分不礼貌。
不过他和程靖是同门师兄弟,关系亲近,倒也无碍。
程靖见他的模样,笑着调侃道,“如今可不是在琅琊,子孝怎么越发懒散了”
卫慈笑着应答,“得见君子,焉能懈怠”
程靖差点没在心底翻白眼,如果卫慈见自己一次就要沐浴焚香一次,怎么以前没这待遇
“越发的牙尖嘴利。”程靖笑道,“平日药罐不离身,如今生龙活虎,真该让那些担心你的人瞧瞧。还是这里的土地能养人,瞧你的面色,看着也比以前好多了,老师知道了也能放心。”
卫慈虽说是最后一个拜入渊镜先生门下,但他在琅琊书院求学的时间却比身为首徒的程靖还要久。当年卫慈出生,八字犯了忌讳,若非渊镜先生恰巧在卫府拜访,兴许就没卫慈了。
仔细说来,渊镜先生对卫慈不仅有教育之恩,还有救命之情。
二者亦师亦友,在卫慈心底,渊镜先生也等同于他另一个父亲。
“离乡数年,不知老师如今过得如何。”
卫慈前世很早便跟着族人迁去中诏汴州,其后二十余年没有见过恩师渊镜。
再者,渊镜先生门下很多学生都直接或间接死在陛下手中,因为这层原因,前世的卫慈也无颜去见恩师。
给你们发颗糖,慈美人表白的模板。
慈: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不对,好像哪里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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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1章 861:我打开了假的直播间(七)
第861章 861:我打开了假的直播间七
重来一世,卫慈倒是时时关心恩师的近况,奈何世道越来越乱,一封书信堪比万金。
一来一回便要小半年之久,倒霉一些,书信还会失联。
仔细算算,卫慈已经许久没有收到恩师的回信了。
程靖在黄嵩帐下,黄嵩的领地在昊州,昊州距离琅琊郡只有一月的路程,通信相对方便。
他道,“老师最近喜事连连,过得好着呢。”
“哦什么喜事”
卫慈面上一喜,渊镜先生若能过得好,他心里也会好受一些。
“去岁,琅琊书院来了个极有灵气的学生,老师喜得不得了。此人虽出身微寒、无父无母,但才气惊人,样貌也是不俗,额间天生一点朱砂,五娘一眼便瞧上他。你也知道,老师疼五娘,一直为五娘婚事发愁。如今碰见了合适的人选,怎能不喜从中牵线,成全两人的姻缘。”
程靖口中的“五娘”是渊镜先生的小女儿,闺名朱青宁。
五娘一直心悦卫慈,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神女有梦襄王无心。
她也不是那等庸俗女子,卫慈明确拒绝,她难受一阵也就放开了。
乍听到五娘被许了人,卫慈先是为她感到开心,旋即又蹙起了眉头。
男方出生微寒又无父无母,这样的条件着实有些差了。
老师那般疼爱五娘,怎么会为她选了这样的女婿
他一直以五娘长辈自居,甚至将对方当做女儿对待,五娘的夫婿,在卫慈眼中自然等同于女婿。平日里,卫慈交友不论出身,但岳父看女婿和交朋友,二者的标准可不一样。
“这是老师择的,还是五娘的意思”
卫慈知道自家老师对女儿有多疼爱,恨不得摘了星星月亮捧到五娘跟前。
如此慈父,怎么会为闺女选了这样的夫婿
程靖闻音知雅意,瞬间明白卫慈话语中暗指的意思。
他道,“老师虽疼爱五娘,但也不会无原则纵着她。既然答应了这桩婚事,可见老师也是满意的想来,那人有什么过人之处说到底,老师也是为人父,总归还是希望子女幸福。”
卫慈又问道,“不知那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他前世随同族人迁去了中诏,但与各个好友的联系并没有中断,一直维持着书信往来。
他隐约记得五娘后来嫁给老师的一个学生,那人还是琅琊郡的年轻名士,平日素有才名。
只是,二人大婚之后,五娘过得并不幸福,最后还因为某些原因和离回家了。
程靖想了想道,“听说是中诏汴州人士,姓聂名洵,字诚允。”
“聂洵”
卫慈拧着眉头翻找记忆,根本没有找到一丝丝痕迹。
程靖问道,“子孝听说过此人”
卫慈摇头,“没有听说过,也许此人是大器晚成,近些时间才出名吧。”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卫慈都没有听过聂洵这个人,这就值得人狐疑了。
要知道卫慈前世在中诏居住了好些年,虽说是个不受重视的隐形人,但他照旧走亲访友。
说句不客气的话,中诏汴州的名士,几乎没有他没见过的。
假使聂洵的才能入得了渊镜先生的法眼,没道理前世籍籍无名啊。
至于眉间天生朱砂,这么明显的标识,卫慈要真是见过或者听过,不可能没印象。
难不成,这个聂洵是这一世才冒出来的
想到这里,卫慈心下一松。
前世今生的区别太大了,连天下大局都被扭曲了,更遑论普通人。
不过
“此人出身中诏汴州,他与汴州聂氏是什么关系”
卫慈所在的琅琊卫氏是从汴州卫氏分出来的旁支,前者已经落魄,后者仍旧鼎盛。
汴州有两大士族,一为卫氏,二为聂氏,二者世代联姻,关系甚密。
当然,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聂氏成了乱世一霸,倒数第三个被陛下干掉的诸侯势力。
想当年,天下诸侯不下二十余人,聂氏能活到那个时候,可见势力有多强。
当然,聂氏归顺之后,没少当搅屎棍。
卫慈想到这里,眸光带着一丝冷意。
姜朝雍宸十八年的“章祚太子案”,聂氏可没少在暗地里推波助澜。
除了聂氏、卫氏这样的大族,其他士族没少掺和。
若非他们挑唆算计、处处离间,结果也不至于那样
他与陛下有教养不当的责任,但归根究底,这些野心勃勃的士族才是罪魁祸首。
程靖笑道,“据传闻,聂洵是聂氏旁支收养的养子。若他出身聂氏,怎么能算出身微寒”
正因为是被收养的养子,来历不明,养父养母还早早亡故,聂洵才被人格外看轻。
卫慈道,“这倒也是。只是此人与聂氏沾亲带故,怎么跑来东庆求学了”
渊镜先生的名声的确很响亮,堪为天下名师,但像聂氏这样士族,一向都是实行族内教育,高傲地认为渊镜之流只是野路子。哪怕渊镜先生教出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