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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珏见状,无奈将告罪的话咽了回去,拱手作揖道,“柳州牧不弃,珏自当奉陪。”
酒宴的气氛本就古怪,这会儿更加凝滞了。
黄嵩努力缓解气氛,众人还是食不知味,彼此间流动着怀疑和戒备。
姜芃姬装醉退场,回到黄嵩安排的营帐。
她让人给自己打了一盆冷水,然后将整张脸埋入冰冷的水中。
憋了一会儿,姜芃姬才抬起头,闭眼摸索布巾的位置。
抓到布巾,胡乱擦掉脸上的水渍,本来苍白的脸蛋因为冷水和布巾的刺激,搓出两团红晕。
睁开眼,正巧看到满屏幕的弹幕,大多观众都在安慰姜芃姬。
虽说他们只是看客,但酒宴古怪的气氛、旧友间不自然的相处,众人都能感觉出不对劲。
水墨年年:心疼主播,物是人非四个字,实在是太残酷了。
红半溪枫:昨天熬夜追开封天团,今天看主播和黄嵩这幅场景,突然就想起螃蟹对包子说我们再也会不到以前那个样子了妈呀,连着被插了两把刀,心都碎了。
哪怕观众早就做好主播和黄嵩撕比的心理准备,可真正看到这一幕,心里仍旧不好受。
对此,姜芃姬只能说他们还是太感性了。
主播v:如果今天我是伯高,你猜猜我会怎么做设下鸿门宴,斩草除根,一了百了。伯高没有这么做,不是他想不到或者心肠没这么毒,仅仅是因为他一没把握,二有顾虑。
虽说只是短短两句话,但观众们却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冷漠和绝情。
观众们懵了一下,不少人还觉得姜芃姬想得太阴暗了,忍不住发言反驳。
蟹黄包一生推:如果黄嵩真的这么坏,宴会上怎么什么都没做这里可是他的主场,投毒或者提前设好埋伏,主播你又没带多少人,真的鸿门宴,怎么看都是黄嵩胜面比较高。
姜芃姬笑了笑,表情带着几分冷意。
主播v:伯高见过我杀人,他手底下没人能挡得住我,所以才说他没有把握。如果真要动手,先死的人一定是他。至于顾虑我和伯高要是斗起来,便宜了旁人,不划算。
这时候,风珏派人将一身酒气的黄嵩送回后院,祁夫人连忙让人去拿醒酒汤。
“夫人,醒酒汤先放着,让我醉一会儿”
黄嵩撑着发涨的脑子,右手支着矮桌,呼吸粗重而又疲倦。
“郎君今日喝了多少”祁夫人嗔怒道,“顽疾未好,还敢违背郎中医嘱,不节制地喝酒”
黄嵩大着舌头道,“没喝多少,堪堪半醉而已醉了好,至少不会去胡思乱想”
“胡思乱想”祁夫人诧异。
黄嵩半靠着祁夫人的肩头,顺势埋入她的颈窝,压低声音,“兰亭只带五千精锐,这可是个好机会,兴许再也没比这更好的机会了。不过呢为夫不能莽撞胡来,更不能失了阵脚。”
他要克制内心叫嚣的恶魔和贪婪的心,以免做出让他悔恨的愚蠢决定。
与其让自己脑子清醒,不如喝个半醉,借用头疼转移注意力。
祁夫人怔了一下,似乎没能即时消化这个事实。
“郎君的意思,你今日其实”
“这想法还没付诸行动呢,只是脑子里想想”黄嵩面目微醺,摇头晃脑地道,“这一点,我是不如兰亭的如果今日是我带五千精锐,等待我的,必然是杀机重重、不留生机的鸿门宴,她可没什么顾虑我不行,我敢有其他动作,她能先捏碎我的脖子”
姜芃姬在朝堂上用笏板将活人分尸的场景,印象太深刻了,偶尔还会做噩梦梦到那个画面。
当然,若是鸿门宴能奏效,黄嵩也不会错失这个机会。
他没动手,恰恰是姜芃姬说的
一没把握,二有顾虑。
第二日,风珏和聂洵一大早就过来点卯。
“孟湛这会儿被关在哪里”
姜芃姬按照往常习惯,晨练再刷牙洗漱换衣,瞧着神清气爽。
风珏拱手道,“孟贼被关在地牢。”
“我亲自去看看他。”姜芃姬瞧了一眼,点了两个人,“子孝、士久,你们跟着。”
李赟请缨道,“主公一人在外独行,两位先生武艺不甚高强,还请主公应允末将跟随。”
李赟这话不算过分,但搁在姜芃姬和黄嵩关系紧张的当口,听着怪不是滋味。
估计赶不及四章了,凌晨还会更新,大家早点睡吧,明天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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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0章 1080:孟氏之殇(七)
第1080章 1080:孟氏之殇七
风珏和聂洵沉默以对。
姜芃姬道,“伯高这里能有什么危险硬要跟一个,让孟校尉跟着。”
“主公”
李赟迟疑了一下,偷偷看了一眼神色复杂的孟浑,退让一步。
孟浑对着李赟抱拳,眼底带了几分感激。
临行之前,孟恒迟疑地看了眼姜芃姬,眼底带着几分恳求。
不管孟湛怎么待他,二人父子一场,孟恒可以不顾孟湛死活,但却不想亲眼看着他死。
只是,姜芃姬并不答应。
“父子一场,送他一路。”
孟恒道,“喏。”
一旁的聂洵听到这两句对话,心中微冷。
这人是要逼着孟恒亲手弑父
风珏道,“地牢阴暗潮湿,不如让人将犯人带出来”
“不用,我亲自去看看,我还没瞧过地牢什么模样呢。”
正如风珏所言,地牢的环境十分恶劣,空气中弥漫着腥臭的水汽,阴暗处还有老鼠逃窜。
地牢的温度比外头低了很多,刚踏入地牢,一股阴寒之气扑面而来,让人浑身都不舒服。
姜芃姬面不改色地走在前头,风珏将她领到了地牢某个面积较大,环境还算干净的牢房。
“孟湛这小日子过得还不错,我还以为他来了地牢,多少要吃些苦头呢。”
这间牢房的面积很大,目测有百平米。
席塌、茶桌、食案和恭桶,应有尽有。
风珏让牢狱开了门,一番动静惊动了牢房内的孟湛。
听到姜芃姬声音的时候,他便猜到来人的身份了。
说来也好笑,他恨了柳佘父女多年,一直想办法报复,但却连当事人的面都没见过。
“孟伯父,说起来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吧”
姜芃姬示意风珏等人退后,避开她和孟湛的谈话,独独留下孟浑护在身侧。
孟湛将一头白发梳得整整齐齐,脸颊用温水靧面,瞧不出半点儿污渍油腻,远比先前精神。只是他苍老得太快了,面色带着不健康的青灰,眼窝深深凹陷进去,瞧着老迈而可怜。
虽说精气神不好,但他的外貌装扮得不错。
玉冠高悬,鸦青色的儒衫穿在身上,脊梁挺直,勉强能看出年轻时候的儒雅风采。
孟湛抬起头,双眸微眯,细细打量姜芃姬,“你还有脸唤我孟伯父”
“孟伯父虽与家父割席断义,但你是庶姨母的前夫,唤一声伯父,这也是晚辈应有的礼数。”
孟湛冷静地讥讽道,“杀我爱子,你这礼数可真周全”
姜芃姬表情不变,反而冷笑着问道,“孟伯父可知您的好儿子,孟悢当年做了什么他竟然将色心打到庶姨母的头上,身为人子,岂能不怒庶姨母不仅是我父亲继室,更是我母亲的庶妹,于情于理,我都不可能纵容你那庶子去欺负他。除此之外,孟悢伙同狐朋狗友,借易容之术混入河间百姓后院,玷污无辜良家妇女和闺阁女子孟悢之死,死有余辜”
提及古蓁的时候,孟湛表情微动,很快又归于平静。
“这又如何悢儿顽劣,改就是了。天大的祸事,自有我这个父亲教训他”
孟悢和狐朋狗友用易容术混入旁人后院,欺凌女子,这事儿不新鲜,孟湛替他擦多少回屁股了。他心里也是很气这个孩子的作为,但又能怎么办唯一的血脉,他不兜着谁兜着
姜芃姬气笑了,“孟伯父可听过一句话”
孟湛挑眉,“什么话”
“你管教不好自家的儿子,那就别怪别人教育他。我觉得孟悢已经无药可救了,所以送他一程。孟伯父可知,我是怎么杀的孟悢给他的手腕开了口子,放血放死的”
饶是孟湛涵养够好,听到杀子仇人在自己面前提及如何杀他儿子,怒火也抑制不住了。
“你很气”姜芃姬笑道,“接下来还有更气的,你要不要听”
孟湛冷笑,“不愧是柳佘古敏生的女儿,古蓁教出来的继女,果然狠毒无耻。”
“比不过您啊,如果晚辈有孟伯父一成功力,此生无憾呢。”
气氛剑拔弩张,一旁的孟浑用杀人的眼光盯着孟湛曾经的老东家他没想到,时隔多年,孟湛竟然没有丝毫悔悟。孟湛的儿子是儿子,别人的老婆孩子就不是人了
“柳兰亭,你过来只是为了跟老夫斗斗嘴”孟湛冷嗤,面庞爬满了苍老的褶痕,双眸却很有神,“如果你的手段只是这样,奉劝你一句,你还是别搁到老夫面前丢人现眼了。”
姜芃姬双手环胸,坐在孟湛对面。
她道,“不是晚辈不想拿出来,只怕孟伯父遭不住啊。”
孟湛沉了脸色。
孟恒一行人站得远远的,他们听不到姜芃姬和孟湛说什么,但那股气氛却让人揪心。
“孟伯父身子骨有恙,极难令女子受孕,对吧”
姜芃姬改换坐姿,面上带着漫不经心的冷笑。
“你想说什么”
“这事儿,事关男子尊严,自然要瞒得死死的,除了您和心腹御用医官,几乎无人知晓。”姜芃姬没理他,自顾自道,“庶姨母嫁予您的时候,曾被一伙土匪偷袭,虽说有惊无险,但最后还是获救了,婚礼照常进行。只是,当晚新妇子却无落红,还是伯父帮着遮掩过去的。”
孟湛一开始还能冷静听着,越听越不对劲。
当年之事,很多细节只有他才知道,姜芃姬却说得那么详尽,好似亲眼所见。
“月余之后,庶姨母被查出怀有身孕,怀孕时间约莫是新婚当夜。孟伯父身体有恙,对此很不自信,你又看到庶姨母与人亲密相处的画面,对她腹中胎儿的血统产生了怀疑”
孟湛冷笑打断她的话。
“不是怀疑,孟恒那野种本就不是老夫的。”他永远不会忘记那种绿帽罩顶的耻辱,新婚妻子与人私、、、通,说到这里,他突然感慨了一句,“真是可惜”
姜芃姬凝眉,“可惜什么”
孟湛的面上闪过凶狠厉色,“可惜中诏那女四书问世太晚太晚,若是再早个二三十年”
女四书出现之前,社会风气还很开放。
女子养面首不算大事,婚前失贞也不严重,顶多被人风言风语两句,要不了人命。
孟湛也是真心喜欢古蓁的,不然也不会主动求娶一个庶女,他还撺掇挚友柳佘帮忙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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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1章 1081:孟氏之殇(八)
第1081章 1081:孟氏之殇八
不料古蓁对这野种如此珍视,让孟湛有种被人抡了几巴掌的羞辱感。
再之后,孟恒还占了嫡长子的名头,抢了孟氏宗子之位
野种,他也配
“唉我也很可惜呢”
孟湛眉头一跳。
他倒是要听听,眼前这人能说出什么花样。
“您真以为恒表哥不是你儿子除你之外,庶姨母没有第二个男人。不管是婚前还是婚后亦或者和离之后,她从未背叛过你,哪怕嫁给家父,二人也维持着原有的关系。”姜芃姬笑道,“再者,你知道写出女四书的人是谁么若你知道她是谁,恨不得剥皮饮血,怎会可惜”
孟湛哪里会信,唇角噙着嘲讽的冷笑。
“你这话该问问古蓁,听听她有没有脸应下”
孟湛相信自己的眼睛,古蓁是他唯一爱过又恨之入骨的女人。
一而再再而三背叛他,真以为他孟湛忌惮古氏和柳氏,不敢动她
“她当然有脸应下,只怕你没勇气认错”
孟湛是个极度自信又极度偏执的人,这种人有个典型的特点见了棺材也不落泪,撞破南墙也不回头因为这种人不会相信自己是错的,他们只会相信自己判断出来的信息。
如果什么都不做就杀了孟湛,人家还会慷慨赴死,因为在他心中,他没错。
既然如此,姜芃姬便用铁证打碎他的自信
让他看看,到底是谁错了
孟湛气笑了,整张脸显得扭曲而怪异,语气森然地道,“无知竖子,这等低劣手段,还不及你父亲一成。要杀便杀,要剐便剐,老夫若是退让半步,便叫老夫天打雷劈”
对于这个时代的文人而言,总有东西凌驾于性命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