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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她打了这么多年仗,敌人试图偷袭的次数不下二十回。
此次损失算是其中之最了。
韩彧作为此次袭营事件的总策划人,他的心境酸爽得难以言喻。
“战争无情,不论生死,尔等需为全营将士负责。希望诸君引以为戒,勿要大意”
姜芃姬不仅没有说韩彧的不好,反而肯定了他的计划和行动。
毕竟,作为对手,韩彧的确不容小觑。
若非许裴大势已去,真让韩彧放手而为,姜芃姬的损失可不只是这么点儿了。
众人皆道,“喏”
姜芃姬提到夜袭的事情,韩彧便趁势询问一句。
“主公那日领兵将领谢则,如今尸首何处”
韩彧扪心自问对得起旧主许裴,但对谢则却有些亏欠。
若是可以,倒希望能保下他的全尸。
人头就是战功,谢则作为敌军将领,他的脑袋挺值钱的。
指不定被谁割了换战功。
“尚不清楚。”姜芃姬偏首望向姜弄琴,“姜校尉可知”
姜弄琴道,“回禀主公,谢则重伤被俘,收入伤兵营治疗,还未醒来。”
还活着
这个意外之喜让韩彧眸光一亮,旋即想起谢则和自己的处境,神情一暗。
姜芃姬道,“文彬可有把握说服谢则他与汉美有些渊源,若能收入帐下再好不过。”
渊源
韩彧目露疑惑,“彧倒是有把握说服他,只是未曾听说他与李赟校尉有渊源”
从谢则的反应来看,对方根本不认识李赟。
姜芃姬一副无趣的表情,撇嘴道,“汉美之父是谢氏上一代的嫡系,他们二人算是堂兄弟。”
这下轮到韩彧懵了。
因为运气好,韩彧私下去探望谢则这个伤兵的时候,对方刚刚睁开眼。
他眼底写满了迷惑,好似还没弄清如今的状况。
昨天更新的1206章末尾,香菇将士族比喻为富家子弟,将寒门比喻为穷鬼乞丐,造成了误解,让读者怀疑寒门穷鬼乞丐,这点要解释一下。庶族即寒门,这是与士族相对的阶层。士族是累世功勋的大家族,传承底蕴丰厚,通俗来讲就是垄断权利、金钱、教育等资源的垄断阶层。寒门的范围就比较广阔了,一些落魄的小族和新兴的暴发户、小地主、以武立功跻身朝堂的新贵则为寒门,他们的财政相较于普通庶民而言不算穷不然也没办法砸钱读书,但对于士族而言也算不得富裕,毕竟底子太薄。寒门庶族通俗来讲就是略有资产的中低阶层。文中的丰真属于落魄的庶族,祖上有一定底蕴但这几代败光;亓官让虽是两族混血,幼年巧遇隐居崇州的大儒,获得了一定财物田地馈赠,出场虽然落拓但真穷的人也念不起书啊;杨思虽说出身有问题,但他也属于衣食无忧,毕竟渊镜先生有钱也帮他解决了户籍问题。香菇之前的版本将士族比喻为富家子弟,寒门比喻为乞丐穷鬼,本意是想以此作为对比,衬托二者悬殊,所以士族觉得与寒门共事是羞辱,并不是说寒门是乞丐穷鬼如果这么误会,其实将士族比喻为富家子弟也不正确,因为人家不仅仅是单纯的有钱而已,他们还有权还有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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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9章 1209:赵绍之死(七)
第1209章 1209:赵绍之死七
韩彧神情黯然,简单扼要地讲明了如今的情况。
“主公他”
谢则双目通红,双眸浮现氤氲水汽,哽咽得说不出完整的话。
若非他被绷带五花大绑起来,浑身没什么力气,说不定就要跳起来大哭一场了。
“时也、运也、命也。”韩彧苦笑一声,“我等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谢则不愧是李赟的堂弟,二人都是小天使一般的性情。
他第一时间关心韩彧的处境。
“先生如今这是”
韩彧能自由出入营地、自家主公又已经狗带,那么韩彧如今的立场就十分明显了。
“彧已经接受兰亭公的招揽,自愿入其帐下为臣。”
韩彧不避讳地道出真相。
若是换做程巡听到这话,多半要气得拔剑捅他,哪怕没力气捅也要破口大骂。
谢则的反应却不一样,他的眉宇带着遗憾,同时又为韩彧松了口气。
韩彧降了姜芃姬,那么敌人肯定不会再为难他,韩彧的性命也不用担心了。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兵家之争,自古残酷。先生这么选择也是无可厚非”谢则想到了许裴的家人,唇角扬起一抹暖笑,“主公走了,他的家眷妻女再无人庇护。如今先生投靠了兰亭公,想必兰亭公也不好苛责主公亲眷。不仅不能苛责,她还得好生照拂主公膝下子女年幼,应该妨碍不到她。先生以后费些心思,好生教导一番待来日长大成人了,他们定能重新撑起门户、光耀门楣。若是如此,主公九泉之下看到了也会欣慰非常吧”
谢则这不是道德绑架,反而是为了韩彧好。韩彧是许裴旧臣,这标签会跟他一辈子。归顺姜芃姬,不管他愿意不愿意,他都要照拂许裴家眷,以免惹来旁人诟病,诬陷他无情无义。
当然,谢则的担心还是多余了,毕竟韩彧早就答应许裴了。
纵然如此,谢则的好心还是让韩彧心中熨帖。
“彧知道”韩彧话锋一转,单刀直入问谢则,“谢校尉如此为彧考量,你可想过自己”
谢则重伤被俘,这会儿还被包成木乃伊不得动弹。
他从鬼门关回来,总不会还想爬回去吧
谢则也该为自己考量考量。
韩彧这个问题将谢则问懵了,他双目失神地望着帐篷顶端,半晌不发声。
“先生是来劝说末将归顺的”
韩彧点头承认。
谢则是个心思直白的人,韩彧要是对他用心计,自个儿心里也过意不去。
“兰亭公倒是个性情疏阔、胸襟宽广的女子。”
谢则没有过激情绪,面上反而带了苦笑。
那日夜袭,谢则打着要姜芃姬性命的主意,李赟不慎喊破了她的身份,谢则赌上一切去截杀对方。那般局势,这人不仅没有要了他的性命或者折辱泄愤,反而示意韩彧招揽
谢则道,“先生也觉得末将应该归顺么”
“彧不能替你做决定,归顺与否,全看谢校尉如何抉择。”韩彧补充一句,“据闻,谢校尉是兰亭公帐下将士李赟的堂弟,你又出身嬛佞谢氏。你便是不想归顺,她也不会为难你。”
殊不知,韩彧这话似一颗地雷将谢则炸懵了。
他睁着圆溜溜又黑白分明的眸子,眼底写满了惊吓。
“什么堂弟”
谢则吓得差点儿扯到伤口,别吓他啊。
瞧谢则的反应,韩彧便肯定他是真的不知道,但姜芃姬也不可能撒谎。
那么
韩彧平静地道,“方才兰亭公说李赟之父是谢氏上一代的嫡系,你们是堂兄弟。”
谢则吓得双目圆睁,本来就像木乃伊了,这会儿僵硬得更像了。
“怎、怎么可能”
谢则口中喃喃,一副被吓坏的表情。
韩彧追问道,“什么不可能”
谢则半晌才回神,苦笑着道,“先生应该也有所耳闻吧谢氏宗族因为二十余年前某件事情,全族日渐低调,极少参与朝政,在朝任官的子弟多半也是闲职”
韩彧点头,“隐隐听过。”
他虽然不是出身大族,但族中人脉也有,东庆没有覆灭之前,韩氏和执掌东庆兵权的镇北侯府还有姻亲关系。嬛佞谢氏的八卦他当然也听过一耳朵,但他不知道谢氏突然隐退的原因。
难不成其中隐衷和李赟的父亲有关
谢则道,“具体的内情不方便说,不过那件事情与族中上一代嫡系长子谢谦有关”
谢谦
虽说是上一代的风云人物,但谢谦年轻时候粉丝无数,韩彧母亲也是其中一员。
他自然也听过谢谦,专程去查过对方的生平呢。
“据闻,谢谦壮年而亡,之后又因为不为人知的缘由被谢氏除宗”
谢则道,“对外说是壮年而亡,但爷爷和父亲并不相信大伯这么死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爷爷他们派人在大伯跳崖的崖底搜寻数遍,莫说大伯遗骸,便是一具人骨都未曾寻到。”
这个秘密一直没对外声张,但谢则爷爷仍旧相信长子谢谦还活着。
韩彧蓦地明白过来,问道,“谢校尉是怀疑李赟之父不是旁人,正是失踪多年的谢谦”
谢则用力眨眼。
他现在动弹不得,只能用眨眼代替点头了。
“对,这个可能性极高。”谢则说到这里,各种线索在脑海中串联成一条线,他越说越肯定,“李赟所用武艺分明是谢氏家传,哪怕是天赋异禀,想练到那般精湛巧妙、收发自如的程度,没个十几年苦练也做不到。另外大伯谢谦失踪的时候,同时失去踪迹的还有尚在襁褓的儿子。算算年岁,李赟也符合。他的模样与大伯年轻时候的画像也有几分神似”
韩彧苦笑道,“这缘分真是妙不可言。”
谢则和李赟阵前打得可狠了,双方但凡有一人失手,说不定就命丧对方手里了。
观姜芃姬先前的态度,可见李赟一早就知道他和谢则的关系。
谢则恳求韩彧,“先生,末将能私下见一见李赟么有些事情总该向他求证。”
韩彧道,“可以试一试。”
“多谢。”
韩彧也没追问谢则会不会归顺了,不管他归顺与否,至少这条命是保住了。
泥萌告诉香菇,女帝这本书是凉了么,还是不受你们宠爱了qaq这个月的月票好凄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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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0章 1210:赵绍之死(八)
第1210章 1210:赵绍之死八
谢则没有等多久,李赟便出现在他眼前。
“听韩先生说你想要见我”李赟穿着一身劲装,宽肩窄腰一览无余,若是让直播间咸鱼瞧见了,准保又要掀起一阵舔屏的狂潮,他却毫无知觉,用看似随意地姿态坐在谢则床榻旁。
谢则是个重伤病患,目前只能张嘴说话、动动眼珠子,勉强还能偏个头。
他的视线牢牢凝固在李赟的脸上,一眨不眨地看了许久,瞧得眼睛都干涩了。
“像、果真是很像”
越看越觉得李赟酷似自家大伯年轻时候,不过眼前这个青年比谢谦多了几分草莽野气,少了几分书生儒气。倘若李赟的眉眼能温和几分,身形再削瘦一些,估摸着会更加相似呢。
李赟表情毫不意外,他瞧谢则扭头有些费劲,主动帮谢则调整姿势。
“你、你令尊的名讳方便透露”
谢则目光恳切地望着李赟,黑白分明的眸子十分澄澈干净,让人一眼便生出好感。
李赟温声道,“家父谢谦,据说祖籍在嬛佞郡。”
谢则情绪起伏剧烈,激动得想要跳起来,奈何刚一发力便扯动伤口,使他口中溢出痛呼。
“你、你这话可是真的”
谢则咬牙忍下痛楚,溢满水汽的眸子直勾勾瞧着李赟。
李赟好笑地道,“为人子女,岂会记错父亲名讳”
谢则怔了怔,发热发胀的脑子终于开始降温,让他能理清思绪。
根据韩彧先生的说法,眼前这人早就知道他们二人的血缘关系。
“你可知令尊出身嬛佞谢氏”谢则试探着问道。
李赟道,“自然是知道的。”
“既然大伯并未遇难,为何这么多年了不带着你认祖归宗”谢则倏地想到李赟的姓氏,表情变得古怪,他支支吾吾地问,“莫非大伯心中有怨,怨憎家族当年不为他出头”
这下轮到李赟跟不上节奏了。
谢谦这事儿怎么也怨不到家族头上吧
真要说起来也是妖孽作祟,谢谦惹祸,谢氏只能将其除名,用着这种手段变相保护他。
虽说嬛佞谢氏是东庆四大高门之一,但也没有嚣张到可以掀翻皇室的程度。
世家这个群体的确很强势,玩弄权柄、蔑视皇权,但他们也不是铁板一块,各家之间也有利益冲突,彼此制衡。若非如此,东庆皇室哪会有喘息之机早就排着队狗带了
“父亲从未怨过”李赟安抚道,“父亲当年跳崖,侥幸逃生却又不幸失忆,浑浑噩噩间,他带着我流亡到了丸州奉邑郡。幸亏有一户农家收留我们父子二人,这才安定下来。”
谢则道,“伯父失忆了”
李赟道,“失忆了两年,脑中淤血慢慢消下去便恢复记忆了。”
失去记忆的谢谦懵懵懂懂,偶尔还会疯疯癫癫,他带着一个尚在襁褓的小孩儿流浪,竟没把李赟饿死,真不知道该感慨谢谦当父亲的天性强大,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