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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他们父女多年,一个两个不知道反哺前阵子不是下了雷雨,宗祠的房檐年久失修,漏了雨水,险些打湿了祖宗牌位。族里族学情况也不好,我那曾孙还说族学供应的饭菜有些变味”
头发灰白的族老道,“这不是因为族田收成不好,族中账目连年亏损,族长也是发愁”
“理是这个理,但柳佘父女能扶族里一把的话”
思及此,这位族老更气了。
宗族养育他们,他们理当反哺宗族。
如今一个两个赛白眼狼,谁看了不心塞
“形势比人强,你还能强迫他们父女不成”头发灰白的族老不雅地翻了个白眼,“再者说,分宗独立的人是柳羲又不是柳佘二房都分出去了人家是个女子,最后还得嫁人”
如此一说,头发花白的族老更气了。
“嫁人那她的资产不是便宜了外人”
“难不成你要让她嫁给同族消停些,说出去旁人还以为宗族觊觎女眷资产,丢不丢人”
同姓成婚有违伦理纲常啊。
头发花白的族老装了一肚子的火气,感觉哪儿哪儿都不舒坦。
士族对对外很光鲜亮丽,但族里资源有限,不可能让每一户族人都衣食无忧。
随着一代又一代生育,族人越来越多,每人能分摊到的东西就越来越少。
不少士族越混越差,多少也有这方面原因。
庞大的人口不仅不是助力,反而成了甩不掉的累赘。
柳氏搁在河间郡也排不上一流,顶多在二流挂个名号。
嫡系一脉生活还算富裕,出了五服的旁支就很穷了,族里也只能勉强救济。
柳佘是嫡系二房,这一房的钱财比族里公产还要多,其他族人看了能不眼红
若非产业都是柳佘夫妇的私产,柳佘本人又有本事,说不定就有族人逼迫他们将财产充公。
姜芃姬更了不得,几年下来北疆是她的,东庆大半国土也收入囊中,只待龙袍加身便能坐拥天下。只要她愿意,稍稍露出口风,提携提携柳氏出身的人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如今却要分宗出去,划清界限,某些柳氏族人心里能舒坦就怪了。
如此有钱,为什么不愿意提携族人呢
姜芃姬以后总要嫁人,便宜族人不比便宜外人好
哪怕理智上知道这种想法是错误而可耻的,但感情上却无法接受。
二位族老谈了几句,眉宇间是化不开的愁色。
他们发愁,身为柳氏族长兼柳佘大兄的柳伋更愁。
自打姜芃姬和黄嵩屯兵河间郡南北两地,对峙不下,他便知道自家要有祸事临门。
万万没想到这祸事来得这么快、这么急,河间张氏叛变又将柳氏出卖,让他措手不及。
“父亲如今族内子弟议论纷纷,当真不需要出面制止”
即将进入而立之年的柳珩眉头紧蹙未松,眉间留下一道浅浅的褶痕。倘若姜芃姬在这里,兴许会感慨一句岁月不饶人当年儒雅风趣的柳珩,如今也是成熟稳重的中年男人了。
“如何解释”柳伋发愁道,“随他们去吧。”
柳伋比柳佘年长不少,鬓发已经染了灰色,整个人瞧着略显老态。
若非气质极佳,瞧着估计会更老一些。
“若是什么都不做,堂妹真要与家族离心”
柳珩还是很喜欢这位堂妹的,只是堂妹十二岁那年花朝节变故之后,整个人性情大变,不仅不再亲近他,甚至连四时八节都没怎么往来送礼,大房和二房的交情已经淡得像是白开水。
柳伋苦笑着说道,“离心早就离心了。当年,二弟远赴浒郡便让家中亲眷从族地搬出来从那时便淡了往来。兰亭趁此机会与家族断了干系,为父是半点儿不惊讶。”
正说着,外头传来一阵拐杖点地的声响,还有不少人的脚步声。
“怎么,现在来埋怨老身不是了”
一名银发鸡皮、精神矍铄的老封君搀着拐杖,周遭围着不少丫鬟婆子,生怕她摔了。
柳珩大堂哥一开头就出场了,隔了一千两百多章又冒泡一次。
人物比较多,香菇说一下柳氏之间的关系。
老封君生长子柳伋大房,柳氏族长、次子柳佘二房。
柳珩是大房的嫡长子,所以是柳羲芃姬的大堂哥,女帝开篇短暂出场过两面,他和风瑾年少相识有点儿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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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1章 1251:战事将起(十二)
第1251章 1251:战事将起十二
柳伋听到老母亲的话,连忙起身相迎。
他放低了身段,但老封君却是不依不饶,逼得柳伋不得不开口解释。
“母亲,您这么说可是让儿子为难了,儿子何时埋怨过您呢”
柳珩也站起身对祖母行礼问安。
在父子俩的搀扶下,老妇人在上首落座。
养尊处优多年,老妇人年纪虽长,但肌肤白皙,瞧着比实际年龄小一些。
不过她的面相略显刻薄,眼睛细长瞧着很锐利,一瞧就是个不好相处的老太太。
此人便是柳伋、柳佘之母,柳氏嫡系的老祖宗、长寿的老封君。她听闻姜芃姬大胆分宗的消息,气得冒火,急匆匆来找长子商议,孰料还未进门就听到之前的对话,心头更加愤怒。
“哼老身听说二房出了个不孝的丫头片子。”老封君年纪很大,但声音却很洪亮,说起素未谋面的孙女姜芃姬,表情添了几分锐色,“年逾二十尚未成婚,如今还分宗独立你身为族长为何不写一封书信加以斥责制止任由一个丫头在你头上撒泼,这家还有没有规矩”
柳伋听到这话,只能暗暗苦笑。
荣养的老封君哪里知道柳氏在外界的分量
柳氏祖上也曾辉煌过一阵,但近百年一直走下坡路,他们能在河间挂着二流的位置,多半还是看了柳佘的面子。较之柳佘,如今的姜芃姬更加强势,柳氏宗族拿什么让对方俯首听命
“母亲,此事并非您所想那般不堪。兰亭这个孩子分宗出去,本也是为了族人好。河间郡如今落入黄嵩之手,黄嵩和兰亭又是对手。倘若兰亭不分宗独立,切断关系,黄嵩定会拿柳氏上下老小的性命去威胁兰亭。她分宗出去,黄嵩便没有理由对柳氏下手,这也是那个孩子迫不得已之下做出的孝举。”柳伋神色温和地道,试图说服年纪越长脾性越大的老母亲。
柳伋和柳佘的母亲,出身琅琊郡大族,她和古敏母亲是没有出五服的堂姐妹。
因为出身高贵,这位老妇人任性了一辈子,当姑娘的时候就养出强势妄为的性格。
凡事总喜欢强迫旁人按照自己的意思来,她是活得潇洒顺心,身边的人却快被她逼疯了。
最近的一个例子是柳佘夫妇。
柳伋话音刚落,老封君挥开了他的手。
“你少给那个不孝的丫头片子说什么好话,哄哄蠢人还行,哄老身有用老身年纪虽大了,但脑子还没糊涂。柳羲分明就是待长辈不孝,待宗族不仁”老妇人眼睛一瞪,露出了大片眼白,瞧得人心生胆寒,“她说分宗独立就分宗,置整个宗族颜面于何地果真是古敏那个女人生出来的贱种,先是教唆她男人与老身对立,如今又养出个令宗族颜面扫地的不孝女”
老妇人被荣养着,她也听说这个孙女儿有本事,不过她并不喜欢反而很厌恶。
倒不是柳羲如何不好,仅仅是因为一些陈年旧账。
老妇人和古敏的母亲是没有出五服的堂姐妹,二人在族里的分量不相上下。
那个年代风气两性风气还很开放,未婚姑娘婚前有个心上人也正常。
老妇人年轻时候喜欢年轻俊朗的才子,偶尔也会与人花前月下幽会。
她到底是大族出身,婚前名声太糟糕会影响婚嫁,所以她行事很小心翼翼。
奈何古敏的母亲她的堂姐技高一筹,议亲的时候将她阴了一把,让旁人撞见她与某个才子交换的信物。这桩事情不要命,但也影响了她的分量,议亲出了岔子。
最后,古敏的母亲嫁入琅琊古氏当了宗妇,人人艳羡。
她却远嫁河间郡,嫁了个家世不怎么样的柳氏宗子,婚后哪儿哪儿都不如堂姐。
未曾想,那个堂姐生下的嫡女古敏嫁给了她生的次子柳佘
每次看到这个儿媳妇,她都觉得如鲠在喉。
她对古敏也不喜欢,在她看来,古敏就是挑唆柳佘和她离心的罪魁祸首。
古敏嫁人后不安分,弄什么商行生意在外抛头露面,生意弄得大却不想着拿出来孝敬长辈。
她当了古敏数年婆婆,每次让那个女人立个规矩,古敏都不情不愿。
哼,真没见过这么不孝的女人
古敏去世,她暗中还拍手称快来着。
古敏一死,原先孝顺听话的儿子肯定能回来了。
她见不惯儿子为古敏要死要活的样子,特地寻了一个样貌和古敏相似的女子,打算让这个女人当柳佘的贵妾。在她暗中怂恿和支持下,女人去夺古敏留下的遗产,欺凌她留下的孩子。
死人终究是死人,男人终究也是男人,哪个男人会为了一个死人而推开如花似玉的女人
奈何事与愿违。
柳佘不仅拒绝,他还性情大变将送上门的女人当着满庭院仆从的面鞭死,更将其脸皮剥下。
老妇人听到风声,吓得双腿一软。
这之后,柳佘直接搬出了族地,开府别居,不曾踏门一步,老妇人都快呕死了。
不管是堂姐还是古敏亦或者是柳羲,一脉相承的三个女人,每个都和她过不去
一想到自己这些年蒙受的阴影和委屈,老妇人就越发来气。
如今柳羲还想要分宗独立,翅膀硬了是吧
柳伋眉头紧皱,不悦地开口。
“母亲,不管如何兰亭也是您的孙女。”
自打柳伋兄弟几个成家,他们的母亲就越来越强势任性,任何人和事情都想掌控在手中。
父亲在世时候还能约束她,父亲不在了,她越来越无法无天。
如今还不顾老封君的身份和年纪,当着众人的面直呼自己的孙女为“贱种”。
柳伋是个君子,忍受不了污言秽语。
老封君固执地道,“老身可没这个不仁不孝的孙女”
柳伋是当了爷爷、年纪快奔五的人了,面对眼前这位母亲仍旧是没辙。
老封君将柳伋大骂一顿。
柳伋心情本就烦躁,面对毫不讲理的母亲,他干脆顶了一句,“母亲,如今形式比人强兰亭她是坐拥百万强兵的诸侯而非您面前听训挨骂的孙女。说句不中听的话,她手里掌控着我们一族的生杀大权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们只能接受她分宗独立而不能有丝毫怨言。”
老封君一听这话,一口怒气憋在心头。
她抬手重拍桌案,正欲开口训斥眼前这个不孝的儿子,眼前一黑,呼吸猛地急促起来。
文中这个老封君不算脑残,应该属于极品的母亲、婆婆、祖母,控制欲强烈到要控制儿女丈夫的人生,以身份和孝道压制他们。现实生活中也不乏这种极品,幸好香菇没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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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2章 1252:战事将起(十三)
第1252章 1252:战事将起十三
突如其来的变故柳伋父子吓呆了,好似心脏缺了一拍,二人连忙上去搀扶老封君。
老封君见二人如此紧张让的神情,面上不由得露出一丝舒心的笑意。
她就知道,作为整个家族子弟敬着的老封君,没人敢真正惹怒她、违逆她的意思,更别说她亲生的儿子和孙子。只要她还在柳府,她便是说一不二、众人捧着敬着的老封君。
思及此,老封君内心舒坦了,飙升的血压和怒火开始下降。
她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抓着儿子的手,正要笑着叮嘱什么,奈何先前的怒气太盛,一口粘稠不化的浓痰上涌到喉头,滚动着不肯滑下也吐不出来。不过一会儿,她红润的鸡皮脸转为苍白,再由苍白转为酱紫,颜色迅速加深。细长刻薄的眸子死死睁圆了,眼白多得吓人
她的转变落在柳伋父子眼中,父子二人更加恐惧。
柳珩面色苍白地道,“父亲,祖母怕是被痰液堵住了。”
柳伋连忙让儿子去催郎中,一手将老封君扶直上身,一手顺着脊背轻拍她的背心。
老封君因为呼吸困难,口中发出类似野兽般沉重而急促的吭哧吭哧声。
柳伋急得眼眶发红,手脚都在哆嗦,好似坠入冰窖。
母亲再有不是的地方,眼前这人也是他的生母,如今这般痛苦,他心里当然不好受。
柳珩不顾仪态,提着衣摆,一路小跑着将郎中请到了正堂。
等他赶到了,发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