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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浑原本高悬的心也渐渐落地,别看他表面上表现得如此淡定,内心也是七上八下,生怕这些东西被做了手脚,不过检查之后却发现,这些东西都没问题,心中不由得多了些惭愧。
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误会那户农庄的主人。
“都尉,明儿个要不要找人去问问那户人家的事情”
受了人家恩情,自然要还了,更别说这还堪比救命之恩呢。
孟浑将有些烫的米粥大口大口灌下肚,咬牙道,“当然要问,我孟浑没学过几个字,但也知道滴水之恩以涌泉相报的道理今天他救了我兄弟,日后报了大仇,这条命就是他的”
话是这么说,然而他如今这个身份,已经见不得光,若是真的跟那个善心的人家扯上关系,反而容易牵连对方,这就不是报恩,而是害人了孟浑名字带一个浑,然而人却不浑。
说起报仇,其中一人咬牙切齿,“那个小崽子狡猾得很,还不知道现在藏到哪里了。”
孟浑眼皮也不翻地说,“狗改不了食屎,那个畜生就算是换了一个地儿,照样还是畜生。河间郡是沧州去上京必然要经过的地方,别看这地方小,却是个养育美人的地儿。那畜生最烦被家中长辈拘着,如今出了沧州孟郡,身边也没有约束他的人,怎么甘心猎艳的机会”
只要在这里守着,肯定能守到那个畜生。还别说,他这两天和几个兄弟出来查探,的确查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以那些证据来看,孟悢极有可能已经在河间郡
想起惨死的妻女,孟浑怒得捏紧了拳头,额头青筋暴起,恨不得现在就徒手活撕了孟悢
他是孟氏扈从之后,天生注定他要为孟氏赴汤蹈火,为孟氏效劳。
身上数百刀疤,那一条不是为孟氏添的
几度徘徊生死边缘,哪次不是为了孟氏而伤
他不聪明,认识的字不多,学什么都慢,可他知道做人要感恩,不能两面三刀,背信弃义
感念孟氏对他们一家的照拂,孟浑恨不得将一颗心都捧过去作为回报,这辈子给孟氏当马前卒,下辈子也给孟氏当牛做马,可可这满腔赤诚忠心,最后换来的却是妻女俱亡
孟浑不恨孟氏,但他恨孟悢这个畜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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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144:刷好感的正确姿势(二)
第144章 144:刷好感的正确姿势二
一想到妻女临死前遭遇的一切和绝望,孟浑便感觉五内俱焚,双目染上血色,睚眦欲裂
他的怒火熊熊燃烧,也渐渐感染了其他人,原本口中喝着的鲜美热汤都没了滋味。
“都尉,我们有的是机会报仇,等下次见到孟悢那个小畜生,一定将他砍了祭奠嫂子和侄女儿在天之灵。”一旁的男子抬起左手拍了拍孟浑的肩膀,发出沉闷的啪啪声,
他的右手有伤,刚才用干净的水清了伤口,敷了药,用白布吊在脖子上,行动有些不方便。
“是啊,嫂子和侄女儿在天有灵,肯定会保佑我们顺利宰了孟悢那个小畜生,好人就该有好报。”另一人瓮声瓮气地说道,他笨嘴拙舌,心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安慰人不是强项。
孟浑被肩上的力道打醒,脸色依旧阴沉,然而总算没有继续沉溺仇恨,无法自拔。
其余人看到孟浑这般反应,不由得面露愁苦担忧之色。
带领他们出生入死的人是眼前这个魁梧的七尺男子,在危机时候挺身而出救了他们性命的人也是这人,明明自己过得也拮据,仍旧时不时照拂接济他们的也是他
相反,孟氏又做了什么
他们如今的辉煌和富贵,一部分靠着祖先余荫,另一部分就是吃着普通百姓的血汗和血肉
因此,当孟浑压抑着情绪,直接说“我要反”的时候,他们都毫不犹豫跟着他反了孟氏。
相较于靠着祖宗余荫的孟氏,他们更加信服孟浑。
“好人有好报”孟浑喃喃重复这话,神情宛若失了魂般,将布满干涸血液的脸埋进手掌。
倘若好人真的有好报,他贤惠的妻子,机敏的女儿,又怎么会沦落到那般下场
隐蔽山洞内,几个大男人相顾无言,各有各的心思,众人默契地不去打搅孟浑。
农庄笼罩在月色之中,静寂无声。
如今的徐轲大小也算是主家心腹,在农庄这块地方算是一把手,晚上还能点个油灯,借着光整理一下白日训练的记录以及农庄各方面开销,若是时间宽裕还能读一会儿经子史集。
今日,他算完账却没有拿出书简,而是取下衣氅披在肩头,端起桌案上的油灯。
吱呀
抬手挡着风,免得夜风将油灯吹灭,熟门熟路来到厨房隔壁堆放杂物食材的隔间。
抬着灯凑近一瞧,置备的东西果然已经不见了,甚至连地上的脚印也被刻意抹去。
“礼轻情意重,这礼物能送到心坎儿上就好。”徐轲在隔间环顾一圈,脸上勾起一抹淡笑,旋即又有些愁苦之色,“啧,虽然是这么说,然而这一次就耗费了六两七钱”
一次就耗费了一半多,早知道就向郎君多支取一些了。
徐轲眉头一簇,护着油灯关上隔间的门,一步一步回了房间。
这年头,普通人家一年到头,也就年节能尝一回荤,那两包五花肉可贵了。
再说那些药材和白布,都是他专门去药房挑着买的,药效够,价格也贵。
那几床崭新的被褥、取暖的衣裳、陶制碗筷什么的,零零碎碎加起来,竟耗去了六两七钱
只希望这次别失手,要是落得个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结果呵呵,他觉得,自家那位爱作妖的郎君恐怕难以安抚,届时直面对方火气的,还不是他自己
关上门扉,将外头的寒凉隔开。
徐轲将炭盆稍稍挪近自己,周身寒凉顿时少了大半,僵硬冰凉的手脚慢慢回暖。
“端看明天那伙人有何反应届时便知”徐轲嘴里嘟囔着,借着灯油看了一会儿从姜芃姬书房借来的一卷竹简,时而眉头紧皱,时而恍然大悟,看得如痴如醉,浑然忘我。
第二日清晨,柳府门房打着哈欠出了角门,正巧,此时巷口驶来一辆装饰简朴低调的马车。
只听吁得一声,马儿停下马蹄,那辆马车直接停在了柳府门前。
门房揉了揉惺忪的眸子,定睛一瞧马车车厢上绘制的纹饰,脑海中立马浮现相应的人家。
这不是二郎君西席魏功曹先生府上的车驾么
魏先生可真敬业,病情好转就过来给郎君授课了
门房内心暗暗猜测,一边让人去请管家过来,一边上前迎人。
然而,从车驾中出来的人却不是魏功曹,而是一名年纪约莫弱冠的青年。
那人身材高大,一袭明显是新制的儒衫,外头罩着衣氅,乌发用发冠束得整齐。
按照衣着来说,这应该是个学文的书生,可不说他周身的气势,光是身高就给人一种天生的压迫感,仔细一看,那张面容比旁人都要深邃一些,不像中原人,更像是北疆那边儿的。
青年踩着轿凳下来,转而掀开车帘,后面出来的才是郎君的西席魏功曹先生。
“功曹先生,柳府已经到了。”
亓官让依旧维持着冷峻的表情,也许是白天光线影响,他眸中的阴冷远没有夜里那么浓重。
魏功曹抬头看看天色,再看看柳府依旧紧闭的大门,只余角门微开。
仆从看到魏渊,都以为他是过来给郎君授课的,谁能想到,他今天是亲自过来请辞的
听到魏渊来意,柳佘残留的三分睡意顿时跑了个精光,容色一肃。
“可是吾儿顽劣,哪里冒犯了功曹兄”
尽管他已经默许姜芃姬去琅琊求学,却没想过魏渊会亲自上门请辞。
思来想去,他心中略微一个咯噔,生怕是姜芃姬不知轻重,私底下和魏渊说了什么。
得罪人还是其次,重要的是魏渊在东庆儒士中的地位和名声并不低
这事情若是没个合理的说法,以当下风向来讲,自家闺女舆论上并不占任何理。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道亦是孝道。
魏渊笑着道,“仲卿不必如此,这事情也是我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并非兰亭哪里不好。”
亓官让不管是身份地位还是年纪,都不足以插足两人的谈话,干脆坐在魏渊身后当背景板。
魏渊将他带到柳府,亓官让本人也是极其意外。
他心中清楚,魏渊将他当未来女婿,可八字还没一撇就如此优待,这超出了他的预料。
“既然并非兰亭顽劣,功曹兄又怎么请辞”
从一开始到以后出现的小伙伴,未必都是芃姬这边阵营的,哪怕私交关系再好也一样,正面战场依旧能撕得飞起,毕竟各为其主么,不然还玩个蛋当然,等天下一统之后,最后还都是芃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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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145:刷好感的正确姿势(三)【第三更,求月票订阅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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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佘早早注意到魏渊身后的青年,心中也心如明镜,魏渊将这个陌生青年带过来,肯定不是为了走亲戚或者过个场那么简单,多半是为了当中间人替他们引荐,为那个青年铺路。
只是,目前的话题海围绕着“请辞”这个主题,暂时与那个青年无关。
魏渊苦笑一声,无奈自我嘲笑一番,“你这柳仲卿,非要将我这张老脸撕开了才乐意兰亭并非不好,只是你知道我这脾性,更知道你家兰亭那个脾性,若是继续由我教导,岂不是误人子弟未免以后被你揪着这事儿秋后算账,如今还不如我早早舍了这张老脸过来请辞。”
“可”柳佘犹豫地说道,“兰亭的学业”
“几年师徒情谊,我自然也希望兰亭有一日能名扬天下。”
魏渊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份早早写好的举荐书信。
柳佘面带狐疑,接过来一看,表情错愕,“凭兰亭那点儿本事,如何入得了渊镜门下”
魏渊摇摇头道,“倒也不是说非得让兰亭拜师渊镜,毕竟那人脾性古怪,是个什么德行你我都有耳闻,兰亭未必能和他心意。只是琅琊郡才人辈出,儒生学士更是多如繁星,便于交友。兰亭这般年纪也该学着出门访友,而不是一昧窝在家中闭门造车。”
虽然请有才学的西席到家中一对一教导很好,然而弊端也不少,魏渊始终觉得他那个学生脾性太过内敛腼腆,身边也没个同龄好友玩伴什么的,一日到头窝在家中不肯挪一下。
他不知道,对于这种一年到头不出门几回的人,有专属称呼宅。
再这么宅下去,绝对能发霉长蘑菇好么
让柳羲去一趟琅琊也好,能入渊镜门下最好,要是没办法,那就直接在琅琊书院读书,多交些朋友,这对以后的仕途也极有帮助,官场这地方不是单枪匹马就能闯荡的。
若柳佘只是普通士族,身为人子的柳羲只需要比他稍微出息一些就好,而如今的事实却是柳佘名扬东庆乃至五国,并且在官场树立敌人无数,这个踏马就有些尴尬了。
柳佘的政敌奈何不了人家老子,还不能对人家儿子动手么
傻子都知道柿子要挑软的捏。
柳羲未来只是醉心文学,不涉官场还好,一旦进入官场,立马就能拥有一排的天然政敌。
为了以后的路能好走一些,现在就开始经营人脉很重要。
魏渊这番话处处从为姜芃姬考虑,柳佘怎么会听不出来
他一早也有这些打算,哪怕魏渊没有上门请辞,他也打算等魏渊病情好些,主动上门一趟。
如今么,魏渊主动站出来,这倒是免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柳佘承了这个人情,自然会回报一二。
“我这顽劣儿子,倒是让功曹兄费心了。”柳佘状若感叹地道,仔细收下魏渊写好的推荐信,“你我多年未见,不知功曹兄能否给愚弟一份薄面,留下来用个午膳,好好浅酌一番”
魏渊和柳佘以前也不见得多么熟悉,关系算不上挚友,然而也比普通朋友深一些。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不答应”
魏渊满足地抚须一笑,柳佘这个反应也在他的预料之内。
柳佘作势准备起身,命人准备美酒好菜,这会儿才像是刚刚发现魏渊身旁的青年,面上露出些许惊愕之色,调侃道,“这位可是功曹兄族中后生”
亓官让始终恭敬垂眸,听到柳佘提及自己,这才一拱手,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