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卫慈只得叹气,姜芃姬执拗他也执拗,这种关系大局的问题谁也不肯退一步。
最后,姜芃姬被气得拂袖离开,只剩众人面面相觑。
亓官让平静低语,“你还真是胆大,主公明显是想护着你不去冒险,你竟不领情。”
卫慈苦笑道,“主公的心意,慈如何不知只是,聂良病逝,无论真假,主公若没点儿表态,怕会惹来诟病,这对主公名声不利。聂良病逝的时间正是聂军军心大乱的关头,于情于理,他们都不敢在群龙无首的时刻斩杀使者。总不能为了一时意气,赔上二十余万大军性命。”
自家主公可是护短的暴脾气,使者真要出事了,她绝对会出兵。
亓官让瞥了他一眼,冷笑道,“原是如此,你倒是想得周到,难怪这般有恃无恐。”
正因为看穿其中的门道,所以他才有信心请缨。
卫慈又道,“还有另外一点,慈的兄长卫応是聂良心腹”
亓官让薄凉道,“倘若让是你家大兄,准叫你有来无回,免得放虎归山成了祸害。”
卫慈笑道,“家兄性情与文证不同,他万般皆好,唯一的弱点便是将情谊看得太重。”
倘若不是这点,卫応前世也不会倾尽全力保护聂良嫡子。
前世的局面与现在大不同,聂氏的聂良早几年就病逝了,独留儿子聂清成了几个长辈的眼中钉、肉中刺。聂氏三房嫡子聂洋趁乱崛起,暗中取得聂氏老太爷的信任。
聂氏老太爷也是个奇葩,人老心不老,对于权势的贪婪和子孙的掌控欲令人发指。
他年纪大了,处理事务的精力不足,为了保证绝对的话语权,聂老太爷提拔“恰巧”进入他视线的聂洋。因为聂洋年纪小、性格单纯、不受家中父母疼爱、母族势单力孤
谁料这些都是聂洋伪装出来的。
聂洋借助聂老太爷的手抢到了聂氏家主之位,暗中戕害有异心的同族,一边送老太爷上天。
聂氏成了聂洋一言堂,聂清的处境这才好了些。
毕竟,众人忌惮的是聂清的父亲聂良。
聂良病逝,聂清才能又不足其父几分,不足为惧,养着也只是多一双筷子罢了。
为了达成挚友心愿,护好聂清,兄长卫応又将长女嫁给他,卫応自个儿却是抑郁而亡。
兄长病逝之时,年纪尚不足五十岁。
正是因为他将感情看得太重,所以卫応不可能在卫慈去吊唁的时候杀他。
亓官让听后不置可否,但他不会怀疑卫慈看人的眼光。
卫慈真要去给聂良吊唁,多半会是有惊无险。
唯一的阻碍在于
自家主公不同意。
“说这么多有什么用,主公不应,你还能私下过去不成”
卫慈笑道,“主公会答应的,文证敢不敢与慈赌一把”
亓官让笑骂道,“你何时也学了丰子实和杨靖容的坏脾性,赌什么赌,不赌不赌”
因为他心里清楚,真要赌了,卫慈是一定赢的。
事实证明亓官让猜测没错,第二日,姜芃姬脸色极臭得应允了卫慈的请求。
毕竟不是原则性的问题,姜芃姬还真是拗不过卫慈。
当然,如果是原则性问题,卫慈也拗不过她。
“恍惚想起,先前主公祖母病逝也是子孝代替主公去的”
姜芃姬蹲在墙头看着卫慈一行人的身影渐渐远去成了小点儿,一脸忧郁。
她道,“不然怎么叫内子呢,如此贤惠,夫复何求。”
亓官让表情一僵,一副被恶心到的表情。
姜芃姬一脸沧桑地道,“文证,你觉得聂光善真的死了”
亓官让道,“子孝此去吊唁,聂良是死是活,总能看出端倪。”
姜芃姬道,“倘若人真的死了呢”
“主公不觉得,这是趁机吞并中诏聂氏的好时机聂良一死,聂清担不起大任,聂氏内部又隐患重重正是乘胜追击的好时候。”亓官让冷笑着道,“主公以为然否”
姜芃姬摩挲下巴,“我总觉得在人家尸骨未寒的第二天图谋他们家产是件不道德的事儿。”
亓官让:“”
不道德的事情,自家主公做得还少么
声嘶力竭跪求月票啊啊啊啊啊啊嘤嘤嘤,第四更在凌晨两点之前,小天使们别修仙了。
oshow7
第1504章 1504:伐聂良 攻杨涛,剑指天下(四十三)
第1504章 1504:伐聂良 攻杨涛,剑指天下四十三
“子孝也太莽撞了,聂营上下哪儿还有理智他真要是一去不回,这可怎么办”
孙文老爷子对此很是忧虑,如今的局势很不妙,卫慈跑过去就是找死。
卫慈分析的道理他也懂,但人在情绪激动的情况下哪里会顾虑那么多
不说别的,倘若有一两个不服管教、脾性爆裂的武将要动粗,卫慈还能全身而退
“他要一去不回,二十余万活人要给他陪葬,子孝不亏。”亓官让吃了一口茶,悠悠地道,“古往今来,多少帝王以活人殉葬还没这个数字呢。再说了,子孝属泥鳅的,不容易抓。”
孙文被噎住了,他倒是没想到一贯独身、不爱交际的亓官让也会说冷笑话。
“聂良之死,多少与主公有关,此去吊唁,只怕被人看作是挑衅。”
尽管孙文老爷子仇视聂氏,但想想聂良的死,他也怪可惜的。
亓官让冷冷一笑,“人之常情罢了。”
卫慈真是真心诚意去吊唁
别笑话人了,他主要还是为了确认人是不是真死了,隐隐也有耀武扬威、打压聂氏的意思。
正常人也不会相信黄鼠狼给鸡拜年是发自肺腑的善举。
二人说话闲聊的功夫,卫慈一行人抵达聂营外二里地,半途被人拦下了。
“你们是什么人”
聂军斥候瞧着卫慈等人的神色很是敌视,隐隐呈包围之势。
卫慈骑在马上笑着作了个罗圈揖,“我等奉我主之命,特地前来吊唁光善公。”
几个聂军斥候一听这话,面颊顿时铁青一片,上来就想拔刀杀人。
卫慈淡笑以对,仿佛没看到白花花的刀刃,反倒是护送他过来的裨将兵卒上前护卫。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今日,我等奉命替我主过来吊唁光善公,并非阵前对仗,一言不合就动刀动枪,到底是你们的意思,还是别人的意思光善公新丧,你们便无视军纪法度”
卫慈镇定得一匹,反倒将几个聂军士兵镇住了。
他们互相对视,最后还是退让一步,派人去传话。
聂营几个暴脾气的将军一听,顿时气得原地爆炸。
“柳羲是什么意思一而再再而三惹怒先主,如今又派了个头钱价的奴兵来惺惺作态”
这位武将骂人真是一点儿不客气,听得几个文士眉头大皱。
头钱价也就一文钱,不论是奴还是兵,二者都是社会中的下等人。哪怕他们心里也愤怒,但姜芃姬有胆子派人过来,使者地位必然不低,骂人“头钱价的奴兵”,实在是太损人了。
又有一人咬牙切齿道,“前脚装神弄鬼气得先主病发身亡,后脚又派人吊唁发丧,分明是欺我聂氏无人。让人滚若是敢踏进先主灵堂半步,定叫他跪着进来,成了人彘滚着出去”
还有武将脾气更暴躁,提着三四十斤重的武器就想出去。
“诸君稍待,本将这就去将人脑袋折了供在先主灵前。”
听他们越说越气愤,一身缟素的卫応神色淡漠地呵斥道,“够了,还嫌不够乱”
众人面色不忿,他们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敌人都蹬鼻子上脸了,让他们如何忍得下
卫応道,“办好先主丧事,稳定军心,以免柳羲趁机发难。做好这些,先主才能走得安心。你们要是动了使者,柳羲可不管先主头七过了没。诸位是想看着先主尸骨未寒又添新疤”
话都说得这么绝了,几个挑事的也不敢再跳,倒是有人不服气了。
“柳羲敢发兵,末将就敢迎战。先主死得冤屈,难不成死后还要受他们凌辱”武将梗着脖子愤怒责问,“军师这是贪生怕死了明知贼人居心不良,军师还要袒护贼人”
“这不是贪生怕死,大局为重。”卫応两三日没睡好了,神色异常苍白,他仍是强撑着道,“你倒是能逞一时英雄,真要让先主丧事办不成了,好让你带兵与柳羲打个翻天覆地才好”
武将悲戚道,“难不成要让他们来先主灵前耀武扬威”
卫応说,“倒也未必。人若来了,该上香上香,该哀悼哀悼,摆出个孝子贤孙的样。”
武将听了这话,心里才舒坦一些。
卫応又问传令兵,“柳羲派来的使者是谁”
对方回答,“此人姓卫,名慈,自称柳羲帐下谋士。”
一瞬间,众人发现卫応的脸扭曲了,那是一副无法言喻的表情。
“卫慈这不是子顺的亲弟”
卫応作为聂良的左右手兼挚友,他的家庭关系被人扒了个干净,不少与他关系好或者不好的人都知道卫応有个三弟蹲在柳羲那边当谋士。万万没想到,此番前来吊唁的人会是卫慈。
这下子,有人讥笑了。
“看样子,柳羲也是心里有数啊。”
又有一人附和,“这倒是,若是心里没数,怎么会派卫慈过来,不就想着兄长庇护。”
卫応冷漠道,“倘若卫慈在先主灵前有一丁半点儿不敬,必当亲自手刃。”
此话一出,有些心思的人也不敢多舌了。
先主聂良临终前将少主聂清交托给卫応,卫応又是少主岳父,这关系后台硬着呢。
樊臣私下对卫応道,“让你为难了,你那弟弟也是不懂事。”
卫応道,“子孝打小就是懂事的孩子,没让人操过心。他敢来,多半是有信心全身而退。”
樊臣被噎了一下,“这剑拔弩张的,谁给他的信心”
卫応闷声道,“他兄长。”
因为了解兄长为人,知道卫応会顾虑大局,所以卫慈笃定卫応不敢让他在聂良灵前出事。
樊臣对卫応投以同情的目光。
有这么一个糟心的弟弟,卫応也是够可怜了。
尽管帐内火药味浓重,但等卫慈过来的时候,气氛还算良好,至少预想中有人拔剑冲上来砍他的场景没发生。众人见卫慈腰间悬剑,整张脸顿时拉了下来,这小子是欠戳是吧
仿佛有读心术,卫慈在帐前停住脚步,解了佩剑才进来。
卫慈先是对聂清行礼,再与众人颔首见礼,取来祭物摆在灵前,跪在灵前祭酒祭拜,一举一动挑不出错。
“慈来得匆忙,还未准备祭文,只得匆匆写就一篇,望少郎君见谅。”
聂清冷着脸道,“有这份心意就好。”
第四更搞定啦,香菇去睡觉觉啦,晚安。
s:跪求月票啊啊啊啊,我们距离分类榜前一名的菊花好近好近了,好想破掉它呀。
oshow7
第1505章 1505:伐聂良 攻杨涛,剑指天下(四十四)
第1505章 1505:伐聂良 攻杨涛,剑指天下四十四
卫慈说自己的祭文是匆匆写就的,他们就对祭文内容不抱有任何期待了。
用于葬礼的祭文大多是表示哀悼、追思以及祭奠死者的文章,时下的祭文以散文与四言韵语为主,念着朗朗上口。内容基本是追思死者生前的经历,颂扬死者品行,寄托哀思。
祭文环节若是出了差错,卫慈被人捅死在聂良灵前的几率很大很大。
立于角落的文士瞧卫慈恭敬虔诚的姿态,心下冷笑一声。
他低声道,“他与先主未曾谋面,如何写得出情真意切的祭文,真是惹人发笑。”
刚刚说过,祭文内容与死者生前的经历有关,卫慈要是不了解聂良,写出来也是四不像。
殊不知,卫慈对聂良还真有研究,谁让他上辈子的兄长卫応在聂良死后写了十几篇祭文,几乎每年一篇。卫応病逝那年,感染风寒病卧在床,无法起身前往祭奠,还是卫慈代劳去的。
卫慈对聂良不够了解,但卫応是绝对了解的。
他给卫応办理后事整理了不少书函,发现大半书信都是写给挚友聂良的。
有些是祭文,有些是寻常书信,有些则是絮絮叨叨的闲谈。
昨夜梦忆往昔,骤然惊觉光善逝世已有一十四载,吾亦四十有七,人生匆匆已是过半,庭前梨树开落数番昼夜恍惚,神思纷扰思当年与君初识,君着玄裳墨冠,立于庭下,清谈高雅种种过往,如今思之,光鲜如昔,宛若昨日君之笑语,言犹在耳
呜呼光善,天不假年;寿终三纪,吾心痛矣;祭酒一爵哀君早逝,吾亦泣血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