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个消息,你怎么知道的”
少年卫琮道,“天机不可泄露,总有我知道的法子。”
瞧着梦境中的自己露出少年人特有的幼稚而幸灾乐祸的笑,卫琮唇角勾起了一抹苦涩。
他记得清楚,因为这事儿,年少的自己还被父亲罚了一顿。
父亲听闻他背后多舌、非议他人,直言此举并非君子所为,罚他抄书。
年少的卫琮正值叛逆时期,父亲不分青红皂白的惩罚让他十分不忿。
哪里是他要跟史玉过不去
分明是史玉这个小霸王私下欺辱卫琮。
如何欺辱
当面唾骂他是滕妾之子,说他身份低微卑贱,没有资格与学院出身良好的学子攀谈。
不止羞辱他的出身、羞辱他的母亲,更羞辱父亲数年前在朝堂被人攻讦而落败的事儿。
卫琮不止一次被这位小霸王带人堵在学院偏僻的角落。
受了这些委屈,他却不敢与父亲诉说。尽管史玉说得难听,但有一点没说错,父亲只是太傅,他只是滕妾之子。若父亲为他向工部尚书讨个公道,那也会牵连父亲本就不妙的仕途。
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小霸王史玉是个纨绔子弟,交好的狐朋狗友也不是好货色。
卫琮出身低微却名列前茅,时常被先生当做例子打击这些学渣,无形中拉了极多仇恨。
他们知道卫琮好欺负,没靠山,几人联手时常给他难堪,言语羞辱还算轻的。
少数几次还发生了冲突,卫琮人单力薄,对方人多势众,他被打过几拳。
打得地方很隐秘,他们下手又小心,根本没留下什么证据,卫琮内心只剩愤怒和恨意。
每逢此时,他都忍不住怨憎自己的出身,但又无可奈何,万般苦果只能自己咽下肚。
他不敢对父亲诉说,生怕让父亲为难。
幸好还有几个交好的同龄人,成了他唯一的倾诉渠道。
这几位同龄人不是旁人,正是父亲兄长卫応这一支的堂兄弟的儿子。
论年纪,卫琮与他们相仿。
论辈分,卫琮却是他们的堂叔。
如今想来,正是这些“好友”的关怀和劝说,才让少年的卫琮与父亲慢慢疏离。青年卫琮冷眼瞧着梦境走马观花地闪过一幅幅画面,曾让他愤怒怨恨的场景,此时激不起半点儿情绪。
青年卫琮看到少年的自己被关在屋内抄书,整整二十遍
倔强的他不肯向父亲服软认错,硬撑着不肯停笔,从白天抄到了黑夜,最后沉沉睡去。
“啧,这脾性倒是像我,倔得厉害。”
青年卫琮惊得瞳孔一缩,他瞧见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似乎怕惊扰了屋内的人。门外立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时光并未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只是那身气场随着岁月的积淀更加内敛。
“臣教管不利”
青年卫琮瞧见多年未见的父亲一袭青衫跟在女子身后进屋,话语似有感慨。
“别动不动就请罪,我白日见多了请罪的人,你也来这一套”女人口中说着责怪的话,语气却是十分温和,她弯腰将趴在桌上的少年卫琮抱起,轻轻放在床榻上,爱怜地看着少年的眉眼,“说来说去,仍是我这个当母亲的不够尽心,不知书院学生会做出这等恶劣行径。”
“陛下都这么说了,臣岂不是该以死谢罪”
男人眼中全是歉意和自责,这么多年,卫琮都是他教养,但他却没发现孩子在金鳞书院受了这么多委屈。若非巧合得知,他还不知要被隐瞒到何时,如今想弥补也不知该从何弥补。
女人道,“你我都有错。”
“错不在陛下,陛下日理万机,光是政务便要占去八九个时辰,哪有多余的精力盯着孩子在书院的事儿”男人帮着少年卫琮掖好被角,轻声道,“工部尚书那件事情”
“她儿子犯了这么多错,没要那个小畜牲性命已经算宽宥了。”女人冷笑道,“我的儿子也是那么个小畜牲随意辱骂的柏月霞若是不动手打断他的双腿,我便提刀砍了他的脑袋”
柏月霞提棍当众打断儿子两条腿,明面上是惩戒教训儿子,实际上却是女人授意。
言官接连几日为史玉参柏月霞,女人也有从重处理的意思。
聪慧如柏月霞,自然知道该怎么办。
究竟是被母亲打断一双腿严重,还是被帝王暴怒之下砍了脑袋严重,自个儿选吧。
尽管柏月霞不知道卫琮身世,但她跟随陛下多年,明白陛下心意她是动真格的
男人轻叹一声,手指将少年卫琮散落的鬓发掖到耳后。
女人道,“金鳞书院也该休整休整了,诸如此类的事情再发生,我连他们的爹娘一起削了。”
本是学生求学的地方,没想到金鳞书院才建立十几年就爆出这种霸凌丑闻,好死不死霸凌到卫琮头上,简直不要命了女人说要整顿金鳞书院,那就一定会将书院底朝天地整顿一遍。
“如此,慈便与福寿寻个机会好好谈谈,开解开解他。”
女人点头,“嗯。”
青年卫琮瞧着梦中的一切,眼球酸胀,两行热泪翻滚而下。
原是如此
卫琮年少时候被同窗小霸王欺负,不过工部尚书柏月霞亲自打断史玉双腿之后,那些杂碎都乖觉了,没人再来惹卫琮。那时,卫琮还天真以为是柏月霞的举动起了震慑作用,原来
原来,真相竟是如此
母亲日理万机,百忙之中还能抽出时间替他出这些恶气,父亲也曾试图与他交谈开解
奈何年少的卫琮任性又叛逆,早就被人撺掇蛊惑,根本听不进父亲的唠叨和教训。
倘若时间能够倒流,他不会再对阿姐说那些伤人的话,更不会被人撺掇着去伤害父母。
隐隐约约,卫琮听到天际传来熟悉的呼唤。
费劲睁开眼,发现宁挽月正跪坐一旁,神色关切地看着他。
“挽月发生何”
卫琮听到自己声音沙哑,面上濡湿一片。
“郎君方才是梦魇了”
宁挽月用帕子将他脸上泪痕擦干。
卫琮垂首靠在她的肩头,烛火将二人依偎一起的影子拉长。
他声音略显哽咽地道,“或许并非梦魇,也有可能是个美梦。”
番外篇,内容接850章到852章,笔记本只剩百分之4的电了,我先遁了。
oshow7
第1636章 1636:收南盛,杀安慛(四十七)
第1636章 1636:收南盛,杀安慛四十七
“靖容可有胆子将这话捅到主公跟前”
因为主公勤政就怀疑她被山野精怪夺舍,这不是变相说主公之前太不务正业
哪怕杨思说的是大实话,但主公可不喜欢听。
真要让她知道了,卫慈担心来年杨思坟头的野草能有三尺高。
“没胆子,不敢做,我错了”
杨思连忙摆手,他的求生欲再度救了他的小命。
卫慈道,“主公这是长大了,我等幸事。”
前世的陛下登基后才开始勤政,酷似浪了一个暑假,临近末尾几天才疯狂赶作业的学生。
这一世早早开始改变,料想以后的处境会比前世好得多,至少能最大限度避免君臣离心。
卫慈的感慨是发自内心的,杨思却忍不住吐槽的洪荒之力。
长大了
同龄人准备给孩子议亲的年纪
杨思眼神古怪地瞥向卫慈,讪笑道,“长大主公这个年纪都快老了”
卫慈:“”
不用主公动手,他现在就想送杨思永登极乐。
尽管姜芃姬总说自己是学渣,文化课程是历任军团长最低的一个,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是人们印象中的学渣了。人家“北大还行撒贝宁”说北大还行,北大就真的只是“还行”了
对普通人来说,它仍旧是个需要仰望的存在。
同理可得,姜芃姬说自己是学渣,这个学渣也是相较于同水平的人而言。
一旦她开始收心改正,众人便能体会到自家主公的全方位实力碾压。
杨思几人开心没两日就叫苦不迭。
正常人需要三日才能处理的政务,姜芃姬一般能在一日左右处理完,剩下的时间干嘛呢自然是将未来四五日的事情提前拉过来做,作为姜芃姬的下属,杨思几人也必须赶上节奏。
节奏快了,无形中给他们增添了成倍的压力。
这时候,杨思和丰真几人倒是怀念自家主公当甩手掌柜的日子。
自家主公当甩手掌柜,她也没有耽误正事,现在开启工作狂模式,简直是要将人往死了操。
“过去耽于玩乐、疏于政务,幸得诸君不弃,宽容至今,从今往后必不使诸君失望。”
姜芃姬这话算是正面承诺,不仅承认先前有“玩物丧志”的嫌疑,她还保证一定会改。
身为主公却坦然向诸多臣子承认错误,光是这份心胸便能让人佩服。
原先对她有些偏见的杨涛旧臣也因此对她另眼相看。
当然,有人欣慰也有人表示质疑,认为姜芃姬只是三分钟热度,谁让她之前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不仅这些人,连一部分咸鱼都这么想的,万万没想到姜芃姬来真的,说到做到。
清风纸巾:原先稳重带皮的主播一下子变得有领导范了,不是很习惯。
傲滴乐明:有嘛我怎么感觉主播还是那么喜欢笑,哪家领导会像她这样
老板我要胡萝卜:谁说不苟言笑就是领导范了
偷渡非酋:我倒是觉得现在的主播更加附和她的身份。嬉皮打闹固然很亲民,但不是什么时候亲民都是好的。总有人以为自己接近拥有权力的人就等于拥有了权利,不是每个人都是有自知之明的。主播对他们亲善,他们反而觉得主播好欺负,没有君主该有的威严。一旦臣子觉得君主没了威严,接着便是僭越乃至踩踏。现在没有这种现象,因为主播还是乱世诸侯,身上杀气重,再怎么嬉皮笑脸也无法掩盖她手上人命无数的事实,但以后天下大定,百姓安居乐业,总会有不长眼的人只记住主播的亲民,忘了主播的狠,继而做出僭越的举动。
安逸会腐蚀一人的警戒心,忘了曾经的谨慎。
第五洛:大佬说得很对啊,靠近有权利的人而误认为自己拥有权力,本就是欲壑难填的劣根性。这倒是让我想起几年前闹得沸沸扬扬的保姆案子。雇主给保姆高薪,让她跟着一起上桌吃饭,逢年过节给红包,帮保姆的儿子找工作,雇主对保姆太好,以至于保姆觉得自己也是人上人,偷盗、虐待孩子,最后还因为矛盾,起了杀心,带着人入室抢劫杀害雇主。
类似的案例枚不胜举。
整体来说,咸鱼们都是支持居多。
姜芃姬收心,她又有心隐瞒,一连数日都没有出现在公众视野,对外一直抱病修养,唯有几个心腹能瞧见她的面。杨思几人的忠心毋庸置疑,南氏那头的探子自然查不到什么。
没收到死士传递回来的消息,南氏起初心下也有几分动摇,那些死士再怎么谨慎小心,一旦得手,他们甩开追兵也会尽快回复,此时却连丁点儿消息都没有。事有反常必有妖。
听到姜芃姬从那日冬泳之后就抱病至今,他们又不敢肯定。
一颗心啊,好似跨在墙头的野草,左右摇摆。
民间关于姜芃姬遇伏身亡的消息越演越烈,卫慈这位水军总教头不仅没有出面打压,反而派人火上浇油,不仅闹得百姓都信了,甚至连一些不经常瞧见姜芃姬的臣子也心生动摇。
特别是杨涛旧部,有几人私底下探听杨涛口风。
探听什么口风
自然是探听杨涛有没有趁机再起的意思
本为诸侯,如何能心甘情愿对另一人俯首称臣
当然,因为遇伏身亡的消息没有石锤,这几人探听的时候口吻也很模糊,传扬出去也不能当做证据。杨涛念在以往交情,义正辞严地呵斥了那几人,打消了他们的念头
姜芃姬死没死,他心里清楚得很。
百余死士伏击都没能伤她分毫,若在她眼皮底下有异心,怎么死都不知道。颜霖这人精还刻意叮嘱杨涛,千万别透露姜芃姬还活着的石锤消息,但也不能说她死了,一定要含糊暧昧
杨涛一下子就琢磨过来,面色为难。
“少阳是担心内应出在我们这里”
颜霖叹道,“不论内应是不是我们这里的人,我们都要第一时间洗脱嫌疑。”
姜芃姬被死士堵了个正着,总要有人给南氏当内应,给他们传递消息。
出事当日,仅有姜芃姬、杨涛以及两人的护卫心腹。
不是姜芃姬的人被南氏收买,那就是杨涛这里出了问题。
前者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