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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即使拼着将孙文得罪死的风险,亓官让也不会松口。
大家都是主公帐下重臣,谁也不比谁矮了一头。
二人真交恶,亓官让未必会落下风。
当然,孙兰要是合格,两家结了亲家,那也是强强联合,有益无害。
两只老狐狸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得响。
被他们算计的目标一点儿也不舒心。
孙文记恨一个人,自然是要将人往死了整。
被孙文用死亡凝视注目的人姓周,他的嫡女及笄之后嫁入门当户对的士族安氏,成了宗妇。
不论是安氏还是周氏,本身都依附聂氏、仰人鼻息,属于三流小家族,族人规模不大。
两家先祖出身都属低微,经历数代经营才有如今的光景,深知发展不易,更加爱惜羽毛。
孙文要做的不过是将宗妇婚后曾与聂氏嫡系纨绔数次私通,所生子嗣生父不详的事实捅给两家当家人,顺便煽风点火,彻底激怒二者的野心和仇恨,自然能给聂氏拉去仇恨。
原先只是郑浩与聂清两家内斗,中途掺和进来一个周氏和一个安氏,场面就更加混乱了。
安氏与周氏对聂氏极为了解,真要反水参战,聂清怕会焦头烂额。
天底下的男人,哪个会容忍绿帽罩顶的耻辱
情敌仗着家世出身就偷吃自己妻子,还给自己送了一个血统不明的嫡子,谁能忍得下来
事实证明,人家还真能忍如果聂氏没有元气大伤,如果没有郑浩珠玉在前,一顶绿帽、一个血统不明的嫡子,搁在权利、家族利益面前,这男人还真能忍不少士族以利益当先,哪怕知道老婆被人偷吃了,儿子有可能不是自己的,但为了利益,便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问题来了,如今的聂氏还有震慑群雄的威力吗
没有这般威力,被戴了绿帽的安氏凭什么忍下绿帽的耻辱
当孙文的情报被辗转送到绿帽先生手中,他当下就怒不可遏地找妻子算账。
嫡子依偎在妻子怀中小憩,妻子如往常一般精致优雅,原先让他倍感温馨的场景,此时却让他刺目厌恶。他一把推开门,动作粗鲁得将熟睡的儿子丢给一旁伺候的奶娘和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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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4章 【跪求月票】:收南盛,杀安慛(五十四)
第1644章 跪求月票:收南盛,杀安慛五十四
他的举动十分突兀且粗鲁,一下子惊醒了睡梦中的儿子,以至于儿子吓得嚎啕大哭。
绿帽先生极其不耐烦,双眉带着不悦。
贵妇惊愕道,“郎君这是怎么了有何事情不能好好说,何苦吓了孩子”
“你们都滚下去,我与夫人有话说。”绿帽先生压抑着火气,挥退仆从。
等伺候的人都下去了,他又单刀直入地询问妻子,她所生嫡子究竟是谁的种。
贵妇有些心虚又有些不解,含糊地道,“郎君突然询问这个作甚莫非是有人在郎君面前说三道四、搬弄是非我儿究竟是谁的,郎君最清楚了,何必冤枉妾身清白”
绿帽先生问,“你怀孩子前,是不是与聂氏那个畜牲不清不楚,曾借着雅集的借口私会苟合”
贵妇面色大变,精致的妆容险些被吓花。
“郎君从何处听来这些污蔑妾身清白的话郎君不信妾身也就罢了,居然为了外人的一面之词怀疑您疼爱多年的嫡子”
绿帽先生冷笑,“你不承认也无妨,有没有做过你心里最清楚。兴许你连孩子是谁的种都不清楚吧我没追究你婚前与谁有过首尾,但嫁入安氏当了宗妇还这么不安分,你对得起我”
越说越是羞愤,一想到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被人偷吃,那种绿云罩顶的羞辱便如影随形。
中诏女四书盛行之前,男女关系并不保守,越有地位权势越是如此。
有权有势的寡妇豢养面首很正常,未嫁女有一两个蓝颜知己也正常,士族圈子更加开放。
不过,婚嫁后就要顾及丈夫和家族的颜面,安安心心相夫教子了。
这几乎是多年前的圈子默契。
当然,自从女四书面世之后,中诏男子对女子的要求一下子就苛刻起来。原先觉得正常的潜规则变成了令人无法容忍的恶俗。婚前如此,更遑论婚后。
夫妻二人为此大吵一架,算不上歇斯底里,但除了没有动手,基本不给对方留什么颜面。
“既然你对我有这么多怨言,为何以前装聋作哑了”绿帽先生逼问得紧了,贵妇也被气到了,不怒反笑地嘲讽,“你究竟为了什么在我这儿撒泼放肆,你心里清楚。倘若聂氏威严如昔,我便是与聂氏那人有了孩子,婚后还不清不楚,你知道了敢放个屁你连个屁都放不出来怕是会默认自己婆娘将人家伺候舒心了,你好趁机攫取好处。你便跟你直说了,青楼伺候的龟公都比你有种。扪心自问,你真不知道那人与我的关系一点儿风声都没有听到简直是笑话你怕是隐隐知道什么,为了逃避不敢深究吧如今装什么大男人尊严找我清算有能耐你带人去将那人杀了呀这就去啊没什么能耐,只会冲着内宅女流大吼大叫算什么英雄好汉你当我愿意我若告诉你,屈于权势的你可敢站出来窝囊废”
绿帽先生听了面色铁青。
“我如何不敢”
贵妇辛辣地道,“你现在当然敢如今的聂氏还是当初的聂氏若是当年,你敢吭声全家老小,不过都是聂氏走狗如今的聂氏只是一头被拔光了牙齿的年迈老虫,偏偏还占着山头称王称霸,你心里早就不服气了,早有意图谋反自立,但又碍于颜面,不肯担上背弃旧主、无情无义的名声。现在质问我,不过是想拿我当筏子向聂氏发难罢了”
“你再说一句”
绿帽先生心底最隐秘的野心被妻子毫不留情地揭穿,恼羞成怒。
“哼,便是再说十句二十句我也敢。”贵妇冷笑,有恃无恐地道,“单凭你一个,哪怕反了聂氏,无异于是以卵击石。若是利用此事让我父亲襄助,利用他的愧疚,你成事的机会就大了。只要你还需要我父亲,莫说再说一句,我便是说个十天十夜,你敢杀我灭口吗我就问你敢吗”
绿帽先生被妻子的话噎住了,赤红的双目涌动着复杂凶戾的情绪。
半晌之后
“你不敢”
贵妇冷笑着抬手整了整衣襟,昂首挺胸越过他走了出去,留下两个字。
“孬种”
贵妇所料不差,绿帽先生的确需要老丈人的帮助,现在还不是和岳家翻脸的时候。等他事成、羽翼丰满了,他就不用继续忍受那个泼妇的羞辱。
安氏与周氏迅速达成了默契,趁着聂清将郑浩逼得上蹿下跳的时候,火速出手,打断了内斗的节奏。
安氏与周氏原先都依附聂氏,聂氏也对他们没有太多防备,甚至给予一定信任,谁也没想到曾经的走狗会冷不丁反咬一口。
要说安氏和周氏加入内战谁最意外,无异于是郑浩。尽管他先下手为强,骗了聂清两城,但聂清反应过来之后采取了有效的反击。
郑浩底蕴毕竟还薄,哪怕有亓官让几人暗中扶持也不可能与聂清打擂台,差点被对方吊打教做人。
安氏周氏加入内斗,聂清后院起火,前线郑浩的压力骤减。不仅缓过气,还逼得气势正盛的聂清左支右绌,相当狼狈。
亓官让二人围着炉火看热闹,心情格外畅快,打算给这堆好不容易点燃的内斗添砖加瓦。
聂清等人敏锐发现不对劲,不想被拖入内斗的泥沼,奈何郑浩的贪婪、安氏周氏的野心都不会轻易罢休。聂清越是为大局考虑,他们反而越发有恃无恐,最后真打出火气。
聂清很明白,按照这个节奏,要么死于三家内斗,要么费劲力气平息内斗被姜芃姬捡了便宜。
思来想去,聂清选择了后者。
姜芃姬是外患,郑浩、周氏和安氏是内患。
聂清自认为对他们没什么不妥之处,他们却在聂氏最困难的时候反水背叛,反咬一口。这种忘恩负义的小人不杀了,难道留着过年
聂清可不想哪日去了地府看到父亲,被父亲斥责连家臣都掌控不住。
聂清动了真格,这场内斗打得更加热闹。除了新年那日必须停战,其余时候打个没完。最初参战也就几家,后来又将其他势力牵涉进来,局势混乱不堪。
纵观中诏、南盛和东庆,也就姜芃姬和安慛过得喜庆了。
前者正常过年,后者喜当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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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5章 【跪求月票】:收南盛,杀安慛(五十五)
第1645章 跪求月票:收南盛,杀安慛五十五
姜芃姬穿越十多年,几乎都在北方奔波,过的新年也是按照北方的习俗,这还是正经八百第一回过南方的年。南方的新年大有不同,不仅仅是风俗上的差异,还有环境上的区别。
北方的积雪一向很厚重,但新年前后并不觉得太冷。
南方却不相同,积雪不算厚重,空气中却泛着令人胆寒的阴冷。
此时又正值打仗期间,咸鱼们熟知的年味儿也不浓烈,大街小巷几乎空无一人。
姜芃姬从过年前半个月就开始带人暗访各处,确定百姓都被妥当安置了才放心。
这世上有的是人阳奉阴违,因此才会有监管不力、执行不力的丑闻。
哪怕是信息爆炸的未来星际都不行,更何况是通讯极其不方便的远古时代
底下的人没有将百姓当一回事情,没有将她布下的命令当一回事情,救济灾民的过冬衣物和钱粮被贪污克扣,那都是正常操作。因此,姜芃姬这趟微服私访,手上又染了不少血。
查访一路杀了一路,以至于当地官员这个新年过得战战兢兢,生怕姜芃姬在暗中注视。
鬼晓得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罪行比较轻的,从上到下斥责一顿,牵涉其中的人员一个逃不掉。
罪行比较重的,贪污数目达到了姜芃姬制定标准的,人头落地都算是仁慈。
当然,这一路私访也不是没有提拔人。
贪污之人固然可恨可杀,但兢兢业业做好本分,甚至超额完成的,同样应该嘉奖鼓励。
一路上见过的人和事情她都记在脑中的账本上,有些人应该升一升,蹲在原来职位太屈才,有些人资历经验还不够,需要磨砺一两年再擢升,有些人则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赏赐即可。
“外头的积雪都要融了,主公怎么穿得如此单薄”
卫慈没有跟着姜芃姬到处乱跑,留下来处理新年琐事了。
哪怕他想跟着去,姜芃姬也不会允许的。
毕竟卫慈可没她那么健壮的身体,真在天寒地冻的季节在外乱跑一月,准要病倒。
“我又不怕冷。”
姜芃姬一手将蓑衣的系绳解开,一边将竹简名册丢给卫慈。
纸张轻便但也有缺点,不慎淋了雨,笔墨会晕染散开,姜芃姬为了方便就用竹简记录,笔刀刻字。哪怕竹简受潮了,上面的字迹也能保存许久,足够她带回来让卫慈几人抄录了。
卫慈将竹简打开,最上面十几个名字都是被主公杀的,每个名字后面都跟着被杀罪行,中间二十来个名字则是被申斥或者贬职,后面跟着十来个名字则是夸赞、擢升
“今年过年,后面这几人记上。”
“诺”
“这些个受罚或者被杀的,卷宗都还在路上。路途遥远,估计要过两天才能抵达。”姜芃姬笑道,“为了能快些回来陪你过这个年,我可是紧赶慢赶将路程一再缩短了,感不感动”
卫慈叹道,“心里是想感动的,但今年事务格外多,慈是有心无力。”
每逢过年过节,重臣都会受到丰厚的赏赐,算是年终奖的一种,去岁一年工作努力、绩效优秀的官员也会有。除了重臣是姜芃姬亲自过目,其他人都是底下人置办
以前只有几分之一的东庆,地盘不大,官员不多,新年自然轻松。
现在坐拥东庆、北疆以及南盛两州,规模扩大,新年礼都要提前很久准备,送达各地。
这个习惯,前世的陛下直到登基才开始。
从她登基到龙驭宾天那年,持续了整整十八年,不论朝堂斗得如何凶,底层官场还算清明。
如今却是早早开始了,这里有卫慈的劝谏,也有咸鱼们的启发。
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年终奖,收到奖励的人也会大受鼓舞,同样也能借此敲打没收礼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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