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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凭他如何挣扎,就是纹丝不动。
除了让大腿上的伤口崩开,鲜血直流,再无其他收获。
不知过了多久,兴许是半时辰,兴许只有半盏茶功夫,他的眼前闪过一道刺目白光。
安慛下意识缩了脑袋,被白光闪到的左眼皮闭上,用右眼瞧清楚白光的来源。
原来,那是姜芃姬腰间的佩刀,朝阳也从东方缓缓升起。
噗
手起刀落,白光一闪,安慛的头颅便与尸首分了家。
鲜血如柱,喷洒在祭台上,将这片祭台染成了猩红的颜色。
见证这一幕的将士发出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柳”字旌旗在风中飘扬成一片红海。
“大军出征,祝尔等凯旋。”
众将道,“末将誓死不辱使命。”
数十人大喝,声响在校场回荡,激起阵阵热血,令人心潮澎湃。让这么一群加了士气增益buff的豺狼去征伐一群士气低迷、缺食少粮死主公的丧家犬,结果自然不用多做赘述。
此战之后,姜芃姬以十万之众击溃安慛二十多万残兵,大获全胜。
三军继续沿江南下,直挥安慛老巢。
三分之二的南盛已经落入姜芃姬手中,沿路敌军几无反抗之力。
安慛被姜芃姬杀了祭旗的事儿,也传到了老巢。
3▓▓晚安
s:下一章换标题了,安慛九十九就行。
oshow7
第1692章 1692:花渊的结局(一)
第12章 12:花渊的结局一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这大概说的就是最近的西昌帝姬了。
自从少主畏罪自尽,花渊就很少再找西昌帝姬,每日也不知道在忙碌些什么,神神秘秘的。
没了花渊干扰,西昌帝姬养胎的日子别提多么惬意,府邸上上下下的仆从都将她看作最金贵的宝贝,那些老臣还时常让自家夫人过来拜见她,送的礼品也是挑着珍贵稀罕得来。
被人这般众星捧月、阿谀奉承的日子,那还是西昌国没有覆灭之前呢。
西昌帝姬又找回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几乎都要忘了曾经遭遇的不快和磨难。
不过,她很快就得意不起来了,迟来的妊娠反应将她折磨得险些脱了形。
恶心呕吐、头晕乏力、嗜睡流涎
一个又一个症状找上她,几乎占据了她所有的精力。
等她好不容易适应,浮肿的双腿以及肚子上丑陋的痕迹又让她厌恶。
当她第一次感觉到胎儿的动静,这种厌恶达到了顶峰。
看着吹了气球一般鼓起来的肚子,西昌帝姬时常梦魇惊醒,梦中梦到自己生了一个三头六臂的怪物,这怪物长了三只眼睛、四张嘴,每一只脚都只有两根脚趾,一出生就能说人语
每一回梦魇,这怪物都是用手脚撑破她的肚皮,狞笑着爬出来,张嘴将她的内脏啃噬干净。
每次她都是大叫着醒来,醒来后才发现自己浑身都是虚汗,肚子也隐隐作痛。
医师碍于她腹中胎儿太过金贵,不敢下重药根除,只能用药性温和的安神汤药辅助她睡眠。
调养数日,梦魇盗汗的毛病明显减弱。
侍女小心翼翼询问她的意见,“夫人,今儿个天色好极了,要不要到院中走走”
西昌帝姬昨夜难得睡到大天亮,烦躁易怒的心情得到了极大改善,服侍她的人也松了口气。
要是继续这般折腾下去,等不到西昌帝姬生产,他们就要先疯了。
西昌帝姬吃过精致的早膳,心情正好,抬眼见到外头散落下的金色阳光,顿时来了兴致。
她一手扶着腰,一手扶着高挺圆润的肚子,在侍女的搀扶下慢慢地走。
因为身子太沉了,西昌帝姬走了一圈便感觉乏累,回到了屋子,懒懒得靠着凭几。
为了打发时间,西昌帝姬刻意寻侍女闲谈。
“最近外头可有什么新鲜事儿”
侍女仔细想了想道,“小的并未听到什么特殊事儿。”
“那位花军师呢”大概是觉得这么问太直白了,西昌帝姬又故作掩饰地解释一句,“他毕竟是老爷最器重的重臣,老爷在前线征战,后方事宜连同我们母子都交托在他手上,故而有此一问。这几日不知为何,心里总是慌乱得不行,半夜梦魇似乎梦到了很可怕的事儿”
西昌帝姬当然不会说自己做梦梦到生了个怪物,反而推说是太担心安慛才会做噩梦。
侍女不疑有他,说道,“花军师么,小的倒是听了些。听闻花军师最近有些不太对劲”
西昌帝姬眉头一跳。
“什么不对劲”
“平日花军师待人接物总是温和有礼,可少主亡故后,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暴躁易怒不说,甚至甚至还动手将犯错的下人鞭死了。”不知内情的侍女忍不住唏嘘一声,叹道,“也是,花军师与少主师徒多年,少主犯了错事儿以至于畏罪花军师肯定会受影响。”
侍女心直口快,险些说出少主畏罪自尽的事儿,这事儿可是众人讳莫如深的忌讳,说错话可是会没命的。幸好她及时止住嘴,西昌帝姬也没怪罪她多舌,这才侥幸捡回一条性命。
西昌帝姬露出一缕嘲讽。
安慛那个过继来的少主就是死在花渊手中,他没有半夜笑醒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会伤心
至于侍女说的“暴躁易怒”、“动手将人鞭死”这些变化搁在西昌帝姬眼中,根本不是什么性情大变,分明是花渊暴露本性,终于舍得撕开维持多年的“君子”面具,回归本我。
“除了这些,没别的事情了”
西昌帝姬有一下没一下得轻抚肚子,困意渐浓。
这个八卦的侍女面露难色,西昌帝姬捕捉到了,说道,“有什么事情就说吧,别支支吾吾、遮遮掩掩的。你现在说了还好,总好过我日后不知从何听到,惊动肚子里这个小祖宗吧。”
侍女咬牙道,“夫人,小的前两日听到些不好的消息,说是前线情况不太好。”
西昌帝姬心头一紧,问道,“不太好怎么个不太好”
“小的哪里知道呀,只是听某个有些门路的武人这么说的,具体不太清楚。”侍女说完这话,恳求道,“夫人,这些事儿不让乱传的,若是被管事嬷嬷知道了,小的这条命可就没了。”
西昌帝姬随口应道,“知道,不会将你交代出去的。”
她以为前线战事不太好,那也是花渊计划中的局面,因此根本不担心。
谁料花渊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旁人根本无法预测他下一步动作,操作成谜。
当安慛被姜芃姬斩杀祭旗的消息传递回来,西昌帝姬还是懵逼的。
“你说谁死了”
西昌帝姬一手艰难地扶着肚子,另一手抓紧了侍女的手,长长的指甲嵌进对方的皮肉。
侍女疼得表情狰狞,但又不敢大叫惊呼或者甩开西昌帝姬的手,只能咬牙苦撑着。
报信的人顿了下,声音不由得又低几度。
“主公薨了。”
薨了
安慛薨了
尽管西昌帝姬早有心理准备,但乍听这个消息,仍旧有种反应不过来的震撼。
哪怕安慛再不好,他也是西昌帝姬目前最大的依仗。
靠山轰然倒了,她又是敏感多思的孕妇,心境自然与常人不同。
“怎么薨的”
报信的人似乎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但又不得不回答。
毕竟,安慛的死法对于堂堂诸侯而言,实在是过于屈辱了。
他让西昌帝姬屏退左右,这才隐晦地说了真相。
这个标题大概持续不了多久,花渊的结局比他前世好不了多少。
s:中秋节啦,今天要不要番外呢
oshow7
第1693章 1693:花渊的结局(二)
第13章 13:花渊的结局二
可再隐晦,依旧改变不了现实。
西昌帝姬深呼吸,试图平静心情道,“花军师以及其他老臣可有应对之策”
三分之二的南盛都落入敌人手中,留给她以及腹中孩子的领地只剩三分之一外加贫瘠的南蛮族地。此时还要面临敌方重兵压境的局面,这点儿地盘能不能保住还是两说。
如今的局面都是花渊那厮布下的,他总该留了后手吧
西昌帝姬内心忐忑不安。
她牺牲了一切才换来短短数个月的安定,再也不想回到曾经颠沛流离的日子。
作为一国帝姬,她出身金贵,生来就是天潢贵胄,岂能过得连贱民都不如
安慛死了,她唯一能依靠的人就是花渊。
殊不知,外界也乱成了一锅粥,局势之复杂根本不是她这个被困内院的女子能想象的。
花渊这阵子为了铲除异己,暗中还逼死了不少人。
这些人都是后知后觉发现粮草异常,但又找不到元凶,以至于打草惊蛇,上了花渊的死亡名单。众人怕是不知道,花渊最近性情大变,不止是暴躁易怒、鞭死犯错下人那么简单。
少主自尽那一日,花渊的主人格清醒一小段时间,但很快就被分裂出来的“柳羲”压下去。
从那次开始,主人格苏醒的频率提升不少,但存在的时间依旧很短,短到不够主人格自尽。
次人格发现这点,控制不住地开始怀疑自我,导致病情进一步加重。
最后,甚至出现幻听、幻视、幻嗅、幻味以及幻触,严重到分不清现实和幻觉,时而兴奋大笑、时而暴躁易怒、时而沮丧难过、时而焦躁颓靡连他心心念念的霸业也没了奋斗谋划的动力,仿佛内心有一个声音一遍又一遍告诉他,这个世界了无趣味,争霸没什么用
明明是一个人独处,他却能听到乱七八糟的声音。
有女人呼唤他,有男人在他耳边嬉笑怒骂,逝去的少主用奶声欣喜唤他“老师”,午夜梦回也能听到安慛用威严的声音唤他的名字,认识不认识的人在他耳边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
一个恍惚,兴许会看到熟悉的人在路的尽头朝他招手,用冷水洗个手却感觉烈焰焚身
他坚持那盆冷水不是冷水而是一盆炭火、屋内除了他和侍从还有其他闲杂人等、外头不是艳阳天而是暴雨闪电服侍他的侍从却露出惊愕惧怕的神色,仿佛他说了什么可怕的话。
花渊坚持自己是对的,那么反驳他的侍从自然是错的。
一股没来由的愤怒染红了他的眼睛,等他再一次回过神,侍从血肉模糊得躺在地上,没了声息。自己手中正拿着将侍从鞭得皮开肉绽、深可见骨的鞭子,蜿蜒鲜红的血流到他的足下。
脚下的足袜吸饱了侍从的血,每走一步都会留下一双血色脚印。
花渊抗拒这样陌生的自己,他是“柳羲”啊,河间郡“柳羲”,不是脑子不清楚的疯子。
越是如此否认,产生幻觉的次数越发频繁。
有一次处理政务,他突然嗅到烧焦味道,抬眼一看,赤红的火焰将房屋吞没干净。
他高喊“走水了”,急急忙忙逃出火来,闻讯赶来的众人却说没有起火。
此时还是白日,照明的烛火都没有点燃,外头又下着大雨,怎么可能起火呢
花渊一怔,苍白着面色,生硬将这事儿糊弄过去,推说自己梦魇吓到了。
说梦魇还真梦魇了,当天晚上,他梦到一个许久不曾想起的人吕徵。
梦中的他与吕徵正在激烈争吵,重现当年对峙的场景。
吕徵质问他,每一字每一句都掷地有声。
你真以为自己是柳羲你不过是花渊得了失心疯之后,臆想出来的人物。
花渊怒急,恨不得拔刀将吕徵的嘴巴砍碎了。
你若真是柳羲,你不妨回想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
花渊死不承认,尽管过去的记忆很模糊了,但他认为这是自己在陌生人身体苏醒的缘故。
只要他夺回自己的身体、夺回自己的身份,一切都会好转的。
你说你是柳羲,那你可还记得当年琅琊郡求学,我曾与你在望山亭对酌的事那个亭子里,你我都说了什么话你根本回答不出来,因为你不是柳羲你是花渊,南盛宁州人士
不是
花渊咬紧了后槽牙,无声驳斥吕徵的妖言惑语。
你家中有父母兄长,双生胞兄夭折,父母时疫过世产业被叔父婶母夺走养废你你懦弱,娶荡妇为妻,此女私通生下一子一女
对方却不依不饶,他的声音像是无处不在的空气和最恶毒的诅咒,牢牢霸占花渊的耳朵。
你根本不是柳羲你就是个患了失心疯却不知道自己是谁的疯子
“我不是”
花渊大吼着坐直起身,身上穿着的寝衣早被汗水打湿,长发也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