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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你们便继续做白日梦吧,莫要拉着家族一块送死。”
长老道,“不论你信不信,刺杀之事真不是我们的指使的。”
他们有阴谋算计,但也会等待合适的时机,怎么可能无脑乱操作一通
柳珩看他们反应不似作假,一颗心渐渐下沉。
不是这些老家伙指使柳氏安排的棋子,那么会是谁
棋子不可能没有任何指令就去刺杀姜芃姬,又不是嫌自己明太长。
“查、彻底查,务必将柳氏摘个干净。”
柳珩深呼吸,若是不行的话,只能断尾求生了。
与此同时,另几家也懵逼。
因为柳珩派人去查发现柳氏安排的棋子还跟其他几家接触过,尽管那几家都不知道这回事儿,就这么被栽赃陷害了。
究竟是谁陷害柳氏,根本查不清楚。
开玩笑,姜芃姬自导自演这么一出好戏,当然不会留下给人翻盘的bug。
一次性将人玩死,哪里会给人翻身的机会
除了这几家,那些暗中将爪子伸到金鳞书院的家族也怕了。
有人一听到风声就怂了,但也有人抱着“搏一搏,单车变摩托”的心思豪赌。
万一姜芃姬没查到他们身上呢
他们耗费不少精力财力去收买培养暗棋,这么放弃了可惜。
因为这点儿心思,给自己惹来了杀身之祸。
如此又过几天,金鳞书院学生的毕业考核全部结束。
因为姜芃姬遇刺闹得太大,接下来的考试没人敢捣乱,居然让这一届毕业考核顺利完成了。
最终成绩还要过几天才能出来,紧跟着便是毕业典礼。
“你们说,那一天兰亭公会不会出现”
学生们私下议论,他们希望姜芃姬会出现,给他们增加分量,但又害怕出现另一次刺杀。
“难说这几日丸州风声鹤唳的,闹得家里气氛凝重紧张,我都不想回去了。”
姜芃姬一日不出现在公众跟前,他们便一日不知道具体情况。
一直等到成绩放榜那日,事情有了惊天发展。
长生一大早就跑到丰府找丰仪,后者刚吃完早膳在打拳锻炼。
“容礼哥哥,今儿什么日子呢,你还有闲心慢吞吞打拳现在还不去看,等会儿就挤不进去了。”长生一把拉住丰仪的手将人往外拉,絮叨道,“今日放榜啊,容礼哥哥就不好奇”
丰仪倒是佛系,他道,“急什么早知道晚知道,分数都不会变。”
今日放榜,他们过去跟人群人挤人多难受,倒不如等人群散了再去。
长生嗔怒跺脚,“这不是担心容礼哥哥么我想第一时间知道。”
丰仪笑道,“可我也不愿意金尊玉贵的长生费劲儿去挤人群,吃过午膳陪你去看。”
在丰仪的安抚下,长生勉强镇定下来。
二人还未说两句话,孙兰这货急匆匆走来。
“阿兰也是约我去看榜的”
孙兰疾步如飞,气息还没喘匀。
“看什么榜出大事了”
丰仪道,“出什么大事”
孙兰道,“兰亭公苏醒了。”
“这是好事。”
孙兰道,“若只是如此,当然是好事,但兰亭公唉,这会儿都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了”
丰仪二张和尚摸不着头脑。
怎么称呼
自然是兰亭公啊。
很快,丰仪便知道孙兰为何这么说了。
昨夜三更半夜,据传闻重伤昏迷、性命垂危的兰亭公苏醒了。
作为一个身披神话色彩的女人,姜芃姬这次能逢凶化吉也离不开这些。
她昏迷这些日子,姜芃姬在梦中遇见了授业恩师传说中给她神书的神仙这位老神仙告诉她校场刺杀她的刺客究竟是谁派来的,师徒二人交谈数日还是意犹未尽。
最后,老神仙一脸惋惜地对她道,“此时不醒,怕是醒不过来了。”
“师父这是何意”
兰亭公话刚说完,老神仙拂袖带起一阵清风将她卷走。
没多一会儿,她便醒了过来。
一醒来就发现侍女端来的药膏中藏了砒霜
若没有老神仙点醒她,她怕是睡着睡着就醒不来了。
捉拿侍女,严刑拷问,顺藤摸瓜后发现侍女居然是继母古蓁夫人安排的
兰亭公自然不信,派人去查继母,发现对方的确有异心。
自此,兰亭公对梦中的内容半信半疑,又派人循着线索去查,查出的内容跟老神仙说的一模一样。根据情报显示,掺和其中的势力不止柳氏、继母古蓁,还有其他几家。
这些全都有石锤
其他人也就罢了,自己的家族也算计她、继母也要她死。
兰亭公心灰意懒下感慨天地浩大竟无一处容得下她
老神仙再次入梦显灵,说她乃是天赐之子,赐予她“姜”姓,名曰“芃”,谓之芃姬。
听到这个消息,风氏三兄弟面面相觑。
姜芃姬
熊孩子老三的梦居然成真了
3▓▓晚安
二合一
oshow7
第1791章 1791:尘埃落定
第1791章 1791:尘埃落定
搁在咸鱼那个位面,改名换姓只需要带着身份证、户口本以及申请报告之类的文件去户口登记机关申请变更登记就行了。搁在姜芃姬那个位面更简单,登录天脑个人账户申请就ok。
不过,目前所处的时代却没有那么便捷。
不仅仅是流程繁琐,还要面临诸多阻挠乃至于社会舆论的谴责。
人们常常说“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随意改名换姓可以上升到人品问题。
姓名乃是家族父母所赐,私自改足以冠上“忘祖不孝”的大帽子,人们轻易不会更名换姓。
当然,纵观史书更名换姓的人不在少数,但他们都属于特殊情况。
例如逃避灾难、躲避仇家追杀,这种隐姓埋名属于无可奈何;例如上位者赐名赐姓,这种一般发生在社会地位比较低的奴隶身上,赐名赐姓是荣耀而非断根;例如避讳君主,这种情况多以改名为主,极少有改姓的;例如男方入赘到女方家,为女方家延续香火,传宗接代。
除了这些比较常见的例子,还有一些就比较少见了,典型的例子就是被姜芃姬击败的北疆三族。为了加速这些外族百姓的中原化,也为了将他们的文化稀释融合,孙文老爷子在北州北疆这几年,推行了不少针对性政策以利益诱之、以美言惑之、以力量慑之,渐渐有不少北疆三族百姓将自身姓氏中原化,尝到甜头之后,还有越来越多异族百姓这么做。
对于他们来说,姓氏并没有那么重要,改名换姓能让自己过得更好,那就改了呗。
北疆三族百姓这么想的,某些学习中原文化的明眼人瞧了,心痛的同时又无可奈何。
大势所趋,北疆皇庭以及万余贵胄被姜芃姬屠杀干净的时候,北疆就彻底完了。
除非姜芃姬倒台、中原又是多家分立,不然北疆只有被蚕食干净的份。
历数这些改名换姓的情况,姜芃姬又属于哪一种呢
她哪一种都算不上,仅仅因为继母毒杀她、家族图谋她的基业,她就毅然决然选择与柳氏断绝。哪怕赐名赐姓的人是老神仙,天赐之姓名,那也不能改变她在此事上的薄情和决绝。
生父柳佘还在呢,姜芃姬不顾柳佘与柳昭的态度选择改名换姓,有问过他们的意见
“这事我还真没什么意见,早就有这份心理准备了。”
说这话的时候,柳佘穿着青褐色的儒衫,宽大的袖子用襻膊绑好,手上提着一支用来浇花的洒水壶,悠然惬意地站在窗下莳花弄草。院外的篱笆圈着不少名贵花卉,院中花香四溢。
柳昭跟着柳佘身后给他递除虫的夹子,父子俩共度悠闲午后。
“可阿姐这事情闹得太大,听闻这两日总有宗族长辈上门找父亲”
柳昭唇角挂着些浅笑,数年过去,他面上的青涩完全褪去,蜕变成相貌清隽秀气的青年。
“是啊,这两日被他们堵得不敢出门访亲会友了。”
柳佘将趴在花叶上的小虫子夹下来,这些花草他宝贝极了,被虫子啃掉一个小洞都心疼。
柳昭道,“这是病急乱投医了。”
据柳昭所知,柳佘早就不管事情了。
以前没有摊牌的时候,柳佘还能用父亲的身份劝一劝姜芃姬,如今说开了,这两个戏精谁喊谁霸霸还不一定呢。柳昭对里头的内情不是很清楚,但也知道柳佘和姜芃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外界以为的“父慈女孝”。若不是有些场合无可避免,这对塑料花父女大概奔着“生不碰面、死不撞见、紧要场合、撑个场面”去的。柳佘还好,姜芃姬可不想天天喊人父亲。
论真实年纪,大家差不多,凭什么她见面就要矮一辈
所以啊,柳氏这些长辈频繁骚扰柳佘并无卵用。
柳佘笑道,“你阿姐摆出这个架势了,他们能不急急病乱投医也要试一试。”
柳昭抿紧唇,他担忧地问父亲。
“阿姐不会真的将柳氏和继母全都那啥了吧”
柳佘让柳昭给他递来剪刀,仔细将多余的枝叶剪干净,让这些花儿能开得更好。
一边剪一边道,“你若是园丁,看着满院子杂乱丛生的枝叶,你会将这些植株的根都拔了”
“自然不会,长得乱了就修剪好了,为何要连根拔起”话刚说完,柳昭就明白柳佘表达的意思,“父亲的意思阿姐只是想敲打,好比修剪杂乱的枝丫,并无一网打尽的意思”
柳佘直起上身,瞧着这片篱笆圈起来的花儿出神片刻。
“一网打尽她也许有这个念头,但不可能是现在。”柳佘笑道,“一则时机不成熟,二则那些灌木根深叶茂,你阿姐手中只是一把小剪刀,还不能一次性将它们全部剪除了倒不如慢慢修着,若是能将它们修成自己想要的样子,那最好。若是不能,等羽翼渐丰再拔了。”
柳昭听后浑身一寒,再一次明白自己和这两个戏精差了几个段位。
“做事不可急功近利,缓缓图之才是正道,你阿姐深谙此道。外头那些蠢货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你也多学着点,别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柳佘感慨着道,“外人都说你阿姐武艺超群,横扫千军万马,殊不知攻城只是下计,攻心才是上策。空有一身蛮力的人并不可怕,顶天了只是一把能利用的杀人刀,可怕的是你阿姐这种武力强大还擅长诛杀人心的,惹不得。”
柳昭点头,“此次继母与柳氏也是如此”
“岂止是柳氏与你继母,另外那几家也是她诛杀的对象。”
柳昭听了却很迷惑,看得柳佘有些气。
这个儿子本来挺聪明的,偏偏藏拙又扮猪吃老虎,如今真成了猪,脑子让人捉急。
柳佘给他细细分析了一遍,柳昭这才彻底明白姜芃姬布下的整个局。
同时他也明白是继母、柳佘背叛在前还是姜芃姬诛心在前。
柳佘感慨道,“你也是难得能被她放在心上的人,保持本心不动,她不会动你。”
“若移了本心呢”
“那下一个诛心的对象就是你了。”
饶是如此,柳昭还是感觉有点儿胆寒。
“阿姐不会对柳氏以及其他几家斩草除根,那么对继母会如何”
柳佘平静道,“你口中的继母是为父的继室,你阿姐改名换姓也不可能越过为父亲手弑杀继母。多半是闹翻了,让你继母安安分分当柳佘夫人。若她还不肯安分,你阿姐说不定会让为父与她和离,摘了她柳佘夫人的身份。没了继母这层身份,要杀要刮还不简单”
不得不说,柳佘对姜芃姬的判断很精准。
不管外界如何反对、如何嘲讽,姜芃姬还是固执地改了名换了姓。
外人反对再狠也不管用,人家生父柳佘都没有站出来反对女儿的行为,外人又能如何
她宣布这个消息不久,被暂时幽禁的古蓁受不住了,非要亲自见见姜芃姬。
古蓁不是来认错的,她是来狡辩的。
姜芃姬百忙之中抽空去见她,顺便敲打一二,免得古蓁作死踩到她的底线。
看在聂洵和孟恒的面子上,姜芃姬还不想真把古蓁如何了。
“当初说好的,缘何如今又食言而肥”
古蓁被幽禁这几日,除去了绫罗绸缎,鬓发也没了珠钗宝石,瞧着很素净很憔悴。
姜芃姬连眼皮都懒得翻,她道,“食言而肥的人可不是我。”
古蓁气得铁青了脸,“不是你,那是谁将我关在这里我还是你继母,你的亲姨娘”
“你我心知肚明,你什么都不是”姜芃姬冷笑,“我当初允诺你只要你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