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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
赌坊依旧喧嚣热闹,嘶吼的咆哮夹杂着赚钱之后的狂喜,一直折腾到了天明。
清晨,雾珠缀在草叶上。
城门未开,城外已经聚集了不少赶集的百姓,不少人都带着自家田地里收上来的菜蔬。
吱呀一声,城门大开,百姓开始自觉排队,一个一个受检进城。
蹬蹬蹬蹬
清脆的马蹄声自远处传来,排在队未的百姓正细细数着菜篮子里的鸡蛋,这都是他们家大母鸡下的,攒了好些天才凑了这么几斤,就等赶集的时候卖个好价钱,补贴家用。
“让开”
那名百姓听到马蹄声已经让开了,只是对方没想到对方会如此嚣张,根本不停。
“啊”
“救命啊”
“俺的鸡蛋鸡蛋”
“谁踩的俺,撞疼了哎呦”
几匹快马无视排队的百姓,纵马越过,引得人群一阵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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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188:沧州孟氏来人(二)【第七更,战!】
第188章 188:沧州孟氏来人二第七更,战
侥幸躲过的,摔了个大马趴,运气倒霉的直接被马蹄踩踏,当即就有一个中年女子被踩中左胸,一声骨裂之后,胸口硬生生凹了一块下去,口中流出鲜血,一命呜呼。
城门守卫发现队伍骚乱,上前要管,那二三十个骑马带刀的壮汉从腰间掏出一枚令牌。
“孟氏办事,谁敢阻拦,快点放行”
嘿,这牛脾气上来了。
守卫见过嚣张的,但也没见过直接驾马踩死人,还敢大大咧咧报上家门的货。
哪怕是高门士族也是要脸的好么,这么嚣张无礼,要不要脸了。
“拦着,把他们都拦下”守卫首领不爽了,一大早上就出了这种事情,还闹出了好几条人命,要是让凶手就这么走了,一项罪名压下来,他这个小官就保不住了。
“老子就没听说过,河间还有姓孟的,抓起来”
只是,城门守卫还没近前,之前骑马踩踏死人的那位直接一个鞭子将守卫抽瞎了眼。
“吾乃沧州孟郡孟氏,真是不长眼”
孟氏
东庆四高门,号称沧州真正皇帝的那个孟氏
守卫首领脸色变化几番,最后还是憋出了一个笑容。
“哦哦哦,懂了,不知尊驾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一言不合闯城门,踩死百姓,真当河间郡是他们沧州孟郡不成
“废话少说,快放吾等进城,不然耽误了大事,要你们脑袋”
手中鞭子虚打一下,将城门守卫首领逼得倒退一步,他们一行人就这么大大咧咧驾马而去。
城门之上,已经士卒挽弓拉箭,就等一声号令,直接射击。
守卫首领脸色铁青,抬手示意他们别动手。
要真是孟氏的人,若是伤了他们,恐怕会惹来祸端。
不是孟氏的人,踏马也不敢在河间这种地方如此嚣张
不过,还是要派人跟着,谁知道他们是来做什么幺蛾子的
面对倒在血泊中的百姓,听着耳边呻、、吟哀嚎,首领捏紧了拳头,愤恨捶打城墙。
“将这件事情禀报郡守阁下,再将伤患送到医馆,每个人的损失都记录一遍,还有不幸枉死的这些到时候都给郡守送去,一切让他定夺沧州孟氏欺人太甚”
一大早上,城门外已经是一片哀嚎哭声。
再说另一边。
那一行人进城之后直接在街上纵马,所幸此时还未开市,行人并不多,躲闪容易。
“知不知道福来赌坊在哪里”
领头的人纵马在一个明显一夜未睡的路人面前停下高高扬起的马蹄险些就要落到那人身上,将他吓得困意全无,那感觉竟像是在鬼门关溜达了一圈,身后冷汗直冒,汗出如浆。
“俺、俺、俺知、知道”
在那双马蹄子威吓中,吓得一屁股墩儿坐地上,那个行人正是从福来赌坊狂赌一夜的赌徒,此时眼眶还布满了血色,面色青白,唇色全无,眼袋黑重,大老远看上去,走路都是飘的。
“知道知道就好,快些带我们过去,迟了小心挨鞭子。”
领头之人心中一喜,身后跟着的几十个壮汉也是露出轻松之色。
没想到运气这么好,刚进城门抓到一个人,恰好就知道福来赌坊。
想到失踪已久的孟悢,众人不由得脑子都大了。
本来他们就不愿意护送这位去上京避风头,毕竟孟悢那个臭脾气是众所周知的,还是一个小色鬼,被他盯上的,不管是男是女,好不好看,有谁能逃得过那双魔爪
运气好一些的活下来了,运气不好的直接被蹂、、躏致死
想到家主孟湛竟然意属,希望让他成为以后袭宗的宗子,不少家族老人都觉得有些心寒。
遥想孟氏多么辉煌,若是交到孟悢这样的纨绔子弟手中,岂不是要完蛋
他那点儿本事能撑起一个家族
相较之下,那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大郎君反而更加得人心,只可惜人家远在上京求学,一年到头也不会回来一次,跟孟氏下属势力几乎没有联系,甚至连家书都不给修一封。
想想这个,众人也有些理解。
这么一个生了跟没生一样的儿子,哪里有嘴甜讨巧还孝顺的孟悢惹人喜欢
不过,说来也奇怪,为何都是一个母亲生的儿子,二郎君孟悢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而大郎君孟恒知书懂礼,听说在上京还颇有才名,今年准备考评了,估摸着会有个不错的成绩。
收起多余的心思,头领威吓赌徒带路,那个赌徒也没有办法,只能战战兢兢带路。
人家腰间别着的刀可是货真价实的,手上卷着的鞭子还淌着血珠,他可不想找死。
“就是这里”
七拐八拐之后,一行人在一间赌坊面前停下,站在外头还能听到屋内喧嚣嘈杂的声音。
“是、是啊这里就这么一间赌坊叫福来那个,大爷啊,小的现在能走了么”
若是给其他人带个路,运气好能收获一点儿打赏小费,但给这位带路,没丢小命就不错了。
赌徒弯腰哈背,得到那个头领应允之后,忙不迭转身就跑,好似身后追着恶鬼。
“呸,怂蛋”
身后几个骑马的随从笑了笑,嘲讽方才那个赌徒惊恐逗人的表情和动作。
“闭嘴,找到郎君要紧。”
头领低声呵斥了一声,下马掀开布帘,带刀进了赌坊。
浩浩荡荡二三十个人,俱带着刀,身材高大魁梧,气场强大,身上仿佛带着戾气。
他们一进入赌坊大堂,整个空间都变得比逼仄狭隘了。
赌坊小二眼尖看到他们,心中一个咯噔,看对方穿着以及气势,怎么瞧也不像是过来寻乐子的难道是惹上事儿了想到这里,小二背后冷汗直冒,端着勉强的笑容上前迎客。
“少废话,我且问你,你们这里前两天是不是抓了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
小二表情一僵,额头也开始冒汗了。
他含糊道,“客观瞧您说的,我们这里可是正经经营的店,不干那种违法勾当,更加不曾抓过什么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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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189:沧州孟氏来人(三)【第八更,月票1075+】
第189章 189:沧州孟氏来人三第八更,月票1075
“哼,少跟老子耍花招,说你们这里是不是抓了一个相貌极佳,年纪不大的少年”
领头的人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小二那点心思怎么逃得过他的眼睛
当下挥鞭示威,只听耳边啪的一声,那张结结实实的赌桌应声而碎,还来不及躲闪的赌徒被抽了个正着,下一秒,一条吓人的血痕渗透衣裳,吓得所有人都纷纷远离。
地上只剩一桌子被打碎的赌桌残害,以及一个捂着腰肢,鲜血不停从指间渗出的痛嚎赌徒。
“再不老实说实话,等会儿就让你们都尝一尝被鞭子抽打的滋味。我再问一遍,你们这个赌坊,前两天是不是抓了一个相貌极佳,年纪不大的少年说,是不是抓了”
那人手中的鞭子极其粗,约莫有成人两指粗细,黑长鞭体还有不少细细密密的倒钩
鞭尾串着二十几片薄刃
用这种鞭子,一鞭子下去,根本不需要用多少力气就能将人抽得鲜血直流,要是加大了气力,说不定一鞭子都挨不过去,直接一命呜呼见阎王了。
小二距离头领比较近,可以清晰看到鞭子上面倒钩不停滴落的鲜血,顿时吓得胆裂魂飞。
“小、小的”店小二原本还想嘴硬一下,然而等他的眼神和对方对上,一种死亡的错觉侵袭而来,仿佛脖子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掐着,让他说不出之后的字眼儿。
其他赌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也知道赌坊恐怕摊上大事儿了。
想要偷偷摸摸溜走,奈何人家随从将大门给堵上了,一副得不到答案就不放人的架势。
店小二不肯说,其他赌徒可惜命了,自然是张口就来。
“前两日子,的确抓了那么一个小伙子。听人说,那小子长得漂亮极了,美得像是天仙儿一样,皮肤细腻,滋味儿也”赌徒一时最快,还没说完之后的话,已经被身边的人捂住。
整个大堂静悄悄的,众人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肃杀氛围笼罩全场。
那些赌徒都是普通人,身体甚至连普通人还不如,何时面对过这等杀气
顿时吓得两股战战,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浑然不觉得膝盖疼。
他们不知道,其实头领以及那些随从,此时的心情也是极其震惊,惊得忘了该怎么反应。
都是成年男人,开过荤,玩过女人,也许还有人玩过男人,对于那个赌徒口中描述的内容,到底是什么场景才会发生,他们心里清楚得很此时,众人脑海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的确完蛋了呀
孟悢是谁
家主孟湛中意的家族宗子,未来的孟氏掌舵人,如今,竟然在个赌坊被简直难以启齿
头领表情阴沉无比,甚至变得铁青,他已经不敢去想,等会救出孟悢会面临的狂风暴。
店小二此时也是欲哭无泪,他已经意识到,之前抓的那个小子,踏马真的有背景
现在人家找上门要人了,明显还是不好惹的硬茬子,一个小小赌坊如何抵抗得了
小二颤颤巍巍地道,“人、人真的不在这里已经早早放走了”
头领又怎么会相信
他宁愿相信这些人见色起意,将孟悢关在小黑屋这样这样,然后那样那样不和谐。
抬手一挥,带来的二三十随从默契一致地将赌坊各个入口出口全部守住,不让一人逃脱。
“搜”
一声令下,拆迁不,搜人活动开始了。
头领仿佛一根石柱一般,矗立在原地,双手抱胸,刀削斧砍的坚毅脸廓上带着凝重。
店小二欲哭无泪,其他打手接到消息想要提着木棍上来,一个随从直接抽出腰间的刀。
鲜血喷溅,染红了赌桌以及散落一地的碎银和赌具。
众人眼睁睁看着那个打手的手臂被砍断,然后贯穿了胸口,睁着惊骇的眸子,轰然倒地。
出、出人命了
鲜血很快弥漫开来,充斥整个大堂,。
胆子小的赌徒直接捂着嘴呕吐,胆子大的也是脸色煞白煞白,仿佛涂了一层石灰的白墙。
虽然赌坊的打手也是做惯了丧尽天良的事情,但他们还知道怕,只敢把人打成重伤,而不敢把人往死里大,只是他们谁都没想到,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很角色。
人家腰间别着的刀,全都是货真价实的,可以要人命的
等待的时间尤为长久,一个接一个随从过来,脸色带着灰败,全都没有找到人。
“大、大爷我们小店,的确有眼不识泰山,抓了那位小郎君,但是当天夜里,那个小郎君就已经被人救走了呀”店小二战战兢兢,两条瘦腿儿不停打颤。
他不敢说实话,要是说了实话,说那个小郎君是被抓第二天晚上失踪的,无疑是坐实了那个赌徒大嘴巴透露出的事实试想一下那个士族高门能忍受这等羞辱
到时候,他们可就真的完蛋了,所以有些消息是打死都不能承认。
又过了一会儿,随从陆陆续续回来,消息都十分令人失望。
直到最后一个,对方手中捧着两卷书简,书简上面沾着些许灰土。
这两份书简是从一间柴房内搜到的,“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