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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因为这些沟渠的存在,让原本还算宽阔的道路,变的狭窄起来。
“放心吧,妈,没事的!”
虽然前面的路确实很窄,不过拥有舍利元光的刘东能够看清楚前后左右四个车轮所有的情况。因此,就算驾驶技术不算顶尖,但占有先天优势的情况下,刘东也不怕自己把车开沟里。
“呼!”等刘东小心翼翼的开过最狭窄的地方,把车停在门口的时候,心中也松了口气。
“好了,爸妈,小菲,咱们下车吧!”
刘东说完后,一家四口推门走了下来。
“哎呀,你看那车停在刘建庆他们家门口了!”
“是啊,快看!从车上下来的是不是刘老师两口子!”
“可不是咋地!”
“你说刘老师他们家两个孩子,在咱们村那也算不上富户,他们怎么就买上车了?”
“这谁知道呢,估计中什么大奖了吧,前天我还听我家老二说是现在有那个什么彩……彩票,还是什么的,中奖以后,一下子能捞着好几百万呢?”
“是吗?那回去我也买上几张,说不定祖坟上冒烟,还能中个大奖!”……
诸如此类的议论,让刘东他们家门外有变成菜市场的架势,而且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得到消息聚过来,这吵闹的就更厉害了!
“他刘老师,这车是你们家买的?”这时候跟刘东家熟识的,一个五十多岁,肤色黝黑的中年妇女,挤出人群问道。
“呵呵,是刘东买的,今天刚开回来!”刘建庆脸上堆满笑容,言语中带着一丝炫耀道。
虽然之前对于儿子辍学,以及长期不回家,刘建庆还要打要骂,但面对儿子取得的成绩,他心里何尝又不高兴万分,深感与有荣焉呢!
要知道以前,刘东那么好的成绩辍学打工的消息在村里传开后,他可没少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现在终于扬眉吐气了!
“车是刘东的,你家刘东回来了?”中年妇女愣了一下后连忙追问道。
“是啊,霍婶,我今天刚回来,立兵在家吗?我可好几年没见到他了!”说着,刘东走到了车尾。
“立兵当兵去了,也跟你一样两年没回来了!”说到这里,中年妇女脸上流露出浓浓的思念之色!
“当兵?”刘东愣了一下,想到自己小时候,那个身材瘦小的玩伴,刘东还真是很难想象对方居然当兵了!
“他霍婶,还有各位街坊邻居,要不大家到家里坐吧!”宋香梅招呼道。
“不了,刘东这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你们一家四口也团聚了,我们就不进去了!”霍姓中年妇女摇了摇头拒绝了。
“是啊,宋老师,我们就不进去了!”只要懂事而且有点眼色的人,就不会在人家一家四口团聚的时候,去人家家打扰。
所以相互打了声招呼后,大部分人都纷纷退走了,当然在拐角和路口处,仍然站着不少人,朝着刘东家所在的方向指指点点,对身边的人讲述着自己所了解的刘家的故事。
……
刘东家跟大部分山里农民们的家,是大致相像的!院子的外墙,都是用表面凹凸不平,但还算规整的石头,混合着用粘土加少量的石灰粉和小麦秸秆做成的粘结剂垒成的,在这里除了盖房子打地基的时候,其他建筑没有人会用昂贵的水泥。
一般农村的房子院门都会位于整个院子的东南角,刘东家的也一样。
跟在母亲身后,走进院子!首先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座用青砖垒成的影壁,没有其他多余的装饰,只是在中心位置贴着一张倒置的“福”字,可惜经过一年的雨打风吹后,纸张上的朱红色已经全部掉光了,只剩下白惨惨的一张纸还有黑色的字迹,而且还出现了明显破损。
院门正对的西南角是家里的厕所,原本在厕所靠后的地方是猪圈、牛圈之类,不过因为刘东父母都是老师,经常住校不在家,所以家里没养什么家禽和家畜,倒是有颗将近一人怀抱的高大柿子树伫立在那里。
只是大冬天,叶子掉光的它,就像落了毛的公鸡,有些难看!
刘东记得,根据妈妈说法,那是父亲在他出生后种下的,希望他将来能够像这颗柿子树一样茁壮的成长。
现在看来父亲的想法实现了,他跟它已经同样的健壮,而且高大,可以为这个家撑起一片晴朗的天空!
在柿子树和影壁之间,还有着一颗成人环抱的梧桐树,高大的身材上,因为季节和气温的关系,叶子已经完全掉光了。
“种下梧桐树引得凤凰来”,这棵树是父亲为妹妹种下的!
除了这两棵树之外,在南墙边,还种着月季、冬青、无花果和兰花等北方常见的花卉,可惜除了冬青之外,都已经凋零了!
绕过影壁,一条一米二宽的青石板路直通堂屋,青石板路的左手边,与影壁相连的则是一间宽四米,长八米的偏房,偏房分成了两间,一间是厨房,另一件放一些杂物。
至于偏房和堂屋之间,还有大约八平米的间隙,这里靠墙角的地方种着一些仍然青绿竹子,不是太多,也就二十根左右,长势不错,但并没有挡住窗户,看得出来父母应该经常修剪它们!
堂屋门口左侧距离厢房门口还有六米的距离,在这里是一个扎起来的葡萄架,当然冬天寒冷之下,除了枝干之外,便在没有其他了。
厢房前边,也就是整个院子的西墙位置,母亲在这里开辟出了一块只有十五平的菜地,夏秋的时候,自己种点菜吃。
这就是刘东的家,整个面积大约一百八十平左右,在农家宅院中不算大,但父亲和母亲一直收拾的非常干净。
另外,因为家里没有口粮田,所以没有土地需要种。因此,并没有大量的农具和粮食堆放。反而因为父母是老师的关系,打理的带着一丝清雅。
这一切,都是刘东所熟悉的,他离家三年多,院子里的布置并没有丁点的变化。无论他眼睛看到哪里,都有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而这所有的一切加在一起,也正是他盼望了三年的家。一个再富贵也不会忘却的地方!
……
第470章 心中难解的迷惑
……“小东,快进来吧!那么冷,别在外面站着了!”宋香梅招呼着儿子。
“知道了,妈?”
点了点头后,刘东跨过堂屋正门的二层台,推开已经褪色的木门走进屋里的时候,首先是一个熟悉的三十平平米大小的客厅。
客厅的正中央有一副中堂,那是父亲的手笔。中堂前边是一张橘红色的八仙桌,两边各有两把椅子。
旁边还竖立着一张可折叠的餐桌和几把板凳,左手墙角,还有一架缝纫机,除了这些便再没有其他家具了。
像沙发、茶几、电视、风扇等等这些城市人家客厅的标配,刘东家里一样也没有。仅有的一件大部头收音机,也早就接收不到任何信号。
在客厅相邻的位置,还有四扇房门,左手第一间是父母的卧室,紧挨着的是杂物间,放置一些面粉,蒸好的馒头,还有刘东兄妹二人上学所用完的书籍等等之类。
右侧的两个房间,第一间则全家最大也是最重要的书房,相邻的是妹妹刘菲的闺房,刘东的房间在厢房!
“爸妈,你们没生炉子?”进门后感受着屋内屋外一样的温度,刘东心疼道。
要知道现在已经十二月中旬了,再有几天就是冬至,外面的气温已经到了零下三四度,甚至到了一月份的时候,气温还会下降到零下十度以下,对于北方山东来说,这个气温已经非常寒冷了!
而且,爸妈可不像自己练过功夫,再加上年纪大了,对于寒冷的抵抗力远没有自己那么强。
听完刘东的话,刘妈妈笑了笑,“你和菲菲都不在家,我跟你爸一半的时间都住在学校,家里生炉子不是浪费吗?”
“是啊,再说这天气也不算多冷,还用不着生炉子!”刘建庆附和道。
不过,再多的解释,其实也只是因为他们宁愿自己受苦,也要把钱剩下来,留给刘东和刘菲。
这样的事,刘东从小到大经历过无数次,可以前尽管知道父母劳累,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深刻的体会到父母内心中对自己那份无私的爱!
“咝!”深吸了口气,刘东用力的把已经到眼角的泪水憋了回去。
“爸妈,你们先做,我去把车上的东西拿进来!”
“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妈!我自己一个人能行的!”刘东连忙拦住母亲,自己一个人走了出去,他不想让父母看到自己流泪!
看着儿子比自己还要高大健壮的背影,刘建庆欣慰的点了点头,“儿子长大了,也比以前懂事多了!”
“这些年,他一个人在外面肯定吃了很多苦!”宋香梅捂着嘴巴,语气有些哽咽地说道。
“哎呀,你哭什么!儿子现在不是挺好的吗?再说他是男孩子,不让他吃点苦,受点罪,怎么可能成才!”
可惜,刘爸爸原本安慰的话,却起到了反效果,宋香梅狠狠的剜了丈夫一眼后,没好气道:“我自己的儿子,我心疼!”
“行行,你的儿子,我不跟你争!”每次两人吵架,几乎都是刘爸爸主动退让。
……
“小东,你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回来,咱们哪吃得了这么多?”看着几乎摆满了小半个屋子的鸡鸭鱼肉,还有各种见过,没见过的蔬菜、水果,宋香梅一脸心疼道。
这得花多少冤枉钱啊!
但刘东还在一趟趟的往家里拿!
“妈,吃不了没事,这么冷的天,往外面一放,又坏不了,慢慢吃就是了!”刘东说完后,把手里抱的一大堆箱子放到中间的八仙桌上,把最上面的一个打开,从里面拿出一身黑色的西服,“爸,这身衣服是我买给你的,您穿上看看合不合适!”
“别给你爸买这么好的衣服,他又穿不上!”宋香梅笑道。
“谁说的,以前没结婚的时候,你没见我穿过啊?”
“那是以前,以前你年轻,现在你都五十三了,上课的时候能穿这么好的衣服吗?”
“好了,妈!不就是一身衣服吗?我爸想什么时候穿就什么时候穿!……来爸,我给你穿上!”说着,刘东把父亲的棉衣脱下来,帮着他穿了上去。
“哇,爸爸真帅!”刘菲在旁边拍这手笑道。
“是吗?”对于女儿的称赞,刘爸爸显然也非常高兴。
“还挺合身的,不过就是这脚上的鞋差了点!”刘妈妈笑道。
“等等啊!”说着,刘东又从桌上拿起一个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双黑色圆头皮鞋,“爸,给您买的鞋!……噢,对了,还有这个!”
说着,刘东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只巴掌大小的盒子,掀开盒盖后,一款简约大气的男士手表出现了!
“百达翡丽?”从刘东手中把手表拿过来看了一眼后,刘建兴脱口而出道。
“爸,你认识?”刘东惊讶道,原本他还以为父亲这个从来没走出青州的人,认不出这块世界名表呢!
“认识!”
看着手表后盖上熟悉的商标,刘建庆脸上流露出追忆之色,那个严肃而又慈爱的身影,一如今天的他和儿子。
“爸?”注意到父亲的表情变化,刘东轻声道。
其实,从小到大,对于自己家里的一些事,刘东一直心存疑惑。比如:他们家在北星落村,朱良镇,甚至整个青州市都没有一个亲戚,而且每次刘东提到爷爷奶奶,都会迎来父亲的雷霆大怒,甚至好几次出手打过他。而发怒之后,父亲总是一个人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晚上,甚至一整天都不出来。而母亲总是默默的流泪,却什么也不说。
慢慢的,经历的次数多了,爷爷奶奶,甚至叔伯都是家里一个禁忌的话题。
当然除了爷爷奶奶之外,刘东也问过姥姥姥爷,不过每次问母亲都是摇头,神色复杂,却从不说一句话。
问过太多次后,刘东也不敢再问了!
虽然,每次过年他都非常羡慕别的同龄人,都可以收到压岁钱,甚至走亲戚的时候,可以吃到丰盛的饭菜,但他们家却从来没有过。在刘东记事起的十几个春节当中,从初一到初七,家里都是冷冷清清的。
直到现在,关于亲戚,仍然是刘东非常感兴趣的话题,但是现在他大了,也懂事了,这种让父母伤心的问题,他不可能再提。
而且经过这几年自己的分析,刘东也得出一个结论,父母并不是土生土长的青州人,他们是从其他地方迁到这里的,因为很少会有乡镇中学老师,像父母这样博学多才。
比如自己的父亲,就懂得书法、国画和围棋,而且精通古琴和萧笛,而且每一项都非常非常出色,除了接受过专业的教育之外,显然不可能是自学能够达到的水平!
另外,母亲也跟父亲一样,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