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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洛凡的助理，也就是洛明轩，一天来病房三次，实时了解司景灏的身体情况。转眼两天过去，很快就到了手术前一天，也就是星期天早上。
他们才用过早餐，洛明轩就拿着一份手术通知书，还有手术室安排好的房间以及手术时间，来到司景灏的病房。
===第143节
两天下来，司景灏两人对他自由进出病房，已经习惯。
因为熟悉的原因，很多话说起来更好开口，这正是洛凡在知道，他跟司悦相熟后，让他全权负责司景灏的原因。
他进门简单问过后，就开始叮医嘱。
叮嘱完就安排司景灏去抽血（用于交叉配血和备血），抗生素皮试，剃头，测量身高、体重等。下午的时候，他又亲自来了一趟病房，了解司景灏的情况，为第二天的麻醉做准备。
确定情况都正常，洛明轩返回洛凡办公室，最后一遍跟他确定明天的手术方式，还有需要准备的仪器。
脑科手术时间比较长，又是全身麻醉，所以术前需要把肚子里的大便排干净。所以晚十点，洛明轩又出现在病房，安排灌肠事宜。灌肠后，为了防止麻醉时呕吐误吸导致肺炎，到手术前都要禁食禁水。
一番折腾下来，司景灏也累了，司悦便让他休息。
而她则把洛明轩叫到病房外的客厅，问关于明天手术后的情况，“石头哥哥，你老实告诉我，这手术的风险有多大？”
要把好好的脑袋打开，想想就觉得可怕，要不是担心子弹留在颅腔内，可能对日后产生影响，司悦真心不希望做这手术。
家属有知情权，更何况在司悦面前，洛明轩一点不想说假话，所以他把可能的情况都说了，“脑科手术的风险非常大，并发症非常多，哪怕我们做的准备再充分，当中不可控的因素也很多。你现在问我风险多大，我还真不好跟你说。”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我师傅近十年来都没有手术失败的情况，我想这次肯定也没问题，你不要想太多。”
这个情况司悦早就知道，但她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心，“你说的并发症，都有哪些？”
“失忆、失明、视野缺损、失语、偏瘫、偏身感觉障碍、性格大变、智商降低、精神障碍、植物生存、呼吸心跳停、死亡……脑部神经太复杂，子弹射入里面极有可能危害到里面的部分神经，从而导致这些不可控的并发症。”
想到司景灏说的，他没有老爷子和李娴静的任何记忆，那岂不意味着他的记忆神经有损伤？！
她不敢想象，万一手术完，失去了全部记忆，往后该怎么办？！
“这些就是明天术前谈话内容吧？”她已经很清楚开颅手术的流程，知道上手术台前，还有一次告知术后可能出现的情况，见洛明轩点头，她如此说道，“这些话明天就不用特意再跟他说一遍。”
“他有权力知道这些后果。”
“我全权代表他，所以这些话不用重复给他听。”知道了也是徒增担忧而已，她一个人承受就好，没必要两人一起。
无论那天一起吃饭，她毫无保留的维护，还是这些天在医院，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又或者此刻她把所有压力，往那瘦些的肩膀上扛，都让洛明轩深深的羡慕，甚至可以说是嫉妒。
他有时会想，如果当年司悦没进司家，那现在她关心的人会不会是他？！
当然这种假设没半点意义，但他就是忍不住这样想。
他终究是意难平，所以问了这么一句，“为他承担这么多，真的值得吗？”
“值得。”司悦回答得毫不犹豫，“这些年为了能有足够的力量跟司家较量，他是如何拼命的，只有我知道。一个原先不学无术的二世祖，为了能给我撑起一片天空，做到现在这一步，值得我做比现在更多。”
外界几乎所有力量都是阻挠他们一起的，他们两必须拧成一股绳，才勉强能够那些反对的声音抗衡。
“虽然不是每个人的爱情都一样，但真的爱上的人，都有同理的心情。等哪天你爱上了，就会明白我们现在的做法。”
我早在十五年前就爱上了，可惜我爱的人，心里只有别人，洛明轩默默地想着。
都说爱一个人，是成全她的幸福，可看着她一心为其他男人，心里真他妈难受。
要不是顾忌到自己的身份，可能给她带来麻烦，洛明轩或者不会像现在这样，不争就直接退出。
哎！虽然不断告诫自己要放下，可对上的时候，心里总忍不住难受。
算了，还是眼不见为静，“既然你这样说，那就听你的。术后还需要你寸步不离的照顾，晚上早点休息。”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司悦也没心情继续跟洛明轩下去，便顺着洛明轩的话跟他道了晚安，然后洗嗽了一番，就爬到司景灏的身边，依偎着他睡。
大概是听进了洛明轩的话，上床后没多久，她就睡着了。
床上的人，原本闭着的眼睛，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后，睁开了眼，眼底一片清明，不见半点睡意。
又等了半个小时，确定怀里的小人儿，彻底睡死过去，司景灏慢慢将人放到床上，悄悄起身拿了手机到外面打电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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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术前闹脾气（二更）
术前谈话有昨晚司悦的特意交代，一大早洛明轩便略过这件事。但却拿了一堆需要签署的文件，当中有手术同意书、输血同意书、委托书、治疗方案选择书、特殊材料使用同意书、麻醉知情同意书等等。
这些同意书需要病人本身，还有家属同时签字，司悦一份份看得很仔细，有不明白的地方当场问了洛明轩，确定同意书没问题，才签下自己的大名，然后司景灏才在她的名字后签上他的大名。
前面几份都签地很顺利，到最后一份麻醉知情同意书时，司景灏却不干了，“我不同意全身麻醉。”
他是个军人，需要时刻保持警惕，让他全身麻醉，跟个死人躺在那里，他没办法接受。
他拒绝得干脆，洛明轩同样干脆否定他的拒绝，“这个必须同意，否则手术不能进行。”开颅手术本身风险就大，没全身麻醉万一中途因为术者动弹导致手术出现偏差，可能造成的后果完全无法估量，无论从哪个角度出发，他都不会同意这个要求，“开颅手术全身麻醉，是国际通用惯例，没得商量。”
“别把我当文盲，没见识。”这些天他没少看这方面的新闻报道，知道国际上早就有一种叫清醒开颅术，能让人在手术过程中保持清醒，“清醒开颅术已经有十来年的历史，以你师父的声望，想来这项手术对他来说并不难才对。”
“这事你要做不了主，让他亲自来跟我说。”
“你的事情由我全权负责，别闹。”
“我是认真的，没跟你闹。”
“没闹就干脆把这份麻醉知情书签了。”
===第144节
“让我跟个死人一样躺在手术台上，任你们宰割，不可能。”
“大家都是这样，为什么你就不可能？”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随便你们怎么样，但我肩膀上还有我最心爱的女人，我不允许自己出现任何意外。全身麻醉，里面没一个我信任的人，鬼知道中间会不会出什么事？”
好吧这个理由勉强够听，洛明轩服了，“我舍不得我的开心妹妹难过，会保证没人敢在手术过程中动手脚。”
司景灏丝毫不为所动，“就你那心思，鬼知道你会不会巴不得我死，然后取而代之，顶替我照顾她？！”
洛明轩赏了他一个大白眼，直接把这件事交给司悦，“这件事交给你搞定，我先去手术室，十分钟后过来。”
洛明轩走后，司悦好言劝道，“局部麻醉会增加风险，所以咱们把这个签了，好不？”
司景灏说的清醒开颅术，她也看过，但那情况不一样，不能混为一谈。
“里面一个让我完全信任的人都没有，我不可能这样把自己交给他们。”
“石头哥哥还是可以相信的。”
“哼！他对你的心思，就差写在脸上了，鬼知道他会不会，巴不得我早点死，他才趁机取代我。”虽然这次洛明轩没明显追求司悦，但他那双永远黏在司悦身上的眼睛，傻子都看得出来他的心思。
听到这含着浓浓酸味的话，司悦哭笑不得，“我脸上都贴着司景灏专属了，傻子才会对我动心思。”
洛明轩对她还有感觉，她能感觉到，但司悦能感觉出来，他正在慢慢收拾这份感情。
她知道司景灏也感觉到这一点了，可这男人非要在这种时候说这话，真是让人生气。
实在气不过，司悦干脆按着他的思路来，“你要不好好的出来，我就真如你所说的，投入他怀抱，跟他做你最喜欢跟我做的事。”
“你敢！”明知道这丫头，这是在激他，可司景灏还是很气，“你最好记清楚，这辈子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敢跟其他男人乱来，我灭了他。”
“所以你就给我好好的。”
“咱们说好了要幸福给那些不看好我们的人看，我当然得好好的，所以咱们局部麻醉，我能忍得住，真的。那块臭石头听你的话，你帮我跟他说说。”
司悦摇头，“这件事关系到你的安危，听医生的没错。”
求的不行，司景灏干脆耍赖皮，“开心妹妹不爱我啦。”
司悦满头黑线，“别以为撒娇我就会心软，告诉你这件事，你就是坐地板哭也没得商量。”
去而复返的洛明轩刚好听到这句话，脑门上一排竖线滑下，“二十几岁的男人了，还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开心妹妹你确定你这不是在养孩子？”
“她愿意把我当孩子养，你有意见啊？”
“我有意见有个卵用？”洛明轩感觉跟这两人在一起，狗粮被塞得不要不要的，简直再没更讨厌的了，“麻醉同意书签好了吗？签好了，就跟我去手术室。”
“不同意局部麻醉，今天的手术我就不做。”
再好的脾气，碰到这种胡搅蛮缠的人，也会恼火，“他妈的，大家伙儿现在都在等着你，你敢再说这样的话，老子按死你。”
“好啊！有种你就来按啊？”
见这两男人有打起来的苗头，司悦头疼地开口，“好了，一人少说一句。”
“你不想全身麻醉，是担心手术室里没信任的人，对吧？”见司景灏点头，“那如果我跟你一起进手术室，你是不是就会签这份同意书？”
“不要你进去。”脑袋开瓢的样子，不用想也很可怕，他可不希望自家小丫头看到。
司悦忍不住翻白眼，“拜托！我连解剖尸体都看过，脑袋开个瓢，对我来说压根小case。”
她本身是个外科医生，这种血淋淋的手术，她可没少见。
要不是这不是她所在的医院，她甚至可以申请一起上手术台。
“可那样子很丑，我不想你看见。”
洛明轩不想再听这两人废话，直接一锤定音，“就算开心妹妹说的来，赶紧把同意书签一下，我师父他们在那边等着。”
有司悦跟着一起进去，司景灏的确不再纠结麻醉的事，尽管还是不大愿意，但总算把同意书签了。然后，三人就一起前往手术室。
第159章 我的眼睛现在什么都看不到3更
术前准备都做好了，所以司景灏三人一进入手术室，司景灏就被叫上手术台，开始进行麻醉。司悦经历的手术也不少，但开颅手术却是第一次经历，她作为一名旁观者，被要求坐在远处看。
司悦也知道手术室里，不是相关手术人员，靠近手术台，可能给手术过程造成意外，乖宝宝一样地坐在指定的位置上。
麻醉过后，就看到有人在司景灏的脑袋上画线，准确标识出手术位置，接着是上头架，然后手术区域消毒和铺单，接下来手术就正式开始，直到脑袋里的子弹顺利被取出来，放到盘子里叮的一声，她才眨了眨好几个小时没有动的眼睛。
眼睛的疲劳稍微缓解后，她又认真地看缝合，整台手术下来八个多小时，除了取出子弹眨了眼，她全程下来眼睛都没离开过手术前台。
直到缝合完，主治医生说情况都ok，她才伸手抹了额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的冷汗，因为躺在手术台上的男人，是她最重要的人，哪怕没亲自参与手术过程，单就这样看，整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