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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父母将婴幼儿遗弃路边后躲到附近角落观察,直至孩子被人抱走才离去;或者发现无人注意,又将孩子带到银行或者办事大厅内遗弃,虽属二次遗弃,但其变更遗弃地点,是希望幼儿能够得到他人关注、救助,关心幼儿性命安全,采取措施减少伤害。对于这样的行为,应当定性为遗弃。
这个案子让我想起了多年前办过的一个故意杀人案……”说到此处,孟广达停住了,摸出一根烟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眼神复杂起来。
第1022章 这种误会挺好!
“当年,我曾办过一个案子,被害人是个三岁多的盲童,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他父亲将他带到河边后偷偷跑开了,导致盲童在摸索中掉入河内淹死,而在他坠河之时,他父亲就站在不远处的岸边看着……
被告人告诉我,当时他看到孩子在河水中挣扎,听到孩子喊‘爸爸,救命!’,心碎的跟玻璃渣子似的。
他把嘴唇咬掉了一块肉,眼泪流成了河,但是他仍然没有动,他已经借了所有能借的钱,实在没办法了。”孟广达深吸一口香烟,然后用力将香烟撵灭在玻璃烟灰缸内,整理了下情绪。
“从法律上讲,他主观上应当预见到盲童有掉入河中淹死的可能性,但其却不管不顾,可以认定其主观上有放任甚至追求盲童死亡的故意,那个案子最后法院就是以故意杀人罪判的。
综上,区分遗弃罪与以遗弃方式的故意杀人罪的关键点在于:被告人实施遗弃行为时,是否考虑并给予了被害人获得救助的机会。如果是,则可以遗弃罪定罪;否则,应当以故意杀人罪来定罪。
本案中,被告人池云发、祁仁霞获悉自己刚出生不久的女儿身患重病,不仅不予救治,反而狠心抛弃,先是遗弃在医院附近的田地里,因担心过路行人发现并施救,又将女儿带至山林中予以遗弃。由此可见,二被告人不愿意让女儿获救、希望女儿死亡的主观故意十分明显。
因此,我认为本案应以故意杀人罪定性。由于二被告人的女儿被群众及时发现救回,二被告人系故意杀人未遂,可以比照既遂犯从轻或者减轻处罚。
如果归案后,二被告人认罪态度好,具有悔罪表现,法院是可以对二被告人依法减轻处罚的。”孟广达说的很细致。
耿震边听边记,其他团队的律师可不会把案子分析的这么透彻,总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即便讨论案情也只会轻描淡写的说几句,没人愿意浪费这么多时间和脑细胞讨论别人的案子。
之所以孟广达会这样做是因为之前方轶就是这么做的,周五例会讨论案子时也是这么要求的,后来时间一长团队里的律师自然有样学样,慢慢律师们就形成了习惯。
团队里的这种习惯对于年轻律师的成长非常有好处,所以方轶团队的律师专业能力才会那么强。这都是在潜移默化中形成的。
“嗯,我明白了。谢谢孟律师。”耿震回味着孟广达刚才的解释。
“如果不嫌弃,就叫达哥吧,大家都这么叫我,都是一个团队的,叫孟律师显得生分。”孟广达微笑道。
……
周三时,方轶正忙着看所里新发的文件,宋辉一脸微笑的走了进来。
“方律师,上次咱们讨论的那个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的案子,最高院那边有结果了。”宋辉晃了晃手中的EMS快件。
“哦?!怎么判的?”方轶好奇的看向他,想验证下团队讨论的结果是否正确。
“最高院采纳了咱们的辩护意见,鉴于被告人巩达系为自杀而实施犯罪行为,主观上属间接故意,根据案件的具体情况,最高院认为对巩达可不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最后,最高院裁定不核准并撤销省高院维持第一审以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判处被告人巩达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的刑事裁定,发回省高院重新审判。”说着,宋辉将裁定书递给了方轶。
他没说最高院采纳了“他”的辩护意见,而是说采纳了“咱们”的辩护意见,是因为这个案子是团队集体讨论并制定的辩护意见,不是他老宋一个人的功劳,由此也可以看出老宋很忠厚。
“嗯,你把裁定书拿给大家看看,特别是让新来的律师都看看,让大家都高兴下。”方轶这么做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让新来的律师对团队增加信心,信任团队,同时也为团队骄傲。
“好嘞,我已经给被告人家属打过电话了,他们同意继续委托咱们办这案子。”宋辉很兴奋。他不是因为赚到了律师费而兴奋,是因为绝处逢生而高兴。
“嗯,这案子发回重审,基本上被告人死不了了,但是法院不会轻判,估计有可能判死缓。”方轶想了想道。
“下午当事人来所里签委托,我会跟他们说清楚。”宋辉回道。
果然不出方轶所料,一个月后,省高院经重新审理,以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判处被告人巩达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至此,折腾了一年多的案子终于结了。
因为这个案子在网上有一定的热度,判决出来后,宋辉的名字也进入了公众的视野,有好事的网友开始挖宋辉的老底儿,大家又看到了方轶团队的影子。大众突然有种感觉,好像本省的重大刑事案件都被方轶团队承包了!
盛德律师事务所肯定不会站出来说明,方轶团队也不会出面解释,走自己的路,让大家去说吧,反正对自己又没有坏处,这种误会挺好!
……
傍晚,烤肉店外,大宝穿着一件新买的羽绒服,移动着煤气罐一般的身子,快步向烤肉店的大门走去。
就在他要进门之时,手机响了。
“三哥,有事?”大宝站在烤肉店门外,举着手机问道。
“大宝,我记得你跟我好过,有个哥们在盛德律师事务所当律师,叫宇文东,是真的吗?”手机中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
“对呀,这还能有假。我跟盛德律师事务所的方轶团队有合作,我兄弟宇文东就在那当律师。
三哥,是不是要给兄弟我介绍案子?“大宝语气中透着豪迈。
“你帮我把你兄弟约过来,我有急事要咨询他,一定要快。”对方语气比较急。
“啥事这么急?三哥,不是兄弟不仗义,这大晚上的……,咨询律师是要付费的。”大宝很有做商人的潜质。
“多少钱?”对方不耐烦的问道。
第1023章 三哥
“我兄弟宇文东,每小时五百元;他师父孟广达律师,一个小时二千元;他们团队的老大方轶律师,一个小时五千元。孟律师和方律师需要提前预约。”大宝一脸奸商的模样,报价道。
“咋差这么多?”对方有些惊讶。
“瞧您说的,方律师是知名的大律师,你上网看看,他在省内刑事律师的排行榜上可是排名第四的存在,费用自然要高。
现在孟广达律师也是排名前十五的律师,费用自然不能低;我兄弟宇文东律师名气不如前两位,费用自然要低了。您要是想见其他律师,也可以,不过要提前预约,比较麻烦。
三哥,您放心,兄弟我开出来的价格绝对公平,童叟无欺。”大宝唾沫横飞,一听有业务,吃烤肉的兴趣都没了。
其实孟广达和方轶的咨询费没有那么高,按小时收费是真的,但绝对没有大宝说的那么邪乎。
大宝之所以这么说是想让对方从性价比的角度考虑,选择宇文东。没办法宇文东现在没有什么名气,又比较年轻,只能用这种办法,吸引一些小客户。真遇到大客户大宝肯定要首推孟广达和方轶。
“行啦,你别叨逼了,现在哪个律师能过来?钱不是问题。”对方显得很烦躁。
“宇文东,现在能过去的只能是他。主要是您要的太急……”大宝还想解释两句,却被对方无情的打断了。
“别废话了,就他吧。你带他过来。”对方说完就要挂手机。
“三哥,我们去哪找您?”大宝急忙问道。
“来我新开的棋牌室吧。我发位置给你。”对方说完便挂断了。
最近宇文东心情不错,行政人员告诉他,很快律师证就要下来了。宇文东提着公文包,刚进家门准备吃饭,就接到了大宝的电话。
“大宝,啥事?是不是又有案子了?”宇文东笑呵呵问道。
“你是能掐还是会算啊?咋这么准啊!”手机中大宝的声音显得有些惊讶。
“不会吧,我说对了?!”宇文东比他还惊讶,没想到大晚上的居然还有案子。
“你准备下,我一会儿开车过去接你。晚上有个急活。”大宝废话不多,直奔主题。
“好嘞,见面聊。”宇文东听大宝语气不像是开玩笑,急忙跟母亲打过招呼,回屋换衣服。
二十分钟后,宇文东上了一辆白色捷达。
“大宝干的不错啊,都买车了?”宇文东羡慕道。
“我哪买的起车啊,借哥们的。”大宝解释道。
“今天晚上什么情况啊?你透露下呗,我做做准备。”宇文东问道。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对方只是说让我找律师过去,比较急,钱不是问题,其他的什么都没说。”大宝说道。
“咱们去哪?”宇文东问道。
“不远,你就跟我走吧。”大宝回道。
三十多分钟后,大宝把车停在了一个小区外的商铺门前。
“棋牌室?!大宝,你这人际关系很广啊!”宇文东笑道。
“我给你说,别瞧不起棋牌室,这里面消息很灵通的,我好几个案子都是从棋牌室开发的。这家棋牌室的老板姓李,大家都叫他三哥,他有二家棋牌室,这家棋牌室是他新开的。就是他约咱们过来的。”大宝一本正经的低声道。
二人走进稀里哗啦响成一片的棋牌室,大厅里摆着四张麻将桌,坐满了人,大部分都是中年人,男女都有,排风扇开着,但吸烟的人太多,屋子里的味道不是太好。
暖气很给力,屋里暖融融的,让人感觉有些燥热,众人撸胳膊挽袖子,嘴里叼着烟卷,眼珠子盯着桌上的麻将牌那叫一个认真,很有大干一场的气势。里面的单间关着门,不知道是否有人。
“三哥!”大宝站在门口放眼望去,终于在最里面的麻将桌旁看到了正在观战的三哥。
“大宝来了,咱们进去聊。”三哥听到大宝的声音后,冲他挥了挥手,向着里面的单间走去。
走在后面的宇文东打量着前面的三哥,只见他四十多岁的样子,身材高大,大秃头,长得一副凶相,穿着唐装,脚下踩着布鞋,右手拖着两个大钢球,锃明刷亮,有节奏的在他手里撞来撞去,发出当当的声音。
三人进了单间后,三哥关上了房门。
“三哥,我给您介绍下,这位就是我跟您提过的盛德律师事务所的宇文东律师。
宇文,这位就是三哥,三哥可是本地的名人。”大宝给双方介绍道。
“啥名人啊!就是个人名。年轻的时候不知道天高地厚,惹了不少祸,现如今岁数大了,都看开了,开棋牌室凑合糊口。”三哥坐下后,摆弄着桌上的茶具,给大宝和宇文东各倒了一杯茶。
宇文东看得出来,三哥以前一定是混社会的,这做派透着一股江湖气。
“这次急着让您过来,主要是为我一个兄弟的事。他下午的时候被警察抓了,他媳妇跑我这儿来哭了半天,刚走。”三哥拿出一盒华子,抽出两根给了宇文东和大宝。
“您兄弟是因为什么被抓的?”宇文东接过香烟后,问道。
“他给人家当皮条客,收了钱,结果p客正办事呢,被警察堵屋里了,抓了现行。P客把他给招出来了。”三哥点燃香烟说道。
“他干了几次这种事?”宇文东拿出打火机点燃香烟后,问道。
“我也不知道。您等下哈,我给他媳妇打电话,让她过来一趟,他家就住在后面的小区,五六分钟的事。”三哥说着拿出了手机。
十多分钟后,一位头发略显散乱,长相有些姿色的三十多岁女人,走了进来。
“何艳,这位是宇文律师,你把胡淮的事,给他说下吧。”三哥见女人进门,说道。
“谢啦,三哥。”何艳说完,一脸焦急的看向宇文东:“宇文律师,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家老胡认识个做服装生意的老板,姓高。
这个姓高的经常来这边,一来二去两人就熟悉了。高老板比较色,让我们家老胡给他找小姐。
我们家老胡是个实诚人,就给他找了,据我所知我们家老胡前后给他找了四次。结果谁知道第四次被警察抓了现行。结果把我们家老胡给牵连进去了。”
第1024章 五年是一道坎
“你们家老胡是做什么工作的?”宇文东感觉对方似乎隐瞒了什么,但是又不好深问背后的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