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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着片场转了一圈，杜克回头对杰拉德·巴特勒继续说道：“埃米尔·马塔萨利努因为家庭的原因，造成思想偏激，而且由于被精神病人殴打，患有癫痫，但他的癫痫是可以控制的，在日常生活中，他不是暴躁不安的人，作为两人组的主心骨，他平时还是相对冷静的。”
“你刚才的表演。”杜克竖起一根手指，“狠厉过重，这只是一个日常生活镜头，埃米尔·马塔萨利努的身边只有拉里·菲利普斯，你们是多年合作的抢劫伙伴，有着足够的信任，甚至是特殊的友谊。”
杰拉德·巴特勒想了一下，恳请道：“能给我五分钟吗？”
“可以。”
杜克点了点头，回到了导演监视器后面，杰拉德·巴特勒在片场中按照设定的走位，来回走了几次，凝神想了一会，又把杰森·斯坦森找了过来，两人凑在一起商量起了角色，以及过会的对手戏。
五分钟很快就快去，见杰拉德·巴特勒向这边招手，杜克让一名助理导演通知各部门做准备，拍摄正式开始。
“《碰撞》，第一场，第一幕。”
助理导演把场记牌放在了摄影机镜头前，“现在开始！”
如同过去几部影片的拍摄一样，约翰·施瓦兹曼亲自掌镜，杜克坐在导演监视器后面，观看拍摄下来的画面。
灯光师调控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躺在沙发上的杰拉德·巴特勒突然惊醒，只是脸上挂着掩映不住的惊慌和凶横，似乎在睡梦中，又回到了那个他不愿想起的家庭，又一次被精神病人殴打……
他的动作惊醒了躺在单人沙发上的杰森·斯坦森，这个家伙一脸冷漠，只有看向杰拉德·巴特勒那边时，会稍稍好一些。
“又做噩梦了？”他问道：“你现在的样子，非常难看。”
“这样的梦做了十几年了。”杰拉德·巴特勒缓缓坐起来，“时间长了就习惯了。”
他拿过一个大号的铁盒子，打开盖子，随手把里面的一支手枪扔到沙发上，在一堆子弹中翻了翻，找到控制癫痫的药物，倒出两粒塞进嘴里，咽下去后，拿起药瓶向另一边示意了下。
“要不要来两片，它会让你变得平静。”
杰森·斯坦森摇了摇头，站起来走到一张桌子边，抓起一支带着弹鼓的AK47，拉动了下枪栓，提醒道：“我们寻找新的目标……”
“Cut！”
杜克喊了停，见两名演员看向他这边，说道：“杰瑞，杰森，你们表现的不错，但我要求你们表现的更好，你们有五分钟的调整时间。”
拍摄才刚刚开始，剧组需要一个磨合的过程，特别是演员需要找状态，平时私下里排练与站在镜头前表演，完全是两码事，杜克制作了这么多的影片，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也通过指导、说戏以及走位等多种方式，尽力调整杰拉德·巴特勒和杰森·斯坦森的状态。
他对两人的要求并不高，这两位哪怕最辉煌的时候，也不是以演技见长，何况是现在。
这条不过两分钟的镜头，杜克拍摄了整整一上午，才喊了通过。
“导演的要求好严啊。”
站在片场的边缘，带着兜帽的一个女孩牵着自己母亲的手，在那里嘀咕，“我如果做不到，他会骂我吗，妈妈？”
“亲爱的，你对自己没信心吗？”
她母亲还没有回答，凯特·贝金赛尔从后边走了过来，伸手揉了下女孩头上的兜帽，“对戏的时候，你的表现很好。”
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转过头，调皮的笑了笑，“你好啊，妈妈。”
凯特·贝金赛尔也笑了起来，“放心好了，艾伦。杜克在好莱坞大导演中，是脾气非常好的一位，他很有耐心的，而且你也很出色，他会喜欢你的。”
“你很了解他吗，凯特？”
艾伦·佩吉拉住她的手，颇为好奇的问道：“最近经常看你们在一起吃饭聊天，他是不是在追求你？”
“亲爱的，你想多了。”
凯特·贝金赛尔的目光转到了片场中，那位导演与她之间在文学和电影方面，总能找到很多共同的话题，但她一点都不傻，能猜到对方大概的目的，何况这位罗森伯格导演是有名的花花公子。
“嗨，凯特，不去吃午饭吗？”
剧组的拍摄暂时结束，有人从旁边经过时，邀请道：“一起去餐厅吗？”
午饭之后，休息了没有多长时间，凯特·贝金赛尔就走进了化妆拖车，下午有她的戏份，她必须提前做好准备，然后等导演的通知。
摄影棚中布置成警局的片场里，穿着警服和便装的人来回走动，身材高大的利亚姆·尼森是好莱坞资深演员，很懂得自我调节，试拍两次，又被杜克喊停了一次后，非常快的找到了状态和角色的感觉，这一场景中的五个镜头，仅仅用了一个小时多点，就宣告完成。
“我的表演还可以吗？”他站在监视器后面，看着自己的刚才的表现，说道：“我与洛杉矶县警局的两位便衣警探一直保持着联系，也接触了联邦调查局驻洛杉矶分理处的人，多少有些心得。”
杜克转过头，等旁边的助理将一杯咖啡递给利亚姆·尼森后，说道：“你带着一种很难得的正气，天生就适合饰演绝地武士或者警察特工之类的光明角色。”
“谢谢。”
利亚姆·尼森喝了口咖啡，“我为这个角色做的准备，比隗刚·金多太多了。”
“等将来有机会，”杜克关掉监视器，“我们可以继续合作。”
“什么样的角色？”利亚姆·尼森开玩笑的问道：“还是警察？”
“你觉得特工如何？”杜克用上了同样的语气，“或者以正义之名而去做恐怖事件的角色。”
“只要你需要！”利亚姆·尼森散掉玩笑的口气，极其认真的说道：“杜克，我随叫随到。”
杜克笑了笑，对旁边的助理说道：“通知转场，去3号拍摄场地。”
利亚姆·尼森去重新化妆，杜克将这里交给助理处理，提前走进了摄影棚东南角的3号摄影场，这里布置成了一个温馨的家，北美典型的中产阶级的家。
架设摄影机，布置灯光，安置导演监视器……随后，这些工作已经在此开始了忙碌。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一切准备完毕，三名演员先后走了过来，杜克对率先上场的艾伦·佩吉和凯特·贝金赛尔简单交待了下走位的问题，然后开始了拍摄。
这里的戏非常简单，就是要这对通过母女展示家庭生活的欢乐和温馨，与随后利亚姆·尼森带来噩耗后的场景，形成鲜明的对比。
对凯特·贝金赛尔这样出演过很多部影片的演员来说，这场戏并不难，但首次出演电影的艾伦·佩吉就不同了，这个女孩试镜中的表现非常惊艳，但真正的拍摄毕竟与试镜不同，她应该是非常紧张，整个人显得异常僵硬。
“停！”
暂时中止试拍，杜克走到了拍摄场地中，艾伦·佩吉看着她，似乎更加紧张了。
儿童和动物，都是拍摄中很难受到控制的因素，杜克非常清楚这一点，而且绝对不能以严厉的态度对待儿童演员，否则只会起到反效果。
杜克坐在了道具沙发上，指了指对面，“艾伦，凯特，随便坐。”
“罗森伯格导演……”小女孩看向他的眼神，有一点惧怕。
“嘿，亲爱的，随便坐。”
对她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杜克说道：“我很可怕吗？还是说我长的很丑，让你不敢坐在对面看我？我不是哥斯拉吧。”
小女孩挤出一个笑容，拉着凯特·贝金赛尔，坐在了杜克对面。
第三百二十一章 拍摄中最大的惊喜
“听说你前几天回过加拿大？”
随意坐在沙发上，杜克用闲聊般的口气，对艾伦·佩吉说道：“那边应该快到冬季了吧？”
艾伦·佩吉点了点头，“我家那边都在下雪了呢，这边却要开始过夏天了，世界真的好奇妙啊。”
“拍电影是体验世界奇妙的一个过程。”杜克笑了起来，“你能发现从冬天突然转换到夏天的奇妙，能看到别人为什么开心和悲伤。”
随意跟小女孩扯了几句，见她逐渐放松，杜克又转了话题，“我听凯特说，你跟她在一起玩的很高兴？”
“是啊，我平时都喊凯特妈妈呢。”她伸手抱住凯特·贝金赛尔的胳膊，“凯特很喜欢我，我也很喜欢凯特。”
“那你跟凯特在一起应该很高兴啊。”杜克引导她，“为什么刚才那么僵硬呢？”
“呃……”艾伦·佩吉晃了晃小脑袋，“我只是有点紧张。”
“凯特是你妈妈。”杜克对凯特·贝金赛尔使了个眼色，她立即接话说道：“是啊，亲爱的，你以前跟我相处的时候，一点都不紧张。”
“我只是……”她垂下头，“我有点怕自己表现不好。”
“现在呢。”杜克问道。
“我会证明我自己的！”
十岁左右的孩子，正是争强好胜的年龄段，“等着看好了。”
“我等着。”
杜克用手指点了点她，准备站起来回到监视器后面，对面的女孩却忽然凑近了一点，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三个人听到的语气，说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我想了很久了呢，如果不知道答案，好奇心会一直折磨我的。”
“问好了。”杜克不在意的说道。
“那个……”艾伦·佩吉转头看了看凯特·贝金赛尔，吐了吐舌头，然后问道：“好莱坞所有的导演都像你这么有耐心吗？”
“你以后就会明白了。”杜克笑了笑，离开了这边。
后面的拍摄，艾伦·佩吉的表演还是有些发紧，却比试拍时好了许多，而且天赋有时是努力无法替代的东西，随着一次又一次重新拍摄，她的表现越来越好，甚至在杜克看来，如果接下来的拍摄中，艾伦·佩吉被他调整出状态的话，完全可以跟文艺少女斯嘉丽·约翰逊在《马语者》的表演比拼。
特别是过了三条，拍摄第四条的时候，任是谁都能看出艾伦·佩吉巨大的进步，相比于这个天赋惊人的女孩，凯特·贝金赛尔那真的纯粹就是在表演了，她最好的天赋是什么，杜克不太清楚，但绝对不是表演。
作为一个演员，凯特·贝金赛尔的天赋只能说非常一般。
随后，与利亚姆·尼森饰演的警官迈克尔的对手戏，也充分暴露了她的缺点。
利亚姆·尼森在好莱坞混了这么多年，本身也不是以演技出色闻名，天赋只能算平平，但凯特·贝金赛尔跟他一比，明显差了不是一个档次。
杜克看着监视器中的画面，并没有立即喊停。
凯特·贝金赛尔饰演的角色凯瑟琳的丈夫，是一位银行押解员，遇到抢劫案时被枪杀，负责侦办这起案件的迈克尔负责前来通知她，刚刚与女儿的天伦之乐瞬间消散，悲伤弥漫到了这个家中的每一个角落。
按照剧本和场景的要求，凯特·贝金赛尔需要表现出震惊、不敢相信、不愿相信以及悲痛欲绝等多种情绪，但她那张漂亮的脸蛋，实在是有些僵硬，这些表情尽管能做出来，表演的痕迹却太过明显。
换句话来说，她是为了表演而表演。
“停！”
杜克终于喊了停，同时让助理把凯特·贝金赛尔喊了过来，指着监视器中重新播放的画面说道：“能看出你的问题吗？”
“嗯。”凯特·贝金赛尔看了会，点了点头。
“你有十分钟的调整时间。”
在杜克说完之后，凯特·贝金赛尔走向了临时休息处，立即有化妆师跟过去为她补妆。
十分钟很快走完，再次开始拍摄后，凯特·贝金赛尔的表现好了一点，只是提高的程度太有限了。
一个人经受巨大感情冲击的时刻，往往是最考究演技的地方，在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连续变幻数种表情，别说是现在的凯特·贝金赛尔，就算是她出演《范海辛》最辉煌的时候，也极难做到这一点。
这种情况，根本没有任何需要说戏的地方，场景对演员的要求一目了然，杜克也无法给予凯特·贝金赛尔太多表演方面的指导，作为专业性的演员，她比杜克的演技出色多了。
“Cut！”
第N次喊停后，哪怕杜克不是詹姆斯·卡梅隆那种风格的导演，声音中都渐渐有了火气，半下午的时间在一条镜头中就这么过去，整个剧组不可能陪着一个演员无休止的消耗时间。
“对不起……”
剧组暂时休息，凯特·贝金赛尔也清楚这完全是她的问题，跑过来向杜克道歉。
“维持你最好的状态。”
发火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杜克想了下说道：“我会做出适当调整。”
演员既然做不到，为了按照计划拍摄，他这个导演只好做出些调整了，这样的调整对影片的影响不会很大，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