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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换了时间和地点，似乎一切都无法改变。
吐出一口气，杜克从天花板上收回目光，“死因呢？消息流传开了？”
“死因未明，洛杉矶警方已经接管了现场，我与县警局那边取得了联系，相信很快就会有初步结果。”
蒂娜·菲渐渐恢复了正常的神色，又说道：“消息应该还没有流传开，希斯·莱杰的经纪人只是通知了我和华纳兄弟方面的杰米·约翰逊。”
“不过。”蒂娜·菲话音一转，“已经有狗仔注意到那边了。”
“关注那边的消息。”
现在情况不明，做任何事情都不是明智的选择，杜克叮嘱蒂娜·菲，“有新的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这个消息流传的极快，不过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整个工作室都得知了希斯·莱杰离世的消息，但非常震惊的人并不多，毕竟希斯·莱杰药物成瘾在圈内也算不上太过隐秘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消息还是带来了一定的影响，杜克干脆为后期制作团队放了一天的假。
随后，他接到了华纳兄弟方面的电话，准备离开制片厂区，到前面的华纳大楼去时，蒂娜·菲带来了新的消息。
这些年杜克一直与洛杉矶县警局那边保持着不错的关系，从县警局那边传过来的消息，希斯·莱杰肯定不是死于他杀，而是服药过量身亡，至于服用的什么药物，要等家人同意解剖之后才能确定。
曾经发生的一切，在被杜克强行向后拽了一段时间后，再次发生了。
“你在看什么呢？”
驾驶着电瓶车，蒂娜·菲好奇的看着杜克，她已经注意到了，这不长的路上，杜克时不时就会望向天空。
杜克摇了摇头，“总觉得每个人都有独属于自己的命运。”
蒂娜·菲更好奇了，“你不是从来都不信这些东西的吗？”
“只是有些感触。”
听到杜克的话，蒂娜·菲不再说什么，她很了解自家的老板，希斯·莱杰的死或许会让他惋惜，却不至于伤悲。
走进一间会议室，华纳兄弟方面的几个高管和查尔斯·罗文已经等在了这里，负责《黑暗骑士》宣发工作的杰米·约翰逊跟杜克打了个招呼，让他随便坐后，也不绕圈子，直接进入正题。
其实华纳兄弟找自己的意图是什么，杜克也能猜到一些。
事情也像他猜的一样，杰米·约翰逊提及的话题就是希斯·莱杰。
“相信诸位都得到了消息，饰演小丑的澳大利亚演员希斯·莱杰今天不幸离世，很让人惋惜和悲痛。”
说完这句例行的套话，杰米·约翰逊清了下喉咙，又说道：“但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我们有必要尽全力完成希斯·莱杰最后一部作品，我已经让人联系过希斯·莱杰的父母，这也是他们的愿望。”
很明显，华纳兄弟反应速度足够快，已经把一些工作做在了前面。
听着这些话，杜克始终保持着沉默，华纳兄弟显然要在希斯·莱杰身上做文章，这种事换做任何一家公司都不会放过，而且对于逝去的演员来说，这也未必是件坏事。
想想吸毒过量默默离世的瑞凡·菲尼克斯吧，既然无法改变死亡的现实，留下经典的作品和角色，未尝不是一种幸运。
“我们从县警局得到确切的消息。”
基本都是杰米·约翰逊在说，其他人在听，“希斯·莱杰不是死于他杀，而是使用药物过量，虽然不知道药物的种类以及是不是与毒品有关，但这些对于宣传来说足够了。”
“我认为应该把希斯·莱杰塑造成为小丑这个角色倾尽心血，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不得不借助药物……”
按照杰米·约翰逊的说法，就是努力打造希斯·莱杰的正面形象，把药物成瘾的原因转移到小丑这个角色身上，然后引起公众的关注和同情，发起一系列的纪念和悼念活动。
整个社会对逝去的人总是宽容的。
想想吧，一个因此深陷角色无法自拔的演员，会引起公众多少的同情和关注？
杰米·约翰逊最后看向了杜克和查尔斯·罗文，“华纳的宣传需要剧组的配合，你们的意见呢？”
“我认为可行。”查尔斯·罗文想都没有就给出了这个答案。
杜克从来都不是一个道德洁癖者，也向来不是故作清高的人，他永远都是一个现实主义者。
所以，杜克轻轻点了下头，“剧组会配合华纳。”
见到杜克点头，杰米·约翰逊松了一口气，这个宣传计划算是敲定了。
华纳兄弟的宣传公关部门几乎以最快的速度制定了相关的策略，并且会根据不同的情况进行实施，还不到下班的时间，时代华纳旗下的TMZ网站就率先公布了希斯·莱杰死亡的具体信息。
“希斯·莱杰魂断比佛力，《黑暗骑士》成为绝唱！”
“令人震惊和悲哀的消息：就在今天，曾经主演过《断背山》的天才演员希斯·莱杰亡于比佛力山庄希尔顿大酒店所住的套房里，终年27岁。他刚刚演完杜克·罗森伯格的新片《黑暗骑士》，用‘如日中天’形容并不为过，他正在上升的生命还未敲出最强音，就戛然而止了。”
“死因似乎是服药过量！”
“去年12月，希斯·莱杰曾经在《纽约时报》的采访中说他在《黑暗骑士》扮演小丑的过程中‘有点过于紧张’，而在拍《黑暗骑士》的时候，他因为扮演那个‘精神错乱的、毫无同情心的大规模谋杀犯小丑’而面临睡眠问题。”
“在采访中他说，‘上周我每晚只能睡两个小时，我无法停止思考。我的身体已经筋疲力尽了，但是我的脑子还在运转着。’他说，每天他都要吃两片‘Ambien’安眠药，但是它只能在两个小时内见效。”
“《黑暗骑士》成为希斯·莱杰的绝唱！”
“希斯·莱杰在去世前刚刚极其投入的扮演《黑暗骑士》中的小丑一角。之前，曾经在老版《蝙蝠侠》中扮演‘小丑’的杰克·尼科尔森曾经对让莱杰扮演这个角色表示异议，但从各方面透漏的消息来看，希斯·莱杰的小丑比尼科尔森的更加黑暗和疯狂。”
“或许是这个疯狂的角色，为希斯·莱杰带来了困扰，《黑暗骑士》的导演杜克·罗森伯格去年接受采访时，曾经说过，‘这对希斯·莱杰是一个很大的挑战，他扮演的角色非常有独创性，非常让人害怕，极度的边缘化。这是一个非常年轻的角色，非常的无法无天，给我们心中注入了很多原始的恐怖和惊慌，而希斯·莱杰做到了让我震惊的程度’。”
“能用自己的表演，让杜克·罗森伯格震惊，可以想见希斯·莱杰在小丑这个角色上面，倾注了多少的心血和精力。”
TMZ似乎在即将沸腾的油锅里注入了一盆水，希斯·莱杰瞬间成为全美媒体关注的焦点，各种各样与他相关的消息被媒体争先恐后的披露出来。
从澳大利亚发家的新闻集团还挖到了一段希斯·莱杰去年接受澳大利亚媒体采访时的画面。
最令人感到惊讶的是，希斯·莱杰在访问中凑巧谈及了死亡，他称——关于死，我感觉很好，因为我能通过女儿感到自己还活着。
一时间全美媒体议论纷纷，有人在感慨一个年轻才俊的离世，但更多的人在猜测他的死因。
毕竟好莱坞明星糜烂的私生活对全美公众来说也不是什么秘密。
警方也公布了初步的调查结果，他们在希斯·莱杰陈尸的房间里找到医师处方药，包括安眠药、抗焦虑药以及一种抗组胺剂，其中有三种是从欧洲取得，而且酒店套间内发现的几乎都是满满的药瓶，装有抗抑郁药。
另外，还在房内发现了失眠患者常用的安眠药和止痛药，所有这些药物都是希斯·莱杰购买的处方药。
同时，警方也否认了希斯·莱杰死于吸毒的传闻，他的房间和身体内没有找到任何毒品的痕迹。
随着死因确定，华纳兄弟的一系列针对性的计划开始大规模展开。
第六百一十九章 无法承受之痛
在洛杉矶警方公布初步调查结果不久，华纳兄弟就在官方网站和即时分享上面，同时发布了对希斯·莱杰的悼念。
“我们都因为这个事故而感到深深的悲哀和震惊，这对于爱他的人来说是一个非常艰难的时刻，我请求媒体能尊重他家庭的隐私。我们深切的悼念希斯·莱斯，他用生命诠释了《黑暗骑士》这部电影和小丑这个角色，为自己的演艺人生完美谢幕。”
“我们也考虑过要不要把街头希斯扮小丑的海报和片花撤掉，最后决定保留，以此作为一名优秀演员的遗嘱，当五月份影院的灯熄灭，请大家不要忘记，银幕上那个小丑已经远去……”
这份悼词随后被许多网站和媒体转载，纷纷出现在各个版面醒目的位置。
在华纳以及相关的媒体引导下，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猜测，是不是扮演阴郁可怕的小丑让希斯·莱杰承受了巨大压力无法自拔。
一旦找到合适的炒作点，好莱坞庞大的宣传机器往往能爆发出不可思议的能量。
不仅仅是华纳兄弟在发力，剧组也在配合华纳的宣传。
“希斯享受沉浸在疯狂之中的演出，同时也认识到小丑的荒谬。”克里斯蒂安·贝尔对着记者的话筒回忆，“他奉献了一场剧烈的、华丽的演出。”
“他总是准时到场，他对角色的前因后果很熟悉，他是个很可爱的孩子。”
虽然跟希斯·莱杰的交集很少，但加里·奥德曼也站在了媒体面前，“他对小丑的演绎绝非‘超凡’可以形容。”
作为《黑暗骑士》的导演和制作人，杜克当然也逃不过媒体的追问，他接受了一次专访。
2007年的奥斯卡颁奖典礼结束之后，杜克登上了艾伦·德杰尼勒斯主持的脱口秀节目《艾伦秀》。
这本就是影片庞大宣传计划中的一员，但希斯·莱杰的意外发生，使得节目的主题完全转向了这方面。
“希斯·莱杰的突然离世，是一个不可否认的遗憾，对电影界是如此，对曾和他合作过的电影人，更是一个沉痛的打击……也许你永远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么突然从眼前消失了。”
舞台的摄像机镜头前，艾伦·德杰尼勒斯指着大屏幕上面一张小丑的海报，说道：“而对于克杜克·罗森伯格，这个希斯·莱杰最后完成的作品《黑暗骑士》的导演来说，看着剪辑屏幕中已经逝去的人影，想必另有一番痛苦的滋味难以下咽吧。”
她的语速不是很快，轻松自如的掌控着节目的节奏。
“两个月以来，杜克·罗森伯格一直忙着这部最新的《蝙蝠侠》电影。潜心窝在剪辑室中足不出户，也给了杜克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去处理他的那位同事兼好友突然辞世所带来的打击。”
艾伦·德杰尼勒斯背后的大屏幕上，开始播放一段剪短的影片广告，“在3月10日到13日在拉斯维加斯举办的‘全美西部电影博览会’上，杜克带来了影片开头部分的一个简短片断，大致内容就是一群带着‘小丑’面具的抢劫犯闯进了一家银行，引发了一次大规模的屠杀行为……”
大屏幕上的片段播放完毕，却没有小丑的正面镜头。
“然而，满怀期待的《蝙蝠侠》迷们可能要失望了，因为这个片断中，既没有泄露任何相关的关键情节，更没有与希斯·莱杰有关的画面呈现”艾伦·德杰尼勒斯转向后台出口的位置，“谜底就是谜底，不到最后，是不会揭晓的。下面还是让我们透过层层的提问与回答，来看看杜克给我们带来怎样的消息吧。”
“有请杜克·罗森伯格。”
迈着稳健的步伐，杜克走上了舞台，与张开双臂的艾伦·德杰尼勒斯轻轻拥抱了下，然后坐在了她的对面。
随便扯了几句，艾伦·德杰尼勒斯就把话题转向了观众最关心的方面。
她问道：“《黑暗骑士》的后期制作，现在已经到达什么样的程度了？”
“我刚刚完成了影片的第一个最终剪辑版本，在上周五拿给华纳公司看了。”杜克的脸上似乎挂着几丝疲惫，表情也有些严肃，“事实上，效果不错，华纳的人看完之后兴奋的面带红光，那对于我来说，不仅仅是体现勇气的时机，也能带来某种真正意义上的乐趣。”
“你的剧组所有人都在说希斯·莱杰奉献了一次超绝的演出。”
听到这个问题，杜克轻轻点了下头，“是的，非常出色，希斯是与我合作过的演员中最出色的人之一。”
艾伦·德杰尼勒斯追问道：“希斯的离去对你意味着什么？我还记得有人说过，有的时候你必须学习去面对，才能真正打败压抑的悲伤？”
“逃避可以减轻负担，却并不能解决问题。至少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