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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方医生今天又在急诊科看了一位患者，虹网膜下腔出血，患者颅内压居高不下，情况相当严重呢。”
“嗯，我也听说了，急诊科那边护士群刚才还在聊呢，说咱们刘主任都建议手术了，方医生却要求中医保守治疗，患者服药到现在也就三个小时不到，呕吐已经止住了呢。”
“是呢，是呢，我也听说了，听说患者之前呕吐可严重了，喷射状的呢。”
“方医生？”
张晓飞摸着下巴，又是这个方医生？
一时间，张晓飞有些动摇了。
回到病房，张牛军还在生着闷气，看到张晓飞进来，都不搭理。
“爸。”
张晓飞喊了一声。
“我给你说，不找方医生，这个手术我就不做，死也不做。”张牛军气呼呼的道。
“爸。”
张晓飞嘴里还嚼着口香糖，在病床边上坐下，道：“我刚才出去打听了，那个方医生水平是不错，不过这会儿已经饭点了，等吃过饭，我再去找刘主任。”
“这是晚饭。”
张牛军气呼呼的提醒道。
“？”
张晓飞一愣。
“这是晚饭，人家主任这会儿都下班了，你去哪儿找？”
张牛军没好气的道。
“不会，您明天上午手术，刘主任下班之前肯定要来一趟的，咱们这可是特需病房。”张晓飞安慰道。
果然，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刘主任带着人进来了。
“情况怎么样？”
“刘主任。”
张牛军急忙打招呼，脸上带着笑。
“刘主任，是这样的，我爸呢听说了方寒方医生的事情，又想让方医生给他做手术，您看这个？”
张晓飞客气的道。
刘主任一愣，又想找方寒了？
这些患者家属，一天天的，真是一会儿一个想法，一会儿一个主意。
“刘先生，找方医生做手术，我这边可以去沟通，不过村上医生那边之前都沟通好了，而且村上医生都和你们约好了手术时间了，现在你们改变主意的话，我们医院不负责沟通。”
让谁做手术，刘主任其实没多大意见，村上石郎也好，方寒也好，水平都是不错的，反正比他强。
可之前约的是村上石郎，现在又换人，肯定是要给村上石郎解释或者打招呼的。
换句话说，患者家属的这种骚操作是有些得罪人的。
人家专家是没牌面的吗？
你想找人家做手术就找人家做手术，不想让人家做了又不让人家做？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别说村上石郎，换了方寒，那也是一样，之前方寒在西京，患者家属犹豫，后续方寒都没再给做，患者家属犹豫不定，医生考虑的也就多了。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张晓飞满脸苦笑。
自家老爹这边一直要方医生，他有什么办法？
之前是有些不信任方寒，现在确定方寒水平不错的话，张晓飞也只能顺着老爹的性子来了，真要逆着，老爹不配合，那也没辙。
“行，你这边先和村上医生沟通，沟通好了过来办公室找我，方医生目前还在手术室，下班比较晚。”刘主任交代了一句，这才转身出了病房。
既然要换人的话，手术时间可能就要变化了，最起码方寒要在术前先看一看患者的情况的。
目送着刘主任几个人出去，张晓飞这才对着自家老爹苦笑：“爸，您就给我出难题吧。”
张牛军好像也觉的有些对不住儿子，眼一闭，很是有些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架势：“要不，那就不换人了？”
第一千六百三十章 又变卦了
“张总，您这就让我很为难了。”
张晓飞和人通着电话，电话的另一边，对方是相当的无语。
这都说好的事情，现在却变卦了，这让自己给人家怎么交代？
“我爸这边死活不同意，我也没办法啊。”
张晓飞陪着不是：“兄弟，这件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这不是人情不人情的事情呀。”
对方耐着性子解释道：“老钱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是相当好面子的人，你现在让我怎么给人家交代，这话我都没法说。”
老钱就是村上石郎的未来老丈人，张晓飞找上村上石郎，自然是找了关系，找的村上石郎的老丈人，现在张晓飞这边变卦，并不是直接和村上石郎沟通。
“张总，我给你说实话，老钱本来就对这个女婿不怎么乐意，你这边临时变卦，老钱要是多想，觉的面子挂不住，影响了人家婚事，那可是大事情。”
“啧！”
张晓飞有些头大。
这要是还牵扯到人家的婚事，那就不好办了。
人常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门亲，这要是因此毁了人家的亲事，那可就是大仇了。
村上石郎人虽然个头矮，可人家的地位并不矮。
r国的脑外科专家，真要是记仇，还真不好交代。
别看村上石郎上次悄无声息的走了，那是因为在自己的领域被方寒辗轧了，一个人要是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被人击败，多少都是有些底气不足的。
可这并不代表人家村上石郎好惹。
村上石郎这样的国际名医，人脉那也是相当广的，全国想要请村上石郎做手术的人多了去了，要不是看在未来老丈人的面子上，张晓飞还真请不动人家村上石郎。
“要不我亲自和村上医生谈一谈？”
张晓飞道。
“行吧，我先试着沟通一下。”
过了大概五分钟，村上石郎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张先生，这么晚了是你父亲的情况有什么变化吗？”很显然，负责传话的人并没有说原因。
“村上先生，是这样的。”
张晓飞结结巴巴的道：“您今天走后，我爸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一位什么方医生，然后就”
“方医生？”
村上石郎没等张晓飞把话说完，就直接打断了：“是叫方寒吗？”
“对，是方寒。”
张晓飞急忙道。
“方方医生现在还在省第二医院？”村上石郎问。
“好像是还在的。”张晓飞应道。
村上石郎心中顿时就是一阵p。
这么几天了方寒竟然还没走？
“张先生您找我是？”村上石郎问。
“村上先生，是这样的，我爸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方医生，所以就有些纠结”张晓飞尽量组织着措辞，希望能婉转一些。
“您父亲是希望方医生做这台手术吧？”
村上石郎却直接开门见山：“如果是方医生的话，我是没意见的。”
张晓飞一愣，我去，这么容易吗？
村上石郎这就同意了？
他刚才可是想了不少借口，不少理由，就想着该怎么说才能不伤人，才能给村上石郎多留面子的，结果这么简单？
不是说牵扯到婚姻吗，不是说很难说话吗？
竟然这么容易？
“方医生！”
方寒从手术室出来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刚出来神外的刘主任就找上了方寒。
“刘主任还没下班？”
方寒客气的和刘主任打着招呼。
“特需病房的有位患者。”
刘主任打了个哈欠，他早上也是一大早就到了医院，按说这会儿都到家了。
外科医生，作息其实规律的没几个人，有的大晚上又要赶过来，有的是一大早做手术。
刘主任可没有方寒这个体质。
只不过特需病房的患者，他这边还不能不管，特需病房，收费高，那可不仅仅是病房好，配套也要到位的。
“需要我去看看吗？”
方寒直接问道。
“原本患者家属是请了村上医生的，都约好明天上午手术了，可白天可能是从哪儿听说了您的消息，现在要换人，非要让您主刀。”
“村上石郎？”
方寒想起来了，上午的时候他就听护士说什么村上矬子又来了。
“那就去看看吧。”
方寒倒是没什么意见，之前刘主任没请他，他也没主动去，现在刘主任过来了，方寒也不推脱。
一般来说，在不碰触原则问题的时候，方寒都是相当好说话，也相当好相处的。
等刘主任陪着方寒进了病房，张晓飞就是一愣。
这位方医生比他想象的还要年轻的多啊。
病床上的张牛军也是嘴巴微张，这就是方医生？
简直年轻的不像话啊，完全就是个娃娃呀。
“张先生，这位就是方寒方医生。”刘主任给患者和张晓飞做着介绍。
“方医生，您好。”
张晓飞虽然吃惊方寒的年轻，可他毕竟是查过的，知道方寒年龄不大，只是更显年轻，方寒今年二十八岁，不过看上去和前两年其实没多大变化。
容貌几乎没什么变化，唯独气质和前两年有所不同了。
“你好。”
方寒客气的点了点头，这才上前，给张牛军做了检查。
方寒检查之后，阮云飞和晋博等人也都检查了一番，几个人没有在病房交流，而是出了病房。
患者毕竟是脑瘤，这种病症的患者往往都比较敏感，有些话不适合在当面说。
“方医生！”
张晓飞一直送着方寒等人出了病房。
“情况呢我方医生已经了解了，等会儿方医生还要找刘主任再看一看患者的检查报告，然后再做决定。”陈远帮着方寒回答了张晓飞的问题。
“麻烦方医生了。”
张晓飞点了点头，他也知道刘主任应该是才通知的方寒，有些情况确实还需要再了解。
目送着方寒一群人走远，张晓飞这才回到了病房。
“儿子！”
张牛军看到张晓飞进来，很是艰难的开口：“你说这个方医生是不是太年轻了些？”
张晓飞：“”
“爸，您不会又要变卦了吧？”
张晓飞头都大了。
人家村上石郎那边可是已经同意退出了。
“我就是看着这个方医生太年轻，这么年轻，会不会不靠谱？”张牛军又开始纠结了。
第一千六百三十一章 有个好儿子
会诊室。
方寒和医疗小组的成员，还有二院神经外科的刘主任以及几位值班的医生正在商议着患者的情况。
“方医生，患者是比较常见的胶质瘤，目前的症状是头痛恶心及呕吐同时伴有轻微的视物模糊等症状。”
神经外科的一位副主任一边说着情况，一边在屏幕上播放着患者的颅脑ct。
“从ct我们能看出，患者的肿瘤其实不算太大，但是占位比较特殊。”
对胶质瘤的患者来说，所导致的症状和体征，主要取决其占位效应以及所影响的脑区功能，一方面和肿瘤的大小有关系，一方面则和肿瘤的位置有关系。
比如，视神经胶质瘤可以导致患者视觉的丧失，脊髓胶质瘤可以使患者产生肢体的疼痛麻木以及肌力弱等症状，中央区胶质瘤可以引起患者运动与感觉的障碍，语言区胶质瘤可以引起患者语言表达和理解的困难等等。
患者的现在的症状是偶发性头疼恶心以及呕吐，同时伴有轻微的食物模糊，胶质瘤的位置比较特别。
“手术的难度其实不大？”陈远在边上问道。
“嗯，单纯以患者的情况来说，手术的难度相对来说不算太大，其实以我们医院的水平，这台手术也是完全能做的。”
刘主任点着头：“只不过我们当医生的，在很大程度上还是要尊重患者家属的意见的。”
说话的时候，刘主任不免有些悲哀。
这其实就是医院水平不行和医生名气差的因素导致的。
对患者和患者家属来说，一般的病症，大多数患者和患者家属其实还不是很挑剔，挂个专家号看一看，也不怎么挑人。
可一旦遇到风险相对较高，难度相对较大的病症，十之八九的患者和患者家属都会挑人挑医院的。
同样的手术，市医院和县医院都能做，市医院自然是首选。
甘州省的几家医院，人民医院，省第二医院，心脏支架开颅手术这些都是能做的，可患者却更相信西京医院和唐都医院一些，甘州这边凡是有条件的患者，大都会去西京或者唐都治疗，而不会选择本地的三级甲等医院。
哪怕是在本地医院做，有能力的也都想请西京或者唐都的专家过来开飞刀，而不是选择本地医院的医生。
就张晓飞父亲的这个情况，刘主任其实也是能做的，可患者家属并不怎么乐意，刘主任也没办法。
医不叩门。
很多人不怎么理解这句话，医生嘛，自然是救死扶伤，遇到了患者还能袖手旁观不成？
对于一些症状明显的患者，医生主动一些还好说，可对于一些症状不明显的患者，医生太主动，人家患者不一定相信你。
遇到脾气好的，骂你两句，说你诅咒人，遇到脾气不好的，可能就要打人了。
扁鹊见蔡桓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