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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夏努力的压抑着心中的惧意,带着通红的瞳孔,憋着哭腔的问出声。
陈方平以为一夏是担心自己会高考失利,所以害怕,所以他忍不住笑意的揉揉一夏的脑袋,继续道:“当然了,要不然你以为我是摆设啊,每年给那些学校的资助是白送的啊。”
“原来是这样啊!”
听着陈方平的话语,一夏真的忍不住了,原来自己的付出在陈方平的面前根本都不够看的,原来自己真的很弱,就像孙悟空一样怎么都翻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一切都只是在做无用功啊。
忍着泪流满面的冲动,一夏好像又回到了那年,母亲不顾自己,直接跳下楼的那瞬间,血液中流动的都好像是冰渣渣,怎么都捂不热,化不掉那一波一波的凉意,原来世界上真的有心灰意冷。
今天阳光不错,所以有一星点的光芒一闪而逝的时候,一夏注意到了。
“恩,好了我知道了。不过现在我还是要先去考场的,要不然来不及了。”
一夏挣脱陈方平的限制,就好像要挣脱陈方平的世界一样,带着一股决绝,一股恨意,直到打开车门,才觉得就好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一样,在接触到外面的阳光的时候,甚至有些贪婪的想要拥抱更多。
只是,这都将成为奢望,既然自由都没有,这阳光还有何用?
人来人往的道路,不远处便是一夏的学校,陈方平看着这样子的一夏,不知道怎么回事,心中竟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来,伸手就想拉住即将跨出车门的一夏,却已经晚了。
下一秒,当他看到了绽放在衣裙上醒目的红花,缓缓倒在自己车门前的叶一夏的时候,陈方平只觉得世界都要倒塌了。
顾不到慌乱四处乱走的,被吓到的各路人,推推嚷嚷,四处逃散的众人。陈方平一把将一夏抱上车子,眼孔剧烈的收缩,双手颤抖不已,面目狰狞,脸色青白。
后面跟着的一对人马已经在枪声响起的时候并分两路,一路前去追寻,另一路已经迅速的赶到陈方平的面前来保护他。
陈方平麻木的抱着一夏,抱着那温热的身子,素日里的镇定自若再也看不见踪迹。
“赶紧去医院,叫那帮人做好准备,迅速开车。快!”
依旧是干脆利落的命令但是其中浓重的颤抖和恐惧,熟悉他的人终于见识到了,自家家主这一刻的惊慌失措。
原本待命的车子迅速跟了上来,成包围状,护着中间的这辆车子,车型灵活的转弯,然后奔着医院的方向开出去。
原本陈方平带着一夏就在末尾,所以并没有受到太多的阻碍,车子驶出来并不需要太费力,反倒是惊慌不已的人群,乱成一团的车子,就算是交警在努力维持,但是那种混乱的局面怎么可能被轻易的维持。
那里还顾得上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在人们的心中,只要今天能安然走出这里,保命性命就是极好的了。
看着逐渐陷入昏迷的一夏,陈方平直觉的心跳都要停下来了。面色铁青的他,根本想不到,那些人会趁着今天这个机会来对付自己,那种暴风雨般的汹涌暗沉汇聚眼底,双手紧握,青筋暴起。
“给我吩咐下去,那几家一家也不许放过,挨个查,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许放过。”
几乎是狠厉的放下这句话,前面待命的人迅速的做出回应,将陈方平的命令迅速的传达下去。
“一夏,一夏。”
不管用,一夏早已经陷入昏迷,陈方平不敢随意乱动一夏的身子,因为那子弹射入的位置太过诡异,他几乎是强迫自己不去想那最可怕的一种情况。
一路上,什么红灯什么十字路口的,开车的司机都不需要询问,笔直的直接将车子开出去。
或许是因为这边发生枪案,所以路上有许多的车子都纷纷的开过来,大家那里都还记得,那是一所学校,那里今天又一场重要的考试。
无论是记者还是警察,大家已经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这一次的事件影响上。
这里算是陈家的私人医院,名医聚集,几乎是陈方平的车子一停下,一直待命的担架就已经迅速的移过来,将一夏小心翼翼的移过去,然后迅速的送进急诊室。
直到手术室的门关上,手术灯亮起,陈方平还是一脸的阴辣狠厉,众多的属下齐齐的围在这层走廊的周围,严格控制着这里的人员进出,几乎在这一整层,竟是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方回迅速的走上前,请示陈方平的下一步指令,虽然陈方平没有说破,但是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这次的暗杀事件分明是针对他陈方平而来,一夏只是不小心撞上枪口,这才生命垂危。
对于这一次的事件,众人都是谨慎之余更加的谨慎,唯恐被什么人钻了空子。
“家主,那个人给跑了,不过我们将其胳膊打伤,而且那弹壳被我们找到。”
“跑了?果真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所以这才有恃无恐,吩咐下去,就算全城戒严,也要把他给我抓回来!”
“是!”
“还有,查一查上个月的买卖,顺便去库房里看看还有没有K…DF27的货物,把买过这个型号的卖家的名单给我列出来”
“好,我这就去办!”
一眨眼,方回就已经迅速的退下去,空空的走廊瞬间又只剩下陈方平一个人。但是这里的环境确实压抑的很,几乎在每一个暗处都隐藏着一个黑衣人在那里待命,负责这陈方平的安全。
一个电话拿起来,陈方平毫不犹豫的拨出去一个号码,仅仅说了一句话,便挂断了电话,然后选择了关机。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而无止境的,陈方平只觉得,就算是那些日子对陈家进行大清扫都没有感到这么的疲惫与慌乱,他自欺欺人的不去想一夏的伤处,但是那抹鲜红还是清晰明了的告诉他,原来这个孩子这一次真的是性命垂危,还是在他陈方平的眼皮子底下受的伤。
陈方平突然就想起那一年自己去福利院接一夏时,那蹲在角落里,低着头不管不顾好像是有自闭症的孩子一样。那双瘦骨嶙峋的小手,那眼神中满满的防备与冷漠却是最终将手放在自己手中,选择相信自己的小人儿;
面对女佣的欺负刁难,而毫不畏缩反而将其收拾一番的干净利落;
对面受伤的自己却毫不害怕的缩进自己的怀中,反而面不改色的撒着谎说是害怕雷雨天的小骗子;
毫不拖泥带水的将镇静剂干脆利落的插进自己的手臂中的那份毫不迟疑;
这些年来,一直都在装傻充愣,明明心思细腻的厉害的玲珑少女;
怎么会在突然间就受伤并且性命垂危,这么会就被送进了手术室中。
明明自己是答应许诺过的,一定会照顾好叶一夏,一定会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明明前一刻还在朝着自己撒娇的小女孩,却在下一刻,在自己的面前就那么倒下。
饶是枪林弹雨里过来的陈方平,面对着这个屡屡让他惊喜不已的叶一夏早已经是百炼钢变成绕指柔,突然间这么一个变故,让陈方平突然间觉得,原来自己也并非是无所不能的,并不能如自己所言一般,保护好身边的人,就算自己身边只有一个叶一夏。
………………………………
第二十三章谋划
当手术室的灯终于暗下来的时候,已经距离发生枪击事故的时间相隔了整整三十个小时。
这三十个小时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也就是差不多一天的时间,但是对于陈方平而言却是痛苦难耐无法忍受,对于其余的另一些人而言已经是心痒难耐,想要蠢蠢欲动。
因为在不久之前,据可靠人士提供:本市有名的商场巨鳄陈方平竟然突然间受了重伤,而且已经被送进抢救室里,生命已经是岌岌可危。
此消息一出,众多的人唏嘘不已,原来真的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呀!
不管是对于陈氏还是陈家这一个大家,这无疑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因为陈方平的威望那是摆在那里,不容置疑的,可是如今当家人都性命垂危,对于那些股市的动荡、亦或是对手蜂拥而来的打击,无论是哪一样,陈家都经受不起。
医院外面,层层保安将这里维护的严严实实,因为这里的记者实在是太多了,众多的人都知道陈方平的地位,不仅仅是巨鳄那么简单,与大多数人而言陈方平这一个人便是代表了众多人的利益。
甚至是这座城市的发展潜力都将受到严重的打击,稍有常识的,或者是稍有脑子的人都明白,若是陈方平就此受到重创,不仅是陈家就此湮灭,就算是依旧存在恐怕也是以后苟延残喘的分了。
而以陈方平马首是瞻的那群家族什么的,估计这一次也是在劫难逃,大难不死也会脱一层皮。
???
外界的猜测众说纷纭,但是内在的情形却是谁都不知道的,陈方平几乎没有了消息,就此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且陈家上下竟然也淡出公众的视野,这不禁令大家唏嘘不已,难道真的是树倒猕猴散,人走茶就凉?
这边大家伙都纷纷迟疑了,真的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才好,毕竟规矩道义什么的都是死的,但是人都是活的,而且这么一大家子都要生活的,怎么能不赶紧另谋出路。
“陈方平,真的死了?”
华贵的书房,置疑的口气,短暂的沉默,便是依旧不可置信的话语。
“老陈,再行观望吧,枪打出头鸟,就算是陈方平死了也好或者活着也罢,我们只需以静制动,届时再左手渔翁之利也未尝不可。”
“可是老爷,我们忍辱负重这么些年,此时收网正是最好的时机啊,眼下的陈家就如同一盘散沙,需要一个领军人物呀!”
一个西装革履的人,带着急切却也带着热切的说道。
“话虽如此,但是陈家却也是一块肥肉,稍有不慎便会被噎死,我们怎么能肆意的轻举妄动。”
“急躁可是兵家大忌!”
“况且,我那二哥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似是有些急切,竟然说话也都有些断断续续,一看就是身体不好,亏得厉害。
“是,属下明白了。”
看着男子推门离开的背影,刚才还一脸迟疑的人一改颓然之气,瞬间精神焕发。
在宽大的办公桌的背后,一面背景墙竟然缓缓开启,一名青年男子一脸阴鸷的迈步而出。
“父亲!”
原来竟是父子的关系,那中年人摆摆手,似乎是直到这青年人想要说什么,继而道:“我知晓,只是他虽然无大才却是对我忠心耿耿,不会轻易出卖我,所以不必动他。”
“阿力,这事你安排的还得当吧,有没有什么破绽?还有陈方平你确定一枪毙命?没有看错?”
中年人一改方才的温吞,竟有些急不可耐。
“父亲放心,找的都是可靠的人,技术百发百中,我亲眼看见射过去的,这一次绝对没问题,况且我们筹划了这么久。”
说到这里,青年男子都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在里面。
“恩,再等三日,若是陈家老宅还没有任何的迹象,你便着手开始聚集陈氏的股份吧,到时候,董事会那里我在使劲推一推,陈氏便是我们父子的囊中之物。”
“只是,阿力,”老人顿了顿,还是继续说道“千万要小心,别忘记了你二叔的下场,陈方平那小子并不好对付。”
“父亲,你放心吧!”
听到这里,原本平静无波的眸子黯淡几分,却在瞬间光亮起来,只是整个面容依旧是阴沉沉的,晦暗难辨。
当医生走出手术室,摘下口罩的时候,陈方平只觉得心脏在这一刻都要停止跳动了,因为他真的是感觉到了恐怖与害怕,活了几近三十余年,这一次由衷的感到了那种有心无力的感觉,真的很糟糕。
“她怎么样了?”
还没等医生走上前,向来稳重踏实的陈家家主已经带着不安,带着焦虑,带着惶恐的走上前,众人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那个被尊奉为冷面煞神的男人竟然会有这么一面,大家心中的幻想统统被粉碎了。
“她很幸运,子弹并没有射中要害,只是要好好保养,要不然后期会影响心肺功能。但是现在还是要送进高危病房进行监护,害怕发高烧,那样会加重病情的。”
简而言之的话语,没有做太多的云里雾里的医用术语,医生此刻也是一个明白人,他知道自己不能对面前的这个男人故作玄虚,因而三言两语,便点明了事情的要点。
看着被推出来,面色惨白的一夏,陈方平此刻竟也是面容灰暗,唇色苍白,没有一点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