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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哥面无表情的掏出一根烟,然后点上,吐出一口烟雾,冲着二人道,“人生在江湖,各安天命,你俩别怨我,这是你们的命。”
方一鸣沉声道,“你只有一把枪,难道你觉得你有信心能够一枪干掉我们两人?”
海哥笑了笑,“当然不会,只不过,我知道,如果我开枪把他打死,即使和你肉搏,你也一点机会都没有。”
这句话是海哥看着张哲宁说的,因为他通过这段时间对二人的了解,知道张哲宁伸手不错,但方一鸣就比较平庸了。
然后他又继续笑着对二人道,“你俩很聪明,胆色也不错,但就是江湖经验太嫩了点。”
张哲宁沉声道,“我们做了周老大,你眼红我们做堂主?”
海哥听完哈哈大笑,道,“实话跟你说吧,你俩做的这事儿,我心里的确不舒服,也的确眼红,但并不可能因为这事儿而向你们动手,老板亲自许诺的事,我没那个胆子违背。”
张哲宁眉头一皱,突然反应过来,瞪着眼睛道,“是老板……”
海哥点了点头,笑道,“对,送你俩上路,的确是老板的意思。”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他就不怕背上背信弃义的名声吗?而且,我俩对公司忠心耿耿,他为什么要向我们动手!”张哲宁依旧不解。
海哥轻轻叹息一口,摇了摇头道,“你俩的确是罕见的人才,做掉你们,不仅是老板,我也舍不得,但是,周扒皮已经死了,虽然暂时不知道是谁干的,但是迟早会查到我们头上来,所以为了撇清关系,为了整个公司的大局着想,只好委屈一下你俩了。”
海哥说完之后,张哲宁和方一鸣这才醒悟过来。
原来,从老板刚知道周扒皮被他们做掉的时候,就已经起了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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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他二人只是无名小卒,如果老板要保他们的话,肯定和周扒皮那边的残兵部将血拼一场。
衡量利弊之后,老板自然选择弃车保帅,用二人的性命来平息此事。
这个玄机其实并不复杂,二人之所以一直没想到这点,是因为在过去的大半年中,他们实在是太顺利了,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名声和威望都在一天天提高。
他们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再加上那颗极度渴望成功的心,所以就犯了糊涂。
只不过,现在才反应过来,为时已晚。
海哥向后腿了几步,举枪缓缓对准了张哲宁的脑袋。
一旁的方一鸣刚准备上去拼个你死我活,却突然被一柄漆黑的手枪顶在后脑上。
几名黑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二人身后的,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枪。
二人彻底绝望了,谈不上有多害怕,但还是有些不甘心,毕竟,他们还年轻,这个花花世界他们还没有享受够,还有身上的那份仇恨也还没有报。
海哥的食指微微用力,一点点扣动扳机。
啪!
枪响了,但却不是那种闷响,而是没有子弹的那种清脆的空响。
张哲宁来不及去思考海哥的枪里为什么会没有子弹,本能的抓住这个机会,准备一个箭步冲过去先把海哥制服。
但是,他还没动,就听见后边传来一阵滋滋电流声音,紧接着感觉全身一麻,瞬间就跟抽去所有力量一般,两腿一软就瘫倒在地,意识还清醒,但就是无法动弹。
方一鸣也是一样,被人从后边用电枪电瘫在地上。
海哥看着倒在地上无法动弹的二人,用他那软糯糯的温柔的声音道,“这阵子风声紧,不能用枪,所以得委屈你俩一下了,只是你们也别太害怕,最多受几分钟的罪而已。”
说完之后,海哥冲着那几名黑衣人摆了摆手,然后肚子朝停在不远处的越野车走去。
几名黑衣人立刻拿出一个巨大的麻袋,冒着阴森的目光,一步步向二人逼近。
………………………………
第八十七章 府南河
府南河不是什么名江大河,它静静的穿过蜀都这座城市,滋养着这片土地和这里的人。
蜀都人是出了名的悠闲,这座国际大都市不像别的城市那样有着让人窒息的节奏,这里的人总是面带微笑,走路慢悠悠的,闲暇时间,他们喜欢做三件事,打麻将,吃火锅,然后在府南河旁边喝酒。
府南河的夜晚很漂亮,霓虹灯反射在河面上,就像是跳跃着无数五彩斑斓的烛火。
噗通!
一个大麻袋被扔进河里,大麻袋里装着许多石头,还装着两个被绑了手和脚的人。
古往今来,这条河的底下,不知道埋葬者多少英雄好汉的尸骨。
张哲宁先是感觉刺骨的河水冻彻骨心,再然后,就是胸口上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一样,想要大口大口的喘气,可是刚一张口,就被冰冷刺骨的河水往里灌。
听说被溺死的人,先是会感觉无比难受,然后就是刺骨的冰冷,再然后,身体满满变得暖和起来,然后意识越来越模糊,会想起过往许多的事情,然后面带微笑的死去。
张哲宁也一样,他似乎看到了自己刚出生时的场景,一个小生命随着一声啼哭而宣布诞生,又小又皱,看起来特别丑,但特别可爱。
然后慢慢长大,营养不足而发育比较晚的他,从小就被人欺负,被欺负的时候,他从来不敢还手,甚至不敢抬起头来看对方的眼睛。
他是个废物,是个草包。
然后莫名其妙的在一节课的课堂上,灵魂穿越到了异界,在那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再然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再然后,他落魄,再然后,他被人装进麻袋扔进河里。
他的意识渐渐模糊,他的嘴角挂着一抹安宁的微笑。
突然间,丹田的部位微微跳动了一下,就像是在丹田部位长了另一个心脏一般。
扑通!扑通!
越跳频率越快,最后,一股温热的真气突然爆发开来,充斥着身上的每一条经脉和每一个细胞!
张哲宁的眼睛猛然一睁,身体立刻像个皮球一般失去重量,然后狠狠朝水面上漂浮。
绑在手上的绳子被猛然挣断,他奋力撕开麻袋,抱着被和他绑在一起的方一鸣奋力的向岸边游去。
方一鸣闭着眼睛,面带微笑,已经没有了呼吸和脉搏。
张哲宁狠狠按压着他的胸口,给他做人工呼吸,可是方一鸣依旧没有缓过来的迹象。
张哲宁急了!
他只好赌一把,运气全身所有的真气,朝着方一鸣头顶的百会狠狠按压下去!
如果失败,方一鸣的脑袋就会被打开花,如果赌赢了,真气就会顺利打进方一鸣的体内。
咳咳——
方一鸣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不断的往外呛水,感觉五脏六腑就像是着了火一般。
张哲宁终于松下一口气,然后眼前一黑,突然就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他躺在一块草坪上,太阳烈得让他睁不开眼睛。
“操,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一直守在一旁的方一鸣咒骂了一句,抬起手想要给对方一个耳光,可是却依旧没有扇下去,然后皱了一个星期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我在哪儿,我睡了多久?”张哲宁感觉脑袋晕晕的,说了一句很俗套的废话。
“你昏迷了一个星期,今天要是再不醒的话,老子就打算把你活埋了!”
方一鸣一脸的憔悴,这一个星期,他就没睡好过一觉,几乎寸步不离的守在张哲宁旁边。
他门身上一毛钱都没有,又没有身份证,所以不能去医院,只在河滩附近的一处草坪上期待着奇迹的发生。
方一鸣每天都会把清水灌进张哲宁的嘴巴,然后把他在附近菜市场捡来的菜叶和烂掉的水果用石头搓成糊状,掰开张哲宁的嘴一点点灌进去。
从小到大,被人前呼后拥的他,第一次学会照顾人,而且照顾得那么无微不至。那么小心翼翼。
两人坐在府南河旁边,一语不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蜀都不能呆了,我们想办法离开这里,换一座城市再继续想办法。”
张哲宁用一根木棍无聊的在河滩上乱画着,然后用力把小木棍折成两截。
刚刚从生死一线中逃离出来,即使再落魄,他们也不会有轻生的念头。
“不走了!”
方一鸣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缓缓流淌的府南河,深吸一口气,“我在蜀都呆了大半年,了解这个地方,这个地方遍地是机会,遍地是黄金,海哥和老板这些人,在蜀都只能算是个小角色,我们大可不必在乎,只要不去少陵路附近,换个地方扎根就行。”
方一鸣为人很聪明,即使沦落到会所服务生,可是也没闲着,空下来的时间,他就会思考,会琢磨,对蜀都这座城市非常了解。
“好吧,听你的,那你说接下来我们去哪儿。”张哲宁也站起身来,看着眼前静静流淌的府南河。
“去东郊吧,那里离市区比较远,而且治安不是很好,适合我们这样的人生活。”
方一鸣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然后用力握了握拳,咬牙道,“我方一鸣发誓,这辈子总有一天,我会把海哥和老板扔进府南河,让他们尝尝被水淹死的滋味!”
张哲宁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然后在河面上打了个水漂,拍了拍手,道,“走吧,听你的,去东郊,我们可以去打零工,实在不行可以去要饭,这事儿我也不是没干过,只要活着就有机会,为了活着,我什么都能干。”
从那天开始,东郊就多了两个年轻人,他们白天在街角和一群民工蹲在墙根,等待着雇主上门。
偶尔有没那么细心的雇主,不需要查看他们的身份证,让他们去帮忙做清洁,然后干些粗活。
但是大多数时间,他们都没活儿干。
不仅没有身份证,而且他们不懂任何技能,现在的民工找活儿干,前边都会放上一块牌子,上边写着诸如:钻孔,疏通下水道,清洗抽烟机,封阳台之类的字样。
而张哲宁和方一鸣面前什么都没写,因为他们什么都不会。
有时候实在一连几天都没活儿干了,他们就会把自己的衣物洗的干干净净,然后跪在街口上,面前是方一鸣用粉笔画的精美图画,和方一鸣用中英两国文字写的求助信。
漂亮的行书,精美的画作,让经过的人啧啧不已,相信了他们“贫困大学生”的身份,然后纷纷慷慨解囊。
打零工需要技能,要饭也需要。
他们跪一天的收入好的时候有两三百,差一点的时候也有一百多,抵得上一个普通白领一个月的工资。
他们在附近租了一间房子,房子又破又旧,但是租金很便宜。
里边没有任何家具,两人就买了两张竹席和两床劣质棉被打地铺。
别的乞丐,眼神是浑浊迷茫的,但他俩的眼神,永远都是那么坚定,那么饱含着希望。
他们从来就不担心自己的未来,因为他们知道,只要活着,就会有机会!
有时候,别的乞丐眼红他们,会故意过来找茬,但是总会被二人打得抱头鼠窜。
方一鸣,这个曾经的上流圈子首席大少,吃的是鲍鱼,喝的是鱼翅,被人前呼后拥,他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现在,他跪在街头乞讨,在大排档吃不卫生的食物,和别的乞丐争地盘打得头破血流。
而且,他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这就是方一鸣,那个能屈能伸的方一鸣!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而张哲宁和方一鸣早已准备好了,如果给他们一个机会,他们一定会用命去拼。
但是,这次突然出现的,不能准确的说是一个机会,应该说,是一个人。
这天,二人从中午一直跪到晚上八点半。
天已经黑透了,乌云密布,开始刮起凤来,应该是一个暴风骤雨的夜晚。
两人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因为跪太久而有些麻木的腿,然后清理了一下盒子里的零钱。
收入不错,今天竟然赚了三百八十五块五毛。
方一鸣说,“走,咱俩去喝点儿,偶尔还是要奢侈一下的。”
张哲宁笑着说,“那是必须的,今晚我一定要把喝趴下。”
方一鸣不屑的耸了耸肩,“吹牛不打草稿!”
就在这个时候,前边突然出现十几个人,手里都拿着家伙,面无表情的朝这边走来。
“喲,今天你们赚了不少啊。”一个领头的笑嘻嘻的说了一句。
两人一看,认出这些都是这一片的乞丐,平日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