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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挣扎着,藕臂伸向拖把的方向; 歪歪倒还想起身,“我擦……擦……”
……要不是看得出她是真醉了,顾显差点要以为她在借酒骂人。喝醉了在家里擦地,这都是什么怪癖?
“别擦了,”他捞住她,有些哭笑不得,见她眼巴巴望着拖把; 他把她的脸掰过来,“你喝醉了,老实点。”
他长腿支起,她整个人趴在他腿间,双颊酡红,晕晕乎乎的懵懂模样,让他禁不住喉头发紧。他轻抚她滚烫的脸颊,喉结上下滚动,“你知道我是谁吗?”
她若敢说是姓杨的……
楚湉湉被抚得舒服,偏脸在他手上蹭了蹭,猫儿一样,就差喉咙里没呼噜呼噜响了。顾显又问了一遍,“我是谁?”
“你是……”楚湉湉眨着迷离的眼,倏而一亮,“美人!你比顾显还……好看诶,你一定是……是介个世界上,最……美的人!”她伸着软软的胳膊,指了一圈,最后定在墙上的一幅挂画上,“魔镜!你缩,是不是他!”
顾显:“……”那是约瑟夫·亚伯斯的画!
楚湉湉等了一会儿,小脸失落地垮了下来,“……魔镜睡着了。”她转过头,偏头咬唇看着顾显,忽然露出一抹坏笑,不待顾显反应,她猛地一扑,把他整个扑倒,“天黑了,花园宝宝也该睡觉了……晚安,叮叮车。”
说着,她闭上眼睛,脸颊贴着他胸口,作势就要睡了。
身下地板冷硬,压着他的娇躯却无处不温软,隔着薄薄的衣衫,每一处起伏的曲线都那么分明。顾显全身都像着了火,紧咬着牙关,想推开她,“起来,要睡去床上睡。”
“我不!”楚湉湉手脚并用地缠住他,嘟嘴不满,“我就要、就要睡在叮叮车上!”
纠缠间,她的裙摆已褪到了大腿根,纤长光|裸的腿缠着他的,无意识磨蹭。仿佛有强烈的电流在体内乱窜,灼热的燥意汇聚向一处,顾显用尽了所有的意志力,哑着嗓音劝她,“你别乱动……听话。”
“不听……这是什么?”楚湉湉忽然一顿,微微撑起身,小手直往下探,“被褥下,有豌豆……好硬,拿走!”
顾显慌忙捉住她的手,冷汗直冒,“别动!”额角青筋直跳,见过这么大的豌豆?!
楚湉湉被吼得一呆,须臾,眼眶泛起了红,扁着小嘴,眼泪说来就来,“你好凶……”
泪珠如急雨一般,扑簌簌落在顾显脸上颈间,烫得人心尖紧缩。这样一个娇气包……还真是豌豆上的公主。
“好了好了,没凶你。”顾显握着她的腰,把她往旁边稍挪了挪,避开那个胀得发疼的部位。又给她擦泪,见她眼皮微阖,浓密卷翘的睫毛不住颤动,猜想她醉成这样,大概也真的倦了,他软声哄道,“先起来好不好?”
楚湉湉打开他的手,埋脸把眼泪都抹在他衬衣上,好好一件手工高定,很快被她揉成了泪迹斑斑的咸干菜。
“坏人……你比顾显还……还坏,”她抹完泪,抬起小脸,噘着嘴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像是不够泄愤,又抓着他的手咬了一口,“大猪蹄子。”
顾显:“……”
他盯着她嫣红润泽的唇瓣,眸中闪过危险的光,“顾显哪里坏了?”
楚湉湉摇摇头,“我……我不说。万一你告……诉他,打洗不说。”
长指梳理着她顺滑微凉的发丝,顾显语带诱哄,“我不告诉他。”
楚湉湉歪着头,思考了一阵,郑重点头,“你这么好看,肯定是好人,我……信你。”她凑到顾显耳边,神神秘秘,“顾显特……特别讨厌我。他高贵,我擦……擦地板。不、不过,没关系,我也……也讨厌他。”使劲点了点头,强调,“特别讨厌。”
顾显顿住手,“……擦地板?”
楚湉湉点头,又摇头,“不配。”
顾显问:“谁说的,顾显吗?”“不是……吧?”楚湉湉犹豫。
当然不是!
顾显再问:“那是谁说的?”她一直在纠结擦地板,醉得神志不清,也还念念不忘,肯定是谁跟她说了什么。
“是……是……”楚湉湉看着他,突然发起了呆。顾显正要再问,冷不防她凑过来,近距离观察他的右眼梢,“哇,泪痣!你也有诶,真好看,跟顾显一样……”
当然一样,谁让我就是顾显呢。
顾显仍是相当在意,“为什么说顾显讨厌你?”
楚湉湉红唇微张,眸光迷蒙,“对啊,为什么?”
……这天聊不下去了。
顾显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将她向下一拉,他覆唇而上,噙住那张饱满红艳的小嘴。
她的唇带着冰酒的味道,甜丝丝的,软得不可思议,像小时候吃过的一种软糖,却比糖更美味。柔嫩的唇瓣微张着,像是被吓愣了,正好给了他机会,让他的舌尖得以深入,品尝她口中的甘美。
楚湉湉终于反应过来,刚要挣扎,可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下一秒,她的背抵在了地板上。坚硬灼热的男性躯体压着她,让她丝毫无法动弹,滚烫的舌毫不留情地横扫着她的口腔,攻城略地。起初,他太过粗暴,又不知技巧,几乎要弄疼她了,但他显然是个聪明的学习者,没一会儿,便摸索出了窍门,知晓在哪里、以怎样的力道,能唤起她最可爱的反应。
前所未有的亲密,激起阵阵电流,让她敏感的身体不住颤抖。她从未体会过这样的热情,全身像要被这灼人的热意融化,只能无助地揪住他的衣角。本就晕乎乎的脑子,更加无法思考,她完全遵从本能,任由着他的唇舌肆虐。
顾显卷起她的香舌,轻轻一吮,换来她无意识的一声娇哼,诱得他头皮发麻。渴望到了极致,随时要炸裂爆发,抓住残留的最后一分理智,他粗喘着,终于放开她。
“……嗯?”
她的小脸红透,眸中迷离潋滟的水光荡漾,那无辜的不解眼神,像无数小勾子一样,勾得他想要再一次蹂|躏那两片红肿润泽的唇瓣。
顾显紧咬着牙关,强迫自己支起身来,指腹抚过她的唇缝,“有感觉吗?”
楚湉湉轻喘着,仍是不能思考,“嗯?”
顾显苦笑,抹了把脸。强迫完一个人都认不清的醉鬼,现在还想逼她说有感觉,他可真是……卑劣。
“没什么。”未能纾解的欲望仍饱胀着,紧得发疼,他只想赶紧安置好她,自行去解决一下。好在她这会儿终于乖了,由着他打横抱起来,软软地靠在他臂弯里,不时抬眸,偷偷看他。
顾显把她放在床上,倒了杯水递给她,“喝水,不然明天要头疼。”
楚湉湉没接,眼睛直勾勾盯着他那一团不自然的鼓胀,须臾,瞥见他手中的水杯,她面上闪过一丝戒备。
下一瞬,她扯起被子,蒙头把头脸盖了起来。
顾显:“……”
如同déjà vu,这一幕似曾相识。顾显脑海中闪过那时的画面——橙黄的灯光,少女窈窕的曲线,乌发如瀑,凝脂雪肤……
他深吸一口气,放下杯子,转身大步慌张离去。
……
再次推开房门,已是洗过澡,换洗一新后了。房中只闻绵长均匀的呼吸声,床头的水没有动,她紧合着眼眸,红肿的唇微分,睡得正香。
顾显掀开被角,轻轻握住她纤细的脚腕。嫩生生的玉足小巧白皙,只有伤处新生的皮肤是粉红色的,指尖轻抚在上面,触感也格外柔嫩。那时候,一定很疼吧?
空间里多了一个人,哪怕只是安静熟睡着,也仿佛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就像凝固的空气开始流动,死寂中卷入一团暖风,干涸的沙漠里开出了花,是无声的,却是鲜活的。
顾显静静坐了会儿,起身回了书房。
尽忠职守的李助理已经把今年的实习生名单发了过来。顾显快速浏览过,没有在里面看到楚湉湉的名字。他拿起手机,打给人事总监,“我记得顾氏的招聘面试,都会录下视频?”
人事总监与李助理一样惊讶,招实习生这种事情,说大也大,关系到人才储备,可说小也小,毕竟……只是实习生。顾总事务繁忙,怎么突然想起来过问这个?
他答道:“是的,主要供hr内部学习培训使用,作为以后提高面试质量的参考。”
顾显说了个日期,“我要当天的面试视频。”
没一会儿,视频就发了过来。顾显拖拽进度条,定位到某一点,凝神观看了起来,越看,剑眉蹙得越深。紧接着,他又向前向后翻看了几场面试,最后关掉窗口,面色黑沉。
***
眼前的房间,身下的床,都全然陌生,楚湉湉瞪着天花板,头疼欲裂。良晌,她猛然坐起,就要下床,然而脑中如有针扎,她眼前一花,一个咕噜摔下了床,差点摔劈叉。接着又是一声砰响——是床头灯被她慌乱之中扯到了地上。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房门被大力推开,顾显出现在门口,神情慌张,“怎么了?”
楚湉湉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默默放下还卡在床上的那只脚,扯下裙摆,脸憋得通红,“我……没事。”
顾显正要去扶她,不料她反应很大,杏眸圆瞪,“别过来!”
顾显僵住了。昨晚的事,她是不是还记得,觉得他趁人之危?
楚湉湉扶着床沿,巍颤颤站了起来,望着他横在门口高大的身影,欲言又止了半晌,终于一横心,闭上眼睛:“拜托你让一下我要上厕所快憋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金主们捧场~
用粗长的2分评填满评论区吧,我的红包已经迫不及待了!
约瑟夫·亚伯斯是极简主义大师,作品大都是简洁的几何抽象画,精于色彩构成。
第18章
…chapter 18…
楚湉湉坐在马桶上; 打量四周; 不由感叹。
有钱真好啊; 洗手间都这么大。她家当年算是很有钱了,她的卧室,也只比这间洗手间大那么一点点吧……
可是这么大的房子; 却没有什么人气,像是根本没有人住过一样。她昨天安置好东西,口渴想喝水,发现冰箱是空的。
她在桌上找到几瓶没开封的加拿大冰酒; 记得这酒度数极低; 就打开喝了几口。酒香甜蜜; 仿佛让郁卒的心情也轻快了不少; 她没忍住又多喝了几口; 然后又是几口。再然后……
她是不是还拿了拖把; 吭哧吭哧擦地板来着?
等一下……顾显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又是怎么摸到床上去的?
记忆如同乱麻一样; 混乱的模糊中,一个画面倏然闯入脑海——
她被顾显压在地板上; 投入地肆意亲吻,那份热情与急切,足以融化南极冰盖。衣领散乱的他,浑身散发着雄性荷尔蒙的气息,黑眸中蕴着浓得化不开的欲|望,像是想将她拆吃入腹……
楚湉湉愣着神,伸指抚过唇瓣。
这段记忆; 是真实存在的吗?还是她醉倒后做了奇怪的梦?
心不在焉地草草洗漱了一番,楚湉湉磨蹭着走进客厅。顾显坐在餐桌旁,面前放着一台银色笔记本电脑,黑眸专注盯着屏幕,白皙长指在键盘上飞舞。晨曦洒在他轮廓完美的侧脸上,衣衫整洁笔挺,衬衣领口扣得紧紧的,只隐约可见精致的喉结。高冷,优雅,禁欲感十足。
好吧,果然是做梦。顾显就算亲她,那也只是在双方父母面前作秀,就像上回一样,一触即离。他的内心肯定毫无波动,甚至可能还有“不得不为”的忍耐。无论如何,总之不可能那样失控。
完蛋了,居然会做那种有颜色的梦……难道是排卵期到了?
她兀自不说话,神色变幻不定,顾显合上电脑,缓声开口,“昨晚……”
“我什么都不知道!”
否认得太快,反而显得做贼心虚,十分可疑。楚湉湉呆了呆,试图亡羊补牢:“我记得……那个,”她垂眸张望,“我没把地板擦坏吧?”
顾显一时拿不准,她是真的断了片儿,还是在装傻?他眼眸眯起,“没别的了吗?”
楚湉湉心里直打鼓。她干了什么比把地板擦坏更糟糕的事情吗?
难道……梦是反的?真实情况是她把顾显按在地上亲?
no!no no no no no……这不可能,她以爷爷的名义起誓,她绝对没有那个色胆。当然,她也绝对没有那个色心……吧?
楚湉湉坚决摇头,“我喝醉了。”
顾显忽然牙根痒痒。她显然记得些什么,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不肯承认。她记得的,是哪一部分?
与他目光相对,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