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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喝了一阵子茶,白老头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品,李君阁等茶凉些了,咕嘟咕嘟就下去一大半,看得白老头直抽抽。
看不下去了,白老头转移话题:“你小子不会是专门来给我送茶的吧?”
李君阁这才说道:“是有个事,我把乡里的猪场给承包了,一年要五万块呢,我气不过就两边荒地也要了,准备左边开个兰场,右边开个茶场,茶场就种茶树做这五溪赤珠茶,这兰场嘛,不是就得找您老来把把脉吗。”
白老头沉吟到:“这兰场要是没有奇兰名品,生意不太好做啊,你看肖明贵那兰场,听说今年最大的生意还是从你那农家乐找来的呢!好在他就是个玩儿,主要是拿来兰友聚会用的,只怕每年卖茶比卖兰花还挣得多些。”
李君阁讶异道:“肖大哥那里兰蕙老八种都有,不能说没有名品吧?”
白老头说道:“现在组培草跟杂交草对市场冲击太大,如果没有垄断性资源捏在手里头,其余品种都是卖不上价的。”
说完沉吟道:“其实我夹川还有一样东西,生长习性跟兰草差不多,只不过一直不太引人注意而已。”
李君阁问道:“什么东西?”
白老头说道:“石斛。”
李君阁惊讶道:“这玩意现在也炒的挺贵的吧?!”
白老头说道:“你说的那是铁皮石斛,道地在安徽霍山,我们这边虽然也有,但是数量稀少,多的是另一个品种:金钗石斛。俗称吊兰花。”
李君阁说道:“原来吊兰花也是石斛?”
白老头说道:“是啊,而且石斛也是兰花的一种,还是兰科植物中最大的一个属,全世界上千种呢。”
李君阁说道:“这个我熟悉,李家沟老林子里好多树上都有,而且都长得挺好,我家敬子伦小时候莫名其妙流清口水,奶奶拿了一支吊兰花给他煎水喝,一次就治好了。”
白老头又呷了一小口茶,说道:“对呀虽然红水金钗比起霍山铁皮名气上差了几条街,但是同样可以入药,其药用价值还不低,其主要成分石斛碱都是一样的,一样可以制作泡片,枫斗。嘿嘿,药材讲道地,这金钗石斛的道地就是在我们这一带,这就是独门优势了。”
“而且这玩意还可以作为观赏作物,叶色淡绿油嫩,开出的鲜花边缘是红色,底部是白色,也很漂亮,属于叶花兼赏的品种。”
李君阁说道:“那按你的意思,我也不要去找什么八兰八蕙了,直接种石斛?”
白老头说道:“哈哈哈,如果是素边玉爪那样的品种,当然还是可以搞的!不过弄组培的老八种或者其它普品的话,按照现在的行情,那还真不如弄这个。”
李君阁说道:“那行,那我就听你的,不过这种植技术……”
白老头说道:“真要弄?兰协的书籍资料那多的是,另外我还可以给你指点一个人,叫林旺财……”
李君阁连忙摇手:“打住打住,你说这个林旺财,不会就是那个整天在花鸟市场拿假货骗人那位吧?”
白老头尴尬地搓手:“呃,原来你知道他啊?”
李君阁喊到:“白老头,你不地道,虫茶还我!”说完还作势要去淘白老头的口袋。
白老头赶紧捂衣服口袋:“别闹别闹!皮娃听我说完!”
李君阁还嚷嚷:“你给我介绍这么个不靠谱的人,还好意思喝我的茶!”
白老头一边推挡一边说道:“你不要看他现在落魄成这个样子,他不是被人骗了嘛,想当年他可是夹川玩兰的第一号人物!看下山兰的眼睛毒得很,以后你上碧峰山找兰花,有他给你掌眼,那也省事得多嘛!”
这事李君阁门清,五溪仙黄还在空间里养着呢,嘴里却说道:“人品太次,本事再大也不合适。”
白老头说道:“这不都是钱逼的嘛,他还要养老娘,还要给娃子生活费,本身又没啥本事,除了玩兰啥都不懂啊。”
说完又叹了口气:“这人啊,一步错步步错。话说回来,他可也没有狠骗啊,最多就是几株兰草骗个几十块,要照他作假的本领,真要骗,何至于天天在花鸟市场门口混?”
李君阁一转念,要得公道打个颠倒,设身处地想一想,突然觉得白老头说得有些道理。
老祖宗说得好啊,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眼珠子一转:“你这么卖力地推销,你跟他什么关系?”
白老头叹气道:“唉,当年他是兰协主席,我是副主席,后来出了那事情,他就把主席辞了,说起来,我们都该喊他一声前辈的。”
李君阁说道:“不行,我这心里还是不落底,除非你给他作保!”
白老头不能理解了:“看你这么年轻,怎么还兴老一套?现在都讲法律讲合同,哪里还讲人情担保?”
第165章 又见林旺财
李君阁说道:“哈哈哈,我不管,我这是看人下菜碟。再说真要讲老一套,我就把刘爷拉出来摆茶了。反正你要有心让我用他的话,那我就在望江阁开一桌,把兰协的理事们都请来,大家当面锣对面鼓摆清楚这个事,那我才敢把兰场交给他!”
白老头嘬着牙花子,又低头呷了几口茶,抬头道:“罢了罢了,我实在不忍林老弟落魄成这个样子,那走,你跟我去见见他,要是他答应,望江阁这桌,我来开!”
两人溜达出了撷意轩,白老头带着李君阁往城郊走。
李君阁对白老头说道:“这林旺财住多远啊?要不我们打个车?”
白老头说道:“不远,远了他也没法常去花鸟市场。他可没钱打车。”
两人来到长途车站旁边,大马路边上还有一溜矮平房,周边已经在开始砌围墙,看样子是要拆迁的样子。
走到一间平房前,就看到一个大妈在那里咋咋呼呼,林旺财在那里低声下气。
两人赶紧走过去,好在大妈只是声音洪亮,话里话外还是讲情理的。
“我说老林,你啥时候才准备搬啊?我这里可真是说拆就拆啊,人家都来通知几回了。”
“你看这一溜,可就还剩我们家了,我们也不能给人家开发商拖后腿不是?人家那损失谁担得起?”
“知道你困难,这两个月租金都没有收你的了,就是让你安心找地方搬家,你说要是开发商真的派一队人来,你又不站在理儿上,到时候你咋整?”
“这都找俩月了,咋还没动静呢?真准备火烧眉毛了才带老人家住大街上啊?要依我说,就先别找能放花的地儿了,随便寻个地方把老太太安置了吧,你那些破兰草就别折腾了。”
“……”
大妈絮叨个没完,林旺财就是唯唯诺诺,始终拿不出个实话来,只说在找,再缓两天。
见到两人过来,林旺财更是脸都臊红了,想转身房东又还在,还是不能得罪那种,只能尴尬地杵在那里。
白老头走过去,说道:“林老弟,这是咋个整起的?”
大妈转过头来见到他们,说道:“你们是老林的朋友吧?赶紧劝劝他啊,我这里马上就要拆了,你看这一溜人家都搬了,就剩老林,下个月拆房的就要来,再不搬到时候咋个弄?”
“老林一直租着我们家房子,就图有个小偏角可以摞他的兰花,还离市场近,我们其实也是老交情了,可这不是没办法了嘛。”
白老头也不好说啥,只是好言相劝,好不容易将大妈劝走,临了大妈还回头喊:“老林,过两天我再来找你啊!”
林旺财也不说话,干脆拎了个喷壶往屋子外偏角架子上的兰草上喷水。
长途汽车站附近灰尘很大,兰草叶子上都是灰,都快看不见本色了,水喷上去冲出些泥道道往下流。
白老头摇着脑袋叹气,说道:“算了,我先进去看看老太太。”
李君阁探头看了一下,平房很局促,里头也没几件像样的家具,就一个柜子一张小方桌两张直凳,一个老太太坐床边上直抹泪。
李君阁也不好跟白老头进去,于是收回脑袋来看林旺财喷花。
看不出好坏,太极石也没有反应,估计也不会是啥极品。
不过喷走灰尘后,兰草还算精神,能在这环境中长成这样,也算是兰草中的劳模了。
不过出苗啥的估计是别想了。
林旺财从刚才一直低着头,这时才抬起头来,一看大惊:“你是……你是那谁……”
李君阁呵呵傻笑:“对,买过你兰花的。”
林旺财翻着白眼:“当时说好的,不给退钱,你找老白来也没用!”
李君阁呵呵笑道:“五十块钱我至于不!你这兰花可还没服盆啊!”
林旺财搁下喷壶叹了口气:“这环境里头,能养活就已经不错了。”
这时白老头走出来,对两人说道:“哟,已经聊上了?这里说话净吃灰,走林老弟,找个茶楼叙叙。”
不管林旺财依不依,拉起就走,来到车站边一个茶楼上,叫了三杯茶,三人坐下说话。
林旺财先开口:“老白你还来找我干啥?我跟你们兰协可没瓜葛了。”
白老头也不说其它的,将手机相册打开,翻出素边玉爪的照片递过去:“来,老弟,看看这花咋样?”
林旺财接过来看了一眼,神情淡然:“双艺蕙,好花,几百万是值的。不过好兰花多了,也不差这一盆。”
白老头有点急了:“老弟你别这样消沉啊,我就告诉你这花是我们夹川出的你信不?”
林旺财眼光一闪,不过转眼就暗了下去:“夹川本来就该出好花,这么多年没有发现,那是运气不好,唉,运气不好……”
白老头说道:“你运气不好有运气好的啊!这素边玉爪,就是我身边这位小朋友发现的,老弟,我们夹川这也算是出好花了啊!”
林旺财这才抬起头来,第一次认真地看李君阁:“还真没看出来,老弟你还真是小肖嘴里的行家啊!”
李君阁不好意思了:“什么行家哟,我这也真只能算运气好,主要是家里靠山,寻兰方便而已。”
白老头讶异道:“小肖?肖明贵?”
林旺财说道:“上次小肖跟这小朋友一道逛花鸟市场来着,那次我的兰草做了些手脚,小肖点破了,这小朋友也看穿了,可他还是执意要买。”
白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老弟你叫我怎么说你好!怎么还在干那些狗皮倒灶的事情!”
林旺财也是赧然:“我也很久没干了,可这盘鳌乡封船那么久,我想寻下山兰也去不了啊,我又不像你们底子那么厚,在家里坐吃山空都没事儿。所以前段时间下乡的路一断,也就只好挑些手里不精神的出手,糊弄糊弄外行,可也没多诈他们的,就是混口饭而已。”
白老头说道:“你!算了,过去的事情我们就不说了,现在有个活你干不干?”
林旺财说道:“别的我也干不了,我就会养兰,先说好小肖那里我不去啊,一群求经不懂的人在那里瞎咧咧,我听得闹心!”
白老头白眼直翻:“你都这样了还挑三拣四呢?人家那是喝茶交朋友的地方,你去顶着两个白眼球算啥呢?其实是我这小朋友在李家沟开了个兰场,准备养吊兰花,这个你应该摆弄得下来吧?”
“吊兰花有啥好摆弄的?组培起来不要太轻松。”
李君阁眼睛亮了:“老林你还会组培?”
林旺财叹了口气:“当年深圳兰展赚了一笔,我的心就大了,于是开始研究组培,后来觉得手艺差不多了,就开始寻找奇兰母本,唉,要不是心太急,也不会遭那一道啊!”
李君阁说道:“那都是老技术吧?这么些年还没新技术出来?”
林旺财说道:“啥新技术啊,都差不多,最多消毒设备更先进,营养基更科学而已,剩下的都是老套路。”
白老头说道:“老弟你也是个痴人,这么多年了还没把兰花丢掉,车站边上都还要弄几棵草,那是摆弄兰草的地方吗?这李家沟就在碧峰山底下,伺候好吊兰花,还有时间进山寻兰,去不去?”
林旺财接着叹气:“我的情况你们也都看到了,我还能说不去吗?能有吃有住,能伺候好我老娘就行。”
白老头说道:“那就行,那我就约上兰协几位老朋友,在临江阁摆上一桌,算是庆贺你老弟重新出山,怎么样?”
林旺财冷笑道:“那几位?呵呵,可是没少在花鸟市场扫我面子。”
白老头反驳道:“那你说能怪谁?这兰协的章程可还是你定的!他们那也是守规矩。”
林旺财摇头说道:“唉,那时候太狂了,有些章程定得不近人情,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也不知道‘要得公道,打个颠倒’这句话的道理。”
李君阁说道:“有些话白老不好明说,就让我来说吧,摆酒这个事情是我要求的,为啥要把兰协的人都叫来,那就是让白老用自家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