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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音继续道:“今年以来,我们根据市场反应,扩大了乌金血米的生产,同时开始了石蛙饲养,狮子头大黑猪的饲养,又从山下引入了优质鲫鱼品种将寨子里传统的普通稻花鱼品种替换掉,今年的收益估算下来,户均应该在十五万左右。”
宁组长一拍大腿:“都在提迈开大步进小康,你们这简直是插上翅膀飞进小康啊!”
阿音笑道:“而且这个是可持续的,后期我们会发展金花茶产业,天麻产业等高价值林下经济产业,同时也会通过野化,放养等方式,增加这些物种在野外的种群数量,多年来我们苗家人一直在向大山索取,现在到了我们有能力反哺的时候了!”
宁组长笑道:“这刚刚脱贫,你们就能想到这些,了不起,真的了不起!”
阿音说道:“这是跟二皮学的,他今年搞了两次五溪河放流活动,先后投放鱼苗十多万尾,其中李家沟特有珍稀鱼种占了四万多尾,还说以后每年都要搞起来。”
李君阁摆手道:“这个可不是我想出来的,我们李家沟本来就有这样的传统,老祖宗早就说过了,‘钓而不纲,弋不射宿’。”
“在我李家沟,不吃三春鱼,不打三春鸟,打公不打母,不拉细丝密孔网,电鱼毒鱼零容忍这些规矩,根子也在这句话上,不然也不会留下这一片生态完美的山沟。”
宁组长喟然长叹道:“难怪你李家沟会出这么多的农业成果。看来这人治的因素,在其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啊!”
薛县长笑道:“这李家沟可以算是最让我省心的村子了,其它乡镇,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闹出群体事件来,李家沟人却好像没有这些毛病。”
李君阁笑道:“李家沟这样的村子,成为这样有特殊的原因的。”
“一是宗族势力较大,乡亲们除了行政管理这条路子外,还多了一条家庭宗族管理,管理者都是族中长辈,诉求渠道通畅,下情上达容易;”
“二是环境封闭,人心受经济大潮冲击较少,普遍比较单纯质朴,还没有学会商品社会的锱铢必较;”
“三是千年来儒家文化的传承化育在李家沟没有受到过大震荡,一直绵延不绝,耕读传家的乡风根深蒂固。”
“谦恭礼让在这里不是口号,而是乡亲们深入到骨子中,融化到生活里的自然习惯;所谓‘从心所欲而不逾矩’。”
“四是历代的话事人心胸开阔,毫无偏私,思路清晰,权威性强,让人信服;所谓‘其身正,不令而从’。”
“五是经济实力一直不弱,就算改革开放后没有跟上发展的步伐,但是粮肉鱼蛋等农产品丰富,通过栽种荔枝每年带来的效益也在各乡里名列前茅,所谓‘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现在又到了大开发时期,都忙得一个人恨不能分成两个用,就更没有心思去扯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了……”
薛县长哈哈大笑:“经你这一分析,似乎这看上去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在你村子是理所当然啊!”
宁组长连连点头:“刚刚皮娃引用的全是论语吧,里边还有一句我熟悉,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受教了!哈哈哈哈……”
李君阁笑道:“我哪里有这个理论水平,这都是我四爷爷多年观察总结出来的,他老人家是老政工出生,又对农村生活,中国文化和儒家思想理解透彻,这能说得出这些道道。刚刚那些,只有最后一条,一个人恨不能掰成两个人用,才是我的私货……”
一群人都哈哈大笑,我们就说这最后一条和前面的差别怎么这么大,原来是这么回事!
说话间就到了李家沟小码头,众人下船,沿着石阶而上,薛县长笑道:“皮娃你也无须妄自菲薄,能让乡亲们都忙起来,这也是你的能耐!看着你李家沟人走路都带风,我这心里高兴啊!”
晓松晓柏一群娃子正在路两边玩打仗,见到有人过来都赶紧让开两边,礼貌问好,请众人通过。
宁组长笑道:“听其言而观其行,刚刚皮娃说的那些,在孩子们身上就看出道道来了,真是礼仪之乡啊。”
李君阁将晓松抓过来:“怎么没在祠堂念书学习,跑这里来玩来了?”
晓松说道:“四爷爷说下午天热,让我们上午玩中午睡觉下午学习。昨天四爷爷讲了用间篇,悄悄将我们分成了两队,让我和晓柏带队,各派一个间谍到对方队伍里边去。然后玩打仗,让其他人把我俩派出去的间谍找出来。”
王美娴得意洋洋地道:“殷之兴也,伊挚在夏;周之兴也,吕牙在殷。二皮叔,你猜得出我们中谁是伊挚谁是吕牙不?”
李君阁哈哈大笑,说道:“以你们现在的水平,肯定认为间谍是越聪明的派出去越好,再加上不是村里一直玩着的小伙伴,现在配合得还不默契,因此让他们单独行动更加合适。嗯,结合这两个思路,那你们双方心目中间谍的最佳人选就呼之欲出了……”
说完拿手一指:“晓柏这一队,敬子伦是晓松派出去的间谍,晓松这一队,美娴是晓柏派来的间谍!”
这下轮到晓松晓柏目瞪口呆了,二皮叔太贼了,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
李君阁哈哈大笑:“教你们一个乖,如果你们想要瞒过别人,就不要把自己认为最适合做间谍的人派出去。因为你们能想到的,别人也能想到。所以考虑问题的时候,站在对方的角度思考,也是一个重要的步骤,把所有参与者的想法都过一遍,事情才能做得万全,懂了没?”
娃子们都点头,这就又学到一招。
李君阁继续说道:“还有就是美娴,本来二皮叔都不太确定,你一跳出来显摆,我就知道是你了,做间谍最重要的就是说话做事符合大家对你的定位,间谍是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的,平时的话,等你都忘记自己是间谍了,你才是最好的间谍。”
跟娃子们分了手,大家继续往前走,宁组长笑道:“哎哟,来就被孩子们给了个下马威啊,刚刚那个叫美娴的女孩子,这学问也不浅了。对了吕牙是不是就是姜太公?这古代人的名字怎么换来换去的?”
李君阁解释道:“宁组长你说得对,吕牙就是姜太公,本身姓姜,其先祖因辅佐大禹治水有功,被封于吕地,因此以吕为氏,其名一为尚,一为望,牙是他的字,可单呼也可敬称为子牙,文王封他为太师,武王尊他为尚父,民间将这两个意思合起来,尊为太公,在往后文人们一排列组合,这名字就乱七八糟的多了起来。”
宁组长道:“古人这么搞也不嫌累。”
李君阁笑道:“古人规矩多,有时是因为需要避讳,有时是因为需要照顾音韵平仄,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
薛县长担心地问道:“良储同志是不是讲得有点深了啊?八九岁的娃子就学《孙子兵法》了?用间篇是《孙子兵法》里的内容吧?”
李君阁笑道:“国学跟别的学科不一样,别的学科都是一条盘山路,转着圈的往上走,最后达到大成就。”
“国学却如同一张大网,一个知识点会牵出无数个相关知识点来。”
“一个好老师,讲一首诗可能只需要十五分钟,但是敷衍诗中扩张出来的知识点,可能要花上好几天的时间。”
“这种教育方式效果极佳。娃子们学到手的知识,对作品理解的深度,比一般的学习方法多出不是一星半点。”
“其实这才是中国真正的传统教育方式,是学习古典文学,哲学,历史这些学科的最好方法。”
“这也是古代典籍重视集解和辨义的原因。不过考验的,那就是教师和作者的知识储备水平了。”
“李家沟孩子的国学,都是听故事玩游戏记下来的,估计《孙子兵法》四爷爷也就是提了一嘴,弄出个游戏,让娃子们先有个初步印象。不过美娴聪明,将一句原文记下来了。搞不好就是讲《念奴娇赤壁怀古》时牵扯出来的。”
第392章 前人栽树
宁组长听得直摇头:“我家那孩子,学古文学得好辛苦,老师要求背《滕王阁序》,这都背了几个星期了,唉……”
李君阁捂着嘴笑:“四爷爷从来不准我们背书,意思理解到位了,每天早上起来读十五分钟巩固,一周下来,想不记得都不行,而且几十年都不会再忘。按他的说法,就是学校现在要求的这点东西,还用得着花力气学?哈哈哈哈……”
薛县长也摇头:“现在知道你老伯怎么学出来的了!这种教育方式,也只有家庭从小从日常着手,把碎片化时间利用起来,才能积累成一个大系统,真不适合放学校里边来搞。大学里汉语言四年本科,两年硕士,真掌握不了多少啊!”
这一路只是闲聊,毕竟宁组长一行关心的还是荔枝,李君阁将大家领到自家鱼塘边上,让宁组长一行察看。
荔枝离大熟还有一个月时间,除了零星几个早果,其余的只有半大,不过规模已经可见了,而且这半大的荔枝,个头就已经超过普通荔枝了。
丁李二教授正在李家的坝子边上喝茶,见到一行人过来也上来打招呼。
宁组长伸手与两人相握,笑道:“丁教授,李教授,久仰大名了。这鹅蛋金荔枝的事,还得麻烦你们这一场。”
丁李二教授哈哈大笑,丁教授说道:“这事情说来我们农技工作者很惭愧啊。这本身就是李家沟的古种,没及时发现使我们的工作没做好!”
李教授说道:“好在事情还算有救,亡羊补牢吧,各位有什么需要咨询的,尽管问。有什么需要检测的,我们完全可以配合。”
推荐组先随两位教授查看了挂果的果树,又检查了其余果树,从水土,肥料,花期,果期询问了诸多问题,两位教授都予以了解答。
荔枝生长缓慢,十几年的荔枝树,个头也就三米多点,这还是没有刻意矮化的情况,要是刻意矮化的话,可以控制到两米多,看起来就像一盆大盆景一般,这也是当时李君阁能借口自己一个人就能从山上拖下来的原因。
薛县长感兴趣的是规模,说道:“两位教授,如果按照现在的基数,多久才能扩大到全乡啊?”
丁教授说道:“荔枝这东西,其实可以通过高枝嫁接和压条技术,得到新种,前者是将老品种换成新品种,次年可以挂果;后者是完全独立育成新树,三年可以挂果。不过这里还有一个保持老树挂果率的问题,太多的压条和取枝,会降低老树产量,因此最好结合矮化修枝进行。”
李教授说道:“照此推断的话,如果再结合种子回收育苗,完全形成村级规模,差不多需要三到五年时间。”
薛县长有些掩饰不住的失望:“这么长时间啊?”
丁教授说道:“不过之后就快了,这个可是按级数增长的。”
李教授接口道:“还有就是荔枝的品质还会随着种植年份的增长逐年提升,除了糖分的变化外,主要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荔枝核还会逐渐退化变小,甚至形成焦核。”
丁教授说道:“等这第一批种树形成焦核了,规模也就差不多了。”
宁组长却是欣喜异常:“意思就是说,今年我们看到的鹅蛋金,其实还不是果品质量最佳的时候?”
丁教授笑道:“今后只会一年比一年好,十年后达到最优,然后会持续很长很长时间,荔枝的挂果期,那是几百上千年的年头……”
宁组长赞叹道:“那这还真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啊……”
李教授笑道:“是啊,就是这个道理!当年李家沟村的老村长,也就是皮娃他大伯,带领着大家种荔枝树,可真是眼光独到啊!”
李君阁却直摇头:“这个很难说,以后产量起来,价格自然会下来,你看看当年最早的大红袍,现在几元一斤就能买到了。”
丁教授却笑道:“你看,你又不拿我们农技工作者当菜了,只要有了母树,换种就是很轻松的事情。”
宁组长心满意足地说道:“那就一事不烦二主,丁教授,李教授,我们这就采一些熟果,借农大的设备检测一下,得到最直观的数据。”
“先声明,这事情不是信不过你们的报告,而是工作流程安排。”
“本来还是要送首都检测的,不过既然你们这里又这么强的技术实力,昨天我们就申请了授权,由推荐组现场监督,现场分析,现场做结论!我们也给他来个短平快!”
说干就干,李君阁拿果剪将熟果全采了下来,也就七八颗的样子,大家一起往兰场方向走去。
兰场现在升级勃勃,以前的十几口猪槽太占空间,被李君阁栽上石斛搬到甘棠故径当路边盆景去了,腾出来的空间全部换成架子,上边分区域摆放着石斛和兰苗。
不过值钱的东西,全部单独隔出一个小院,由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