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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不是一般的麻烦,可不能让这俩大家伙从盘鳌乡码头上路,还在忘忧谷下方修了一段坡道,然后将一段甘棠故径埋了起来,挖掘机过去后重新恢复路面,这才算将两台大机器请进了工地。
不过磨刀不误砍柴工,接下来的工程进度那叫一个快。
湖虽然很大,但是水却不深,最深处也不过三米,这是为了让阳光能照透湖水,产生更多的有机物微生物。
因此工程量基本就在一头一尾的放水闸和引水渠,中间将低洼处的水田推平就成。
同时动工的,还有周边和一些小岛的景观设计和下游鱼池设施。
小岛和周边湿地,以后会种植芦苇,茅草,荷花,菱角,菖蒲,竹林……会成为水鸟栖息地和观鸟基地。
还会有一个水上河鲜馆,水上茶馆,以及勾连各处景观的栈桥。
还专门设计了一个被水面和外边湿地竹林环抱的圆形半岛,上面除了草坪,厕所,自来水和卫生设施外,什么都没有,那里将是一个给年轻人准备的观鸟谈恋爱的帐篷区。
整体工程,预计在三月完工,四月可以对游客初步开放,不过除了看水看草什么都没有,要真正体验到碧水环绕鸟语花香的境况,起码得等到明年开春。
李君阁正和朱定全说着工程进度,手机响了,居然是唐少平打过来的:“二皮,来一趟匏瓜湖,有个事情得你来。”
李君阁说道:“啥事情?”
唐少平说道:“哦我们的龙船找不着了。”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的,李君阁只好挂了电话,和朱定全告别,坐着电瓶车去匏瓜湖。
匏瓜湖上,王焕邦,王东方,唐少平正在铁皮船上一脸懵逼。
王焕邦左顾右盼:“我记得是在这个位置啊……”
王东方斜指这一个方位:“是不是在那头哟?”
唐少平一脸的无可奈何:“两位长辈,你们能不能有点准?东方叔你说那位置和焕邦叔这位置也差太远了吧?”
王东方两手一摊:“这都二十年了,再加上这几年李家沟变化这么大,谁还记得清啊?哎呀二皮来了!”
唐少平撑着船过来,李君阁跳上小船问道:“少平哥你电话里边说得不清不楚的,到底啥事?”
唐少平说道:“嗐!这不大伙说去年端午发大水,过得不开心嘛,王婆婆就提议今年好好闹一场,然后东方叔和焕邦叔就带着我过来捞龙船,结果找不到了。你不是首席文化官吗?这事情得你拿主意。”
李君阁说道:“等下,你们把龙船藏在水底下?”
王东方说道:“这都不懂?龙船都是松木做的,松木船搁岸上,过不了俩月就会变形缩水。因此每次划完龙船就要沉水,木料吃足水,龙船才会越来越结实,这叫‘龙归海’;到第二年取出来保养上桐油修复装饰,这叫‘龙出水’。不管是入水还是出水,都有一大通规矩的。”
王焕邦一贯喜欢抵东方叔的黄:“你这又没交代清楚,哪里就都是松木龙船?还有杉木龙船呢。杉木的就不用这样,杉木龙船要搭‘龙棚’,划完入棚放置归当就行了,可以免了沉水这步。”
王东方不高兴了:“又抢我的词!我还能不知道这个?”
王焕邦争辩道:“你刚刚明明说了个‘都’字!”
眼看二老又要开始日常互怼,李君阁赶紧叫停:“再等下两位叔!划龙船还是我小时候的事情了吧?这都多少年了?就算找到龙船还能用?”
唐少平说道:“可不是嘛,我也是这样说的,可二老说就算不能用也要捞出来。要做新船,这船头船尾也要比着做,不然到时候这龙头龙尾装不稳当,得罪了龙王爷,这就成好心办坏事儿了。”
李君阁莫名其妙:“现在都不是有工程制图了吗?怎么可能装不稳当?”
王焕邦眼睛一瞪就开始教训人了:“你知道个屁,祠堂的龙头龙尾都两百来年的物件了,那榫卯现在几个人搞得清?就算是山上阿冲,也得看过实物才能比划。”
李君阁纳闷了:“龙头龙尾在祠堂?怎么今天你们说的事情我全不知道?”
王东方嘿嘿笑道:“怕你们小辈儿祸祸,四祖宗就给藏阁楼里边了,这要是再过几十年不见天日,估计你们见到都不知道那玩意儿是干啥用的了。”
王焕邦也笑:“要说村里调皮的,可就数皮娃你们这辈!前头的如我们,年岁不大就得做饭,干农活,带弟弟妹妹,对祠堂那是又敬又怕;后头的呢,天天作业都做不完。就你们这一辈儿,放得那叫一个敞!”
王东方接着说道:“你李家清勤二公的画像,村子龙船的龙头龙尾,可不得防贼一样看着!祠堂号鼓你小时候没少爬吧?要放我们那阵,敢爬祠堂号鼓,家里逮着先揍个半死,然后拖祠堂外太阳底下跪着晒半天是轻的!”
李君阁赶紧摆手,自己小时候黑材料太多,老说就没意思了:“我们村就不能弄个新龙头新龙尾?”
王焕邦呵呵冷笑:“对面白米乡的龙头龙尾听说十年前就卖给收古玩的了,今年就要弄新,可那是他们数祖丧德断了继承!我李家沟能和他们一样?”
李君阁都无语了:“焕邦叔,这话自家人私下说说就好,可别拿出去乱讲,闵乡长跟果山师傅的面子还是要顾一顾的,人家那边也不是不念情的人,别因为这些闲话把关系搞毛了。”
唐少平也和稀泥:“就是就是,我们也不要优越感太强。四爷爷说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两个乡相处是子子孙孙的事情,要多想想今后将来。”
王东方还在看方位:“扯正事扯正事,我记得是三丛丝茅草,中间那丛正对着那片林子,当时龙船就沉在中间茅草的位置,现在丝茅草变成钓位,还真不好取方位了。”
李君阁把手机摸出来:“还存着老地图,打开看看不就得了。看,是这三丛茅草吧?”
王焕邦老花眼,拿着手机伸直了胳膊眯眼:“嗯,应该就是图上这个地方。”
说完拿手一指:“平娃往那里划,应该就在那里了,近两年变化实在是大,这老狗都不认识新家了。”
唐少平很敏感,一听这话满脸幽怨:“焕邦叔,我爹不就是过年走错一回走到二皮家去了嘛,你这样说我就不高兴了……”
王焕邦空出一手来在空中挥舞:“就你想得多!我这不是说自己嘛!你爹算好了,好歹享了二十年福,我们祖上那才叫一个……嗐说这些干啥,就这里就这里,停船!”
李君阁很是为自己手机的命运担心:“焕邦叔你小心点我的手机,掉水里就捞不起来了。”
王焕邦不以为意:“就你这破手机,我家小刚用的都比你好!要不我给你扔水里,回头你跟阿音说是我给你弄掉的,让她给你重新买一个?啧啧啧可怜的哟……”
李君阁赶紧摆手:“焕邦叔你别闹!这跟阿音没关系,是我坚持不换的,好好的能用换它干啥?捞船我们说捞船……”
第828章 捞龙船
几个人一边嬉笑闲扯,手底下却也不停,王东方和王焕邦拿着长竹竿子捅水下,弄了好一阵,王东方哈哈大笑:“找到了,就在这里,我捅到船帮子了!”
李君阁掏出手机给何苗打电话:“苗娃,来一趟匏瓜湖,带上我的潜水装备,还有上次捞桥板吸泥浆的那套家伙!”
没一会就突突突过来了一艘观光船,何苗老远就在喊:“二皮又是啥宝贝啊?!”
都没等李君阁答话,王焕邦哈哈大笑:“就你这咋呼劲,啥宝贝都得咋呼没了!捞我们村的老龙船而已!”
何苗更高兴了:“哟!端午我们要搞龙舟赛?!”
唐少平笑道:“王婆婆提了一嘴,我想着搞就搞呗,谁知道这么大一揽子事情?!”
李君阁很无奈啊:“你的事情还在后头,现在我的事情已经来了。”
龙舟在水下其实不深,也就两米左右,不过现在就得捞起来了,不然真到端午前后,水位又会变高。
来到水下,发现也麻烦,龙舟几乎被淤泥全给盖满了,就两头还翘这一点头尾在淤泥之上。
把机器打开,李君阁开始操纵着大管子抽龙舟里边的泥浆。
等到将龙舟里边的泥抽干净,李君阁估量了一下,这龙舟长度得有二十多米。
中间苗娃也想学潜水,李君阁乐得休息,于是两人轮换着来。
又将龙舟两侧的淤泥也抽走,这就到夜里八九点了。
李君阁从水里冒出头来:“这玩意儿要出水不是一个两个人能搞定的,明天把护林队叫来继续吧!”
王焕邦心痒难耐,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只好对王东方说道:“得,那回吧!”
众人收拾东西,苗娃将两艘船栓在一起,朝李家沟驶去。
李君阁对王焕邦问道:“焕邦叔怎么这么上心?你这年纪还想当划手?”
王焕邦笑道:“一听你就没玩过这个,这东西划手不是关键,关键一是鼓手,一是舵手,不是我吹,就你们一帮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年轻,能把龙舟划沉了你信不?”
王东方看李君阁发蒙,解释道:“龙船这东西,就图一个快!恨不能贴着水皮子走,所以吃水浅,船帮也浅,这样才好操作。不过这种船要是力道没对,稍微一晃荡就会进水,然后指定沉船。”
“高明的舵手,会掌握龙舟两侧的力道情况,除了控制航迹,还要控制船体不倾,想五溪河上有时候还有细浪,这里边道道多得很。”
王焕邦接着说道:“鼓手那就更是核心,每次发力都是随着鼓点和号子来的,因此整个过程的体力分配,都是鼓手在掌握控制,尤其是比赛的时候,队员很容易受到周围气氛的影响,鼓手这个时候不但不能受影响,还要用鼓声压全队的场子。”
王焕邦说道:“还有战术,有时候鼓手还要调动自己去影响别人,这个是竞赛,跟打战一样,还有计谋在里边。”
一通说下来,李君阁可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每项运动玩到极致都不简单,这下连自己的兴趣都被两人给勾起来了。
回到家中,阿音还在调弄她的“洞幽”古琴,“仙翁”“仙翁”之声间或传来。
李君阁笑道:“还没睡?”
阿音笑道:“听说你们捞龙船去了?”
李君阁笑道:“我都没好意思打击焕邦叔和东方叔,那船捞起来还能用才见鬼了!诶明天你跟我一道去吧,带上单反,把他们看到水下二十年老龙船时候的表情给拍下来发论坛里!”
阿音一下子就笑喷了,把琴一推,白了李君阁一眼:“给你弄得一点雅兴都没有了,坏主意真是眨眼就来。”
李君阁拿着屁股就要往床上挨,被阿音一脚踢了下去:“去洗澡!”
李君阁说道:“这都泡了大半天了还洗?”
阿音嗔道:“一股胶皮衣服味,还有淤泥味儿,赶紧去洗!”
等到李君阁拿毛巾抹着头发出来,阿音道:“二皮,跟你商量个事情呗。”
李君阁说道:“你还跟我客气上了,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就行。”
阿音趴到李君阁胸口上:“龙舟赛我们寨子也要参加。”
李君阁说道:“这个没有问题啊,不过你们也有划龙船的习俗?”
阿音说道:“爷爷说有的,不过我们的龙舟和你们不一样,叫子母舟,同样有很多讲究的,不过不是纪念屈原,而是祭祀龙神。具体的得要爷爷来讲。”
李君阁说道:“这习俗断了二十年了,估计龙船都得重做,寨子能来那当然欢迎,听说对面白米乡,盘鳌镇老乡场也要参加,哈,这就是四条船了,这个端午有得热闹。”
阿音笑道:“也不用这么兴奋,这还有三个多月呢!”
李君阁说道:“这事情恐怕还得麻烦阿冲叔,还有寨子里可能得出些木料,东方叔说杉木料子做的龙舟才是上品。”
阿音说道:“这个没问题,我真高兴,夹川县的龙舟比赛还是我们小时候的事情了吧?现在这些活动我们一项一项都给它恢复出来了。”
李君阁说道:“对呀,那时候瘾好大,大太阳下面看龙舟横渡长江,我的天要不是龙舟赛,还真不知道夹川县有那么多人,整个河坝都站满了!”
阿音搂着李君阁的脖子:“嗯,那时候我也在里边,你也在里边,就是我们相互不认识。”
李君阁说道:“其实,你可能认识……”
阿音惊讶地撑起身子:“是吗?”
李君阁说道:“不知道那年你在不,有一年龙舟赛后的活动,搞了个走横柱取鸭子,大人们都掉水里了,就我把鸭子得到了。”
阿音睁大了眼睛:“那个像猴一样挂柱子下爬过去的男孩就是你?哈哈哈哈啊哈笑死我了……”
李君阁说道:“他们在柱子上边抹了黄油,谁上去都得瞎,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