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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德刚头上汗都冒出来了,连忙找补道:“怎么还二进宫了呢?一回进去待着没够是吧?”
“哪个二进宫啊,怎么还蹲监狱呢。”
感受到郭德刚的手在悄悄捅了捅自己,季云顿时明了,“这样吧,咱们唱个汾河湾吧。”
郭德刚哎呦一声,“你算救了我了,早就该唱这出了!”
于千还没找到状态,“怎么就一惊一乍的。”
“我听报幕的都说了,这场咱们唱汾河湾。”
这会已经入活,郭德刚却是更加焦急了起来,等会专业知识比较多,他还指望着于千能给捧着呢。
虽然季云对相声比较了解,可这出汾河湾专业性确实比较强,若是对京剧曲目没有了解,很多地方他都搭不上茬。
要想演下去,就得把于老师弄醒。
想罢,他又向于千递过话头,企图他能清醒清醒,“今天在场的年轻人可能比较多,没有听过汾河湾这出戏,于老师,你来给大家讲一讲。”
于千点点头,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我讲一讲?”
郭德刚心里咯噔一声,“那就不讲了吧!”
他生怕于千此刻脑子里短路,给大家讲出来一个西游记的故事。
紧拦慢拦,还是没拦住。
“汾河湾讲得是一个唐朝的故事,盖苏文造反,唐王李世民带兵攻打高丽。有一个将军呢,叫薛平贵,也叫薛仁贵。身穿白袍立了功了,后来人称白袍将军。”
“白袍将军,那他等于在军中是个护士。”
“这里头怎么还有护士呢?”
郭德刚一本正经的点头道:“白袍么,可不就是个护士么,这合理,能和皇上接触上。”
于千昂了昂脑袋:“皇上制服诱惑来了是么?”
“哈哈哈哈。”
甭管台下笑的多开心,郭德刚和季云同时上去捂住了于千的嘴。
台下不光有观众,还有偷摸录像的呢。
现在德芸社正事故频频,于老师这时候嘴上没个把门的,保准被外面渲染一番德芸社相声三俗透顶。
喝了酒的力气就是大,季云和郭德刚俩人,硬是没撕扒过于千,直接逃出身去,大喊道:“郭德刚和他徒弟又打人了!”
“哈哈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
“于老师仗义执言!”
台下笑作一团,顿时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郭德刚一看这段笑料不错,便放下了心,收回手,往鼻子上一凑,“什么味这是!”
季云也嫌弃的擦了擦手,“我刚在后台就看到于老师在厕所里待了半小时。”
“你们俩还说不说了!”
于千开始撒泼,浑身一甩,酒气又弥散开来。
“说说说!说到哪了。”
“这白袍将军立了战功了,随后衣锦还乡,到了家以后,正遇上他儿子薛丁山,在那射雁,他也想射雁,结果误伤了他的儿子,把他的儿子打死了。”
于千的基本功是真的强,季云眼瞧着他双眼迷离,显然是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却也能凭着本能把故事圆出来。
刚想夸一句好,他下一句就掉了链子。
“再往前走,在寒窑碰到他媳妇,王宝钏,这才知道他失手射杀的是自己的亲儿子。”
季云撇着老郭,他正一直嗯嗯点着头应和着,可季云明眼看出来他脸上的意思。
这说的什么玩意。
薛仁贵和薛平贵是俩人,薛仁贵的媳妇是柳迎春,薛平贵的媳妇才是王宝钏。
虽说这薛平贵是从薛仁贵这个原型演化过来的,可是这完全是两段戏。
一个是汾河湾,一个是武家坡。
不过台下是真没有几个懂行的,郭德刚接过话茬,连忙把这段给遮过去。
“咱要唱要从哪唱啊?”
“咱们就从射雁这唱。”
真惊险!
郭德刚默默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道:“那分分角色吧,你要唱哪个角色?”
于千道:“我只能唱老生,薛仁贵。”
“那我就唱薛丁山,你也姓薛,我也姓薛,咱们五百年前是一家。”
“什么五百年前,这出戏里咱们就是父子。”
季云可算逮着个占便宜的机会,上前问道:“等会,我还没缕清这里面的人物关系啊,这个薛仁贵是薛丁山的。。。”
“爸爸。”
“诶——”
郭德刚占便宜等不了第二天,连忙也问道:“怎么回事?这薛仁贵是薛丁山的?”
“儿子。”
“诶——诶?”
台下的笑声一浪高过一浪。
“哈哈哈哈哈哈!”
“于老师扳回一城。”
郭德刚气急败坏道:“就你在这搅合,又不知道说道哪了,重来吧,于千的儿子郭小宝啊。。。”
“你又从这开始,咱们不是分角色么!还演不演!”
于千嗓门一高,郭德刚的嗓门只能比他还高。
“演!分角色!”一指季云,“你要哪个角色?”
季云一愣,这出戏里一共就薛丁山和薛仁贵俩角色啊。
“我演个大雁吧。”
“那不行。”于千又开始挑起刺来,“可算来一会就演个大雁?”
季云脸色一苦,这也没别的角色了呀!
“那我演个薛轨吧。”
郭德刚回忆了半晌,突然想起来薛轨这个角色,“你这是要演我爷爷啊!”
早知道他连薛轨都知道,那刚才直接让他介绍剧情就得了,何必费那个劲。
连忙找补道:“那季云给我们拉调门,会不会?”
“会,我拉,你们唱。”
于千冲后台喊道,“给季云拿个凳子,他腿脚不好,不习惯蹲着拉。”
季云道:“不用麻烦,我站着拉也行。”
“吁——”
台下响起一片嘘声。
第313章 他喝多了
一听于千要搬凳子,连台上带台下都起了一身冷汗。
错了呀!
不能唱打雁这一段。
汾河湾又名打雁进窑,无论是京剧、梆子、豫剧、江淮剧甚至是二人转,唱的都是寒窑得见柳银环这一段。
季云说演大雁就是捡个便宜话,没成想于千真没反应过来。
这凳子一搬上来就要分前后台了,到时候可真圆不回来了。
回身瞥了一眼后台,果然没有人勤快的搬出凳子呈上来,眼巴巴的瞅着意识清醒的两人,等着他们往回找补。
郭德刚一句接着演,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季云得赶紧接过话头,“于老师别着急,我先找一下角色。”
“怎么演个大雁还得找角色呢?”
“那多新鲜呐,您是让我演北方的大雁还是南方的大雁?”
于千道:“没有这个说法,都一样。”
季云一本正经道:“不成,咱们这行得严谨,我现在跟郭老师一样了,都是唱戏的,跟你这个臭说相声的一起上台。。。”
“等会,你嘴放赶紧点啊!”
季云歉意一笑,欠欠的拍了拍于千的胸脯,“这么说您可能不太清楚,就是旧社会说的那个戏子。”
于千直接把季云的手拍打下去,“你什么毛病?什么戏子你这是?”
“戏子嘛,你们无情,我们无义。”
“去!你才是那啥呢。”于千又推了一把,“没有那个说法,南雁北雁都一样。”
季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公母有区别么?既然南雁北雁都一样,男雁女雁应该有区别吧。”
“嗨↖也没有。”
郭德刚找到了话口,“那得有区别。”
季云附和着点点头:“男雁叫声得硬气,我给你学一个你看想不想啊!嘎~嘎~嘎~”
“等会吧少爷,你这是鸭子,不是大雁。”
“那母雁也有区别啊。”
郭德刚一挑眉,“那母雁是怎么叫的呢?”
“大爷来玩呀~”
“吁——”
于千连忙给他拦了下来,“你这是母鸡,不是母雁。”
“哈哈哈哈哈!”
台下哄笑一片。
就算是喝多了,于千仍旧潜意识里记着三翻四抖,“合着还是你们无情。”
观众们一愣,品了半晌,突然爆发出震天的声响。
季云脸一垮,“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演不了了,你们另请高明吧。”
说罢,他转身就要往台下走。
眼看他要走,于千噌的一步就窜了上去,直接抓住季云的胳膊,扯着嗓子大喊道:“季云耍大牌啦!快拍,快拍!”
台下观众笑的乐不可支。
一些老观众看到这段,笑的前仰后合,肚子都有些抽痛,他们什么时候见到于老师这么热闹过。
季云看了一眼台下,“我就是给那些摄像机面子你知道吧。”
“知道知道。”于千连连点头,“少爷,咱赶紧回来吧。”
“那别唱打雁这段了?”郭德刚适时的凑上一句话。
“不唱了!”于千双手一拍,脑子里又清醒了几分,“咱们从别窑开始唱。”
季云和郭德刚对视一眼,齐齐的长舒了一口气。
这回可不能让于千挑起话头了,季云连忙问道:“郭老师,刚才没问,您唱的哪工啊?”
回归正轨,郭德刚也轻松许多,“哈哈哈哈,这你就外行了吧,我们这一行不分公母。”
“哈哈哈哈哈。”
“哪个公母啊?他是问你唱哪个行当。”
“哦~”郭德刚后知后觉的拍了拍脑门,“你问这个啊,我唱的花旦。以后别用那外行的词问我啊!”
“嗨!人这还外行,行,你唱花旦那就唱。。。王宝钏。”
啪!
季云一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满脸的无奈。
“薛仁贵二婚了?那罪名可够判的。”
于千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就二婚了,就一个媳妇。”
郭德刚道:“那应该是柳银环呐!”
说着,他给季云打着眼色。
季云顿时明了,“郭老师,古代人没有二婚那一说,那都是三妻四妾。”
“什么三妻四妾,就一个媳妇。”于千现在说话是哪哪都不挨着。
“那我听台底下小孟说您家怎么四五个媳妇呢?”
“哦↗——”
“你别瞎说嗷。”于千接梗还是快,连忙做出心虚的表情。“就一个。”
“那就柳银环吧。”季云拍板定下。
郭德刚道:“行,那个给休了。”
“什么休了,就一个,柳银环,别的本子里也叫柳迎春、柳金花、柳英环。”
“好家伙,这是娶了多少个!”
于千气急败坏道:“就一个,你到底唱不唱!”
“唱唱唱!这就唱,谁不唱谁无情。”
俩人反应也是快,说完就齐齐看向季云。
这一场里他是真的没有角色了。
台下观众一愣,顺着两人的目光也反应了过来,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
“得,那我演个薛丁山。”
于千摆摆手,“没有薛丁山什么事,他都被射死了。”
“等于说我演个大雁被射死了,演个薛丁山也被射死了?”
“对。”于千笑道,“你们这行杀青就是快。”
“那行,你俩准备准备给我披麻戴孝吧。”
“什么就披麻戴孝,你都死了还在我们这占便宜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
季云清晰地听到台下一小姑娘笑的都快要别过气去。
“姑娘你抻悠着点,你也想他俩给你披麻戴孝啊?”
于千道:“占便宜还没够呢,赶紧打扮打扮开唱吧。”
郭德刚点点头,“行,那我们准备准备行头。”
“咱这没准备行头,您就素身吧。”
“那我就这身吧,那我也得简简单单画一画,因为得区分一下啊,我演的是他媳妇。”
郭德刚抄起毛巾,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别过头去打扮起来。
于千掐着腰,冲季云唠着闲白,不至于让这段空过去:“台上就是事多。”
季云道:“您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喝多了。”
“嗯。”
于千毫无自觉,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哈!”
台下的观众笑的更加热烈,尤其是前排的观众们,笑的都快断了气。
这头三排的票都被黄牛炒到了上千块,但是这一次真的是不虚此行。
第314章 就活下来
“咱们相声台上没有那么多讲究,就是要个扮相,像不像的。。。”
于千还没说完,郭德刚已然转过身来。
“哈哈哈哈。”
没有多余的台词,只是他这个扮相就引得哄堂大笑。
“霍!您这是薛丁山啊还是柳银环啊?”
“啊?”
毛巾将郭德刚耳朵包裹住,好像没有听清于千的话一般。
少见的温柔,于千上去将毛巾拨开,露出一面耳朵。
“您这是一只耳呀,这是什么模样啊。”
郭德刚再把另一边耳朵露出来。
“来,咱把桌子往后搭。”
季云拎起桌子,往后大跨两步,撂到地上。
“咱这分出前后台来,桌子前面是前台,桌子后面是后台。”伸手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