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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道理讲，江湖上以实力论资排辈，就算她叫沈钰一声前辈都是应该的。
可是沈钰太年轻了，据她所知，这个年轻人至今不过加冠之龄而已，年轻的过分，前辈实在是叫不出口。
叫名字又有些不合适，所以，还是叫沈大人吧。反正他一天不脱离朝廷，这个称呼就不过时。
“沈大人！”看着沈钰，倾寒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完全超越了真魂境？”
“是！”点了点头，沈钰很自然的承认了。
现在这个世界的极限就是真魂境，而沈钰却借助血色长剑内的力量一举超越了这个境界。
这是毫无疑问的巅峰，江湖无人可及，独孤求败的那种。他一人，便是无人敢惹的最强势力。
“沈大人，沐子山如今尚在镇压绝地，他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如今沈大人既然已经有了此等实力，为何不去绝地替换沐子山！”
“只等沐子山休养生息之后，便可以再将你轮替。这样一来，你和他都能活，灵气暴增也能一直镇压下去。”
“你放心，沐子山的人品绝对能让人放心，不会不去替换你的！”
“你还想让我去镇压绝地？”
回头望向她，沈钰冷冷的问道“倾寒，你知不知道你在作死。你知道么，我杀你不费吹灰之力！”
冰冷的杀意外泄，犹如数九寒冬的冷风呼呼的吹在脸上，从内而外的冷。
“刚刚你以自残的形式引动那把剑，差点让我被剑意侵袭，单凭这一点我杀你就够了！”
“我知道，但是我相信沈大人不会这么做！”
抬头看向沈钰，倾寒的眼中满是真诚“因为沈大人从不会滥杀无辜，所杀之人皆是该死之人！”
“你也算无辜？”
“沈大人，我这一生也是从未滥杀无辜，死在我手里的人也都是该死之人，我手上没有罪恶！”
“你没有滥杀无辜过？你确定？”看着她，沈钰满脸的怀疑。
就好像是再说一个整天厮混酒吧夜场的姑娘，在告诉自己是洁身自好的好姑娘，从来都是最自爱最纯洁的一样。
当然，这样的姑娘肯定是有的，就好像江湖上肯定是有那种从没有滥杀无辜过的正直良善之辈。只不过数量太少了，少的可怜。
而且倾寒一二百岁了，厮混江湖最少百年，到现在都没有杀过一个无辜之人的，着实让人难以相信。
“因为他不喜欢，所以我从来不做！”
第五百二十六章 怎么就这么会算计呢
“沈大人，我希望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即便处在沈钰的绝对压制之下，倾寒还是努力的扬起自己的头颅，静静的看着对方。
“沈大人，我知道你跟沐子山是一样的人，你应该也听说过灵气暴增后会发生的事情，那将是一场无法躲避的灾难！”
“唯有镇压灵气暴增，让其不能爆发，起码不能让灵气突然暴增！”
“这样那些沉睡的老怪物们就不会轻易苏醒，也能让着天下多一点喘息之机，多出一些高手，也能多有一份自保之力。”
倾寒说的很真诚，没有半点谎言。从她说自己没有滥杀无辜开始，沈钰就知道她没有说谎。
其实去镇压绝地倒也不是不可以考虑，拥有身外化身之能，他可以分出个化身去那里，就是消耗上可能大了些。
只是在他的心头，始终还有一些疑惑。
“我很好奇，诺大的天下，历经无数年，除了硬碰硬的硬拼之外，就没有人想过用别的方法去应对灵气暴增么？”
“比如说，可以让一个时代的一些天之骄子们尽全力的隐藏起来。”
“只要历经数个灵气暴增，他们的实力就可以能得到翻天覆地的变化，乃至于那些老怪物们持平。”
“这样一来，他们只需要默默的积攒实力，经过一代又一代的努力。终有一日能奋起反抗，将那些滥杀的老怪物们全部干掉。””
“可为何现在一代又一代的人，只会想着拼尽全力的去与他们同归于尽，而从没有人想过保存自身以图后来呢。”
“这，这个……”沈钰的话，让倾寒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说到底，其实她对这些并不算太关心。从头到尾她想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找一个足够强的人，将绝地之中的沐子山替换出来。
百余年了，昔人的音容相貌依旧历历在目，她等的都快疯了。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沐子山就这么死了。
“这些我听沐子山提起过，他也曾有过跟你一样的疑问。”
想了想，倾寒才说道“我们只知道，每一次灵气暴增之后，那些复苏的老怪物们都会掀起腥风血雨。”
“他们狠辣无情，视天下人如蝼蚁般随意践踏。历代都有无数天之骄子，希望凭自己的努力可以阻止这一切。”
“可是这些天之骄子即便再怎么天才，也终究是缺少时间的沉淀。在这些老怪物们面前，往往都是不堪一击。”
“即便是拼死一击，也不过最多给他们造成一点点影响而已。”
说到这里，倾寒有些沉默了。历代的高手无数，天之骄子更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虽说能像沐子山，沈钰少之又少，但应该不是没有过。
这样的最巅峰的骄子，在灵气暴增之后，说不定能有不一样的表现。但结果也一样，最终都沉没在了岁月之中。
也就是说，他们在面对那些老怪物们的时候，终究还是没能撑下来，
感叹一声，倾寒随后说道“我曾听沐子山提及过，他其实也有一个百思不解的地方。”
“就是原本抵抗复苏的老怪物们的那些天之骄子们，最后即便能侥幸活下来，也最终都会变得与那些老怪物们一样，开始嗜杀而残忍。”
“在经历了长久的沉睡后，在下一个时代苏醒过来后，他们就开始无尽的杀戮，变成了当初他们最讨厌的模样。”
“正是因为如此，那些沉睡的老怪物们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强，历代的挣扎与反抗也越来越弱。”
“世间百姓被杀的百不存一乃至千不存一，千山皆白骨，万里染血色。”
“或许，历代真正的忠义之士，都在抵御一次又一次的杀戮中死去。而那些能活下来的，不过都是苟活之辈而已，又能指望他们有多大的操守！”
“或许吧！”叹了口气，沈钰摇了摇头，不在谈论这个事情。
他也感觉出来了，眼前这个老女人根本就是啥也不关心，所有的一切都是从沐子山那里听来的。
这要不是从沐子山嘴里说出来的，估计她都不愿意记在心里。
恋爱脑啊，真不知道这老女人是怎么一步步成长到现在真魂境高手的地步的。
难不成，是靠抱沐子山的大腿？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可能沈钰想要知道的更多，需要问一下别人，或者只能去找沐子山当面讨论一下了。
“倾寒，沐子山所镇压的绝地在什么地方？”
“你答应要去了？”脸上的惊喜一闪而逝，倾寒兴奋的喃喃自语道“太好了，沐子山不用死了！”
“我去！”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发现跟眼前这个老女人交流真的很费劲，她脑子里除了沐子山之外还有什么？
“我只是问一下绝地在什么地方，但未必一定去做！”
“明白明白，不过绝地现在在怎么地方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忽悠我去？”
“沈大人先不要激动，实际上所谓的绝地，就是灵气暴增宣泄的口而已。”
深吸一口气，倾寒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和盘托出。
“传言，每一次灵气暴增都是从这里开始。唯有灵气暴增之时，绝地才会突然乍现。”
“而且绝地隐藏于空间之内，随时变换，无法确定确切的位置。只有灵气暴增之后，灵气自此宣泄而出，它的位置才会固定。”
“当年灵气暴增之时，沐子山只身入绝地，而后空间闭合，绝地的位置也再度不知所踪。”
“也就是说，只有灵气暴增的时候，我才能找到它的位置？”
“不错，是这样！”冲沈钰点了点头，倾寒随后侃侃而谈：“虽然现在有沐子山镇压绝地，但他已渐渐支撑不住，灵气迟早逸散而出。”
“当沐子山快要支撑不住，是强弩之末之时，少量的灵气必然逸散。而只要开始逸散，绝地的位置就能固定下来。”
“而这时候，沈大人以最快的速度替换下沐子山，这样，沐子山就不至于在灵气洪流之中被淹没身死。”
“而等下一次，沈大人支撑不住之时，休养生息后的沐子山就会去替换你。”
“这样循环往复，不仅灵气暴增被止住，你跟他都能保住自己！”
“啪啪！”倾寒说的眉飞色舞，沈钰也忍不住为她鼓掌，真特么好算计啊。
“说得好，真是完美的计划，可是我还有一个疑问！”
说到这里，沈钰目光灼灼的看向对方“也就是说，就算这一次我能沐子山替换下来了，但其实沐子山是不可能随意找到绝地再度替换我的。”
“那万一我支撑不住了呢，万一沐子山替换我不及时，我回不来了呢？”
“这，这……”
脸色渐渐变得难看，沈钰一下子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回不来了，是不是就不用回了？你是不是也没有想过让他去替换我？”
“毕竟送死的事情，你让你的心上人做一次就好了。下一次，你一定会拼命的阻拦他的，对吧？”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把沐子山替换下来了。这样你们就可以双宿双飞，我的死活你就不管了。”
“不，不，沈大人，我怎么可能这样，绝对不会的。你放心，到时候我绝对会劝说沐子山去替换你的！”
“不会么？我怎么感觉你绝对会这样呢？”看着对方，沈钰的眼中满是怀疑。不，应该说已经确定。
可能眼前这个老女人没有滥杀过无辜，那不是她不想杀，而是沐子山不想她杀，所以她才没有杀而已，并不是她本身的道德水平有多高。
而且，这个老女人完全是自私自利，这是一个可以为了沐子山做出一切，牺牲一切的女人，她能做出什么都不奇怪。
她的计划看似完美，可仔细想想这不就是牺牲他一个，幸福她们一家么。
这算盘打的，真的是啪啪的，怎么就这么会算计呢！
嘴上高喊着为天下大义牺牲在所不惜，可结果特么就牺牲他一个。
第五百二十七章 你们也配
“沈大人！”
“够了，看在沐子山的面子上我不杀你，可你也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冷哼一声，沈钰紧接着目光望向了远方，眉头忍不住轻轻皱了皱。
“有人在窥探这里，而且是好几个人！”
那边的窥探沈钰之前就察觉到了，要是看一眼也就罢了，这几个人看起来还没完了。
“竟然都是真魂境的高手，这年头，真魂境的高手这么不值钱了么”
好几个真魂境高手凑在一起，还时不时的往这边看，怎么都让人感觉有些不大对劲。
这要是自己突破后那一闪而逝的气势惹来了关注也就罢了，可在此突破之前，沈钰就感觉到了那股若有若无的窥探。
只不过突破之后，这股窥探在他的感知中变得异常清晰，他甚至能感知到对方有没有敌意。
那边那几个人无论怎么看都好像是居心不良，别有用心呐。就好像犯罪过后，在一旁偷偷观察自己的杰作。
“都是真魂境的高手？”这一下，倾寒也是忍不住脸色一变。
天下真魂境的高手屈指可数，就那么几个人。一下有好几人，那几乎囊括了天下大半的真魂境高手了吧。
“你是不是让人给算计了？”
回头看了倾寒一眼，沈钰总感觉这个女人不怎么聪明的样子，让人算计了也不是不可能。
想想她找到这里拔剑，真的是她自己一个人在努力么，会不会是有人引导她在这么做。
百多年了，她都没有找到这里，偏偏灵气暴增即将到来，沐子山马上就要撑不住的时候她找到了。
而且还有一群人始终在偷偷的观察着这里，好像时刻注意这里的变化一样，怎么看都让人感觉有一种阴谋笼罩的感觉。
“去看看吧！”
一手抓起倾寒，沈钰一步踏出，直接来到了远处这些窥探之人所在的地方。
此刻，他们根本不清楚自己已经被沈钰给盯上了，仍旧在热火朝天的讨论着怎么引导后续的发展，怎么忽悠别人去送死。
“那边异象已经完全消失，他不会是已经从剑意的侵袭中挣脱出来了吧？”
“如此天才当真让人望尘莫及，这样的天才就不该存在。”
如果真是如同他们想象中的那样，对方能如此迅速的从剑意中挣脱出来，那将是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