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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想干而不敢干的，憋在心里的，仿佛在这一刻不断的放大。
可想而知在这短短一两个月间，不知道多少人惨死，不知道多少悲剧在上演。
一个字，乱，乱到各地官府都开始有些自暴自弃，甚至恐怕连他们都开始加入到欺男霸女等等这些事情中了。
第七百四十章 我们只能靠自己
“也不知道现在各地情况究竟如何，但愿不会太差！”
离开三途县，沈钰走在外面的大路之上，身形不断闪烁。
他要去的地方是一域首府，要去那里整合一下自己能够掌控的力量。他现在需要各地详细的情报，需要锁定那些老怪物们的位置。
灵气暴增之后，类似于三途县的地方绝对不少，不过陈昭毕竟只是一个县令偏居一偶之地，知道的并不多。
沈钰现在要做的是要整合整个黑衣卫，捕门等等所有朝廷的势力，将各地情报源源不断的送到自己手里。
只要能锁定这些老怪物的位置，沈钰就有把握一个个将他们悄悄猎杀。
让你们得瑟乱杀人，既然杀了人，就得有被杀的觉悟。
之前在京城的时候，陈行曾经提议给他一枚金牌，可以凭此调动任意地方的黑衣卫，捕门，乃至是驻军，还可以随便借调任意机密文件。
除此之外，各地官员，上到皇亲国戚，下至刀笔小吏，见此金牌也必须无条件听从调遣，不得有任何违背。
若有作奸犯科，贪赃枉法之徒，持此金牌可随意杀之。
不过这件事情沈钰没有接话，他嫌那枚金牌拿着烫手，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人家给了这么大的礼，以后求你的时候是不是多多少少得出点力。到时候甩都甩不掉，这是要让他打长工啊！
所以，当时沈钰没有说话，事实上已经是变相的拒绝了。
可是随后陈行故意装作不知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老流氓的气质一览无余。
然后就是上奏，宫内批准，直接将陈行所奏通令天下。整个过程君臣配合默契，一点没给沈钰反应的时间。
事实上，沈钰也压根不知道这件事情，等知道的时候已经是很晚了。
最后各地接到的命令是，只要是沈钰出面，黑衣卫乃至各地官吏，军队必须听令，无条件配合。
而且也不需要金牌信物什么的，人家那张脸就是信物。
这些你可以不要，但我就是愿意给，我硬塞给你。
也难怪陈行能与朝堂厮杀之中始终立于不败之地，他要是不要脸装起糊涂来，一般人还真是难以应付。
或许，这个老家伙早就预料到了有这么一天，当有朝一日京城大阵开启与外面断了联系，京城可以安然无忧，可其他地方必是血流千里。
外面也需要有人支撑着，给外面的人带来一丝希望，哪怕这个希望只有一丝丝，总好过只有无尽绝望的好。
而这时候，可以出面直接以大义之名统领各地的沈钰，无疑就是所有人的希望。
虽然不知道沈钰愿不愿意去当这丝希望，也不知道这丝希望能支撑多久。可对于陈行而言，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大争之世，老怪物们纷纷出世，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的那点权谋之术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眼下，他能够相信，并且能够寄托希望的也就只有沈钰了。
何况陈行更清楚，那些老怪物们对于时代天骄们的垂涎程度，一个个恨不得要将他吃干抹净，吞进肚子里。
沈钰躲不过去的，他也没得选。要想自保，必然要跟这些老怪物们对上。
各地官府虽然实力有限，但送个情报，打打掩护之类的还是能够做到的。
不过陈行不知道的是，那些老怪物们想要吞噬掉沈钰，可沈钰又有何尝不是想要猎杀这些老怪物们。
这些可都是一个个行走的经验包，能带给他无穷的好处。
就好像是拆盲盒一样，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会得到什么，可能下一个就能让他实力大增。
这样的诱惑，让他不断想着去获得这一个个的盲盒，不断的壮大自己。
灵气暴增，大争之世，谁是猎人谁是猎物还犹未可知。
现在沈钰需要的，就是要准确的掌握这些老怪物的行程，而后一个个将他们拔除掉。
他的超强感知即便再强，也绝无法笼罩整个世界。话说要真有那本事，他早就天下无敌了，还用的着担心什么。
所以，他需要借助外力收集信息，朝廷遍布天下的情报网就是最好的选择。
东泽域首府大安城，当沈钰到这里的时候，城内人声鼎沸，川流不息，似乎那些老怪物们的出现并没有给这里造成多大的影响。
恍然间，他甚至感觉自己是身处太平盛世。可惜，这样的盛世怕是维持不了多久了。
当绝望到来之时，这些善良的百姓或许一个个都会变的异常疯狂，而人要是疯狂起来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踏入城内，沈钰的眉头微皱，他似乎闻到了空气中特殊的味道，那是令人讨厌的味道。
拥有浩然正气的他，对于这种负面的能量感知尤为敏感。
大安城，怕是已经被盯上了！
大步踏入黑衣卫的指挥使衙门，只不过这里的黑衣卫虽然行色匆匆，面无表情，但沈钰却从他们眼中看到畏惧的神色。
这些往日里堪称精锐的黑衣卫，此刻早已就没有了往日的冷静，似乎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不安。
“什么人敢擅闯黑衣卫重地？”
当发现沈钰出现后，所有人都如惊弓之鸟般拔出手中的刀，慌乱的聚集到一起。
行动之间，往日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此刻却显得笨拙了许多，每一个人似乎都显得很是慌乱，慌乱的有些让人不敢相信这是黑衣卫。
“大人，要不让兄弟们撤吧！”
此时，黑衣卫衙门内几名黑衣卫的高层正一脸紧张的争论不休。与外面的人一样，他们此刻脸上的慌乱之色一点不少。
“大人，根据各地传来的情报可以看得出来，那些被屠灭的都是各大城池。”
“满城百姓皆是化为白骨，一个都没有活着的，谁知道下一刻会不会轮到我大安城！”
说到这里，开口说话之人感觉深深地无力，这是他们成为黑衣卫以来第一次感觉到这么无力。
“大人，您也知道，那些城池里面也有不少的世家和高手在。一夜之间连他们都毫无抵抗的沦为白骨，对方之可怕可想而知。”
“到时候，我们根本挡不住，也不可能挡住。大人，现在朝廷也已经指望不上了，我们只能靠自己！”
春江水暖鸭先知，朝廷的变故他们其实早就发觉了。京城的消息能够传出来，但与外界其实已经隔绝。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这些京城之外的人被放弃了，他们全都是弃子。
连朝廷都放弃了京城以外的地方，所有人只能各自为战，如此他们还有坚持的必要么！
如今，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高坐在位置上那个眉头紧皱的中年男子，似乎在等着他下命令。
顾城，黑衣卫东泽域指挥使，是仅次于黑衣卫总指挥使和副总指挥使之下的人。
此人实力强横，位高权重，以行事雷厉风行著称，在东泽域黑衣卫中说一不二。
不过现在的他面容冷峻，似乎在举棋不定，往日里一往无前的气势此时也多了几分颓势。
“大人，不能再拖了！”
见顾城还没有下定决心，其中一位千户忍不住开口说道“大人应该知道，如今的大安城已经不安全了，连我黑衣卫中也是陆续死人！”
“换句话说，我们很有可能已经被别人当成了猎物。大人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大安城内这数千兄弟们着想吧！”
“再不走，恐怕就真的来不及了！”
第七百四十一章 看看谁玩谁
“大人，弟兄们都在等着大人的决定呢！”
“大人，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走，走！”
无力的咬牙吐出这个字，顾城千言万语，最重只化作这一个字和重重的叹息。
他有着护卫一方的心，却没有与之匹配的能力，除了做出这样的决定之外再无他法。留下是必死，逃走或许还能给弟兄们争一条活路。
握住旁边的剑，顾城颓然的瘫坐在原地，好似一瞬间抽走了支撑他的精气神。
手下们慌乱他理解，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在东泽域已经有十几座城池化作了无人的空城，里面的所有人的全部被吞噬一空。
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的扩大中，甚至每天都有热闹繁华的城池变成一座遍地白骨的死城。
身为黑衣卫，对于各种情报尤为敏感，顾城很清楚这天下变了，变得他不再认识，变得陌生而冷酷，变得布满了无穷的杀意。
他曾想过求助于朝廷，可是结果是让人绝望的，朝廷指望不上了，他们只有靠自己。
可现在，连大安城里也不安全了。城内每天都在死人，死的人数越来越多，虽然这些事情被他们悄悄压下了。
但是顾城很清楚，这种事情压不了太久，很快慌乱就会爆发。
而且更让人担心的是即便是在黑衣卫中，也开始有人毫无征兆的暴毙，慌乱已经弥漫到了每一个角落。
或许，大安城会如同那些城池一样，在一夜之间变成空城死地。
他是黑衣卫的高层之一，一些隐秘之事其实也略有耳闻。
若自己听到的那些都是真的，那或许传言中那些可怕的存在都会降临，他们都将成为别人的口粮。
即便是逃离了大安城，也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终有一天惶惶不可终日的他们会被找到，被吞噬的一干二净。
按照他的想法，与其是再惶恐中度过，最后还是被人吞噬。不如坦坦荡荡的赴死，也省的日日提心吊胆。
但显然自己这些手下并不认同，哪怕有一丝生的希望，他们也会牢牢抓住。说不定他们就能逃过一劫，能就此苟活下去。
人总是觉得自己是幸运的那个，可这天下又哪有那么多幸运儿。绝大多数的人都在这红尘之中，化作了随风消散的尘土。
大安城怕是要保不住了，城内千万百姓也保不住了，在他的内心深处只剩下了深深地无力！
抚摸着手里的剑，顾城已经有所觉悟。手下们都可以走，他们有追求生的权利。可自己想留下，无论面对的是什么，他都不愿意做一个逃兵。
我有利剑，当一往无前。可斩敌寇，可斩杂念。
而就在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声爆喝，紧接着无数拔刀的声音响起，令屋内正在商议的众人大惊失色。
难不成，他们最担心的事情要发生了么！
“走吧！”默默的拔出自己旁边的佩剑，顾城静静的看着所有人“忘记你们的身份了么，你们是黑衣卫，不是懦夫！”
当拔剑出鞘的他，感觉自己的一身力量又回来了，他仿佛还是那个无所畏惧的东泽域黑衣卫指挥使。
“左右都不过是死而已，这么些年，我黑衣卫上下何曾惧死？”
深吸一口气，剩下的人互相看了看，紧接着长叹一声，纷纷跟着走了出去。
既然躲不过去，那就面对吧。这一刻，他们仿佛放下之前的惶恐和不安，开始有些坦然了起来。
那些令人恐惧的事情，当他们真正去面对的时候，反而觉得心安了许多。
刀悬在头顶上，会让他们日日担忧。可是当这把刀落下了，他们反而不担心了。
正如顾城所言，最差的结果不过就是一死而已，而他们黑衣卫天天刀口舔血，又何惧生死。
屋里的这些人一个个将自己的武器握在手里，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像是奔赴于战场的猛士。
他们已有赴死之心，无论对方有多可怕，他们也要在临死前在对方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沈大人？”当看到外面站立的人时，一群人愣住了，他们万万没想到来的人会是沈钰。
他们虽然不认识沈钰，但对方的面容，每一个黑衣卫的高层都会牢记于心。
原本他们是奔着赴死来的，结果等到了沈钰，刹那间希望之火在心头燃烧。
惊喜，来的有时候就是这么猝不及防。
“卑职参见大人！”在短暂的错愕之后，顾城就急忙带着黑衣卫众人向沈钰行礼。
他们早早就接到了朝廷命令，在沈钰出现时无条件听从他的调遣。
当然，即便没有这样的命令，在面对沈钰的时候时候他们也是丝毫不敢怠慢。
之前这位沈大人就威压天下，现在灵气大增，所有人的境界都飞速提高着，眼前这位现在有多强无人知晓。
要知道资质这玩意很不讲道理，当你觉得自己提升了不少的时候，别人已经不知道走出了多远。
这差距不会越来越小，只会是越来越大。换而言之，眼前这位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