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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可卿瞬间顿足,惶恐又悲痛的扭头看看那病房方向,然后不顾外头突如其来的倾盆大雨,快速狂奔而去。
“卿儿”
半秒,医疗楼再次涌出一道悲痛至极的吼叫。
冷雨大喇喇浇灌全身,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彻底浇透雨中人。
白可卿穿梭在暴雨中,漫无目的,一刻不敢停。
原本炎日高照,转瞬尽是茫茫雨海,阴雨蒙蒙,汹涌澎湃。
这场雨,来得蹊跷又巧妙,似嘲笑又似为她而悲泣。
悲泣被她无情割断的情愫。
悲泣她这段可笑可悲的遭遇。
悲泣她终于能够离开。
可是
临近莫家大门,她狂奔的双腿,不受控制的慢了下来。
她缓缓抱上双臂,背脊渐弓,突然觉得好冷。
心更冷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结局,明明她很恨了,很累了,很烦了。
为什么跑不动了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失魂落魄,跟个游魂一样漫步在风暴中。
为什么,心还是会痛
为什么还是会这么痛
为什么,眼泪会被雨水打下来,为什么明明恨不得他死的,还是会希望他活着,为什么听到他那声呼唤,心痛得在滴血
门口的保安门纷纷过来为她撑开雨伞,关心询问,而她仿若未见,仿若什么都听不见,垂着眸一步一步向前踏去。
雨伞太多磕磕碰碰,梁壮山令其他人离开,他一人撑着两把伞走在边上,直直的撑在她头顶。
“白小姐你要去哪里我开车送你吧”他大声询问。
肆虐狂雨中
白可卿默了好一会,才似有似无的发声:“我要去哪”
头发中的雨水不断滚进眼睛,刺激神经,她只阂了阂眼皮,喃喃:“我想回家,可是我不知道自己家在哪我想要家人,可是我也不知道我的家人是谁。我能去哪能去哪”
“啊白小姐我听不见,你说响一点”梁壮山又高喊。
白可卿转眸看向他,半秒后,抬手从他手中接过雨伞,说:“不要跟着我”
“”声音很轻,梁壮山根据她的神态和嘴型看懂了意思。
说完话,白可卿便举着伞转身继续向前走。
这种情形,让梁壮山手足无措,刚想要拿手机拨打自己老板确认情况。
老板已经出现在门内远处的雨中,福叔在一旁打着伞。
“卿儿”
他疾呼一道,呼喊声虚弱,又被大雨削了大半音量。
白可卿脚步顿了顿,很快装没听见任何,快速迈腿,向前加快。
见此,莫擎苍亦加快脚步,嫌撑着福叔碍事,索性将人搡开,自顾费力的向前冲,踉踉跄跄。
雨水打在身上,异常沉重艰难。
“卿儿不要走”
他害怕
他知道有了梅姨这件事,她这样一走,就不会再回来了
让她这样走了,他就真的失去她了。
不要走
他边踉跄边喊:“求你不要走”
两人相距百米,大雨瓢泼,白可卿却感应到身后人的悲凉哀求。
他求她不要走
白可卿停下脚步,顿了一会,没有转身也没有回头。
她撑着伞的手,缓缓移到一旁,雨伞渐渐倾斜倾斜,最后砸向积水的地面,打乱一汪积水。最后翻滚几下,雨伞停住仰躺,雨水打在上面,溅起雨花,又发出啪啪声响,如打在她心头上,冰冰冷冷。
她在告诉他,她的离开,不会带走他莫家一点东西,她不欠他任何。
她告诉他,她跟他就此没了任何关系,她跟他从此便会形同陌路。
她是那样的决绝,毫无留恋。
莫擎苍心口剧痛,看着她越走越快,越走越快,自己却是如此无力,一个趔趄,跪倒在地。
周围人快速围了上来,他听不见任何声响,只听到自己的心在一点点抽离皮肉撕裂的声音。
莫擎苍猛的撰住心口,哀痛地凝望着那头。
别丢下我啊卿儿
没一会,他吃力的撑着旁边的人直立起来。
再抬头时,女人已经快要消失雨幕中。
他猛然撇开所有人,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疯狂奔去,奔出大门,奔到丢弃的伞边
一道水花哗啦从跟前划来挡住他的路,黑色车子从眼前驶过,于远处女人的身后侧缓慢走动。
他依然没有放弃,撑着最后几分气力,奋力向那方狂奔。
雨幕中,白可卿目不转睛,沿着车道一直跑一直跑,漫无目的,跟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一样茫然,又像一个丢了灵魂的躯壳无处躲藏安心。
暴力的雨水打在她的脸上身上,她没了痛感。只觉得雨水和泪水混合在一起模糊了她的眼,眼睛刺痛又难受。
这一刻,她忽然就忘却了所有的委屈屈辱。
她只知道现在的自己真的好难过,好难过。
难过到想让雨水淹死,泪水呛死。
“我不要你原谅了你别走”男人的声音飘来。
水光中,她想起求婚那晚的彩色水幕,还有里面白衣俊逸眼里只有她的男人。
他牵着她的手那般诚挚的跪在自己身前,柔软的看着她,告诉她,他会好好爱她疼惜她。
他知错了,抱着她求她原谅,他
“我不要你原谅了求你别走”
白可卿停住脚步,绷住身子,滚着热泪的眼,盯着地面,直颤的唇被她咬出红色。
她没有回头
身后远处的病人倔强得像个孩子,固执的拼命追赶,步履蹒跚地只要一阵风吹来就会倒下,再也起不来。
他还在喊,还在追,边追边喊
“我不要你原谅了,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也不求婚了,你想什么惩罚我都行,就是不要让我看不到你,找不到你,我求你,求你别走,别走”
莫擎苍声线渐渐弱下,飘飘渺渺,被大雨很快打散。
相距甚远两人之间,靠边缓慢行驶的黑色小车后座里,马晔阳眉宇深蹙,凝神盯着车前方狂雨中女人削薄的身影,直觉身体某处,隐隐作痛。
周遭所有人的目光,全数长长的落在最前方的娇小背影。
静止,什么都像静止了一样。
唯独莫擎苍捂着心口摇晃的身影和蹒跚的脚步一直没过一下停顿。
可是
前方的女人,沉浸片刻后,再次迈步向前走去。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步一步,迈得有多痛苦,多艰难。
“”莫擎苍泪目,不想停下追赶,可是身心巨痛,病痛缠身,身体机能承受已经到了极限。
在跪下身,倒下的最后一刻,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吼出一声
“回来啊”
下一秒,远观的佣人惊慌忙乱冲了过来,一个一个,将趴在地上盯着地表极前方一瞬不瞬的莫擎苍围了个密不透风。
最终,他看不见任何,眼皮也撑尽最后一分力,几下挣扎后,合上。
而,前方重新踱步的白可卿听到人群慌乱的呼喊,身形再次顿了顿。
深吸口气,又继续迈步。
她好想知道
为什么这条路,会这么长,长到好似要用尽她一生才能走完。
为什么,还没有走到头啊
脚上似被捆绑了万斤石,让她走得摇摇晃晃,踉踉跄跄。
走着走着,她慢慢抬起手,抚上心口。
不痛的
不痛
一点都
“不痛”
嘴巴吐完两字,双目一翻,倒了下去。
雨幕中的慌乱路段,一头是一圈人,一头是一辆车。
马晔阳湿漉了黑发,朦胧了脸颊,拧眉看看反光镜中的人群,继而又垂头,深邃的眸凝向怀里昏睡的女人。
你怎么就能让人如此心疼呢
白可卿眼角再次淌下泪水,耳边好像听到那首不敢听的歌。
剧情一分一秒的模糊
听说时还挥霍得过度
总在人前幸福,人后却更孤独
相爱的人,相爱到很麻木
看过很多很好的结束
有点难过,有一点羡慕
迷了路,索性就不走路
爱情的尾数,用沉默倒数
我要残酷的忧伤,不要美丽的捆绑
我要把这爱情安稳的假象,埋葬
我要脆弱的忧伤,不要敷衍的坚强
我要把这爱情繁荣的景象,
n尘封在眼眶
看过很多很好的结束
迷了路索性就不走路
爱情的尾数,用沉默倒数
我要残酷的忧伤,不要美丽的捆绑
我要脆弱的忧伤,不要敷衍的坚强
我要把这爱情繁荣的景象,尘封在眼眶
我也想地老天荒,像从没爱过一样
那种天真,很早就遗忘
我要安静的忧伤,不要美丽的捆绑
我要把这爱情安稳的假象,埋葬
我要脆弱的忧伤,不要敷衍的坚强
我要把这爱情繁荣的景象,尘封在眼眶
转个弯就要走到结束
因为解脱,有一点想哭
闭上眼回顾
手牵手那一幕
终于看清楚
爱情的夜幕
s:写这两章的时候,一直听那首歌,特别悲。
忧伤倒数你们去听听。
或许你们更能感受到莫和白分离时候那种痛。
月票,推荐票,五星书评来来来
第320章 ,你是不是希望我不醒!
两天后,马家庄园
白可卿在欧式古典的房间内醒来,手下意识的抬起要抚额,结果一动,一记刺痛感传来,才发现自己手背上扎着输液,针头被她刚才的动作扯歪,扎得手背刺痛,那种痛会让人心里发毛,不敢乱动。
是以,她没有理会,强忍着皮肉的不适感转移注意观赏天花板,好等人来救她僵硬的手。
天花板上的突然花纹精细美妙,线条流畅,色彩斑斓,漂亮的水晶忽闪忽闪
无端的在上面看到雨幕中绝情的自己,还有雨水狂暴中男人哀痛的高声呼唤似乎也弥留在耳内,久久不散。
越想,手上的痛感就越强烈,白可卿咬了咬牙,实在忍不了,叫了起来:“卡尔”
晕倒时迷迷糊糊看到了卡尔的脸,这里的装修风格又跟清溪园差不多,能确定是卡尔带她来这里的没错。
等了几秒,没人回应。
“卡尔你在吗”
依然没人来。
“卡尔救命啊”
下一瞬,听到外头急促的几道踏步声,卧室门被快速推开,映出两人疾冲而来的高富帅。
“”白可卿还没反应过来,林清言已经冲在自己床边,紧张的上下打量。
马晔阳稍显镇定,在他身后,高高的俯视着,也扫了她一遍,随后勾唇:“你是在跟我们玩游戏吗狼来了”
闻言,林清言眼神里退了几分紧张,却也没有从床边挪开,只是视线有意的避开不看她。
白可卿抿了抿唇,苦笑笑,磕磕巴巴说:“我手上的针头歪了”
“”马晔阳两人这才注意到针头上一小段输液已经混成红色。
林清言拧眉,刚抬手要去抓她的手,身后的男人先他一步,一点不温柔的抓了起来。
“嘶卡尔你故意的”
马晔阳眉目弯了下,就是故意的。
林清言眼神瞪他。
“”马晔阳装没看见,抓着白可卿的手,问:“要坐起来吗”
白可卿僵直着身子依然平躺着,点下头后警告他:“再整我,绝交”
“”马晔阳不禁发笑,扬起的唇角却一下被某男冷不丁的眼神冻在半路。
林清言沉默着,伸手轻轻扶起白可卿,又抓了两个枕头让她靠着。
马晔阳这才正经帮她调整针头。
“还是拔出来重新扎吧,你这样弄,我感觉手会废掉”白可卿皱眉道。
“这么积极,不是怕疼吗被玫瑰花扎一下都能叫唤半天”
“”白可卿懒得理他。
之前在清溪园,她不小心被花刺扎到手,疼了一天。然后他就一直拿这事损她,还有关于她很容易口渴的梗,也变成一件损她的乐趣。
她真想问他。
怕疼不行吗很稀奇吗
容易口渴不行吗也很稀奇吗
正在她极不服气的腹诽他时,手背上敏感的肌肤感受到针头被扯了出去。
她垂头见他正拿来消毒棉在她手背上擦了擦,凉凉的貌似感觉有点疼。
“这什么药水啊,好疼”她皱眉。
“酒精”马晔阳薄唇紧抿,憋着不笑。
待他一手捏着她手,一手捏着针头,对准她手背某个点要扎入时。
白可卿倏的扭头看向窗外,牙唇紧咬。
下一瞬揪着被子的手被一股温热包裹,是林清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