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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平是位私家侦探，他以前做过警察，后来因为受贿被人投诉脱了警服自己干起了侦探。
私家侦探这种职业在滨海很少，在国内就更少了，说句实话这行无论黑白两道都不受待见。白的不用说，法制社会根本不需要所谓私家侦探，而且用非法手段获取他人信息本身就是违法的。黑的看不上，觉得这些所谓侦探都是瞎忽悠，还不如自己找几个打手来的快捷方便。
但是张兆业找了余平，因为没办法，去年的拆迁事件让他整个兆业集团都变成了没人待见的公司。公安系统现在肯定是没人敢随便给兆业方便了，而自己手下那些傻逼就会欺负钉子户，派出去调查的两个傻逼还被路也打成了猪头回来。
余平和张兆业早就认识了，他以前是派出所所长没少和张兆业打交道，没少收张兆业的好处。
“你都知道姓路，你不会找人打听打听啊？”张兆业怒道，“你特么还私家侦探，怎么搞得和我下面的二货一个鸟样。”
“张总，你先别激动么，我们这不就调查到了么！”余平笑道。
“就这一张纸？”张兆业很是不屑。
“你仔细看看里面的内容，这小子可不简单。”余平认真道。
张兆业又随后捡起桌子上的A4纸看了起来。
他只看了几秒钟，不禁就“嘶”的一声吸了口气。
“路正丰？”张兆业吃惊不已，“他是路正丰的儿子？你确定没搞错？不能他姓路，你就给扯上路正丰了啊！”
“错不了，这小子现在就住在海天一色28号别墅，路正丰之前的别墅里。”余平道。
“不可能啊，路正丰的所有资产不都是被法院拍卖了么？”张兆业觉得不可思议。
“但是这小子去年花了四千万把它买回来了，四千万啊，那别墅市场价也就三千来万。”余平藏在大墨镜后面表情夸张道。
“你特么先把墨镜给我摘了，在我这里还猪鼻子插大葱，装什么大象！”张兆业看着一脸黑乎乎的余平很是不爽道。
余平不慌不忙摘下了眼镜，张兆业一看竟然两个眼睛都肿的跟金鱼一样。
“草！我说你特么大白天的怎么戴着这么大一墨镜呢，敢情变金鱼了啊！”张兆业笑道，“你这是咋了？”
“张总你是不知道啊，这私家侦探不好做啊，这是昨天调查一个小三的时候，被人家情夫打的。”余平一脸苦逼道。
“行行行，你这狗屁事我不想听，说说这小子到底怎么回事？他哪里来的钱？是不是路正丰留下来的？”张兆业放炮一样连续问了几个问题。
“您说的这些我都一一调查了。”余平嘚瑟道，“还真不是路正丰留下的资产。原先这小子买完别墅，就被人盯上了，然后还举报到了法院。结果法院一调查，发现这买房的钱和路正丰没关系，是这小子自己挣的。”
“自己挣的？”张兆业听得吃惊不已，“就这一小屁孩？高中还没毕业，他能挣到四千万？比老子做房地产还厉害啊！”
“这小子的确厉害，我调查到的信息是，这家伙做古董生意，听说捡了好几次大漏，然后卖了大钱，而且这些都是在滨海最大的拍卖行进行的拍卖，都有正正规规的记录。前几天我不是跟踪几个学生么，张总，你猜怎么着？”余平故作高深。
“别特么废话，快给老子讲。”张兆业很不耐烦。以前余平还穿着警服的时候，张兆业对他还是很客气的，如今脱了警服变成了给自己打工干活的人了，就没有必要惯着他了。
余平微微笑着，他也不生气，自从脱了警服做起了私家侦探，他的脾气早就被磨平了。以前穿着警服那种扬武耀威，见人高三分的架势早就换成了见人矮三分了。
“这小子竟然新开了一家古董店！”余平表情夸张道，“我假装顾客进去转了一圈，发现里面可都是价值不菲的古董啊，很多都是标价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东西啊。”
“你懂个屁！古董店里的标价都是虚的，上千万的东西，也就值个百来万。”张兆业不屑道，“然后呢？”
“啊？”余平被问的一愣，“就，这么多，您要的信息我都调查到了啊。他的家庭背景全部都有了。”
张兆业一想也是，他之前不就是让余平帮忙调查这小子的父母是谁，背后有什么人么？
“草！这点信息，你特么调查了这么久啊？不会去派出所查一下系统。”张兆业不禁随口骂道。
“我说我的张总哎，你就给我一个姓，连个全乎的名字都没有我怎么查？而且，你不知道，现在公安内部管的可严了，别人轻易不会帮忙查的，被上面知道了，都是要脱衣服的。说实话不到万不得已，我也是不会动用这些人脉资源的，因为动一次少一次。”余平皱着眉道，“张总，你也不是一样么？”
余平说的是大实话，真要动用关系他张兆业在公安内部肯定有人能帮他查，但是就差一个高中生，实在没必要。
“那么多废话。”被余平说出来，张兆业很是不爽，“行了，你回去吧，费用我会让财务给你打过去。”
看着余平离去的背影，张兆业犹豫了一下，然后拿起电话打了出去。
第265章 包穴
自从博古通今开了业，以前路也动不动就去珍古斋找赵川喝茶聊天，现在变成赵川动不动过来找他喝茶聊天。
戴荃、胡立明等也是经常性的跑来博古通今喝茶，就连一向很少来古玩城的段海潮也偶尔过来找路也喝茶。
这段海潮说起来好歹也是路也的准老师，再过几个月大学一开学，路也就正式变成了他的学生了。但是，看上去有时候反而觉得这段海潮怎么成了路也的学生了。
段海潮经常就古董文物的鉴定和路也探讨起来，听他说话的口气，却是十分谦虚，动不动就来一句，“哦哟！路老板又让我茅塞顿开，学习了学习了！”
搞得胡立明赵川等人忍不住哈哈大笑，打趣道：“我说段教授，你们两个到底谁是教授？谁是学生啊？”
段海潮这个人还是很不错的，他没太多架子，笑道：“在路老板面前，在文物鉴定这块他是教授，我是学生，我向他虚心学习没什么可丢脸的吧？”
段海潮过来主要以学术探讨为主，他偶尔写论文遇到想不清楚的事情就跑过来喝喝茶，聊聊天，经常就有了新的启发和想法。
段海潮过来喝茶也许不奇怪，毕竟他也和路也十分熟悉了。但另一个人过来倒是让路也吃惊不小。
谁？
谭爷，谭天明。
其实，本身路也和他不熟，只是去年去寿城收货见过他一次。后来博古通今开业，路也让赵川帮忙请几个业内老板过来捧场，谁知道赵川竟然把他给请过来了。
谭天明，行内尊一句谭爷。他是专业的拉纤，自己不做活，而且从来不做。无论是挖土，还是买卖，从不下手，哪怕看见了再好的东西，再大的漏都不下手，只做中介，这是他的死规矩。
谭爷做了几十年拉纤，从不坏规矩，所以滨海周边几省，甚至国内大部分地区都知道谭爷的名号，都给他面子。
但是谭爷拉纤只做熟面孔，不做生脸。
所以，考察新人，由生变熟，自然也是这行继续走下去的所必须的工作。
博古通今开业那天谭天明本是给赵川面子，过来给他的合作伙伴捧个场，但是没想到这个只见过一面的年轻人竟然是个潜藏的大佬，还是紫会所的第十八号会员，这让他震惊不已。
路也见赵川带着谭天明过来，忙起身招呼起来。
谭天明虽然只是个拉纤的中介，但是在古董这一行，拉纤的却至关重要。因为除了明面上的正规生意，如拍卖会之类的，其实大部分的古董买卖在一开始都是提不上台面的。一般古董买卖都是经过好几手的转折。直到找不到源头了，才最终浮上了台面。
而这一开始的买卖其实也是所有做这一行的最想要的，因为价格低，最赚钱，容易捡大漏。
所以，像谭天明这样的专业拉纤人，很多虽在古董上不怎么在行，但因为掌握着重要信息，却格外受人重视。
“谭爷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啊？”路也笑道。
“没事来找赵老板喝茶，正好他要往你这儿来，我就顺便也过来看看。最近新店开业，生意怎么样啊？”谭天明随口说着，然后朝店里的展示柜瞄了一眼。
“先坐先坐。”路也招呼着谭天明和赵川坐下来，然后示意肥龙赶紧泡新茶。
“古董店么，不都是靠熟人照顾，新开业哪里有什么生意。”路也谦虚道。
“瞎谦虚可就不对了啊！”赵川笑道，“在我和谭爷面前你少来这套啊，你开业那天我们可都在现场啊，这张茶桌上可成交了二十个亿呢！”
“估计好东西都在开业那天被那些大老板们买走了，我看你这店里也没有够分量的镇店之宝了啊！”谭天明笑道。
“镇店之宝也是用来卖的，如果一直放在店里那可不是好事呢！”肥龙笑着将茶杯一一放到了每个人的面前，如今肥龙也慢慢融入到了这些中年油腻大叔的圈子里来了，说话做事都慢慢的有了老成的范。
“王老板这样说就太狭隘了啊！”谭爷端起茶杯笑道，“每家店都要有镇得住店的东西，大客户来了才能留得住人家。当然了，东西的确是用来卖的，再好的宝贝一直在店里跟门口的狮子一样不动那也不好。所以，镇店的宝贝要常有常新。”
“哎！”路也听得一喜，“谭爷这话说的太多了！就是要经常有好宝贝，有大货！但是门口的狮子最后还是老的好！”
谭爷听的不禁哈哈大笑，然后点点头，“路老板一点就透啊！”
“可是说起来容易啊，大货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有的。”赵川端着茶杯笑道，“不过，比大货谁也比不过你路老板啊，你开业那天展示的哪件不是大货，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把人家博物馆给端了。”
几人听得不禁都哈哈大笑起来。
“货再多，也挡不住路老板的大顾客多啊。”谭天明明显透着羡慕道，“想不到路老板竟然是紫会所的会员，光这会所里的大老板大藏家就让您这博古通今以后不愁销路了啊！我说赵老板啊，以后你有了好东西也不用放店里卖了，直接拿给路老板得了，他随便给你打个电话，是又快又好价啊！”
赵川听得不禁笑了起来，“谭爷是说到我心里去了，我正有这个打算呢。不过，奈何我手上没什么大货啊，这就需要您帮忙多给些消息啊！”
“所以，我这不就来给你们送温暖来了么？”谭天明笑道。
“就等你的温暖呢！”几人不禁又哈哈大笑起来。
谭天明喝了一口茶，然后放下茶杯，看看门口没人，便轻轻道：“北边有一个新穴，人家探好了，但还没开。卖家想要找买家提前下注，卖家希望包穴，找到了买家再开，有没有意向？”
包穴？路也听得一愣，这种形式他倒是第一次听说，之前在书上也都没见过这种盗卖古董文物的形式。
“这种方式，我倒是头一次听说啊！这风险有点高啊！”赵川不禁惊道，“这个和单纯的买卖古董可不太一样啊，这很可能将自己搅合进挖土里面去啊？”
第266章 风险有二
“向来都是高风险才有高收益的啊！”谭天明笑道。
“具体怎么个包法？”路也不禁好奇起来。
“买家现场看穴，当然，穴没开，只能看外面。自己判断，然后和卖家一口价开穴。开完穴现场取货，里面的东西无论多少，无论何物都是买家的。开完穴，拿完东西，买家现场付款。”谭天明解释道。
“卧槽！这特么不就是开盲盒么！”肥龙惊道。
谭天明点点头，“差不多吧！”
赵川听得稀奇，奇道：“那为何卖家自己不开出来卖里面的货不好么？”
“刚刚肥龙不是说了么，开盲盒么！”路也笑道，“卖家不确定里面有没有好东西，所以才卖穴。如果。他自己知道这是一处大穴，而且没发现盗洞，那他肯定也是不会卖包穴了。”
赵川听得不禁点点头，“但是这玩意靠谱么？万一开出好东西，这些土夫子不会反悔？”
“这个你放心，卖家都是极讲规矩的土夫子。反悔是绝对不会的，其实包穴就是赌，这个卖家到现在也卖过不止一次了，在我手上就有四次了，人品绝对可靠。”谭天明打包票道。
赵川没有说话不禁看向了路也。
路也喝了一口茶，然后砸吧了一下嘴，好像是在品茶，其实是在评估风险。
实际上，路也心里清楚的很，现在别听谭天明讲的好听，说什么打包票没问题，其实，很多事情到了现场根本不是他一个拉纤的能决定的，就算他是人人都尊敬的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