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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路是吧？你把电话给我，我和他讲一下。”电话那头隐隐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然后电话交了出去，“喂，路老板啊，我是柯阳明啊，你又出了什么好瓷器啊，搞得神神秘秘的，先说出来听听。”
“柯总您好啊！”路也客套道，“您和林总明天过来看过就知道了，这东西可是非常考验眼力的，就看柯总您的水平如何了？”
柯阳明被路也这话一刺激，变得非常兴奋，这老男人啊在兴趣爱好上实际上比小孩子还要投入。
“我就喜欢考眼力的东西，那明天我一定和林总过去看看。”柯阳明说完就把电话还给了林天明，林天明和路也确认了一下就把电话给挂了。
第二天一早路也便提前赶到了博古通今，比肥龙到的还早。
“卧槽！你今天怎么这么早？”肥龙本来要来开门却发现门早就开了。
“我约了两位大佬过来看瓷器，先准备一下，你赶紧清理茶桌啊。”路也说着上了二楼。
一共一十六件秘色瓷，打开保险柜，路也从中选了两件瓷器放进了锦盒当中。一件是八棱净水秘色瓷瓶，一件是五瓣葵口大凹底秘色瓷盘。
之所以选这两件，是因为这两件是最具代表性的，和法门寺出土的一十四件秘色瓷当中的两件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东西。如果看的藏家是个对秘色瓷有些研究的，应该一眼就能看出门道来。当然了，器型像，但不一定就是真的，鉴定真伪还需要靠眼力，甚至仪器检测。
选好瓷器然后拿下来专门放进了展厅中间的两个展示柱中，再特意调整好灯光。射灯一打，哎哟！流光溢彩，那瓷盘里仿若盈盈春水，实在是看得人口水直流！
十点不到，林天明的黑色劳斯莱斯在博古通今的门口停了下来，林天明和柯阳明从车上下来，路也和肥龙忙迎了上去。
“我可是专门坐林总的私人飞机过来的，可不要让我失望啊。”柯阳明笑道。
“那要看您的眼力了！”路也这话说的很是张狂，让林天明一听不禁就笑了起来。
“这是要考验柯总啊，走走走，赶紧进去看看到底什么神秘兮兮的瓷器。”林天明说着率先走进了博古通今。
“哪里呢？”柯阳明迫不及待的问道。
“这边看。”路也说着将两人引到了展厅中间的两根展示柱边。
柯阳明仅仅只看了一眼，便就“嘶”的一声吸了口吃惊的空气。他赶紧低下头去细细看灯光下流光溢彩的瓷器。
“这看着怎么和法门寺出土的秘色瓷一样呢？”柯阳明吃惊道。
“秘色瓷？”林天明听得大惊，他虽然鉴定水平不咋滴，但是秘色瓷还是听过的，自然也是知道它是多么的珍贵和稀世。
“真的假的？”林天明忍不住叫道。
柯阳明没有回复林天明的问题，而是绕着展示柜仔仔细细的看着那件八棱净水秘色瓷瓶。
“柯总，您稍微低一点角度去看看这件瓷盘看看，会有不一样的奇景。”路也提议道。
柯阳明转身略微低头看向了展示柜中的那件五瓣葵口大凹底秘色瓷盘，忽然惊道：“水？哎呦，这是无中生水啊！”
路也想不到柯阳明的水平当真不赖，林天明的确没有夸大。
“什么水？”林天明听得奇怪。
“来来来，你按我这个样子角度去看那盘子，里面是不是有一盘清水？”柯阳明手把手教林天明如何去看那展示柜中的盘子。
林天明自然也看的是吃惊不已，“哎！这是哪里来的水啊？”
“捩翠融青瑞色新，陶成先得贡吾君。巧剜明月染春水，轻旋薄冰盛绿云。古人早就有言在先，这是这秘色瓷的独有奇景。”路也不禁又卖弄起学问来。
第281章 无价
“这当真是秘色瓷？”林天明吃惊不已，“不是说只有法门寺的十四件才是唯一的秘色瓷么？”
“如果这是真的，那就是收藏界的大新闻了。”柯阳明不禁有些激动起来，他又仔仔细细的绕着展示柱看了一圈，忍不住道，“路老板，不知道能不能拿出来上手看看啊？”
“别人不行，二位定然是行的。两位请先就坐。”路也说着打开了展示柜，将两件秘色瓷请了出来。
柯阳明专程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自己手中根本就不存在的汗，然后才敢小心翼翼的将那两件瓷器一一拿起来看。
林天明不禁看的好笑，“柯总，之前你看汝窑都没这么小心虔诚呢！”
“这可比汝窑珍贵多了，汝窑毕竟还有价，这秘色瓷是无价的啊！”柯阳明认真道，“当然，前提是得是真的！”
林天明听得一惊，他以为瓷器中元青花和汝窑是最珍贵的了，这玩意竟然比汝窑还要珍贵，而且还无价，太不可思议了。
实际上柯阳明说的并不夸张，因为市场上根本就没有真正秘色瓷的成交记录，当然是无价的了！
和紫会所的其他资深收藏大佬比起来，其他人几乎每人都有一个主攻的收藏方向，比如柯阳明主攻瓷器，陈文康主攻青铜器和字画，孙大炮专买石头等，林天明是啥好东西都想买，但是对哪一个门类都不怎么精通。
因此，柯阳明一说这秘色瓷是个无价的宝贝，他不禁立马就生起了购买的欲望。
“路老板，”林天明看着路也笑道，“你肯定不是单纯让我们来看的吧？直说吧，多少钱？”
“你急什么啊？”没等路也说话，柯阳明先急了，他是怕林天明又把好东西给抢走了，就像上次那件元青花一样。“你都还不知道这瓷器是真是假呢？要知道这世界上只有十四件真正的秘色瓷，都在法门寺里存着呢！”
“小路是我的私人收藏顾问，他说真的那就一定是真的，我相信他。”林天明一副满不在乎道。
“嘿！”柯阳明一时竟被林天明这土鳖说的无语了，心想这土鳖有钱是烧得慌啊，你特么的再有钱也不能买个假玩意回去吧？钱不是问题，但那也会被人笑掉大牙的。
柯阳明不禁一时急道：“他是卖家好不好，你能不能搞清楚啊？”
“柯总说的对！”路也赶忙笑道，“我是您的收藏顾问不假，但是我现在的身份是卖家，这两个身份不能同时成立。”
“怎么不能同时成立了？”林天明不禁严肃起来，“我信任你路老板，其一相信你的专业鉴定水平，东西不会出错。其二相信你的人品，你不会骗我。有这两样，这两个身份还能同时成立么？”
柯阳明一听直接就投降了，他被林天明直接给打败了。
“行行行，你如果真想要，买一件，给我留一件行不行？”柯阳明和林天明商量道。
“行，就给你一件。”林天明大方的笑道。
“多少钱啊？”林天明转头就又问路也道。
路也忙摆摆手道：“先不谈钱，先确认东西的真赝。越是无价之宝，越是要确认再三。您林总越是信任我，我越是要保障东西的品质，不能辜负了您的信任。”
这话说的，柯阳明听着便觉得这小路老板还是比较靠谱的，难怪林天明这么大方呢！
“林总，您放心，我保证给您留着您要的这件秘色瓷。”路也笑道，“实际上不瞒两位老板，我这里其实不止这两件，还有几件，所以说要请林总帮忙邀请其他的紫会所的会员一起来品鉴呢。”
柯阳明听得是大惊不已，“还有？路老板啊，如果这是真的，你可是发了啊！这每一件可都是上亿啊！”
“所以，先确认真伪再说价格啊！”路也笑道。
“还怎么确认？你不都说是真的了么？”林天明道。
“我是卖家，我说的不算，得需要专家鉴定。”路也道。
柯阳明听得不禁点点头，“国内真正能鉴定秘色瓷的专家不多，不过瓷器方面的专家国内知名的大家我都认识。这样，我现在就给曾参加过法门寺考古发掘的一位专家打电话，他在法门寺博物馆工作过多年，后来调到陕西省博物馆了，已经退休多年，他是秘色瓷方面的专家，他写过很多相关学术论文。好像有关秘色瓷的断定标准也是他提出来的。”
“你说的可是冯伟？”路也惊道。
“对对对，小路竟然也知道冯老？”柯阳明有些吃惊道。
“倒是不认识，不过有关秘色瓷的所有学术报告我都读过，所以冯老我当然知道。”路也道。
柯阳明听得一愣，不禁叹道：“难怪路老板年纪不大具有如此高超的古董鉴定水平了，你连各种枯燥的学术报告都看啊？啧啧！”
柯阳明说着就掏出手机给冯伟打去了电话。
电话接通，柯阳明先是客套寒暄了几句，然后话题一转，开门见山说在一个很靠谱的朋友这里看到了几件秘色瓷。
电话那头冯老听得呵呵一笑，“市面上那些所谓秘色瓷都只是青瓷而已，只不过是青瓷中的精品而已，不是真正的秘色瓷。甚至包括很多博物馆藏的所谓秘色瓷也都不是真正的秘色瓷。所以，你所谓的秘色瓷不用看了，我觉得应该是青瓷。”
柯阳明听得有些失望，又不甘心道，“冯老，可是我看到了无中生水的奇景呢？”
“啊？！”电话那头冯伟听得一惊，顿了一顿，然后笑道，“其实无中生水只是一种物理现象，因为秘色瓷的底部内凹，形成了一种恰到好处的弧面，然后反射灯光，再加上独特的釉面，竟让人产生了一种视觉上的错误，感觉像看到的一碗清水。这种现象如果出现在一千多年前，那只有秘色瓷才能做到，但是对于今天的技术来说，这都是小儿科。我估计你这瓷器连青瓷都不是，肯定是当代的仿品，说不定还和法门寺出土的秘色瓷一模一样。”
柯阳明听得大惊，因为这两件东西的确和法门寺出土的秘色瓷一模一样，想不到冯老竟然看都没看，就知道的清清楚楚。
第282章 没有老板的会所
“的确如您所说，这两件瓷器和法门寺出土的秘色瓷一模一样。”柯阳明道。
“你看，我就说吧！”电话那头冯老笑道，“假的啊！除非这两件是和法门寺那批一同烧制的，那只有大唐皇室才可能有的，除非你发掘了皇陵才能出土真的秘色瓷，但你觉得可能么？”
柯阳明听得一愣，对着电话轻轻说了一句，“冯老您稍等一下。”然后看着路也道，“路老板，您这瓷器是哪里来的？”
路也被问的一愣，随即笑道：“柯总，这可不符合规矩啊！”
柯阳明也是心急，刚刚电话里被冯老这么一说便就随口问了出来，当被路拒绝后，他自己也知道这个问题问的不应该。
林天明一听柯阳明问起了古董的来路，不禁笑道：“我说柯总，你不要的话，这两件我可都要了啊！”
柯阳明怎么会将到手的好瓷器拱手让给林天明呢？上次跑了件元青花，这次无论如何不能再跑了这件绝世的秘色瓷了。
但是，这玩意可不是自己能确定真赝的，自己再怎么有钱也不能拿亿为单位的资金砸着玩，他可不是林天明。他对路也的信任自然也没有达到这种以亿为单位的高度。
柯阳明转头对着电话继续道：“冯老，是不是真秘色瓷我不敢确定，但是我上手看过，可以确定的是这瓷器时间上没问题，应该的确是一千多年前的瓷器。”
电话那头冯伟听得一惊，“时间上没问题？”
冯伟七十多岁快八十了，但是身体很棒，他和柯阳明认识多年，在瓷器收藏上给了柯阳明很多帮助。柯阳明先前经常请冯伟去帮忙鉴定，给的鉴定费也不老少。后来随着柯阳明自己的鉴定水平的逐步提高，请冯伟去鉴定的次数也少了，毕竟冯伟的年纪也大了，天南地北的跑也吃不消。像上次路也卖给他的汝窑，柯阳明就是自己亲自鉴定的，后来他买回去请其他专家看过，也都没有问题。
因此，冯伟对于柯阳明的瓷器鉴定水平是充分相信的，所以柯阳明说瓷器的时间没问题，一下子就让冯伟吃了一惊。因为，一千多年前的瓷器能有无中生水的奇景的，目前来看只有秘色瓷才有。
“冯老，不知道您最近有没有时间啊？如果您身体允许，我派一架私人飞机去西安接您。”柯阳明试探性的提议。
“好好好，我一定要看看这两件瓷器到底是不是真秘色瓷，如果是真的，那就是天大的新闻了！也是一大喜讯呢！”冯伟兴奋不已，“这样吧，明天我要去医院做个例行的检查，你后天来接我。”
“好。”柯阳明和冯伟商量好具体事宜就挂了电话。
“路老板，我请了冯老后天过来鉴赏，应该没问题吧？”柯阳明问道。
“那当然没问题。这其实也是我的想法，我的鉴定水平再高，其实不如专家一句话啊！”路也笑道，“这样吧，既然柯总请了国内秘色瓷方面的顶级专家